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的多重主题

2024-05-19

小说的多重主题(精选9篇)

小说的多重主题 篇1

在菲茨杰拉德成功地推出长篇小说《人间天堂》《漂亮冤家》和《了不起的盖茨比》之后, 他雄心勃勃地创作出了一部具有自传性质的长篇小说———《夜色温柔》。评论家们称其为“最难以评判的, 自然也成为评论家们最能各抒己见的一部作品”。 [1]它成了“心理小说”、“社会小说”、“爵士乐小说”、“历史小说”的代表。本文就菲氏系列长篇小说的创作历程和对作品的思考, 解读每部代表作品的主题意义。

《人间天堂》这是菲氏的第一部长篇小说 , 极具强烈的自传色彩, 书中人物众多, 情节都来自于菲氏在日常生活中所见到的真人真事。作家通过阿莫瑞·布莱恩这个浪漫的自我主义者的经历, 描写那个年代的大学生追求浪漫纯真的爱情的经历。《漂亮冤家》则更多地鞭挞了20世纪20年代美国社会中金钱至上的生存法则, 贯穿着作者对金钱和道德的思考被认为菲氏最好的小说《了不起的盖茨比》在美国社会经济真正崩溃之前问世, 强烈地表现出了“美国梦”的幻灭这一主题。《夜色温柔》的出版并未引起读者的广泛兴趣, 尽管作家力求通过对人性、道德、爱情的再认识和再思考等方面把握主题。

“美国梦”是许多文学和影视作品的主题 , 即人们必须通过自己的勤奋工作, 凭借自己的勇气、创意和决心迈向富裕而非依赖于特定的社会阶层和他人援助。 [2]“美国梦”吸引着世界各地人民移民美国, 然而, 它的含义随着历史演进而逐渐改变。20世纪20年代的“美国梦”, 不单单指物质财富的获得和经济地位的确立, 其背后更是无奈地隐含了寻梦过程中的不择手段和圆梦之后的堕落沉沦。《了》反映了20世纪20年代“迷茫的一代”生活中的物质奢华和精神迷茫, 在追寻梦想的过程中逐步失去了自我, 走向了毁灭。

贯穿于美国文学的一个永恒主题便是“美国梦”。“差不多所有的美国作家都写过‘美国梦’这一主题, 但是就描写的广度和深度而言, 却无人能与菲茨杰拉德相匹敌。”人们借助菲茨杰拉德的另一部著作《了不起的盖茨比》研究“美国梦”的成果居多, 但《夜》同样如《了》一样, 萦绕着整个“爵士时代”年轻人心中的梦想。“美国梦”是在特定的条件下形成并发展起来的一种理想追求。那些能够在美洲新大陆上通过自身奋斗实现梦想的人群成为美国人的象征, 他们奋发图强、乐观向上他们代表美国人的形象、理想和价值观。“美国梦”作为一种真诚的信念激励着一代又一代的美国人生生不息地奋斗; 随着资本主义物质文明的高度发展, 美国人的那种人人可以通过努力发财致富、出人头地的梦想开始破灭;那些涌入大城市里寻求财富和社会地位的年轻人, 在残忍的现实面前迷失了自我;他们赖以生存的价值准则和道德观念遭到冲击和践踏, 在拥有着丰富物质的同时, 精神世界一片荒芜。

如果说盖茨比致死都还对“爱”的梦幻执迷不悟的话, 那么迪克的及时醒悟并重新开辟自己的人生之路就是一个值得庆幸的结局。菲氏在《夜》中, 将读者的希望留下, 留在美国的某座小镇上, “不是在这个小镇, 就是在那个小镇”。 [3]正是这些不知名的小镇, 代表了美国社会的良知、荣誉、礼貌和勇气迪克是带着一颗滴血的心和赎罪的使命感去往那座不知名的小镇的, 他早已被上流社会吸干了精气, 故在这片故土上再也没有力量重塑自我, 所以他步步衰落, 最后消隐在一片迷蒙难辨的版图上。

菲氏在《夜》中, 用细腻精湛的笔触展示出了20世纪初期美国人的生活方式和真实内心。每个人的心中都埋藏着伟大的梦想, 但是在一个金钱至上的社会里, 普通人无论怎么努力梦想也难以实现。于是, 这些沮丧挫败的年轻人变得越来越迷茫、愤怒;疏离自己的亲朋好友, 最终就丧失了人情味。现代社会扭曲了人们的思想, 人际关系不再如之前社会里那么亲密变得冷漠并疏离。例如《夜》中妮珂儿与父亲之间的感情相当冷淡, 却在外人眼里他们是一对融洽幸福的父女。父亲导致妮珂儿患上精神分裂症, 都不愿意承担责任, 不愿意付出真心的关爱。妮珂儿身上的腐败品质导致了迪克整个人生的失败, 因为妮珂儿的美貌和财富是迪克人生梦想的一部分, 迪克盘算着依仗沃伦家族的财富成为一名上流社会的人物, 获得成功的人生。在这样的现实社会里,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纯粹是建立在利益至上的。在上流人士的心目中, 金钱能解决一切问题, 而关心他人爱护他人等诸多传统美德都不可能经受得住金钱的考验, 爱情和婚姻或许也是如此。菲氏把握住了现代主义这一主题, 将自己对现实社会的深刻理解充分地体现了出来。

菲氏长篇小说的内容是丰富的:悲剧命运、“美国梦”的破灭、现代主义特征等主题都被一一呈现, 记录下了20世纪初期的美国社会生活主题。这位小说天才以激情而犀利的文笔创作出了不朽的巨著, 书写了自己传奇的人生经历。他笔下的人物其实就是他本人经历的真实再现:一边纵情地融入了“爵士时代”的疯狂追逐;一边冷艳旁观着社会的变迁, 用作品诠释出了自己的一生。

参考文献

[1]F·斯歌德·菲茨杰拉德著.主万, 叶尊译.夜色温柔.人民文学出版社, 2007.

