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白票据的构成要件

2024-10-31

空白票据的构成要件(精选3篇)

空白票据的构成要件 篇1

有关空白票据的构成要件, 学术界有三要说和四要件说之分。三要件说认为:“空白票据的要件有三者: (1) 须有空白票据行为者之签名; (2) 须有票据要件之欠缺; (3) 须有空白票据之补充预定。此说为通说。”四要件说认为:“空白票据的成立要件除三要件说的三个要件之外, 尚包括“空白票据行为人交付空白票据”一项。

1 须有空白票据行为者的签章

原三要件说认为须有空白票据行为者的签名, 笔者认为签章较签名更为兼容, 因为签章不仅包含签名还意味着可以加盖名章和财务印鉴。名章与财务印鉴在票据流通中的使用可以说是十分广泛, 尤其是在支票领域, 除加盖付款人的财务印鉴之外还需要加盖付款人名章。签章, 是空白票据与票据用纸进行区别的主要标准。空白票据在出票人签章后即具有背书转让的流通效力, 在交付给持票人后, 即具有当持票人补充完整提示付款时实现票据权利的期待权性质。而且, 如果空白票据遗失, 可以由他人填充补齐并据此票据冒领款项, 基于票据外观主义要求, 此时票据债务人不得对抗善意持票人, 因此会为票据债务人带来损失。所以, 如果空白票据遗失, 应当进行挂失止付或公示催告, 从而维护票据流通的安全。空白票据用纸只是一种已经印制完毕的票据用纸, 尚未由出票人签章使用, 因此不具法律效力。同时, 签章也是票据行为人愿意承担票据责任的一种意思表示。出票人在空白票据上签章意味着其愿意签发此票据并对正当持票人承担支付票据金额的保证责任。笔者认为, 从广泛意义上讲签章人不仅指出票人还应包括背书人、承兑人、保证人等其他票据行为人, 需要强调的是, 出票人的签章是空白票据的绝对必要记载事项, 即对于空白票据来讲, 无论其是否有其他票据行为人的签章, 出票人的签章都是必须记载的。

2 须有票据要件之欠缺

关于票据要件之欠缺主要涉及两方面的问题:是绝对必要记载事项的欠缺还是相对必要记载事项的欠缺;对于绝对必要记载事项而言, 是全部欠缺还是部分欠缺。笔者认为, 欠缺事项应为绝对必要记载事项, 或者可以表述为至少包含绝对必要记载事项。因为根据票据法原理, “绝对必要记载事项是指票据法规定票据上必须记载, 如不记载, 票据行为不生效力的事项。”欠缺绝对必要记载事项也是空白票据的基本特点之一。“相对必要记载事项是指票据法规定应当记载, 但如不记载从法律规定的事项。如果当事人没有记载, 票据不因此而无效, 即当然适用法律规定作为补充。”由此可见, 相对必要记载事项的欠缺不会导致票据的无效, 也无从体现空白票据期待权的性质, 因此空白票据欠缺的记载要件应当是除出票人签章以外的绝对必要记载事项。

至于空白的是全部绝对必要记载事项还是部分绝对必要记载事项, 空白票据必须具备出票人的签章, 而出票人的签章属于绝对必要记载事项, 因此, 应是绝对必要记载事项的部分欠缺。我国规定空白票据仅存在支票领域, 包括预留票据金额的空白支票和预留收款人名称的空白支票。

3 交付空白票据并授予持票人补充权

交付空白票据并授予持票人补充权作为空白票据的构成要件之一, 具体表现为两种行为:

(1) 出票人授予空白事项的补充权;

(2) 将授有补充权的空白票据交付给持票人。

在空白票据理论中, 无论是授予补充权还是交付空白票据都是出票人真实的意思, 特别是补充权的授受更是票据双方当事人自愿达成的合意。补充权的授予起着关键的作用, 直接关系到空白票据持票人的票据权利能否实现。“空白票据由第三人补充完成, 该第三人就必须获得票据行为人的授权。”如果出票人制成空白票据, 却没有授予他人补充权的意思, 则构成了不完全票据, 是不具票据效力的。此外, 由于票据是流通证券, 并且权利与证券不可分离, 因此, “补充权一经授予, 就不会因授权人的原因而变化, 也不得由授权人随意收回。”

