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的不丹

2024-09-14

幸福的不丹(精选5篇)

幸福的不丹 篇1

我去不丹没有太多的理由,主要就是想到那儿感悟幸福。因为我想不出,一个人均GDP为2000美元的国度,生活在那儿的人们是怎么幸福起来的。

我们乘坐的航班降落在位于群山之中的帕罗国际机场,这是高山之国不丹的唯一机场。飞机的跑道就建在旺河河谷狭窄的腹地,跑道全长1964米、宽30米,延长线上分别被几座高山阻挡,其起降难度可想而知。我们一走下飞机,环顾四周,立刻被满目苍翠所吸引,深深呼吸一口空气,顿感神清气爽。生活在这样一个绿色的国度里,想必是非常舒畅的。

据介绍,不丹国土面积为38394平方公里,人口70万左右,分为4个地区,20个宗(县),202个格窝,5000多个自然村。由于不丹全国基本没有重工业,无论走到哪儿,都显得异常宁静。他们不但有国花(蓝罂粟)、国树(赛普拉斯树),还有国鸟(乌鸦)、国兽(羚牛)等。在不丹人的心目中,天地万物所处的地位都是平等的,必须要和谐相处,尤其杀生绝对是一大忌讳,哪怕是一只蚊子也不能随意拍打,因为每一个生命都有可能是你我他前世的亲人。他们所食用的肉食多是从印度等地进口,或由南部的尼泊尔人供应。即使在道路上,当一群群牛羊迎面走来时,司机毫无烦躁之意,没有任何怨言,根本不按喇叭加以催促,只是静静地等待它们自由走过或自行回避。相对于我们嫉慢如仇的城市快生活方式,在这里完全被瓦解得粉碎。我们也看到,如今有些人已经在提倡慢生活,享受慢生活的乐趣,而似乎不丹人早就对此深解其妙,自中世纪开始就用这种节奏过日子,一直感到非常安然,心满意足,并没有感觉什么不妥。

我们在不丹首都廷布的几天,正好赶上一个周末,便相约前去位于旺楚河两岸的市场闲逛。这个市场的设置与我们国内的集贸市场差不多,许多商品分区域售卖,大多是地摊。河一边的市场主要售卖水果、蔬菜及食品等,而另一边则主要售卖日用品及纪念品等,两边的市场有一座木桥相连,可以供人们从这岸走到那岸自由选购商品。每逢周四全国各地的摊贩就会带着自己的商品陆续抵达廷布,一直逗留到周末晚上。市场上虽然人头攒动,但显得十分闲散,没有你拥我挤,没有你争我抢,购物时一般不讨价还价,要使用不丹货币努扎姆,1努扎姆可折合0.1161元人民币。不丹的纺织品比较受外来游客的欢迎,由于全手工打造,所以价格并不便宜,一条上好的围巾折合成人民币大约需要700多元。有些商贩们见我们过来,面带微笑,推销着他们的商品,似乎还带有几分腼腆。而不丹人到这儿来不仅仅是逛市场,还把这儿当作社交场所,或许某人在这儿就会遇见他们的梦中情人,所以大都盛装前来,洋溢着喜悦。

不丹人在饮食方面无辣不欢,其辛辣程度比中国的川菜有过之而无不及,甚至连雪糕都有用辣椒做成的。愿意寻求刺激的人也可以尝试一下当地的热辣美食,以及不丹热辣的民族菜肴,这却需要做好嘴巴热和流眼泪的准备。这对于不喜食热辣食物的人来说,不去尝试也罢。不丹人就这样把辣椒当蔬菜,而不是调料。家家房顶上都晒满红辣椒,日常生活中,不仅吃任何菜都会加上大把干辣椒,而且还喜欢将不切碎的生辣椒凉拌,直接当沙拉吃。吃得津津有味,吃得兴高采烈。

