浮世绘论文:解读日本浮世绘的艺术魅力

2024-10-06

浮世绘论文:解读日本浮世绘的艺术魅力(共4篇)

浮世绘论文:解读日本浮世绘的艺术魅力 篇1

浮世绘论文:解读日本浮世绘的艺术魅力

【中文摘要】浮世绘是日本江户时代流行的风俗画,是在日本近世的特殊背景下,在于中国以及西方文明的交流过程中,经历了二百余年,基于民族艺术的延续性而产生的民间美术样式,从本质上来说是一种平民艺术,具有普遍的近代人文价值。日本浮世绘在样式上主要强调要服从于被描绘的客体,尽可能采用能够表现不同对象特征的不同视点,使之共存于同一画面之中。大胆的打破画面的平衡、不再以主要物体做为画面的中心、只将焦点聚集在物体的一部分上;不论是人物形象还是背景物体,经常冲出画面的边缘而被切断;鲜明丰富没有阴影的色彩、流畅的轮廓线构成的形体表现、尽可能的省略多余物体的单纯化手法等,对于不谙透视法的日本美术来说,不是致力于挖掘画面的三维深度空间,而是不断探索在画面中的上下左右位置经营之道,这便形成了日本绘画的色彩华丽而丰富及平面性的主要特征。浮世绘版画以其独特的造型与色彩,对欧洲艺术所产生的冲击是中国以及亚洲其他国家的绘画无法相提并论的。欧洲美术开始经历了与其传统文化完全不同的表现手法和本质精神。19世纪后期,以法国为中心的印象主义绘画风靡欧洲、影响波及世界,印象主义绘画中便借鉴了浮世绘版画的形式语言,充分展现出对美术体系独创性的追求。印象主义以现实主义为起点,在写实主义向自然化主义转化的进程中,最终走向象征主义,开启了通往现代艺术的道路。整个过程中,不同于欧洲传统艺术观念的浮世绘版画在色彩、空间、造型等因素的抽象化和符号化方面为印象派画家提供了诸多可资借鉴的途径,其独特的东方样式向欧洲艺术家启示了从观念到技法的解放。

【英文摘要】Ukiyoe is edo period popular genre, is the special background of early in Japan, Chinese and western civilization is the exchange process, experienced more than 200 years, based on national art produced the continuity of the folk art style, is inherently a civilian art, has the universal modern humanistic value.Ukiyoe in style on the main emphasis subordinate to be described the object, use as far as possible can represent different object characteristics of different viewpoints, make coexist in the same picture in.Bold break the balance, no longer with images of the main objects as a picture, but will focus center part of the objects;Both characters or background objects, often rushed out of the picture was cut edge;The colour of no shadow distinct, fluent contour line consisting of performance, as political bodies of excess objects such as simplistic gimmick for former perspective, the Japanese art, it is not committed to mining of three-dimensional depth picture, but continuously explore space in the picture up, down, left and right position way of business, which formed Japan painting luxuriant colour and rich and graphic sexual features.For European art has had a huge

impact is called “Japan socialist”, to float world draw prints, as a representative of the Japanese art, different western artists from different levels, different angles draw implications of Japanese art.In the late nineteenth century, with France as the center of impressionism painting fashionable Europe, influence spread to the world, then impressionism painting Ukiyoe lessons from the print form language, fully show originality of art system pursuit.Ukiyoe prints in colour, space and shape factors for the abstraction of the impressionist and symbolized offered many reference way, its unique Oriental style revealed to European artists from the conception of the techniques of liberation.【关键词】浮世绘 版画 艺术魅力 影响 【备注】索购全文在线加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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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文关键词】Ukiyoe Print Artistic charm influence 【目录】解读日本浮世绘的艺术魅力摘要2-35-7ABSTRACT

3引言

5第一章 浮世绘的社会文化内涵

第一节 大胆而新颖第三节 明亮的色彩第二章 浮世绘版画的样式特征7-13第二节 抽象的装饰性9-12的构图8-9

12-13第三章 席卷欧洲的日本主义13-21第一节 浮世绘对欧

一、洲艺术的影响13-15马奈16-17

第二节 浮世绘对印象派的影响15-

21三、高更18-

21二、莫奈17-18结语21-22参考文献22-23攻读学位研究成果23-24致谢24-25

浮世绘论文:解读日本浮世绘的艺术魅力 篇2

一、喜多川歌麻吕和他的美女“大首绘”