由此可知, 补充权的授予是空白票据必不可少的构成要件, 且具有确定的法律效力。

关于票据的交付是否被包括在票据行为的构成要件之中, 英美法与日内瓦法的观点存在分歧。“英国法认为票据行为是一种契约行为, 对于出票人和持票人而言, 空白票据的交付是票据行为的成立要件, 也是补充权实现的必要条件。日内瓦法则认为票据行为是单方的法律行为。出票人签发票据无须以相对人的同意或承诺为条件。对于交付是否是票据行为的要件, 创造说认为交付不构成票据行为的要件, 而发行说则认为交付是票据行为的构成要件之一。”我国《票据法》第20条规定, 出票是指出票人签发票据并将其交付给收款人的票据行为。这表明, 在我国“交付”也同样是票据行为有效的必要条件, 因此对于空白票据交付的界定也应更为严谨。笔者认为, 交付的票据必须是实际送达到受交付的人手中, 即票据签名人基于其意思, 将票据的占有转移给向相对方, 才发生签名人的票据债务。票据在没有到达相对人之前, 交付并没有完成, 如果此时票据被盗或者遗失, 在直接票据当事人之间不产生票据的权利义务。但为了保障票据流通的快捷与善意第三人的利益, 在空白票据未经交付即因被盗或遗失等原因, 违反行为人的意思而流通时, 应适用外观主义理论, 拟制有交付存在或已实际授予空白补充权, 从而令出票人承担票据债务。此时, 即使票据欠缺交付, 出票人仍需对善意持票人负责。这是基于《票据法》对于善意第三人的保护, 旨在保护权利主体取得票据的权利, 即法的动的安全之体现。

摘要:空白票据的构成要件应包括须有空白票据行为者的签章;须有票据绝对必要记载事项的部分欠缺;交付空白票据并授予持票人补充权。

关键词:空白票据,要件,签章

参考文献

[1]郑孟状.票据法研究[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 1999.

[2]孙应征.票据法理论与实证解析[M].北京:人民法院出版社, 2004.

空白票据制度浅析 篇2

(一) 空白票据的概念与意义

空白票据, 又称空白授权票据, 指票据行为人依据法律规定仅须在票据上签章, 无须在票据上记载某些法定必要记载事项, 而容许经票据行为人授权由持票人补充记载该事项的票据。

票据为要式证券、文义证券, 其记载事项原应符合严格的法定要求, 以明确票据关系之主体与内容。欠缺法定必要记载事项之票据, 本应为无效, 然就现实交易而言, 出票人之出票行为于进行时, 可能尚无法确定某些应记载之事项, 而客观上该票据又必须作出, 因此在现代, 多数国家的票据法均例外的允许空白票据的存在, 肯定其效力。[1]空白票据, 乃为满足现实需要, 应运而生。

(二) 空白票据的成立要件

空白票据之成立, 一般须具备以下要件[2]:

1. 须有出票人的签章。

依票据的文义性, 唯有于票据上签章者, 方承担票据责任。故欲使空白票据成立, 须有出票人签章于其上, 否则票据行为无从谈起。而若未亲自为签章而授权第三人作成票据者, 则可能构成票据代理。

2. 须有票据必要记载事项之全部或一部有所欠缺。

空白票据系指必要记载事项之全部或一部有所欠缺。依学理上之一般通说, 绝对必要记载事项之欠缺, 固为空白票据, 相对必要记载事项之欠缺, 亦为空白票据。然相对必要记载事项之欠缺, 纵未加补充, 票据仍为有效, 而由法律推定其所欠缺事项, 于实务操作中甚为便捷, 无须过多讨论。本文中所讨论的空白票据, 系指绝对必要记载事项欠缺者而言。至于所欠缺的程度或样态如何, 则在所不问。