不丹的国民信奉佛教和印度教,无论是山边路旁,还是房顶门前,随处可见迎风招展的经幡,场面蔚为壮观,古朴中透出几分神秘。首都廷布的街头,女子身穿齐脚踝的基拉裙,而男子则宽衣肥袖,身着名为“果”的传统长袍,挽着雪白整齐的袖口,下着齐膝裙和长筒袜。据当地人介绍,肥大的衣袖可兼作口袋,把东西往衣袖里一塞,用手捏住袖口,里面的东西就不会掉出来。男子的服装上既没有扣子,也没有兜,只靠一根宽腰带束紧衣服,因此形成了不丹男子特有的“开阔的胸怀”,袖子里装不下的东西尽可以放在怀里。虽然衣服被撑得鼓鼓囊囊,但他们却是那样的悠闲自得。

当今,大部分国家使用GDP作为衡量经济的指标,但是不丹采用的是GNH(国民幸福指数)标准,主要考察四个方面:可持续发展、环境保护、文化保护以及政府的有效管理。在不丹短短的几天里,我好像感悟到了幸福是什么。内心的淡定与从容是幸福之本,保持一种知足常乐的心态是一股净化的力量。如果说世间还有一块真正的“人间乐园”,一个超然于物欲之上的“香格里拉”,那一定就是不丹,难怪人们纷纷称赞不丹是全球最幸福的国度。

不丹国民幸福指数 篇2

在不丹国民幸福总量的衡量标准里,“社区”的概念占据核心地位。该指标认为,人应当深深地植根于其所属的社区,那里安全、人与人之间互相支持,值得信赖;理想的情况下,不存在被其他人伤害的恐惧。在团结共处的社区生活中,人们通常让渡部分自我,感受更加美好的生活。在这一设想的社区里,家庭之内以及各家庭之间,有深刻的归属感和互助精神。

因此GNH指数评估接受和给予各种馈赠的水平,如社交的时间、劳务和物品,并评估一个社区中关键要素的文化传承,如方言、手工艺技能以及村镇庆典上仪式性的戏剧和舞蹈。

在个人层面上,GNH的生活标准指标衡量收入、土地和住房质量。在健康领域,GNH所构想的人,每个月应有超过26天感觉健康,自我报告的健康水平很高,而且不能具有严重残疾的苦痛。

除了物质生活的考量,GNH所设想的个人,还应当嵌入在完满的社会价值观和愿景当中。 该指数评估人生的满足感、心理健康和生活压力的水平;衡量10项自我报告的情绪,从而评估精神生活的模式。那些有助于缓解心灵迷失的精神手段,如冥思和祷告,也会在GNH指数中得到衡量。

最后,GNH将时间作为其中的一个独立要素。GNH所构想的人,不应该有时间的匮乏,而应当能够感受缓慢生活的愉悦。每一天,都有充分的时间用于社交、休闲活动,并享受充足的睡眠。

总体来说,通过GNH指数可以观察人们9个领域的表现:心理健康、时间利用、社区活力、文化多样性、生态环境的韧性、生活标准、医疗、教育、政府治理水平。

GNH指数旨在引领民众和国家走向幸福,主要手段是改善不那么幸福的人的境遇。我们可以通过分析GNH指数来了解谁感到不幸福,不幸福的根源在哪里。根据GNH指数所呈现的数据,政府及其他机构会有更大的动力来减少不幸福人群的窘迫,缓解不幸福人群在许多领域的匮乏。比如,不丹农村的不幸福人群往往是那些受教育较少、生活标准较低、时间利用不平衡的人。不丹城市的不幸福人群所缺乏的是非物质层面的东西,如社区的活力、文化和心理的健康。在不丹首都廷布,人们最大的匮乏在于社区缺乏活力。

不丹与北欧:钱多钱少都有幸福感 篇3

经济到底为了什么?当然是为了人的幸福!这是很多人可以随口说出的结论,但在约翰·格拉夫和戴维·巴特克看来,简单地强调发展经济,未必就能铁定提升公众的幸福感。反倒是,我们可能因为盲目推崇GDP而造成严重的环境污染和资源浪费,我们个人会被物质奴役,饱受生存压力,安全感降低,身边的不公正现象越来越多,自由支配的时间越来越少……如此一来,就算物质上我们可以不断丰富,但在精神上却会显得愈加疲惫与贫瘠。