18世纪末期日本封建社会的晚期, 在江户生活着一位“浮世绘”画师喜多川歌麻吕 (1753—1806年) , 他学习“狩野派”, 后又受到鸟居清长、北尾重政的影响。喜多川歌麻吕曾师从于擅画人物闻名的鸟山关根, 鸟山关根对喜多川歌麻吕画的《爬虫集》衷心赞誉:“喜多川歌麻吕懂得用心体会生活。他擅用超凡脱俗的技法, 对其风格的理解也很深入。在这本书中收集了大量自然界中的爬虫, 以及一些用心灵去创作的作品。当他还是个孩子时, 喜多川歌麻吕就能很好地感知周围的世界, 他把蟋蟀和蚱蜢放在手掌上全神贯注地观察, 而他捕捉它们的样子则非常有趣”。1

他专注观察美女相貌, 扑捉其神态, 描绘形体、衣裳之美以及美女的情怀, 创造出美人“大首绘”的绘画形式。近距离描画半身像, 突出人物表情和手势, 展示描绘对象的个性, 被誉为“歌麻吕之美”。2如《忍恋》《川岸女郎》, 描写女人头像和特写人物面部表情, 反映高贵典雅的气质。但他晚年的美人画, 一改往日绘画对象, 画美人纤细的形体美、曲线美, 使感性支配整个画面, 如《蚊帐内外》。喜多川歌麻吕的“大首绘”是古典式“浮世绘”美人画风格, 对版画“浮世绘”的发展产生了影响。

二、“浮世绘”的概述

“浮世绘”的字面意思为“虚浮的世界绘画”。“浮世”来自佛教用语, 指瞬息即逝的尘世, 日本语言中的“浮世”一直就含有暗指艳事与放荡生活之意。“浮世绘”就是反映町人大众生活和风俗为主题的日本式版画, 以美人画、歌舞伎俳优画和风俗画居多。

当时“浮世绘”画派非常显赫, 而被此画派所驱逐、排斥的画师很多都转向“浮世绘”的发展。随着“浮世绘”艺术的发展, 出现不少著名画师:菱川师宣是创始人, 揭开黄金时代序幕的是铃木春信, 美人绘大师鸟居清长与喜多川歌磨, 戏剧绘巨匠东洲斋写乐, 还有写实派大师葛饰北斋, 以及将风景绘技巧推向顶峰的歌川广重等名师, 他们被称为“六大浮世绘师”。

“浮世绘”的特点是以木版印刷, 基础的技术是雕版印刷, 它是通过佛教和小说传入日本的。最早的版画仅有单一墨色印的画 (墨摺绘) , 分黑白两色, 而有色彩的是再用手绘上去的, 又称“肉笔绘”。最早的小说插图就是这样。但不久出现了赤版, 以红为主色的“红绘”, 以胶和黑色染料形成的“漆绘”。到18世纪40年代初期, 红刷绘在开始还有红色和绿色搭配, 在后来的20年里, 色彩逐渐增加, 发明了真正的锦绘, 在日本绘画史上揭开“浮世绘”五彩斑斓的新面貌。

“浮世绘”是版画的一种, 由原画师、雕版师、刷版师三者分工协力完成。原画师将原图完成后, 由雕版师在木板上雕刻出图形, 再由刷版师在版上上色, 将图案转印到纸上。详细来说, “浮世绘”的制作过程分为五个步骤:1.绘制原图;2.雕刻墨板;3.选定色彩;4.雕刻色板;5.刷版。总之, 制作“浮世绘”的工匠们在二百余年的时间里发展出相当复杂的印刷技术, 正是经过这些繁琐的技术, 才让我们看到色彩绚烂、工艺精细的“浮世绘”版画。

三、浮世绘的对后世的影响

19世纪初, 荷兰的一位商人从低廉的产品包装纸上首次注意到“浮世绘”的图案, 这些色彩丰富, 造型洋溢着东方风情的图案越来越受到西方的关注, 经过收藏、寻找, “浮世绘”呈现出特异的色调与丰姿, 人们对线条勾勒、色彩平涂的“浮世绘”作品大为称赞, “浮世绘”历经三百余年, 影响深及欧亚各地, 具有很高的艺术价值。

在世界美术史中, “浮世绘”版画是对当时欧洲画坛产生巨大的震动和影响。1812年, 即喜多川歌麻吕死去仅第6年, 他的作品就出现在巴黎。19世纪后半期, “浮世绘”被大量传入西方, 呈现在眼前的是流畅优雅的线条、明快鲜艳的色彩和二维的空间构成。十九世纪欧洲从古典主义到印象主义诸流派大师都无不受到此种画风的启发, 当时西方的前卫画家, 如马奈、惠斯勒、德加、莫奈、劳特累克、凡高、高更、克里木特、博纳尔、毕加索、马蒂斯等人都从“浮世绘”中获得前所未有的视觉冲击和各种有意义的启迪, 如:无影平涂的色彩价值, 取材日常生活的艺术态度, 自由而机智的构图, 对瞬息万变的自然的把握。同时“浮世绘”的出现也是恰逢时机, 自摄影技术出现以来, 人们在短时间里拍出的照片远远比著名画家的写实主义绘画作品更加写实, 强调写实的西方传统绘画似乎也面临着命运的转折甚至消亡, 不可否认“浮世绘”的出现给西方绘画的发展方向带来更深一层的思考。