3. 须有补充权之授予。

空白票据之成立, 须有出票人将所欠缺之记载事项预留由持票人日后补充, 依明示或默示授权持票人补充未记载事项, 以完成票据。此即所谓空白补充权之授予。若无空白补充权之授予, 欠缺必要记载事项之票据则为无效, 而非为空白票据。

空白补充权授予之认定标准, 有主观说、客观说与折中说三种学说。主观说认为是否有补充权之授予, 应就出票人是否有授予补充权之意思而定;客观说认为签章之空白票据的外观存在, 足以认定出票人有由持票人将之补充为完全票据之期待可能性, 而无须考虑出票人是否有补充权授予之意思;折中说则认为采主观说或客观说, 须依情况视之。

各国票据立法常对补充权之行使设有期限, 以避免权利行使的迟延, 亦令票据权利状态得以迅为明确。

4. 须有空白票据之交付。

一般票据行为之有效成立, 须以票据之交付为要, 空白票据之出票, 亦须出票人将空白票据交付于持票人后方成立。如未记载完全之签章票据, 未经交付而非因出票人之意思而丧失占有, 为他人取得者, 则非为空白票据, 惟经补充后流通于善意第三人之手, 为保护票据流通及交易安全, 由出票人依票据文义承担票据责任。

至于交付完成与否之认定, 应不同于民法上关于交付之一般规定, 而概以收款人是否已实际取得票据为准, 因唯有收款人有补充权, 其未取得票据时, 空白票据自不能谓有票据法上之效力。而持有空白票据者, 推定为经过有效之交付, 乃为票据法上权利推定之一般规则, 自不待言。出票人亦不得以欠缺有效的交付为抗辩事由, 对抗善意持票人。[3]

二、空白票据的法律效力

空白票据为特殊的票据, 其法律效力较之一般票据, 当有不同。空白票据的效力, 可依补记完成前、补记完成后以及补充权被滥用三种情形讨论之。空白票据之效力, 尚包括票据丧失后的救济, 然在失票救济的途径上, 各国不尽相同, 而空白票据的特殊性使其未必适用该国的一切救济方式, 其失票救济当在本国框架下依公平合理的方式适当为之, 自不待言, 在此不赘。下文所述者, 为上述三种情形。

(一) 空白票据在补记完成前的效力

空白票据的持票人依法有空白补充权, 对于欠缺事项, 有权在授权范围内以自己认为适当的方式加以补充记载, 已如前所述。空白票据于补记完成前, 其必要记载事项仍为欠缺, 其票据处于未完成状态, 票据权利义务亦无法确定, 而依票据的文义性, 此时票据权利的行使自无从谈起。故于补记完成前, 持票人无法以空白票据请求付款, 被拒绝付款时也无追索权之行使。此为各国票据立法之共识, 亦合乎票据法原理, 自不待言。

而至于在补记前得否承兑、保证、转让, 尤其之于空白票据之转让 (流通) , 各国立法未尽一致, 学者观点亦有分歧, 有以空白票据未臻完成, 票据上权利尚未发生, 持票人不得将之转让者[4];亦有认为出于票据流通需要, 可将空白补充权随空白票据一并转让者, [5]至于空白票据之承兑、保证, 也不妨为之, 至票据补记完毕, 始生效力[6]。