[2]Boritt, Gabor S.Lincoln and Econ omics of the American Dream[M].USA:University of Illinois Press, 1994:1.

[3]Bruccoli, Matthew J.ed., F.Scott Fitzgerald:A Life in Letters[M].New York:Charles Scribner’s Sons, 1994.

小说的多重主题 篇2

一部文学作品往往会有多个主题,即所谓的多元主题倾向,经典作品亦是如此。在中学的语文教材中,不乏有这样多元主题的经典之作。但由于方便教学,增强教学的可操作性,在实际教学过程中,往往都把作品的主题简单地总结概括为一到两个,最多不超过三个,因而在有些时候会对作品的理解造成偏差。针对这种现象,本文以朱自清先生的《背影》为例,对作品进行了多元主题的分析,主要参考了各文献中关于《背影》主题的理解,对《背影》主题做了一个综合性的归纳。希望通过这种方式,纠正人们在教学过程中对作品单一化的解读,多角度思考作品主题,还原作品本真。

一、主题之一:爱

人教版的语文书中,编者将《背影》分入主题为“爱”的单元中,课文导读中也点明这是一篇写父爱的文章。其实这里的爱,不仅有父爱,也有子爱。

首先是父爱。一提到《背影》,想必许多人的脑海中都会浮现那个矮矮胖胖的艰难地爬月台的中年男子的身影。朱自清先生对细节的描写甚是入微,以至于这个象征父亲的背影已深深地住进每个人的心中。“我看见他戴着黑布小帽,穿着黑布大马褂,深青布棉袍,蹒跚地走到铁道边,慢慢探身下去,尚不大难。可是他穿过铁道,要爬上那边月台,就不容易了。他用两手攀着上面,两脚再向上缩;他肥胖的身子向左微倾,显出努力的样子。”“父亲”是一个胖子,再加上年纪大了,爬月台这样的事情自然就显得有些难度了,不过“父亲”还是坚持要去。接下来,朱自清先生便用了文字照相法,把父亲攀爬月台的这个场景用文字细腻地描绘出来,像电影的特写镜头。“蹒跚”、“慢慢”地“探”、“攀”、“缩”、“微倾”一系列精准的动词让父亲“努力的样子”跃然纸上。当父亲买回来橘子,扑扑衣上的尘土,露出心里很轻松的样子时,不禁让人觉得那满满一袋的橘子装的是父亲沉甸甸的爱,红彤彤的,是父亲爱子的赤诚之心。

其次是子爱。文章中作者有四次流泪。第一次是因为家境惨淡,祖母去世而流泪;第二次是望父买橘而留下的感激的泪水;第三次流泪是背影消逝在人群中流露的惜别的眼泪;第四次是读到父亲的家书,潸然而下的百感交加的泪水。作者的四次流泪,是文章的另一条线索脉络,也是作者对父亲之爱的最好体现。亲人之间总是这样,“正面相对时交锋的总是矛盾,爱意深浓时却彼此背过身去”。在写《背影》的那些年里,朱自清父子之间发生了许多恩怨,还曾有过一段时间较长的冷战。1925年,父亲写下了文中的那封家书。朱自清先生读后百感交集,在泪水中完成了《背影》。至此,两人心中的冰山终于融化,言归于好。冷战的解冻,除了朱自清父子逐渐忘却彼此的不是,惦念起对方的好之外,我想还有朱自清先生的成长吧。在长达数年的冷战期间,朱自清先生也由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成长为人父,历经风霜,更懂得了父亲的艰难与不易。对父爱的理解更深刻了,儿子对父亲的爱也就更为复杂而深厚。

二、主题之二:忏悔

细读《背影》,我们可以发现里面有三个重要的角色:过去少不更事的“我”、年长的父亲和现在年事稍长的“我”。而隐藏着的现在的“我”事实上是作品中最重要的角色。作品的故事是通过现在的“我”的叙述而展现在读者面前的,读者跟随着现在的“我”的视角去重新审视、体会这一事件。因此我们会看到文章中这样的字眼,“我心里暗笑他的迂”、“我现在想想,那时真是太聪明了!”。“真是太聪明了”是作者对年轻时自己的嘲讽。之所以会这样讲,是因为现在的“我”正是处于过去的“我”与父亲之间的位置。也许作者当时并没有饱经风霜,所经历的也没有父亲的`多与曲折,但此刻的“我”已经以一个孩子父亲的身份出现,再也不是那个年轻的莽撞的小伙子了。“我”开始了解处世的不易,明白了个人在世界中的渺小,努力在命运中的无奈。“我”开始理解父亲老境的颓唐,也不再嘲笑父亲的迂,而是反过来嘲笑自己,为自己当年的幼稚无知感到可笑与深深地忏悔。文章中表现类似忏悔、愧疚的地方还有几处,虽然语句不多,但还是可以看出作者的忏悔、愧疚之情。作者的这种惭愧与由此产生的对父亲的认同甚至仰视、崇拜,是作者逐步告别昨日的“我”而走向父亲的一个标志。

三、主题之三:怀念

这篇描写父爱的温暖文章写在父子冷战时期,从1915年朱自清父亲包办朱自清的婚姻,父子生隙,到1922年父子间真正的冷战,再到1925年父亲写信给儿子。时间磨光了所有锐气,卸下了父子身上的利刺。待到时间洗尽铅华,父亲写下大约大去之期不远矣时,那些矛盾、不和都已不再重要。两个人血脉里流动的亲情,是无论如何也不可分割的吧。既然是彼此挚爱的亲人,为何还要再互相伤害呢。朱自清先生在《关于散文写作——答编者问》中说:“我写《背影》,就因为文中所引的父亲来信里的那句话。当时读了父亲的信,真的泪如泉涌。我父亲待我的许多好处,特别是《背影》里所叙的那一回,想起来跟在眼前一般无二。”《背影》所写的不仅仅是父亲深厚的爱,还有“我”对父亲的回忆与怀念。