因为对日本艺术的崇拜, 西欧产生了日本主义热潮, 它推动着从印象主义到后印象主义的绘画运动, 并且在西方现代主义文化的发展中发挥着广泛的影响。

例如:梵高所绘的图1《唐基老爹》中有许多“浮世绘”画作 (1887年) 。

印象派大师如德加等也受到“浮世绘”的感染, 他模仿当时日本的出口商品的包装的风格创作了不少绘画。近现代西方人体绘画艺术借鉴了日本“浮世绘”主题和技法, 这是积极的方面, 同时具备艺术审美价值。

值得注意的是, 梵高可能是众画家中受“浮世绘”影响最深的人。1885年梵高到安特卫普时开始接触“浮世绘”, 梵高临摹过多幅“浮世绘”, 并将“浮世绘”的元素融入他之后的作品中, 如图2名作《星夜》中的涡卷图案即被认为参考了葛饰北斋的《神奈川冲浪里》。

“浮世绘”是日本江户时代发展的产物, 对历史研究也具有借鉴作用。通过它, 我们应该竭力展现历史最真实的一面, “浮世绘”艺术的各类题材和灵动的想象都来源于德川幕府统治的年代, 随着“浮世绘”的一步步发展和蜕变, 其背后潜在着庶民社会力量的发展和新阶级矛盾的激烈争斗。“浮世绘”是应商人市民等大众需要而出现的绘画形式, 因此它的兴起和流行并不引人注意, 但在其风行的背后, 与当时幕府封建政权相对立的新兴阶层也在逐渐成长, “浮世绘”反映出大众与众不同的需求方向和品味层次, 待新阶级成熟后, 将掀起一场新的社会政治变革。

四、结束语

到了十九世纪二十年代, 科技日新月异, 经济日益发达, 资本主义的经营方式在日本盛行, 导致“浮世绘”艺术失去了健康的内容, 转向追求色情和低级趣味, 渐渐地走向衰亡。现在“浮世绘”虽已被现代印刷术所代替, 但它那丰富的艺术成果仍然被各国人民欣赏, 其艺术魅力也永久散发着光芒。

摘要:喜多川歌麻吕生活于18世纪末的日本江户, 是位关注美女绘画的“浮世绘”画师, 绘制了美女形态和神态, 折射出江户时期的风土人情。“浮世绘”制作工艺复杂, 在绘画技法、色彩运用和印刷技术上不断突破, 在原有版刻技术上推陈创新。“浮世绘”以其新颖的特点, 成为当时西方美术界注目的焦点, 预示着西方传统绘画的变革, 引发了西方传统绘画对未来发展的思考。现今的“浮世绘”艺术资料更为学者专家提供了具有历史价值的研究依据。

关键词:线描,大首绘,浮世绘,印象派

参考文献

[1]叶渭渠编著, 《日本绘画》「M」, 上海三顺书店, 2006

浮世绘论文:解读日本浮世绘的艺术魅力 篇3

江户东京博物馆馆长竹内诚说:“江户吉原有光明的一面,也有阴暗的一面,但若离开吉原,江户文化将无从谈起。”作为日本第一花柳街的吉原花街位于东京都台东区,是江户时代公开允许的妓院集中地,这个地名到1966年为止一直存在,即东京台东区新吉原江户町。

两百年来,吉原、歌舞伎和浮世绘都是江户时代平民文化的三大支柱。吉原花街以木楼为主体,历史上曾多次遭遇火灾并复建,如今,这里只剩下“吉原大门”十字路口的名字和汽车站名。表面上昔日的浮世绘已几乎不复存在,但细看之下,这里依旧残存着它的影子。

吉原花街建于日本史上的特殊时期,17世纪初,各地诸侯为了夺权相互攻伐。日本遭内战的残酷蹂躏已经超过百年,直到三位军阀相继制服各派系统一日本,血腥混战才宣告结束。最后一位号称“幕府将军”的军事独裁者德川家康,在掌权后便将国都迁离古老的皇城——京都,在“江户”这座小渔村另建新都,短短数十载,江户就成为史上最大的都市。幕府还冻结了阶级制度,武士首次成为世袭的封号,但如果是商人或町人(日本江户时代城市居民的称谓,主要是工商业者),便永不得翻身。在国泰民安的江户时代,武士之间不准彼此斗殴,但武士欺压商人的风气依旧不变,商人虽然腰缠万贯,却属于社会的最下层。