笔者认为, 为满足票据之商业流通需要以及便捷之用, 原则上应肯定空白票据于补记完成前得为承兑、保证、转让。然而也应看到, 于补记完成前, 空白票据上的权利义务状态殊不确定, 许于此时为承兑、保证、转让, 将加重票据债务人之风险。票据法为商事法律, 虽重于交易便捷, 然当事人间之利益平衡, 也不可不考量。然于承兑与保证, 虽承兑人、保证人于补记完成前可能存在巨大风险, 然其为承兑、保证行为时当可清楚预见, 其仍为承兑、保证者, 当许其意思自治, 自无不可。但于补记前转让, 或背书转让, 或依直接交付转让, 显然加重出票人与付款人之风险, 且不受其控制, 故空白票据得否背书转让, 当视具体情形定之, 笔者以为应考察者有二:一为所欠缺之记载事项。倘为收款人、出票日、付款日等项空缺, 则票据债务人须给付之数额究为确定, 唯对给付之时日、对象等不确定, 其风险毕竟较小, 为交易之便利, 一般应许其为转让, 由受让人取得空白票据连同补充权;而若为票载金额空缺, 或金额项与他项一并空缺, 于补记完成前转让, 票据债务人之风险巨大, 难认应为交易便利而置票据债务人于此险地, 于此情形, 因依出票人授权之意思而定, 容于下文详述。所应考察之二者, 乃为出票人授权之范围及意思。空白票据的作成, 须有补充权之授予, 已由前述。此种补充权之授予, 乃出于出票人之意思表示, 其补充权之效力, 自应依其授权的范围与意思而定。出票人授权之意思, 有为明示者, 如作成空白票据时一并出具授权文书, 并于票据上注明补充权之行使, 受授权文书之限制, 此时若授权文书对补记前之背书转让、承兑、保证有约定者, 自应从之;有为默示者, 即虽无授权文书表彰其意思, 然依授权之情势与空缺之事项, 对出票人授权之意思, 可得而知者, 此实为推定之意思, 如委托持票人发布悬赏广告而开具记载悬赏金额之票据, 仅在收款人处空缺, 则可推知出票人对收款人为何者, 视之并无差别, 持票人纵不为补记而径将空白票据并同补充权转让于来人, 亦不违出票人授权之意思, 而若委持票人处理特定事项而开立金额空缺或金额与他项一并空缺之空白票据, 则依其意思应可推知, 持票人之补充权仅限于在其受托事项开支之范围内完成补记, 而无权不经补记而为转让。若无授权文书之明示或特别情势可资判别, 一般应就空缺之事项而推定其意思:于承兑、保证, 无论何事项为空缺, 一般应推定为其无禁止之意思, 以资票据流通之便利, 于出票人也无特别之风险;于背书转让, 倘非金额之空缺, 无特别情势下应推定其许可补记前之转让, 以促进票据流通, 而若为金额之空缺, 无特别情势下一般应推定其禁止为补记前之转让, 因此种转让须连同金额补充权一并让与, 而金额之补充权内容与授权之基础关系密切相关, 且金额补充权极易被滥用, 此种授权有赖于相对人间之信任关系, 如许其让与则将有违其意思。当然, 与其授权相违背的抗辩仅能对相对人及恶意第三人作出, 而不能对抗善意第三人, 盖因票据之文义性, 自不待言。

(二) 空白票据在补记完成后的效力

空白票据一经补记完成, 则具备了完全的效力, 之前在票据上所为的记载、签章、背书、承兑、保证等均发生票据法上的效力, 此时其与普通票据并无差别, 持票人可依法行使其票据权利, 自不待言。至于空白票据的补记是否有溯及力, 亦即补记前于票据上所为的记载及票据行为是否因补记的完成而溯及地有效, 似不能一概而论, 而仍应依票据的文义性判别之。具体而言, 在所补记事项非涉及为票据行为时之期日时, 一经补记, 票据具有完全的效力, 其上所记载的事项及票据行为自当自其所载期日起发生效力, 即所谓溯及票据行为当时的发生效力;而当空白票据所欠缺之事项涉及期日者, 如出票日期、承兑日期等的欠缺, 其所补记之期日不同于为票据行为当时的, 则自当以补记之期日为准, 自该期日起, 相关票据行为始发生效力。换言之, 补记完成后的空白票据上的相关事项自何时起发生效力, 依票据上的记载定之即可, 并不存在补记的溯及力问题。