《经济到底为了什么》一书站在美国社会角度,分析了经济与幸福的关系,但对许多国家均不乏启迪意义。作者着重选取了两个参照物,一个是创立了“国民幸福总值”评价体系的喜马拉雅山南麓小国不丹,一个是公认的高福利幸福国家群体——北欧五国。

内陆高原小国不丹地偏民贫,资源匮乏,发展经济有着许多先天不足,但该国国王自上世纪70年代起便认为,“政策应该关注幸福,并应以实现幸福为目标”,并创造性地提出由政府善治、经济增长、文化发展和环境保护四级组成的“国民幸福总值”(GNH)指标。在数十年持续努力打造“国民幸福总值”的政绩思维下,不丹国泰民安,“国民幸福总值”评价体系也愈发受到国际社会的推崇。

北欧五国(丹麦、芬兰、冰岛、挪威和瑞典及其附属领土如法罗群岛、格陵兰和奥兰)被公认走在世界幸福国家的前列。北欧五国有一个共同特点,那就是高赋税、高福利,如丹麦人支付的税收占GDP的49%,芬兰占43%,瑞典占49%,而美国仅占28%。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饱受“冷战”挤压下以“不快乐”闻名的芬兰,通过大力发展社会福利事业,最终成长为“全世界最好的国家”,其幸福奋斗经历充分表明,“一个国家首先应当为公民提供福利,财富才会随之而来”。

毫无疑问,不丹和北欧五国是两种不同形态的幸福国家模板:一个是经济稍显落后的内陆国家,一个是经济发展程度较高的沿海国家群。作者以这样两种经济发展水平截然不同的国家作为幸福参照物,目的就在于通过详尽的事实和深入的分析证明,“穷人当有穷人的幸福追求,富人当有富人的乐趣”,既不应以不发达为由就放弃追求幸福的努力,也不应因为经济发达就自以为比别人更幸福,任何时候追求幸福均不过时。

这也并非就是说发展经济与追求幸福背道而驰,或者说根本不重要,恰恰相反,经济学之所以在近代如此火爆,就在于这门学问可以最大限度提升更多人的幸福值。更何况,物质的丰富也是提升公众幸福感的重要内涵之一。不过,发展经济不是根本目的,而只是追求幸福价值、提升公众幸福感的一种手段,“经济应当为人们提供更多的生活自由,并远离市场的影响”。换言之,人生的终极价值在于身心的自由,而发展经济的终极目的在于为公众的“身心自由”增值,而不是因为追求简单的物质欲望,把公众变成物质的奴隶。

发展经济未必铁定可以抵达幸福的彼岸,但实现幸福的增值欢迎必要的经济发展,只要这样的发展尊重科学,尊重公众的幸福价值观。之所以要特别提到公众的幸福价值观,是因为幸福感本来就是偏向个人化的主观感受,不可能任由别人本着哪怕良好的愿望,越俎代庖,否则,“被幸福”之风就会肆意弥漫。

在这方面,不丹依然不乏为我们的良好表率。不丹的“国民幸福总值”评价操作模式自始至终极其尊重个体民意,注重积极引入群众的意见。如在心理幸福方面,统计指数包括祈祷的频率、冥思、自私自利、嫉妒、镇静、同情、大方、挫折及自杀念头。“甚至还将一天的时间进行统计,比如一个人一天花多少时间陪家人,花多少时间工作等。”