囊中羞涩的武士大权在握,坐拥万金的商人却毫无实权,这种状况自然会引发紧张对峙。位于江户城外的吉原区就像泄压阀般舒缓着阶级间的对立,它浮在沼泽地上,只靠一条木制的长步道进出。到了夜晚,步道两旁灯笼高照,形成与现实和封建绝缘的浮华世界,商人来此寻欢作乐,一掷千金,以换取感受一点地位和尊敬的感觉。自成一格的吉原区,很快成为自给自足的区域,妓院、剧场、茶屋、酒肆、餐馆林立,甚至还有公园,这个地区和这种奢华生活就称为“浮世”。

“浮世”的观念源自佛教,认为人世的欢愉和欲望都是无常的,这种观念在“武士道”中非常重要,武士唯有清心寡欲,才能平静无畏地面对死亡。但在标榜及时行乐的吉原,商人却反其道而行,既然欢乐稍纵即逝,何不当下尽情享受,及时行乐?吉原区大街两旁种满的樱花树就是这一理念的写照,樱花绽放几天后,就会被第一场春雨冲走。樱花盛开时,交际花和纨绔子弟就成群结队地沿街赏花,展示着自己同样稍纵即逝的青春美貌。武士是不准进入这浮华世界的,但也有些武士会设法溜进来,一名徜徉在吉原浮华的武士曾写道:“只为当下而活,凝视明月、白雪、樱花和枫叶,高歌、饮酒,尽情漂浮、漂浮,忘却眼前一切烦恼,如葫芦般随波逐流,这就是我们所谓的浮世”。结果,一些武士债台高筑,因为他们追求的生活远非自身财力所及。日本写实作家井原西鹤也记录了当时这个拜金的区域社会:“就算贵为藤原的子孙,一旦与商人为伍,也会落至一贫如洗。”

“浮世绘”诞生

那时,富裕的商人赞助艺术活动,而艺术创作也多以吉原的欢场为主题。对江户民众而言,“浮世绘”就是演员、吉原名媛、茶屋侍女、相扑力士以及镇上名流的画像。就像“浮世”本身,这些借由木刻片转印在薄纸上的图像,被认为没有长久的价值,也不是值得珍藏的艺术作品。但在经济刚起飞的日本,由于新兴印刷术的问世,浮世绘成为人人买得起的刊物,就像现在的时尚杂志和海报,是传播新观念的重要通道。江户城引领着全日本的时尚风潮,人们从各地涌入江户,购买名演员和名媛的版画,并把这些版画带回乡下的家,浮世绘也成了各地民众到江户一游的纪念品。

这种量产的木刻版画是画师、雕刻师、印刷师傅和出版商共同努力的结晶。第一步通常是出版商向画师提出新构想,由某位名媛穿着最新时装,再由画师画出黑白手稿。出版商拿到黑白稿之后送到幕府进行审查,审查通过后会盖章证明。接着,雕刻师将画面反过来描在木板上,直纹樱花木是最常用的板材。之后开始雕刻整幅画,雕刻工作必须非常仔细,为了表现出发丝或雨丝,雕刻师有时需要在板上浮雕出1微米宽的细丝。木板的尺寸会受制于樱花木的大小,超过25公分太多的画面就需要拼板,通常是拼成三联画。

黑白主板雕刻完成后便送往印刷厂,印刷出大量的黑白版画。早期的木刻版画只有墨线,工人只需在木刻板上涂黑白油墨,将高级纸张按在板上,再用拓刷刷过即可。最早的黑白版画都是用作书中插画,在17世纪初风靡日本,然而1657年的“明历大火”几乎将江户夷为平地,大劫过后人们努力重建家园,廉价装饰品也因此有了一定的市场。插画家菱川师宣察觉了市场需求,说服出版商将他的画作和文本拆开单独出售,他因而成了浮世绘的鼻祖。

印刷出来的黑白半成品再送到画师处,由画师注明每块上色的区域,每个颜色一张。之后,雕刻师将画师校对后的分色样张贴在不同的木刻板上,雕出各个颜色的图案,再把黑白和彩色木刻板一并交给印刷师傅。印刷师傅以黑白版画为基准,利用套色木刻版一次一色地完成作品。画师确认样张并修正后,印刷厂就立刻复印。印一千份这样的版画需要忙上3个星期到1个月,大功告成后印刷师傅往往去喝个烂醉。18世纪中期,一群富裕的诗人开始制作月历,以便弄清每个月的天数。月历印刷的色彩越来越繁复,带动印刷术突飞猛进,特别是多色印刷,浮世绘的发展也因此向前跨进一大步。