当注意者, 此处所称补记, 乃为正当行使补充权而为之补记, 至于补充权被滥用而为补记的情形, 容于下文详述。

(三) 空白补充权被滥用时的效力

如前所述, 空白补充权之行使, 应依出票人授权时之意思及授权范围, 以适当的方式为之。然而在现实中, 持票人滥用其补充权对空白票据为补记的情形, 并不鲜见, 其主要表现为超过授权所允许之数额对票载金额为补记。[7]于此情形, 出票人对于滥用补充权之持票人, 不负票载金额之票据责任, 而依授权的基础关系定其权利义务。此与票据关系当事人间的直接抗辩阻却票据权利的行使不同:存在直接抗辩的情形, 票据权利为现实存在, 唯其实现受当事人间之法律关系所限;而于补充权被滥用之情形, 因补充权的行使有违出票人意思而有瑕疵, 补记后的票据本身亦有瑕疵, 而对于直接当事人而言, 根本不发生票据权利与票据债务。而对于善意取得经不当补记的空白票据的第三人, 则不受补记权滥用的影响, 仍得依票载金额主张票据权利, 此亦非为票据抗辩的切断, 乃为票据权利的善意取得。而无论其性质如何, 其规则表现为:票据债务人不得以补充权行使超出授权范围为由对抗善意第三人, 此仍是基于票据的文义性保护对其外观的信赖, 以维护票据交易安全。

三、各国立法对空白票据之规定

现代各国票据立法多承认空白票据, 其具体规则在体系上则表现为英美法与大陆法两大法系的不同。下分述之。

(一) 英美法上的空白票据

在英美法上, 空白票据被称为未完成票据 (incomplete instrument) 。英国法与美国法对空白票据的规定, 不尽相同。

英国早在1882年《汇票与本票法》第20条即对空白票据作出了详尽的规定。其不仅明确承认了空白票据的效力, 还拓展了其形式, 规定一张仅有签名的白纸交由他人补全成为一张票据, 亦属空白票据。空白票据可为任一记载事项的欠缺, 其持票人在无相反证据时被推定为补充权人。补充权行使应有合理期限, 标准依个案定之。而善意取得补记后的票据的人不受补记瑕疵的影响, 依法受正当持票人规则的保护。[8]

美国《统一商法典》对空白票据做了规定, 在立法上肯定了空白票据授权补充记载的合法性, 而将授权与非授权的补记作区分, 非授权的补记视为票据的变造, 但一经补记完成, 二者效力对善意持票人的保护并无不同, 适用正当持票人规则。滥用补充权者, 在授权双方当事人之间, 无论票据上记载, 仍依授权的意思确定权利义务关系, 而对善意持票人, 则依文义发生效力。[9]

(二) 大陆法上的空白票据

大陆法对空白票据的规定, 基本遵从了了日内瓦统一票据立法的规则。日内瓦规则下的空白票据立法体现在《日内瓦统一汇票本票法》第10条与《日内瓦统一支票法》第13条。在此规则下, 承认绝对应记载事项欠缺的授权补记, 补记完成后成为一张完全票据, 与自始完全记载的票据有同一效力。如被不当补记, 出票人对相对人可依此抗辩, 对善意第三人则须依文义负责, 遗失或被盗后的不当补记亦同。持票人的恶意或重大过失, 举证责任在票据债务人。[10]

日内瓦规则下的空白票据立法, 《德国票据法》与《日本票据法》第10条、《德国支票法》与《日本支票法》第13条等都作了完全相同的规定。[11]

(三) 我国空白票据立法现状

在我国, 依《票据法》第86条、第87条的规定, 立法仅承认空白支票而不承认空白汇票与空白本票, 且可欠缺记载事项限于收款人名称与金额。在补记完成前, 空白支票不得使用, 依体系解释, 应包括不得提示付款、承兑、保证、背书转让等。另外依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票据纠纷案件若干问题的规定》第25条的规定, 空白支票丧失后可依公示催告程序救济。可以看出, 同其他国家相比, 我国的空白票据制度是极不发达的。