总之,每个人的幸福感只有他自己最有发言权,个人感受越被尊重,幸福离我们个人的距离就会越近。

在不丹体会“国民幸福总值” 篇4

小国寡民的幸福追求

说起来,不丹的确与“小国寡民”状态十分合拍。根据该国资料,不丹领土面积38394平方公里,2001年人口约70万。

“小国寡民”要使百姓“甘其食,美其服,安其居,乐其俗”。不丹土地大部温暖肥沃,不乏山珍美蔬,尽管不杀生,肉食却都能从印度进口,而帕罗宗的鲑鱼因为过于鲜美成為例外,是该国公认的美食;不丹女孩的传统服装尽显优美婀娜,但传统工艺织一件就要花去一年时间,可见其考究;不丹多数民居屋顶都是宽大而独特的双层结构,遮阳、隔热、挡雨、防潮的效果都不错;不丹人笃信藏传佛教噶举派,尊之为国教,往往最是胜景处就是民众构筑庙宇寺院的最佳所在。

“甘美安乐”四全,但这样的生活终归平淡,不丹人在安静的喜马拉雅山南麓的山谷里自有其释放剩余体能的通道。

不丹男人嗜酒。除了家酿,他们下班后喜欢到小酒馆里,沽上店员用铜量杯称出的20毫升威士忌,再要一瓶矿泉水,慢兑慢饮。晚饭后再来再喝。

“为什么不在家里喝呢,在这儿喝一杯得1美元呢!”在酒吧里,记者问了个甚是“浅薄”的问题。“在家里喝不是这个味,”喝酒者眯着眼指了指酒馆——除了墙上挂着张妖冶的欧美女郎,其实酒馆没什么装饰,记者倒是注意到他边喝边借兴与刚在酒馆认识的酒友神侃海聊——“我其实也没多少收入,但不喝酒天天干什么呢?今朝有酒今朝醉吧。”

话虽如此,不丹人喝酒还是很节制的。在不丹采访逗留近半月,记者时常出入饭馆酒肆,并未见到醉酒者。只是在每天夜晚11点左右,廷布街头的狗总会被意兴阑珊的酒足归家者搅扰,报以几声吠叫——这个概莫能外。

舞会是廷布年轻人的能量策源地。在廷布街头,如果问一个年轻人,晚上该去哪里消遣好。他多半会眉飞色舞地告诉你:“等到星期三晚上吧,可以去舞厅跳舞。”舞厅只在周三晚上可以经营到午夜。

“穿着民族服装跳民族舞蹈吗?”不丹女性平日多穿着其传统服装。“不。女孩们和你穿得一样,牛仔裤,T恤衫;迪斯科,音乐震得你心跳,扭动得让人大汗淋漓的那种。”记者所住宾馆对面的一个年轻男店员描述。

也因此,每逢周三晚,廷布的流浪狗总是难以睡得安稳。

不丹还是世界上第一个禁止卖烟的国家。2004年12月17日起,不丹在全国范围内禁止销售香烟,禁止在公共场合吸烟。

然而,夜里从酒吧小巷出来,竟有小贩一点也不掩饰地问:“买烟吗?”禁烟令对违法者课以重罚,但竟也有缺口。而这,就是禁烟造成的“黑市”了。

不丹小贩一般只卖一种印度产10支装的香烟。在禁烟前每盒25努扎姆(约合人民币4~5元),禁售香烟后,价格在廷布翻了一番,“到了中部最高可以卖到150努”。记者到过不丹的5个宗县,发现买烟并不困难。

幸福理论的不丹局限

不丹的百姓看来很幸福,而且这种幸福已延伸、上升到了理论的高度。不丹研究中心设计了“国民幸福总值”(GNH,Gross NationalHappiness)。该指数概念成形于上世纪80年代末期,由不丹四世国王吉格梅辛格旺楚克创设,现在几乎成了不丹的一张名片。

“我们根据不丹统计局的数据来测算幸福指数,现在连廷布的老百姓都在讨论它了。”不丹研究中心的研究人员多吉说——他或许还不了解,现在全世界许多研究机构动辄举着GNH挞伐GDP(国内生产总值)。