江户人很喜欢新版的套色版画,但他们看画的角度却与今日的我们截然不同。现在人们大都认为浮世绘是一幅画,说这是某位画师的画,这样的说法完全没有掌握浮世绘的情趣。浮世绘并不是平面图画,而是立体的事物,如今的天花板都装有电灯,在灯下欣赏浮世绘时它就会变成平面的,美虽美,但不过是平面的画作。但在150多年前,浮世绘刚诞生的时候没有电灯,光线多是水平照过来,光照在纸面,可以看到其纹理颜色的巧妙融合,整个作品都变得立体。而且,这也不只是画师一个人的作品,而是画师、雕刻师、印刷师傅、造纸工人以及拓刷工人等等,大家一起创作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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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些人喜欢将这种色彩缤纷的版画糊在家中的梁柱上,画师铃木春信就针对这股风尚制作了长条形的版画,这种日本特有的格式,也促使印刷厂不断改良印刷技术。铃木善用这种长条格式,他用笔直的篱笆和屋子衬托,并将人物上下纵列。长条版画的首席大师当属矶田湖龙斋,他放弃了武士的封号与特权,当起了浮世绘画家。

与幕府的“拉锯战”

最畅销的版画作品,通常是江户新兴热门剧种歌舞伎演员的画像。相较于给武士欣赏的戏剧,歌舞伎更平易近人而且富有激情,如果说木刻版画是平民艺术,歌舞伎就是平民戏剧。幕府规定武士看歌舞伎表演时不可佩刀,高傲的武士不愿解刀也就进不了剧院,更不愿降格以求走人称“鼠洞”的小门,不过也有抵挡不住诱惑的武士。在一个生活处处受制的社会中,歌舞伎表演为百姓提供了抒发情绪的空间,布景与表演极尽奢华,观众也乐得对主角报以掌声。演员虽然社会地位低下,却十分受欢迎,有些甚至富甲一方,就像现在的偶像明星一样。他们的奢华生活让民众羡慕不已,却往往惹恼主政当局。

歌舞伎的激情演出和豪华场景,自然吸引了浮世绘画师前来。率先将歌舞伎入画的是鸟居清信,他从话剧院的役者(“役者”也叫“俳优”,一般是指歌舞伎演员)画看板起家,但很快就出师画起了歌舞伎演员的“役者绘”,其夸张的风格与戏剧性的描绘技法,延续至明治时期,史称“鸟居派”,对后代“役者绘”的创作也大有影响。他的“役者绘”和海报看板一样都是不折不扣的商品,有些浮世绘甚至就是商品广告。如同现在影视剧中的广告植入,歌舞伎演出有时也会在表演中夹带商品广告。

1794年,歌舞伎大受欢迎时,浮世绘界数一数二的出版商茑屋重三郎却面临重大危机,由于违反政府的出版政策,书籍出版被迫暂停,盈利半数充公,书店被迫关闭。茑屋重三郎需要全新系列的歌舞伎版画来弥补损失,他选了一位名不见经传的画师来制作,这个人署名“东洲斋写乐”,但至今没有人知道他真实的身份,只知道他推出一系列惊人杰作。也有些人认为他虽然善于描绘演员的面部表情和瞬间动作,但下笔过硬,破坏了他们的魅力和美感。东洲斋的作品不仅惹恼了演员,还招来政府的干预。他擅长以云母粉描绘版画背景,因此作品有种阴郁的氛围,政府因此下令禁用云母粉作画,并不准再有这样的狂人现身。

版画创作者希望作品色彩更缤纷、内容更丰富,而政府却下达各种禁令,双方反复拉锯,例如只能用3个颜色、不准用云母粉等等,希望让作品内容尽可能平淡如常。但人们会向往新的生活方式,希望改善生活状况,而浮世绘这项媒介正传播了这些理念。浮世绘盛行了百年之久,双方的拉锯战始终持续,民众希望改善生活情况,政府则主张保持现状。政府还下达过另一项命令,禁止女性上台表演,于是反串女主的男演员“女形”诞生了。东洲斋对女形的描写十分细腻,他完全捕捉了女形的角色与性格,诸如充满女性美的手势,微翘的双唇等等。他下笔简洁,处处令人惊叹。东洲斋短短10个月内创作了140幅版画,然后便消失无踪,两年后,唯一知道内情的茑屋重三郎也与世长辞,东洲斋的身份和下落也随之成为无解之谜。

走在江户街头,能和歌舞伎演员争辉的只有知名艺伎和交际名媛,这群身穿昂贵绚丽和服的女子广受欢迎,集诗书琴画于一身而且善于清谈,是一般人渴望不可得的梦中情人,只有她们看上眼的富豪才敢指望请她们到茶屋表演。这让政府当局十分头痛,花钱买来的高级交际花取代了家世背景,成为衡量社会地位的标准,动摇了封建时代的社会结构。