四、我国空白票据制度之完善

我国的空白票据制度之所以有欠发达, 非为我国无使用空白票据之现实需要, 亦非为我国立法者观念上无法接受, 否则根本不会有空白支票之规定。其主要原因在于, 我国的社会现状造成我国的票据立法与实务本身欠发达, 票据在实务中之应用尚且有限, 遑论票据立法与空白票据制度之发达?故言及我国空白票据立法的完善, 断不是将外国票据立法与国际条约中对空白票据之普遍规定全盘照搬就万事大吉的。例如, 欲引进空白汇票与空白本票制度, 首先需引入和完善商业汇票与商业本票制度并使其在实务中广为使用, 才有空白汇票与空白本票使用的必要, 而在现行社会环境下, 空白银行汇票与银行本票不仅无必要, 甚至可能会影响金融安全;而在支票信用远无法得到社会认可, 开具空头支票现象屡见不鲜的当下, 空白支票制度的发达亦是无法想像的。因此, 当下并不具备建立起完备的空白票据制度的条件, 空白票据应随我国票据制度一同发展, 唯有先提高我国的商业信用水平, 改善票据流通环境, 建立起完善的票据体系和制度, 空白票据在我国才能得到发展和广泛应用。而在当前, 须完善者, 唯有空白票据的失票救济制度。

而就当前而言, 既已肯定空白支票的合法性, 则对权利人给予完善的保护与救济, 当属必须。如前所述, 我国仅在司法解释中的了空白票据失票, 可适用公示催告程序, 其应如何适用, 以及能否适用我国票据法规定的其他救济程序, 如挂失止付、提起诉讼, 则无明文规定。笔者以为, 就挂失止付而言, 其目的在于使票据付款人停止支付票载金额以避免他人冒领的损失, 我国既无付款人空白的票据, 则付款人在任何情形均属明确, 适用挂失止付当无问题, 虽有特定记载事项的空缺, 但只要能向付款人描述足以判别所失票据的特征和事项即可。而于公示催告, 其最终目的在于使法院作出除权判决, 因而有学者认为, 空白票据上既尚无票据权利, 何以有除权判决, 而据此认为空白票据不得适用公示催告程序。而笔者认为, 空白票据的持票人, 依法享有补充权, 补充权的行使将导致票据权利的产生, 其补记前的权利虽不属票据权利, 也与票据紧密相关, 准用票据权利的救济, 并无不可, 法院将足以判别票据的特征进行公示, 以敦促相关权利人申报权利, 明确当事人间法律关系, 避免他人不当补记而冒领票据权利, 于权利人的保护, 不可谓不必要。至于提起诉讼, 依票据法相关司法解释的规定, 失票的权利人在提供担保的情况下可以请求出票人补发票据, 也可以请求票据债务人直接付款。空白票据的失票人, 其向出票人请求补发同样的空白票据的权利, 应予肯定, 然其于补记前, 并无权请求付款, 而其票据丢失, 补充权也无从行使, 故显然不得直接请求付款。因此, 综上所述, 我国应于票据法上明确规定空白票据的失票人应可提请法院挂失止付、公示催告或请求出票人补发同样的空白票据, 以保护空白票据上的权利人。

参考文献

[1][3]孙应征.票据法理论与实证解析[M].北京:人民法院出版社, 2004.247, 252—255.

[2][6]刘兴善、王志诚.现代票据法[M].台北:台湾三民书局, 2007.57—60, 61.

[4]施文森.票据法论——兼析联合国国际票据公约[M].台北:台湾三民书局, 2005.51.

[5][11]谢石松.票据法学[M], 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 2009.108, 104.

[7]梁宇贤.票据法理论与实用 (上) [M].台中:台湾五南图书出版社, 1980.67.

票据空白背书法律问题研究 篇3

背书是持票人为将票据权利转让给他人或者将一定的票据权利授予他人行使, 在票据背面或者粘单上记载有关事项并签章, 然后将票据交付被背书人的一种附属票据行为。一般转分为完全背书和空白背书。所谓完全背书, 又称记名背书, 是指背书人在票据的合适处记载背书的意旨及被背书人的名称并签章的背书;而空白背书则是指背书人在背书中未指定被背书人, 而在被背书人记载处留有空白的背书。