负责不丹研究中心事务的平措送给记者一本大部头的《国民幸福总值与发展》。他特地向记者介绍国王在书的前言里对GNH的定位:“GNH比GNP(国民生产总值)更重要。”

“我们认为经济发展不能衡量一个社会的进步水平。”临别廷布前,记者再次拜会不丹研究中心,平措则再次强调了他的认识,并嘱咐,“书的印数很少,希望仔细阅读。”

“国民幸福总值”主张促进并平衡经济增长、文化发展、环境保护和提高政府治理水平这四个方面,从而提高指数水平。应该说,不丹能在上个世纪70年代就逐步形成并实践“国民幸福总值”,关注可持续发展,关注发展的社会文化内涵,确实难能可贵。

但该指数目前仍不能提供一套可以精确度量的测算方式,仍是概念性的。不过,这个概念却成为全球诸多学者针对GDP的“匕首和投枪”——“大部头”书里就有不少GNH和GDP间的刀光剑影。

只是,新鲜理论往往激起人们热烈的浮躁,溢美之词常常在有意、无意中,让人们忽略了对新理论局限条件的讨论。就“国民幸福总值”来说,它在不丹的诞生和应用至少有三个很突出的原因。

首先,不丹近乎全体民众,包括移民到此原本信奉印度教的尼泊尔人,都信仰藏传佛教噶举派。受宗教的影响,官方对“幸福”这种主观概念的强调在民众中比较容易接受。在不丹研究中心出版的“国民幸福总值”研讨会论文丛书的第二部分,前四篇都在讨论佛教与创造幸福总值的关系。

另外,不丹近乎与世隔绝,它未能与任何一个联合国安理会常任理事国建交,2001年才在国内开放卫星电视和互联网市场——“与世无争”的状态似乎比较容易培育孤立的幸福:不丹远离喧嚣,几乎没有不丹人讨论“巴以冲突”和“阿富汗绑架事件”这些国际大事;记者在不丹期间,除了不、印关系外,不丹三份英文报纸一共只刊登了一条国际时政新闻。纷扰远离不丹,已经很“幸福”的不丹国民因此更有条件只去关注幸福了。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这个理论恐怕可以用来解释“国民幸福总值”在不丹出现的根本原因。不丹拥有优厚的资源禀赋,其水利资源丰富,只对印度出口的电力多年来一直是它的第一创汇产品。通过卖电就已成为南亚最为富足的国家之一,这种天赐的幸运并不是每个国家都有的。

常常听闻对不丹“幸福总值”的追捧,可是,并非每个国家都有像不丹这样的幸福环境。GNH对于GDP或许是更高的追求,但对于那些仍需关注民生冷暖的国度来说,在发展的初级阶段专注于对GDP的追求恐怕是不得已的必须,而为此付出相应的代价也是难免的。

民主,无花果

“民主是什么?我们不知道国王为什么要民主,但我们相信国王。”廷布的市民记者说。

1998年,不丹国王辛格出人意料地解散内阁,宣布不再兼任政府首脑,并将政府管理权移交给大臣委员会。2005年底,辛格又宣布他本人将于2008年前退位,将王位交给儿子,2008年举行首次全国大选,组建民选政府。

可能于年底正式登基的五世国王凯萨尔走遍了不丹的每一个村庄,向臣民说明民主制对不丹未来发展的必要性。因此,当地媒体人士对记者说:“这是国王‘强加’给不丹人的民主。”

但也有一些不丹人热衷于这种新现象。20几岁的卡玛是人民民主党青年组织的全国总协调人。他兴奋地对记者说,他已经辞去了在一家外企的工作,全身心投入选战。8月6日,不丹人民民主党第一个登记参加竞选。

“政府会给我们两个政党同样金额的一笔竞选经费。目前,我们青年协会的主席和其他领导人都捐了些钱,我从那些捐款里拿报酬。”卡玛说着,还是浮现了些不安,“只是,政党间不同的政治利益及其竞争可能会让我们的人民学会自私。”