四、主题之四:哀怨

《背影》开篇便交待背景:正是父亲的差使交卸,家里祸不单行的日子。变卖典质只够偿还亏空,丧事还要借钱才能操办。父亲虽然镇定地劝“我”“事已如此,不必难过,好在天无绝人之路”,但是路在何方?结尾写“近几年来,父亲和我都是东奔西走,家中光景是一日不如一日”,这是很内敛而有深味的文字。父亲曾经“少年”谋生,“独立”支持,做了“许多”“大”事,绝非庸碌之辈;而“我”,北京大学毕业,受了中国最好的教育。但何至于均“东奔西走”之后,家境还是“一日不如一日”了呢?如果民众靠智慧和诚实艰辛的劳动都换不来幸福美满生活的话,那就不是个人问题,而是社会问题了。文章的写作年代是在1925年10月,当时的中国,正是军阀混战之日,北洋军阀各霸一方,他们在日、英、法、美等帝国主义的支持下,互相争夺地盘,国家战祸连年,经济破坏,生灵涂炭,广大人民群众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虽然看似作者只描绘自己一家的情况,但实际却是当时人民生活的真实写照。在这样的社会背景之下,人们哀,哀社会给人们造成的不幸;人们怨,怨给人们造成不幸的社会。人们无力改变现实,进而转变成对所遭遇的不幸的哀怨。这样的哀怨,是人们对黑暗时世的不满和消极的无力的反抗。

《别尔金小说集》的多重叙事视角 篇3

法国的兹韦坦·托多洛夫把叙述视角大体分为三种形态[2]: 全知视角、内视角和外视角。全知视角( 零视角)是叙述者大于人物,也就是叙述者比任何人物知道的都多,而且可以不向读者解释这一切他是如何知道的。外视角是叙述者小于人物,叙述者对其所叙述的一切比所有人物知道的还要少。内视角是叙述者等于人物,也就是叙述者所知道的同人物知道的一样多,叙述者只借助某个人物,从他的角度去传达一切。这种内视角包括主人公视角和见证人视角两种。理解好主人公、叙述者、作者的多重叙事视角,对理解该作品很重要。所以本文主要从作者、叙述者以及主人公三方面来探讨叙述结构的多主体性。

一、作者

通过作者的叙述,能够看出生命与死亡、欢乐与不幸是《别尔金小说集》所表达的主题之一,但是普希金并没有把脚步简单地停在此处。正如我国学者黄时勋所说,他把生活中的欢乐与不幸提高到了典型的高度[3]72,继而引发出了哲理性的判断和思索,从中反映出了作者自身的人生观、价值观,以及作者自身环境遭遇对作品的反射。《驿站长》把小人物带入了俄国文学,《棺材匠》开了俄国文学中都市小说的先河,俄国的小说自普希金起出现了一个转折,是“美丽芬芳,欣欣向荣的春天之后的寒冷而多雨的秋天”[4]。俄国批评界也在大声呼唤长篇小说这一最民主、最有影响的题材,并且认为: “我们时代的史诗是长篇小说。”[5]2《别尔金小说集》是一部拥有多主体性叙述结构的完整小说。直接叙述者、假托的别尔金和统筹全书的出版者,三类叙述主体在小说中的作用各不相同。

在《别尔金小说集》中,普希金把作者的“自我”糅合进了小说。小说集以别尔金这个虚拟的人物做故事的叙述人,把五篇情节内容各异的故事串联了起来,使得小说集有了一种内在的有机联系。在《暴风雪》中,对布尔明这个人的描 述: “布尔明也 确实是一 个可爱的 年轻人。”[5]19其实,这其中就隐藏着作者本人对可爱的年轻人的定义。在《村姑小姐》中,作者对心目中可爱的县里的小姐的描述是这样的: “我的那些没有在乡下住过的读者们很难想象得出,县里的那些小姐有多可爱啊! ”[5]37由字里行间能够看出作者对乡村姑娘们的质朴、清新气质的喜欢,被她们吸引着。我国学者黄时勋也曾说过,这样大胆直白的议论,清晰地表明了作者的立场和观点,也使读者能透过作者的视线,进一步关注小说的进程[3]72。

二、叙述者

该作品中以第一人称叙述视角出现的“我”,即讲故事的人别尔金,叙述者同时又是故事中的一个角色,叙述视角因此而进入作品内部,这种叙述角度有两个特点: 首先,别尔金作为叙述者兼角色,他不仅可以参与事件过程,又可以脱离作品的大环境向读者进行描述和评价。这一双重身份使他不同于作品中其他角色,更容易理解。其次,这种叙述具有主观性,有一种身临其境般的真实感,这一点同样是《别尔金小说集》的特色。

事实上,第一人称“我”的叙述视角和故事中人物的视角往往并不是完全重合的。因为这类作品一般是以过去时态叙述的,这就是说叙述者仍有可能以回忆者的身份补充当时所不知的情形。还有许多作品中的叙述者只是故事中的次要人物或旁观者,由于叙述者与故事中主要的事件有一定的距离,这样的叙述比前面所说的那种叙述往往要客观一些。这些叙述方式中比较极端的一个例子就是普希金的小说《驿站长》。这篇小说中的叙述者虽然是第一人称“我”,但这个“我”和故事中所讲述的故事情节几乎不发生任何关系,这样叙事者此时看起来就像第三者一样,仅仅是个旁听者而已。例如: “几年之后,一些事又使我走上同一条驿道,来到了老地方。我忆起了老站长的女儿,一想到又能见到她了,我便满心欢喜。”[5]29