这些社交名媛的画像改写了人们的期待与风尚,浮世绘画家进驻吉原区作画,在茶屋中闲聊消磨时光,享受交际名媛的陪伴。喜多川歌麿是这群画家当中的翘楚,他的人物画深刻地描绘出吉原女子的内心世界,他酷爱各式盛装的女子,并将她们全部简化为同一种理想模式,喜多川是唯一一位能够真正传达出浮世绘女子心绪的画师。即使是普通茶屋女侍,在喜多川笔下也会变成一位遥远而神秘的美人,喜多川试图透过理想化的女性图像,捕捉美、快乐与欲望的本质,他试图在浮世的核心找寻生命与真爱的意义,然而那个世界终究是一场空。晚年的喜多川对人世已经绝望,他制作了一系列画作讥讽幕府的创始者不知变通,结果遭到逮捕。随后,他精神崩溃,两年后便死了。

随着他的逝世,木刻版画的古典时期也宣告结束。现在的我们已经很难体会浮世绘对社会的冲击,乍看之下浮世绘画家并无意借此推翻政府,但随着这些画作的流通,它所描述的生活形态被大力鼓吹,这种形态和政府的既定目标绝对是对立的,主政者只希望人民安分,封建社会维持不坠。武士阶级组成的政府,很清楚这些版画的力量,因此许多印刷厂被命令关闭。

在政府的干预下,江户时代末期开始出现风景浮世绘,截然不同于早期的演员美人画像。浮世绘画家们转而描绘江户内外的地标,当时许多日本平民不准在境内旅行,这种风景画洛阳纸贵。然而浮世绘还是延续着“人生短暂无常”的核心思想,只不过换了个表达的方式,在葛饰北斋的巧手之下更是如此。他的《富岳三十六景》成为史上最热门而且最畅销的浮世绘作品,葛饰成功捕捉了破晓时稍纵即逝的霞光,与永恒而孤独的山峦遥相对应。葛饰还创作了另一幅日本艺术的热门作品《神奈川冲浪里》,画面中浪涛占据了绝大部分空间,船只和船中人置身于浪涛之上,仿佛成了巨浪的一部分,而远处富士山的安详与巨浪的呼啸又形成了静与动的强烈对比。这幅雄伟的作品并不是葛饰北斋的即兴之作,而是他花了30多年才完成。葛饰的绘画风格对后来的欧洲画坛影响很大,许多著名印象派绘画大师都临摹过他的作品。

安藤广重的系列版画《东海道五十三次》也是名噪一时,画中的三条桥是当时最繁忙要道东海道的终点,东海道沿途景色壮丽绝美,变幻无常的景致和沿途的行人正是安藤的灵感来源。安藤不仅善于描绘自然野趣,更擅长描写人性。他用含蓄而诗意的笔触描绘人们的日常模样,速写他们在变化无常的山水间来去匆匆。他善于利用卡通般的人物表现山水间的行人,简单几笔就能精准地呈现出人们的姿态动作,并与山川景色相互呼应,没有赘笔,直接切入核心。安藤也是现代漫画家的祖师,如今仍有许多人认为这些版画是日式传统的象征。

日本浮世绘:从周氏兄弟到李庚 篇4

我们对浮世绘这个词已经耳熟能详了,但对于浮世绘本身,多数人恐怕还是知之甚少,只知它是日本的一种绘画形式,在中国很少有人会想到去收藏它。不可否认,浮世绘虽是日本本土的绘画,但从脉络上,它依然从属于古老的中华文化,它依然是传统中国绘画的一脉支流,只不过它表现的是日本本土的情状及风俗。由于日本比它的中国老师更早走向了世界,也由于一些偶然因素,使浮世绘成为了最先影响西方的东方绘画形式,以至于西方对东方绘画的了解是从浮世绘开始的,这让中国老师有些纠结但已是历史的必然,如果排除其它因素,仅从绘画艺术角度去了解浮世绘,其实也是在了解我们自己。

2013年6月初的一个傍晚,我们穿过座落于北京地坛公园南侧的雍和艺术区9号空间,透过玻璃,看到一幅幅浮世绘杂乱地摆在地上,很是好奇,在工作人员整理作品之际,忍不住进去,弯着腰一张一张地浏览。一位花甲长者看我们如此认真,就过来主动跟我们讲起浮世绘,介绍它的历史渊源、流布、对西方印象派的影响等等,一问一答之间,我们才知道,他原来是久居日本、现为京都造型艺术大学教授、李可染画院执行院长的李庚。李庚三、四岁开始跟随父亲李可染学画画,承传家学,酷爱并擅长水墨画,多用积墨,间用没骨法,对于古典技法的研究用力颇深。据称,李庚任职于日本的大学,是由于日本著名哲学家梅原猛的推荐。在那里,他恢复了明治维新之后日本急于脱亚入欧而被废除的水墨画课程,导入“水墨画研究学分制度”。他是1980年代日本画系统研究室里仅有的外籍教官之一,并且参与了日本大学的教育改革。他的笔墨,上承元“四家”,继而是清初四僧(弘仁、髡残、八大山人、石涛),然后是20世纪李可染的山水传统,笔墨精妙,格调高雅,在日本画界有“透明水墨的诗人”、“墨的呼唤者”之称。