“不过,两个政党都不会反对国王,因此在根本上不会有太大的冲突。”卡玛对于这一点似乎很有把握。

不丹人民民主党登记后,该党对其标志能否通过选举委员会的认定而心存疑虑。该党提交的标志是青天黄日背景下一匹奔腾的白马。“选举委员会的官员说,我们不能使用蓝、黄、绿、红这四种颜色,”该党发言人颇有些担忧。黄色在不丹象征王权。

8月18日,该党获得确定的标志是,浅蓝色圆圈,内绘一批白色奔马。而另一政党,不丹幸福党的标志是从上到下由蓝色过渡到白色的圆圈,另绘三只飞鸟,应是国鸟渡鸦。也就是说,两个党的标志都只有三种颜色:蓝色、白色和黑色。

不丹:最后的人间天堂 篇5

不丹,这块在世人眼中香格里拉一般的净土,正遭受着现代文明与传统文化摩擦的巨大冲击。

不丹乡下的公路上,弓着腰背着成捆木柴的农妇们正往家赶,她们身旁不时地经过一辆辆满载着巨大松树原木的进口卡车。首都延布的广场上,成群的身穿牛仔裤和带帽运动衫的青少年聚集在那里,肆无忌惮地抽烟;而就在不远处的寺庙,一群与他们同龄的佛教徒则聚集在一起,虔诚地祈祷。

今天,这块在世人眼中香格里拉一般的净土,正遭受着现代文明与传统文化摩擦的巨大冲击。2008年3月24日,不丹迎来历史上的首次民主选举,直接选举国民议会议员,并在此基础上产生首个民选政府。对于这个面积仅3.8万平方公里、人口73万的小国来说,此次选举意味着国家政治体制将由原来的世袭君主制变为议会民主制。

被遗忘的香格里拉

不丹位于巍峨连绵的喜马拉雅山脉东段南坡,南面紧靠印度,西、北、东三面与中国相邻。长久以来,由于境内群山矗立,又背靠着喜马拉雅山脉这座巨大的天然屏障,散居其中的70多万国民和他们的祖先一样,基本沿袭着千年不变的生活习俗,以至有人说他们“离蓝天最近,离世界最远”。

“不丹”又有“雷龙之国”之称。8世纪,藏传佛教开始传入不丹,至今长盛不衰。从2004年12月17日开始,不丹政府出台新法律,全面禁止香烟在不丹境内销售,不丹也因此成为世界上第一个全面禁烟的国家。在当地的密宗教义之中,烟草所产生的烟灰被认为是由一个女妖的灰烬所化。甚至直到今天,不丹政府还禁止人们在境内攀登喜马拉雅山,因为这些高山是被当作神来膜拜的。因此,许多游客只好去了临近的尼泊尔。

由于世世代代笃信佛陀和因果,这个高原小国的人民秉性纯良,民风淳朴,而宽厚待人、与世无争也成为不丹社会的传统思想。据曾经到过不丹的人回来说,锁和钥匙在不丹几乎卖不出去,因为那里社会治安良好,犯罪率极低,不丹人外出很少锁门。

男子大多身着名为“帼”(gho)的传统长袍和齐膝裙,衬着长筒袜,而女子则是齐脚踝的“旗”(kira)。熟人见面,握手拥抱之余,也从无肆无忌惮的喧哗。而更让人惊讶的是,女性在不丹社会生活中拥有非常高的地位。按照当地民俗,婚后男方须搬进女方家里,成为女方家庭中的一员,夫妻共同承担户内和户外劳动。

不丹的首都在延布。这是一座只有四五万人口的城市,小到只有3座加油站和几条街道。走入市内,一切都显得朴实、传统、宁静。街道不宽,大多数房屋依山而建,没有任何高层建筑和豪华宾馆,即便是一些国家部委、邮政总局甚至国家银行也不过两三层高的楼房,可每间房舍都少不了不丹传统特色的雕刻和图案。