三、主人公

“我”还是小说中的主人公。“我”亲身参与到了事件中。如在《射击》中,当“我”解开了西尔维奥不杀伯爵的秘密时,西尔维奥本人的自述又引出了他将射杀伯爵的悬念,例如: “您猜得出,这个某要人是谁。我现在就去莫斯科。我们来看一看,在结婚之前面对死亡,他是否还能像当初吃着樱桃等待死亡的时候那样无动于衷。”[5]9从别尔金的叙述转向了主人公西尔维奥本人的自述,来讲述自己将要去进行复仇,从而留下了将去射杀伯爵的悬念。故事的后面,“我”偶然与伯爵相识,伯爵向我讲述了他与西尔维奥的故事: “我开了枪,谢天谢地,没打中; 这时西尔维奥……西尔维奥开始向我瞄准。突然,门打开了,玛莎冲了进来,尖叫着抱住我的脖子。她的到来使我的勇气完全恢复了。”[5]12伯爵的回忆又使得故事充斥着紧张的气氛,也让“我”和读者知道了西尔维奥离开“我”去莫斯科之后发生了什么。

我国学者金健人说过: “当叙述者认准了一个人物后,他就得用这个人物的眼睛去观察,只有人物看到了,他才也看到。”[6]唯其真实,才具有震撼人心的艺术力量; 唯其真实,才能激起读者对他的同情和对那个社会的批判。

对于这部作品,它对叙事艺术上的探索的意义是很深刻的,因为很明显是它引入了一种新的叙事视角。《暴风雪》《棺材匠》《村姑小姐》采用的是以“我”的身份出现的全知叙述视角。《射击》和《驿站长》是以第一人称见证人进行叙述。故事中的“我”以亲眼所见的身份参与其中;例如,《射击》中有三个叙述者,“我”、西尔维奥和伯爵,首先是“我”发现了西尔维奥这个与众不同的神秘人物,当“我”解开了西尔维奥不杀伯爵的秘密时,西尔维奥本人的自述又引出了他将射杀伯爵的悬念,而伯爵的回忆又充斥着紧张的气氛[7]。而《驿站长》讲述的是“我”与驿站长父女的相遇相识,以及“我”通过亲眼目睹和听别人讲述的方式,了解发生在驿站长身上的悲剧故事。与这种新的视角相伴随的是指点干预的逐渐减少,故事里的起承转合在作为人物的叙述者“我”的行动里被事件化了[8],这同样具有一种创新意义。

小说的主题和标题 篇4

教学目标:

1、掌握小说主题题目的基本方法

2、掌握小说主题鉴赏的基本方法 教学重点:

1、掌握小说题目鉴赏的基本方法

2、掌握小说主题鉴赏的基本方法

一、小说题目的鉴赏

教学过程:

一、小说题目的命题形式

1、XX标题有什么含义。

2、XX作为小说的标题,意蕴丰富。请结合全文谈谈你的理解.3、这篇小说的题目改成“XX”好不好,请谈谈你的观点和具体理由。

4、小说题为“XX”,但写别的文字多,结合全文探究作者安排的理由。

5、这篇小说以“XX”为题,有主题思想、人物塑造、情节结构、题材选择等多方面的考虑。请选择一个方面,结合全文,陈述你的观点并作分析。

二、小说题目的答题模式

小说标题的一般作用由标题类型而定,概括起来主要有如下作用: ①交代主要的人物形象,如《我的叔叔于勒》。②交代故事发生的环境,如《故乡》《边城》等。③概括小说主要事件,如《范进中举》、《林黛玉进贾府》、《林教头风雪山神庙》等。④设悬念,引起阅读的兴趣。如海明威的《丧钟为谁而鸣》。⑤贯穿全文起线索作用,如《项链》、《药》等。(指向情节结构)⑥具有象征意义,揭示小说主题,画龙点睛,如《洗澡》、《雷雨》、《红与黑》等。(指向主题)

⑦使人物形象更加鲜明突出,如《变色龙》(指向人物形象)【小说题目的考点】

在考题中,对小说标题的考查主要集中如下两个方面:

一、小说标题的含意(双重或多重)

1、表面意义与真实意义。

2、指代意义与比喻意义。

3、一语双关,双层含义。

二、小说标题的用意(原因、作用、效果、好处)

1、点明时间地点,创设故事背景,渲染环境氛围。

2、概括故事情节、暗示比喻象征、揭示小说主旨。

3、结构线索,组织全文;寄托情感,深化主题。

4、铺开情节,呼应细节;对比讽刺,强化效果。【标题含意答题思路指津】

在理解题目本意的基础上,首先要注意它在文中是否有指代意义或比喻象征意义。

1、如果以时间、地点、环境为题,则标题可能具有“点明时间地点,创设故事背景,渲染环境氛围”的作用。如《黄昏渡》:“作者以‘黄昏渡’为题目有何用意?”