李庚旅居东瀛三十年间,除了绘画、教学,还长期研究日本画、日本水墨画和书道,此外,他曾在德国的大学任教,走访了英国、意大利、西班牙、法国等欧美三百多座城市,对文艺复兴时期的壁画、西洋美术等也进行了深入研究。东西方文化的素养,让他强烈地意识到打破自身文化封闭性的必要性。年过花甲之后,我们发现,他将更多的精力投向中国,致力于向中国学界介绍异文化。这一次,他同时推出了伦勃朗版画和日本浮世绘,让我们同时欣赏到欧洲17世纪最伟大的画家之一、也是荷兰历史上的最伟大画家的作品,以及世界艺苑奇葩之一的日本代表性绘画。

后来的一个月里,我多次驻足在这些浮世绘前,在夸张的线条和浓烈又不俗艳的色彩里,想象着久远的江户时代的游女、茶屋的人气招牌女郎、花鸟虫鱼兽,还有富士山、我曾经居住过的上野公园……大概有很多人跟我一样,抱着一种亲切感和怀旧感,深深浸淫在这一张张描绘世间风情的画作里吧?如此受人喜爱,以至于策展人将展览时间延长了半个月。在这里,我想说的是,浮世绘,表现的多为当时庶民阶层町人、武士、俳优、妓女等的营利、蓄财、优游、享乐的市井生活,不需要高深的学问,也不一定是专业人士,就会不由自主地被吸引。浮世绘流布欧洲的方式同样能够证明这一点的。据悉,在19世纪初, 一荷蘭商人发现他的日本瓷器包装纸是一副美人肖像,姿态传神逼真,全然不同于他见过的西方肖像,于是他翻出所有的瓷器包装纸,发现上面都有着色彩绚烂,内容各异的画面。自此,他就开始寻求这种日本版画。当他把这些藏品拿出来展览之时,几乎震撼了所有观者,出现了许多法国画家研究日本木版画的热潮。这批日本版画就是“浮世绘”。当时由于这类版画价格低廉,即便是很穷的画家也能买上几张,日本成为当时影响欧洲最主要的东方国家。著名美术史家贡布里希他在《艺术发展史》一书中是这样说的:“在19世纪中期日本被迫和欧美通商时,这些版画经常被用做包装纸和填料,可以在小吃馆里廉价买到。”

现在的研究成果表明,浮世绘产生于1657年那场几乎将江户城焚烧殆尽的明历大火(也称振袖大火)。这场火灾是日本史上仅次于东京大空袭、关东大地震外最惨重的灾变,同时与伦敦大火、罗马大火并称世界三大火灾。世事无常让江户城人人奉行“人生如梦,即时享乐”的哲学,灾后新兴的绘画,画上是欢愉、美貌和肉欲,它与“浮世绘”这个名字异常契合。从内容上看,多为年轻貌美的女性,有游女、茶屋招牌女郎、街头美女;还有以著名的歌舞伎演员为题材的役者绘,也有以滑稽有趣的事物为题材的戏画、花鸟虫鱼兽和自然风光。由于直接取材于市民生活,又具有独特的形式美,深受市民阶层的欢迎。其实,浮世绘对绘画语言的追求远远超过对题材的追求。其绘画语言的独特性首先在于用纯色绘画,其次在于它新颖的构图方式,这些艺术思想和理念对欧洲印象派和后来纳比派艺术家的影响,甚至被有些人认为超过了摄影;也有人指出,在浮世绘还没有传到法国之前,还无人敢独自坐在河边,直接用颜料在画布上一笔一笔地画出红屋顶、冲刷过的白墙、绿色杨树、黄色道路以及蓝水。