延布还是世界上唯一没有交通灯的首都,只有几处路口有交警执勤。进入市区后所有司机都会放慢车速,彼此礼让,自觉保持道路的畅通。在这里,人们几乎听不见喇叭声,即便偶尔传来的一声鸣笛,也是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按下的。

而在乡下,则到处是一片原始的自然风光。苍松翠柏林立,稻谷金黄,梯田翠绿,农舍屋顶上晒着鲜红的辣椒。峰回路转处总能见到大大小小的寺院,清一色白墙上镶着雕花门窗,檐梁上的佛像图案大都用鲜艳的红色、青绿色和金色精心描绘。

在全球经济一体化浪潮汹涌的今天,洁净的空气、传统的服饰、纯朴的民风、无拘无束繁衍生息的黑颈鹤、雪豹,甚至传说中的雪人,这块土地因此赢得了“高原净土”、“最后的香格里拉”等美誉,不丹在世界眼中也成为神秘、宁静、纯洁乃至保守的代名词,让久居“水泥森林”的都市人充满无限遐思与憧憬。

触摸外面的世界

然而,这个只有70万人口的国家却整天忧心忡忡。不丹一直被置于现代文明之外。直到1960年代,不丹才建成了国内第一条公路。最近一二十年以来,不丹政府制定了一系列的计划,开始有步骤地对世界开放自己。政府修建了更多更好的公路,在学校为学童提供英语教学,建立广播电视公司并引进互联网服务,甚至建立起了专门的佛教电视台。一位名叫提苏拉·洛本的高级僧侣说:“电视并不会跟我们佛教徒的价值产生冲突,相反的,现代发达的通讯技术会将佛教传播到世界各地。”

2008年伊始,不丹政府又计划在美国举办两场展览会,旨在向世界宣传不丹独特而丰富的宗教和民族文化。第一场展览会将在檀香山艺术学院举行,随后将辗转到纽约的鲁宾艺术博物馆、旧金山的亚洲艺术博物馆。该场展览会主要展示不丹的佛教艺术,包括绘画、雕刻,还有一些古老的宗教舞蹈。第二场展览会就是史密森民间艺术节,2008年夏季将在华盛顿特区的国家广场举行。它将向人们展示表现不丹民族传统的舞蹈、编织、金属加工术、木雕以及药草医术。

這两场展览会是不丹王国成立一百周年庆典活动的一部分(1907年12月17日,是不丹旺楚克王朝的成立日),不丹的领导者们希望通过这些展览引起并提高人们对不丹独特文化的注意。民政与文化大臣达肖·彭登·旺楚克说:“全球化的发展要求地狭人稀的不丹必须变得更加强大。我们已经意识到自己只是沧海一粟、九牛一毛。而我们要怎样才能在全球化日益激烈的今天继续生存和发展下去呢?答案就是依靠我们的文化。就像保护濒临灭绝的植物或黑颈鹤一样,不丹民族也需要保护,不丹不能消失。这需要我们自己来完成。”

1999年,电视在不丹合法化。但时至今日,电视的引进和普及并不那么受欢迎。“电影中充斥着暴力,里面有太多好斗的场面,这对年轻一代已经造成了不良影响,”彭登·旺楚克说,“我们也出现了打群架和青少年斗殴这些现象。这本来就不是一种健康的行为。不丹是象征和平、宽容和非暴力的国家。”

尽管如此,多数的不丹领导人也认为同外部世界有限的接触是有益的。从1974年第四代国王吉格梅·辛格·旺楚克加冕开始,不丹的旅游业开始对外开放并稳步增长;2007年,不丹接待了将近两万名外国游客,创收近3000万美元。同时,为保护环境,不丹政府采取 “高价限入”的旅游政策严格控制旅客数量,外国游客们需要通过一家被政府认可的包价旅游承包商来旅游,每人每天的最低消费费用为200美元。这项措施避免了不丹走上尼泊尔的老路,因为背包客们在尼泊尔可以不用花很多钱就可以自由地闲逛,这无疑会对当地环境造成不利的影响。