二、空白背书的效力

票据是要式证券, 又是文义证券, 在法律将被背书人作为绝对应记载事项的情况下, 空白背书行为从严格的票据法意义上讲, 应该是无效的。然而随着商事活动的日益发展, 有的商人在背书转让票据时, 空出背书人一栏, 由被背书人自行填写。这种方式并不影响其前手背书人和出票人所负的票据责任, 又十分方便, 因而受到了商界的广泛接受。

目前世界各国的票据法基本都承认了空白背书行为的效力, 并将之与记名背书作为背书行为的两种方式。美国《统一商法典》第3-205条 (b) 规定:“如果背书是由票据的持票人做出的但不是特别背书时, 它就是一个'空白背书' (B l a n k Endorsement) 。在空白背书时, 票据应向携票人付款, 并且可以仅转让占有就进行流通直到做出特别背书。”《日内瓦统一汇票本票法》第13条第2款也明确承认了空白背书的形式, 且该公约确立了空白背书与完全背书相同的效力, 即具有权利转移、权利证明和权利担保的效力。我国台湾地区“票据法”也作出了类似的规定。

然而, 我国立法与世界主流趋势不同, 不承认空白背书的效力。《票据法》第30条规定:“汇票以背书转让或者以背书将一定的汇票权利授予他人行使时, 必须记载被背书人名称。”据此, 很多学者认为, 在我国被背书人的记载, 是背书的绝对必要记载事项, 空白背书行为无效。值得注意的是, 虽然《票据法》否定空白背书的效力, 但是空白背书在交易中却长期存在, 司法实践中也采取了比较灵活的态度, 下文将具体分析。

三、空白背书的补充权与连续性

1、空白背书的连续性

对空白背书效力之所以存在争议, 重要原因之一即是其对背书的连续构成了挑战。一般转让背书具有权利证明的效力, 只要持票人所持有的票据上的背书具有形式上的连续性, 法律就推定他为正当的票据权利人。背书在形式上的连续性使得持票人享有形式票据权利的资格。在票据上存在一个或一个以上的空白背书时, 票据上只有背书人, 被背书人一栏是空白, 显然不符合我国《票据法》第31条“转让汇票的背书人与受让汇票的被背书人在汇票上的签章依次前后衔接”的要求。最后持票人丧失了以连续背书证明自己是正当的票据权利人的可能性。

在承认空白背书效力的国家和地区, 对背书的连续性的认定通常如下:以空白背书方式转让的, 该票据的下一为背书人被视为上一次背书的被背书人 (如台湾地区“票据法”第37条) 。

我国《票据法》没有类似的推定规则, 但是也没有规定不连续的背书无效。在实践中, 空白背书连续性的推定规则已经被司法判例灵活认可。如在1999年的“上海石化公司诉承兑人宜兴中行在承兑后以公安机关因收款人涉嫌诈骗扣押票据为由拒付请求付款案”中, 因最后持票人的笔误造成第一被背书人与第二背书人不符, 背书不连续, 被宜兴中行以此为由拒绝付款。二审江苏高院并没有因此否定背书的连续性, 反而认为笔误造成背书不连续, 不影响销售供应公司的票据权利。且确立了这样的规则:如果最后持票人将所有空白的被背书人栏补记上后手背书人的名称, 就认定该票据背书符合连续性的要求。

2、空白补充权

与背书的连续性密切相关的一个问题是, 空白背书持票人的空白补充权。这一理论源自于空白票据补充权的授予问题。笔者认为, 空白背书与欠缺绝对应当记载事项而无效的背书的根本差别就在于背书人是否有授予持票人补充权的意思。

所谓空白补充权, 又称空白补记权, 指“补充票据要件之欠缺, 而形成完全票据之权利。”而补充权从性质上来说, 是一种形成权:一方面, 因持票人单方的行为, 即能发生使未完成之票据变成完全票据之效果;另一方面, 补充权是随着空白背书的成立而授予的, 授予之后即便授权的背书人死亡或者成为无行为能力人或丧失代理权, 也不影响其效力, 亦不允许授权人任意撤回。这是票据作为设权证券与流通证券的特性所要求的。至于背书人向受让人、指定人或持票人授予该项补充权的方式, 各国票据立法和司法实践都没有做出任何明确的限制, 可以基于书面或口头形式进行, 甚至对于背书人的“默示授权”也认为是一种有效的授权方式。