(1)标题“黄昏渡”至少包括时间“黄昏”和地点“渡口”,这就点明故事发生的时间、地点,为人物创设特定的活动背景。(2)“黄昏”作为故事发生的特定时间,其实也是一种夕阳西下的景象,加上地点在人迹罕至的荒郊野渡,无形中形成了一幅萧瑟凄清的画面,渲染了萧索的氛围。(3)对于小说主人公老何而言,隐喻他的人生已是“黄昏”,在人生的黄昏幡然醒悟,配合警方抓捕逃犯,守候黄昏迎接美好的明天;同时也隐喻年轻盗贼的命运已到“黄昏”——穷途末路,不可能逃脱法网,给人以警醒作用。

2、如果以物件(物象)为题,则标题可能具有“作为结构线索贯穿全文、概括故事情节、寄托作者情感、揭示文章主题、隐含比喻象征意义”的作用。

如《半张纸》:“小说标题‘半张纸’有什么作用?请作具体分析。”(1)半张纸是小说贯穿始终的结构线索:先以半张纸引出主人公对往事的回忆, 接着又以半张纸连缀起回忆中一个个生活片段;

(2)半张纸是主人公对爱妻思念之情的载体;

(3)半张纸与“两分钟”“两年”一起深化了小说主题。

3、如果以形象特征为题,则标题可能具有“铺开情节,呼应细节;对比讽刺,强化效果”的作用。

如《白痴》:“结合你对小说的理解,分析作者为什么以“白痴”作为小说的标题。” 小说的主人公就是白痴,故事就是围绕发生在白痴身上的事来铺开故事情节的。(1分)并且以“白痴”为题与文中他牙缝里挤出两个字:“白痴”相呼应,(1分)展现了少年的心路变化历程,突出了作者对不文明行为的无比愤怒。(1分)同时小说中白痴的热心奉献、行为文明、情感丰富,(1分)跟正常人的情感冷漠、爱心丧失、无视文明的现象构成了鲜明的对比(1分),以“白痴”为题,具有强烈的讽刺效果,从而能够引起读者深思,深化了主题。(1分)

典型例题:这篇小说以《未婚妻》为题,有主题思想、人物形象、情节结构等多方的考虑。请选择一个方面,结合全文,陈述你的观点并作分析。答案示例:

(4)观点以《未婚妻》”为题,使主题思想集中、深刻。

①以小见大。通过“我”在列车上的所遇,表现了父母对儿子的关爱之情; ②意在言外。通过“未婚妻”这面镜子,折射出父母的爱子之心;

③揭示了一个深刻的生活哲理:人们的幸福感并不是建立在物质基础之上,浓浓的亲情才是幸福的源泉。

观点二:以“未婚妻”为题,使人物形象鲜明、突出。

①抓住“我”与农夫在“未婚妻”上的“纠葛”,通过“我”的言行和心理描写刻画“我”的性格特征; ②在“未婚妻”的漩涡里,各种人物的性格特征渐渐浮出水面:“我”心地善良、乐于助人,农夫老两口热情、纯朴,儿子孝敬父母,活泼单纯。人物形象非常鲜明、突出。观点三:以“未婚妻”为题,使情节结构紧凑、脉络清晰。

①以“未婚妻”为线索,把故事情节结构成一个整体,骨干突出,脉络清晰;

②以“未婚妻”为纽带,把“我”和农夫一家,以及有关旅客串联起来,使结构井然有序,情节不蔓不枝。③围绕“未婚妻”结构全篇,情节发展合乎情理,自然而然地揭示“我”孤苦无依的内心世界,水到渠成地表现“我”对亲情的向往和对爱情的渴望。

三、小说主题鉴赏方法

鉴赏方法:

一、小说主题的常见命题方式: ①怎样理解小说标题的深刻含义?

②从某某故事中你认识到了一个什么样的社会现实。③有人说这篇小说反映了这样一个主题,又有人说这篇小说反映了那样一个主题,你认为是什么主题,请结合小说的内容具体分析。

二、解题思路:

①从小说的故事情节和人物形象入手概括小说的主题。

②联系小说的时代背景及典型的环境描写,认识人物形象的思想性格上所打上的时代烙印,把握住人物形象所折射出的时代特征,从而把握小说的主题。③从揭示主题的句子来把握作品的主题。④从小说的精巧构思中把握作品的主题。

三、概括小说主题的技法:

(1)主题的表现形式大致有以下几种:

①以小说主要人物的性格特点、道德风貌、品格等揭示人性中的真善美和假丑恶。

②用故事的形式针砭时弊。

③通过寓言,寄寓人生哲理。

④虚构生活经历,反映人物生存状态和心理状态。

(2)对主题的挖掘一般可从以下几方面: 从作者背景看、从人物特征看

从情节发展看、从语言情感色彩看、从整体倾向看。 把握主题时,不从作品的客观实际出发,不能避免认识上的偏见和情感、情绪上的偏激,没有认真阅读原文,拿自己已知的道理去硬套,评价作品缺乏针对性,这是学生做这类题最大的误区。

四、小说的主题(写作目的)

1、主题的评价:以小见大,立意深远。

2、归纳主题的主要方法 ①抓人物形象; ②抓情节发展; ③抓写作背景。对主题的 概括常用这样一些基本术语: ① 颂、赞扬、张扬什么。②讽刺、批判、揭露、谴责什么。③揭示什么人生道理。

六、答题基本格式: 小说通过„„(情节), 塑造了„„形象(人物形象), 表达了、揭示了„„

三缺一

吉丕林

三口之家,幸福之家,壁上大幅彩色合家欢照相:爸爸潇洒,妈妈漂亮,儿子伶俐。此时,正在晚餐。

爸:“小宝,比赛开始吧。”

儿子见小碗中饭不多,便说:“好。” 妈:“预备——吃。”

三人比赛吃饭,爸妈故意落后,获胜的儿子满口含饭,手舞足蹈。对面左邻阳台上男人高喊:“大林,三缺一。” 对面右舍阳台上女人大叫:“小丽,三缺一。”

大林小丽夺门挤在一块。大林:“小宝谁管?”小丽:“明天我管。”大林:“今晚你管。” 小丽:“我们划拳。”大林:“说话算数。”俩喊拳令划得起劲。外面催声再起。

儿子:“爸爸妈妈别争啦,我一个人在家看电视。”

“小宝真乖!”大林小丽左右夹击给儿子两个感激的响吻,奔出门。左邻客厅。四男吞云吐雾“筑长城”。右舍客厅。四女叽叽喳喳“砌砖头”。

电视中,一对男女“啃嘴巴”,小宝害羞的调台,“下面播报晚间新闻……”