说到浮世绘的影响,我国的情形就大不同了。1934年的1月27日,鲁迅曾经写信给他的日本友人山本初枝说:“关于日本的浮世绘师,我年轻时喜欢北斋,现在则是广重,其次是歌詹的人物。……我早想多加些插图予以介绍,但首先按读书界目前的状况,就办不到。贵友所藏浮世绘请勿寄下。我也有数十张复制品,愈上年纪人愈忙。现在连拿出来看看的机会也几乎没有。况且中国还没有欣赏浮世绘的人。因此我正不知将来该把我自己的东西交给谁。”鲁迅对国人接受和欣赏浮世绘的情形是很悲观的。我在想,造成这种情形的原因大概有二:其一是当时政治紊乱,鲁迅和友人冯雪峰还谈到逃亡的事情,国人哪里有余裕去欣赏浮世绘这门艺术呢;其二,缺乏将浮世绘介绍进中国的中介人。那时,虽然有众多画家到日本留学,但是他们并不去碰触日本绘画,而是转而学习欧洲绘画,所以这些画家回国之后,也不会想到要介绍日本的浮世绘。鲁迅也承认说:“日本的浮世绘,何尝有什么大题目,但它的艺术价值却在的。”浮世绘这门被称为世界艺苑奇葩的艺术,不是中国人欣赏不了,而是无从欣赏。鲁迅这位一名有眼光的文学家,固然注意到了浮世绘的艺术价值,也成为当时国人中最大的浮世绘收藏家,并且多次著文介绍浮世绘,但至于浮世绘是什么样儿的,国人终究难得一见。同样是近代文化大家的周作人,也像其兄鲁迅那样喜爱浮世绘,他曾撰写题为《浮世绘》的专文,在论述其他日本文化形式夹杂浮世绘的,也有不少,其中自己反复引用、自己深受濡染、又瞬间感染他人的,是周作人翻译永井荷风的一段对浮世绘的感性描述:

呜呼,我爱浮世绘,苦海十年为卖身的游女的绘姿使我涕,凭依竹窗茫然看着流水的艺妓的姿态使我喜,卖宵夜面的纸灯寂寞地停留着流水的艺妓的姿态使我醉。雨夜啼月的杜鹃,阵雨中散落的秋天树叶,落花飘风中的钟声,途中日暮的山路的雪,凡是无常、无告,无望的,使人无端嗟叹此世只是一梦的,这样的一切东西,于我都是可亲,于我都是可怀。

观看风俗画而引起惆怅与飘渺,让周作人想起古人闻清歌而唤奈何的境地,故而他将这些看成是东洋人的悲哀。无论是世事的无常、虚无,还是浮世的放荡、艳冶,都反复表明,浮世绘就是描绘世间风情的画作,它不需要任何居间说明和阐释的中介,就直击视觉、进而是灵魂。

但是浮世绘的传播史说明,要想让异国人了解浮世绘,必须有中介者,否则我们只能整日面对周作人的上述文字而浮想联翩了。我以为,李庚的意义就在此。这次展出的二百余幅浮世绘作品,均为他本人的多年收藏,其中囊括了浮世绘三大家葛饰北斋(1760——1849)、喜多川歌磨(1753-1806)和歌川广重(1797—1858)的作品,也有名家铃木春信(1725?—1770)、歌川丰国(1786—1865)等人的作品,展览的目的是要向学习美术的学生提供学习素材。葛饰北斋最有名的版画是富岳三十六景,此次展出有三十六景之“武陽佃嶌”、“登户浦”、“上総海路”和“武州玉川”等,虽然不及“神奈川冲浪里”和“凯风快晴”有名,它同样表现了北斋版画抽象式的雄伟与纯净。喜多川歌麿是日本浮世绘擅长美人画的最著名的大师之一。他对于处在社会底层的妓女充满同情,以纤细高雅的笔触绘制了许多以头部为主的美人画,力图去挖掘女性内心深处的特有之美,由此,他首创了“大首绘”,即有脸部特写的半身胸像。此次展出的风景画和花鸟画是歌川广重晚年倾力创作的作品,它们都是用秀丽的笔致与和谐的色彩来描绘一种柔和抒情的境界。铃木春信是第一个在浮世绘中尝试使用十种不同颜色新技术的画家,他擅長仕女画,他手下的那些仕女无不腰肢细瘦,手足纤巧,体态轻盈,有一种超然的秀美,然而面部都缺乏表情。我是美术的门外汉,然而走近这些浮世绘,便是一次愉快的精神之旅,它让我想起了鲁迅说起中国无浮世绘知音时的无奈叹息、周作人读浮世绘时的无限忧愁,和周氏兄弟戮力撰文译介浮世绘的情形。如今,李庚等画家在最大限度地发挥着中日民间文化交流的可能性,在弥补八十年前周氏兄弟等人的遗憾。明末政府实行海禁,中断了正常的中西交流不乏,荷兰的西印度公司转而求诸日本,才导致日本浮世绘的欧洲流布。历史上,我们闭着眼睛、捂住耳朵不去关注世界,已经让我们吃够了苦头;2012年9月以来因为钓鱼岛事件,中日两国在关闭政治对话的同时,文化出版界亦有封锁现象:暂停中日文化交流活动,取消有关日本书籍的出版,不刊登有关日本的文章,以为文化的封锁能加剧中国在政治、军事对峙中的己方优势,实属幼稚可笑,同时又何尝不透露出我们在文化上的不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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