我国《票据法》对这个问题未置一词。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票据纠纷案件若干问题的规定》第49条规定:“依照票据法第27条和第30条的规定, 背书人未记载被背书人名称即将票据交付他人的, 持票人在票据被背书人栏内记载自己的名称与背书人记载具有同等法律效力。”但是该规定并没有解决以下问题:持票人可否补记他人的名称?换言之, 当一张票据上存在多个空白背书时, 最后持票人当然可以在最后的被背书人一栏补记自己的名称, 但是其是否有权补记票据上其他空白的被背书人栏?

笔者认为, 将持票人的补充权内容限制在仅可以补充自己的名称, 对补充权的理解过于狭窄。具体分析如下:

(1) 最后持票人有权补记票据上所有的被背书人。背书人在票据上签章以后以其交付给他人, 此处的交付行为就包含了补记被背书人的授权。因此, 可以推定受让人有权补记, 且补充的内容既可以是自己的名称, 也可以直接记载他人的名称。由于持票人在行使票据权利时, 必须先将票据上的空白背书补充完整, 使之转化为完全票据, 这种授权是票据权利得以行使的前提条件。因此背书人在为空白背书时就可以预见到他的后手在继续转让票据时势必会将该授权一并转让, 因此可以推定背书人为空白背书行为就表示有同意该后手将授权继续转让的意思。

同理, 持票人再将该空白背书票据再转让时, 他与他的后手建立了债权让与的法律关系, 由于空白补充权与空白背书票据的紧密联系, 可以将之视为附属于票据权利的从权利。债权转让时从权利应当与主权利一并转让, 从权利的转移, 属于当然, 毋庸特别约定。其次, 权利让与人负有瑕疵担保义务, 须担保所让与的债权可以行使。该瑕疵担保义务也要求背书人必须将空白补充权一并让与给票据受让人。因此, 这种空白补充权会随着票据的转让而转让, 一直传递到最后持票人手中。

(2) 将空白补充权限制在仅能补记自己的名称也不符合票据实践。如果仅能补记自己的名称, 最后持票人要想取得或行使票据权利, 只能要求每一个前手背书人在被背书人栏内记载被背书人的名称, 或者要求每一个前手被背书人在被背书人栏内记载自己的名称, 而当其中一个背书人一时无法找到而不能完成补记时, 最后持票人就面临无法行使票据权利的风险。这种规定显然是不合理的, 破坏了空白背书制度存在的价值, 也与票据作为流通证券的根本属性相违背。

四、结语

综上所述, 空白背书是因为交易需要而产生的, 极大地发挥了其便捷的功能, 促进交易效率与票据流通。我国《票据法》对空白背书采取禁止的态度, 与世界票据法发展的主流相违背, 且对实践中大量存在的空白背书也并未起到有效的威慑作用。诚然, 与所有其他空白票据一样, 空白背书也存在先天性的缺陷——安全性的欠缺。对空白背书的态度, 从本质上来说反映了到法律的价值取向。在效率与安全之间, 我国《票据法》优先选择了安全。然而票据法作为典型的商事法律规范, 其制定更多的是出于一种方便交易、繁荣市场的技术上考虑。从这个意义上讲, 我国《票据法》的选择显得过于保守。面对世界各国都承认空白背书的主流趋势, 以及我国实践中大量存在的空白背书现象, 我国相关法律规范应该做出相应的改革与调整。

参考文献

[1]、王小能:《票据法教程 (第二版) 》, 北京大学出版社2001年版。

[2]、梁宇贤:《票据法新论》, 中国人民大学2004年版。

[3]、韩世远:《合同法总论》, 法律出版社2004年版。

[4]、陈仁生, 胡国运:“票据空白背书效力及相关问题探讨”, 《江西社会科学》2003年底10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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