右舍客厅。女主人打出一牌:“九万。”“放炮,我和啦!”小丽兴奋地摊牌,“庄家炮,开钱。”放炮的女人支出一张拾元票。

左邻客厅。烟雾中的大林眉头紧皱,打出一牌:“九筒。”“放炮。”男主人兴奋地摊牌,“杠上花。”大林无奈递过一张伍拾元票。

电视中,一群蒙面杀手杀得血肉横飞,眼皮打架的小宝吓得起身出门,步履蹒跚下楼,出楼门。花园里路灯下,哗哗水声,下水道张着黑魆魆的口……

女人桌。小丽正兴奋地进钱,敲门声响起,小宝探进头:“妈妈,我怕……”妈:“去去去,别扰了我的财气,去找爸!”关上门。男人桌。大林又丧气掏钱。门被敲响,小宝探进头:“爸爸,我要……”爸:“去去去,正倒霉!去找妈!”强行关上门。

昏暗的廊道上,小宝哭着出了楼门。花园里,小宝蹒蹒跚跚,踉踉跄跄;黑魆魆的下水道口,水声哗哗哗;宿舍区狂喊“杠上花”“海底捞”“我和了” ……

黎明。疲惫的大林小丽惊悸地扑进洞开的家门:“小宝!小宝!……” 合家欢照片特写。叠映着大林小丽群赌徒扭曲的脸,四周响起震耳欲聋的疯狂叫喊:“三缺一!三缺一!……”

1、写出题目“三缺一”的多重含义。

2、写出本文的主旨

迷 路

(台湾)杨慎绚

过了水泥桥,车上的乘客骤然减少。吴索呆望着窗外的景物,心中想着回家后,如何开口跟妻说,今天四处求取却没有一处成功,再想起孩子的医药费、房租与会钱,吴索不觉叹一口气,合上眼睛„„

“先生,你知不知道博大街在哪一站下?”

吴索张眼一看,前座的男子正指着身旁的幼童,说:“这个小男孩迷路了。”

“这班车不经过博大街。”吴索说。

“那怎么办?我有急事,再过一站就要下车了。”

“我知道路。”吴索说。

“先生,就拜托了。谢谢啊!”

前座的男子下车后,吴索扒着前面椅背,问小孩:“到了博大街,你知不知道怎么回家?”

小男孩迟疑了一会儿,才说:“我家住博大街三十六号,开电器行。” 好熟的地址。吴索今天一大早就在求才栏见过它,刚刚才彻底丢掉,想不到又遇上了。吴索不禁苦笑起来,心中记起那个电器行老板满脸冰霜地摇头对他说:“我不雇用有过前科的人!”

难道你不曾犯过错?吴索内心奋力呐喊着,既然你不肯相信我会改邪归正,我就„„吴索于是移身坐到前座小男孩的旁边。

下车后,吴索带着小男孩走进一家面店。

“小弟弟,你先在这边吃碗面,我出去打个电话给你的家人;你迷路了,他们一定很着急。告诉叔叔,你家电话几号?”

吴索在巷内的公共电话亭里拨了七个数字。“嘟——嘟——嘟——”

“„„喂,老板,你们家小孩在我手上,注意听着,尽快准备好五十万元,今晚等我电话„„”吴索心中默念着。

“嘟——嘟——嘟——”依旧没人接。

吴索暗想,小孩会不会记错号码?正想挂电话,却看见巷口有个熟悉的身影,推着水果车,挺着七个月的身孕,缓缓走来„„

吴索怔住——

“嘟——嘟——喂,喂,你找谁啊?这边是博大电器行„„”

吴索慌忙挂上电话筒,手心尽是汗水。他紧靠着亭柱,稳住气,重新拨了电话„„

吴索回到家,妻已经吃过晚饭;他注视着妻子圆凸的腹部,觉得里面的胎儿,似乎又长了许多。妻问他,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今天啊,差点迷路。”

16.说说本文以“迷路”为题有什么含意?(4分)

17.小说的第一自然段看上去与整个迷路事件没有联系,可不可以删去?为什么?(18.有人说这篇小说寓意丰富,试探讨小说的内涵。(6分)

小说的多重主题 篇5

在德里罗的小说《天秤座》《大都会》以及《游戏者》中, 都涉及了科技, 经济, 通讯, 信息以及政治等多个不同系统, 而跨国公司, 金融交易, 环境经历的工业化变革等都清晰地以各种符号讯息的形式呈现于小说主题的布景图之中。透过这些符号讯息实现了在不同甚至是相对立的各种系统之间的自然流动和过度转换, 从而揭示出不同系统的相互关联性和矛盾性, 这也构建了整个小说想要曝露给读者的基础性矛盾, 它们广泛地存在于作为主观个体的“自我”与客观世界之中。

在小说《游戏者》中, 德里罗构建了并行的两大主要系统, 一个是抽象的, 另外一个则是真实客观的。并且, 在这两个系统间的转换与联系的基础上, 小说的矛盾性基础得以构建。先来分析一下小说围绕高度发达的资本主义构建起来的抽象符号系统。小说中通过一系列抽象的讯息传递出这个抽象系统的符号特征:“拉斐尔想要毁掉它们的系统, 里面冲斥着关于无处不在的金钱的种种念头。这是这样一个系统让我们相信, 里面蕴藏着它们的神秘力量, 这股力量飘浮在整个 (股票交易所) 的地板上, 随之辗转回荡的是不可见的一个个灵魂的暗流。这就是它们生命体存在的中心, 这个庞大的电子系统, 曲线、价格以及布告牌上的绿色数字。这就是他们继续前行的方式所在, 通过这些已经腐败了的肌肉, 他们得以闻到距离他们追求的不朽最为接近的味道。”这段文字中渗透出的众多子系统符号-如电子系统的数字符号, 股票交易所的金融符号, 都隶属于小说中的两大系统之一抽象系统符号。而这里引用的“腐肉”符号则属于《游戏者》中的另外一个主要的系统, 腐肉构成的真实存在的作为人的复杂有机体。在这神秘的金融符号系统和人的生命个体之间, 系统符号却以各种形式透过曲线、数字甚至交易所的地板漂浮和侵蚀到了我们的生命个体中, 使我们在真实存在的生命有机体中也嗅到了被神秘金融符号所侵蚀了的“腐肉”的味道。而正是在这个金融符号到生命个体符号的转换过程中, 实现了从抽象系统到真实存在的系统间的转化和联系性的确立。小说中的人物试图作出否定和质疑生活的种种符号性尝试使小说多重系统交织的符号模式更趋于指向系统的复杂性。