世袭君主制的改变

对不丹来说,最大的冲击莫过于2008年3月24日的民主选举。这是不丹历史上首次民主选举,人们直接选举国民议会议员,并在此基础上产生首个民选政府,这意味着国家政治体制将由原来的世袭君主制变为议会民主制。

不丹的君主世袭体制始于1907年。当时,出身名门的贡撒·乌金·旺楚克被所有地方首领和中央寺院一致推举为第一任不丹国王,并建立起君主世袭制的国家。此后,不丹曾被迫在外交上先后接受英国和印度的指导,直到1971年获得主权和独立,并加入联合国。

1972年,年仅16岁吉格梅·辛格·旺楚克于登上王位成为旺楚克王朝第四代国王,并从此掌权达34年之久。他在印度和英国受过教育,因而成为一个混合了传统和改革的特殊的不丹人:他有四个王妃,非常喜欢篮球。他创造的“不丹模式”和他提出的“国民幸福指数”理论受到国际社会高度关注。同时,因为他对不丹环境保护的高度重视,不丹于2005年获得了联合国环保署的“地球卫士”奖。

作为这个君主制国家的国王,吉格·梅辛格·旺楚克试图通过建立一种比君主制更先进的制度来抵御不丹将来可能遇到的危机。因为他明白,尽管他的王朝现在尚未显露出衰落的痕迹,尽管这几代国王也都算“英明”,可毕竟遗传基因是不可靠的,不可靠的遗传常常拿整个国家的幸福开玩笑。

另外,他认为,当不丹的主权地位受到威胁的时候,一个民主的不丹将更可能引起世界的同情和支持。正如彭登·旺楚克所说:“民主政治可能不是政府的最好形式,但它却是为世界所一般公认的和接受的。”

但是,不丹通往民主的道路注定是崎岖不平的。1980年代,或许是为了摆脱跟锡金相同的命运,不丹政府对公民权做了重新的规定,将那些不能声明其不丹人出身的人排除在外。而对于南部地区那些大部分说尼泊尔语的印度教居民,则必须出示从1958年(那一年的法律第一次规定成为不丹公民所需要的条件)开始的税款收据。从那以后,大批失去公民身份的不丹难民被迫转入尼泊尔境内专门为他們而设置的营地。时至今日,营地当中难民的总数已经达到了17000人。

2006年底,吉格梅·辛格·旺楚克传位其子吉格梅·凯萨尔·纳姆耶尔·旺楚克,不丹旺楚克王朝第五代国王产生。新国王没有背离其父的政策,而且他也很认可他父亲的环保观点,不仅下令对伐木业进行严格管理和监控,而且还制定了一项旨在规定不丹必须保持60%的森林覆盖率的法律草案,希望能在今年被新的国民大会批准。

然而,一些公民担心,那些重新被授权的选民会对国家的基础设施服务提出更高的要求,进而会威胁本国特有的植物和动物。不丹一向以拥有360种兰花、650种鸟类和例如雪豹之类的珍稀动物而自豪。皇家自然保护学会的执行理事拉姆·多吉说:“如果每个村庄都被公路、电力和医务机关联系起来,对周围的环境来说将不是一件好事。毕竟,我们面临的是一个脆弱的高山生态体系。”

尽管人们尊崇国王,尽管人们觉得君主制更适合不丹的国情,但他们还是选择了像以往一样遵从国王的命令。2007年,奉第四代国王之命,不丹注册成立了两个政党:人民民主党和繁荣进步党,并开始为第一次国民议会(议会下院)选举做准备。2008年3月24日,不丹全国范围内20多万拥有选民资格公民进行投票选举。结果,在全部47个议会席位中,主张不丹必须融入国际社会的繁荣进步党获得了44席,而由国王的内弟任主席、更加符合国王的治国理念、认为不丹应对外来文化采取一定限制措施的人民民主党,只获得了3个席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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