在《大都会》中, 也构建了围绕艾瑞克的多重符号系统。他的豪华座驾最重要的符号功能之一就是它可以作为与外部可能性之间脱离的实现载体, 从而获得游离于客观真实世界之外的“唯我感”与“自我个体意识”。但同时, 他们之间又并非完全割裂的, 没有建立起任何联系性。以艾瑞克的豪华轿车作为系统符号标记, 一方面轿车载体将艾瑞克与外部世界从空间上隔离, 另一方面轿车内部无处不在的电子技术又全方位地把它与世界紧密地、实时地联系在了一起。对于坐在豪华大轿车中的他而言, 只要他保持于系统符号的车内空间之中, 艾瑞克就可以畅然无忧地穿梭于整个城市的多重系统之中-它的金钱游戏、贫困、暴力、各种欲求、失落……每一块城市补丁之下隐含的系统特征贯穿于构成整个城市的多重系统, 而这个过程的实现载体就是各个不同的系统符号以及通过它们所传递出的讯息。与《天秤座》中的宏大场面与多个真实场景的转换呈现方式不同, 艾瑞克的全城游走甚至不需要他以实际存在的方式进入到呈现的每一个场景中去。《天秤座》中的多个系统既有真实的也有主人公虚构和臆想的, 读者们在小说接近尾声之时甚至已经分辨不出真实存在与虚构系统间的界限, 不过这已经不再重要, 读者认同和被深深震撼的正是现实发生事件中隐藏着的种种可能性, 对它们的质疑则体现出了读者敢于对传统小说中体现的唯一客观世界、单一系统的权威声音的挑战。世界是多重的, 世界中的矛盾与关联性是复杂的, 反映世界的小说中的系统也必定是多重的, 系统间的联系是可以通过系统符号相互转换的。在《大都市》中, 技术创新使个人主体与数字感官之间的界面更加模糊不清。“主人公可以发出语言指令让所有系统进入工作状态, 或者仅仅对着屏幕挥一下手就让它成为一片空白。”随着这个界面变的愈来愈模糊, 它不再成为代表个体和技术之间的边界。从而读者发现, 原来不同系统之间的符号转换可以是无痕迹也无边界的。原有的不同系统间界面不再是个体系统遭遇外部系统的界点, 而是成为了主观与客观、主体与载体、个体与客观世界相互叠加之处。

多重系统的符号转换理论对于世界的探索方式也是多向的。对于主观的抽象世界中的各个系统, 它采取推测、假想和思索性的模型建构方式;对于客观世界中的各个系统, 它则致力于确立彼此之间的同源性和类质性, 所代表符号系统间的近似与差异性。它的系统符号也是带有独创性的, 没有普通单一系统中认识论上界定明晰的主客观区分, 却反而通过系统符号在多重系统之间的符号转换展开了对这个世界进行重新设想和思考的无局限性尝试。

摘要:通过对德里罗小说中多重系统符号在各种不同系统间转换的剖析, 揭示了多重系统符号转换在确立主观与客观、主体与载体、个体与客观世界之间关联性与矛盾性过程中的意义。

小说的多重主题 篇6

这部长篇小说用江伟丽 (温妮) 第一人称的口吻徐徐道来, 有极强的艺术感染力。温妮是在20世纪40年代末来到美国的华人移民, 她对女儿隐瞒前半生的悲惨遭遇和一个可怕的事实。她的知心好友海伦将不久于人世, 决定在死前讲出所有心里要说的话, 包括温妮刻意对女儿隐瞒的秘密。温妮对海伦的背叛非常生气, 决心把秘密告诉女儿。故事框架围绕三代女性的故事展开, 背景为抗日战争之前的上海, 温妮 (江伟丽) 的妈妈是一个资本家的姨太太, 因不堪丈夫的凌辱, 离家出走, 留下温妮被舅舅收养。温妮长大后听从舅命嫁给了纨绔子弟文富, 受到丈夫的欺凌, 在第二个丈夫的帮助下来到了美国。温妮的女儿珍珠是美国的第二代移民, 嫁给一位白人男性, 看似融入美国的主流社会。

一、母女身份

《灶神娘娘》与谭恩美的第一部小说《喜福会》一样都是反映母女关系, 是母亲主题和女儿主题。作者在创作中流露出自己的情感, “每部作品都是作者自我的一次暴露, 是作者的心声和情态的表露”[3]。无论是谭恩美的生活, 还是她笔下的主体和任务, 读者都可以感悟到母亲对她的影响。母亲的形象代表着古老的东方思想与文化, 特别是东方人的家庭观念。东方人历来重视家庭的凝聚力和家庭成员间的亲情关系, 望子成龙是这种文化的一种重要思想, 而在西方人看来, 往往会成为干涉子女成长和生活的依据。从小接受西方教育, 生在美国, 长在美国, 处在西方文化氛围中的谭恩美, 自然和母亲存在价值观的差异。

读者从谭恩美的小说里可以清晰地看到谭母对谭的巨大影响。《灶神娘娘》这本书是谭恩美献给母亲的。谭恩美说:“发生在小说里那个人物身上的最可怕的事情, 我母亲都经历过。我漏掉了许多比我写的更可怕的事情, 我还更改并增加了很多很多细节。我母亲给我讲的一些东西太令人痛苦了, 我没办法写出来。也许最让我母亲难受的是她经历了这么可怖的生活, 却没有人同情她, 理解她。”[1]4

在谭恩美的小说里, 作为生存于“世界之间”的边缘人, 母女两代人的困境是显而易见的。小说中的母亲既向往美国的和平、富有, 又摆脱不了旧信仰、旧观念;女儿极力融入主流社会, 却由于无处不在的种族歧视和偏见, 感受到自己与白人社会之间无法消除的距离。这一两难境地给她们心理上带来痛苦, 造成她们不同程度的精神或主体分裂。然而, 在找寻自我的过程中, 她们破碎的人格得以重新整合, 文化身份得以重构。

尽管是讲述文化差异所造成的母女矛盾, 谭恩美的作品却总是以母女和解结尾, 给出一个大团圆的结局。谭恩美巧借母女针锋相对的冲突, 暗喻东西方文化的差异, 但大团圆的结局表明作者最终选择了和解之路。谭在作品中试图将母女为代表的两种不等势力融合成两种势力相当的力量, 让它们共存于一个和谐的宇宙内, 然而在实际操作上, 一个统一的双重文化身份或许只是一种乌托邦式的梦想, 谭恩美在其他作品也对此提出了疑问。

二、女性身份

作为第二代华人女性作家, 在谭恩美的作品里, 女性是主角, 而男性总是处于配角陪衬的地位。“在美国文化价值观念的浸润之下, 第二代华人女性移民在思维习惯、行为举止和处事为人等方面更倾向于认同美国主流文化, 而不是传统文化。具体而言, 她们在思想观念上要求更多的自由和更多的自主权”[4]203。长期以来, 华裔在美国主流社会属于失语、沉默的族群, 没有发言的权利和能力。客观上, 华裔女性具有双重“他者”身份———对男权社会而言, 她们是“他者”;对西方主流社会而言, 她们的“他者”地位更突出。作为土生土长的美国华裔作家, 谭恩美从西方女权主义的视角来重新审视旧中国的传统文化及其对妇女产生的影响, 说明旧中国妇女地位低下是男权社会的文化所造成的, 女性在这样的社会中被迫保持沉默。

在《灶神娘娘》中, 温妮的妈妈是受过教育的书香门第女性, 在母亲的逼迫下, 被迫离开恋人嫁为别人的二姨太, 她最终丢弃女儿, 选择了逃离。温妮在家人的安排下出嫁, 她是抱着幻想有个幸福的家庭和丈夫结婚的, 结果第一次婚姻是伤痛, 所嫁非人。温妮及其他女性在封建的旧中国只不过是男权社会的玩物, 她们是男性的财产, 没有自主权, 遭受家庭暴力, 却求助无门。女性之间的友谊在书中具体得到了展现, 海伦与温妮患难与共, 逃离战乱中的中国。然而, 她们的逃离最终需要借助男性的力量, 她们在男权社会中毫无权力可言。珍妮原名江伟丽, 温妮这个名字是他的第二任丈夫给她的, 象征着温妮即使逃脱了第一个丈夫的欺压, 仍然最终逃脱不掉男性的束缚。温妮的女儿珍珠是第二代移民, 受到的是美国高等教育, 说着流利的英语, 她的婚姻看似是平等的、自由结合的, 但实质上她们三位 (珍珠, 温妮, 温妮的妈妈) 的处境大同小异:她们都在承受各自丈夫的“欺辱”, 并且这种“欺辱”中除了性别因素以外还带有隐秘的种族因素。以珍珠丈夫菲尔为例, 他常流露出西方白人男性的优越感, 瞧不起岳母温妮, 认为她迷信, 感情用事。这种想法可以说是赛义德关于东方主义论述在他身上的典型体现。这种“东方化”的话语将东方排斥在西方文明之外, 将它看成是个卑贱的“他者”。

三、华裔文化认同的矛盾性

从一个半世纪前美国西部淘金热吸引第一批数百名华人移民直到20世纪中叶, 中国移民一直处在美国社会的最底层, 而“中国形象”在美国主流文化中则被异化为女性和弱者。美国出生的华裔作家笔下的中国往往代表了落后、陈腐、专制的过去, 而西方则代表现代、先进和自由, 这种想象无疑是符合近代以来西方对东方的刻板印象的。然而, “尽管第二代华人女性移民在价值观念上越来越认同于美国主流文化的价值观, 但美国主流社会却用其顽固不化的种族歧视观念来对待她们”[4]204。这就形成了谭恩美的作品一方面追述着中国的传统文化, 寻求民族认同, 另一方面隐隐含着西方对东方的优越感的矛盾的创作心理。海外华人研究专家陈志明在《迁徙、家乡与认同》一书中谈道:“在北美有许多资料显示, 第一代在本土出生的美籍华裔学生中, 有些人试图拒绝他们的华人或少数族群身份, 以便被接受为与人口占多数的白人达成平等。但当他们长大之后, 他们学会接受他们的美国化的华人身份。”[5]

在谭恩美的小说《灶神娘娘》里, 中国女性要靠受过西方教育的男性的帮助, 才能逃出不幸的婚姻。女主人公生活在中国时, 身心都处于奴役, 到美国后, 实现了本身的价值, 得到了拯救, 获得了自由。拯救温妮的男主人公是受过西方教育的有教养的华裔美国人, 而且回到美国后成为基督教牧师。从这里读者得到的印象是西方拯救东方, 女性最终要靠男性才能获得新生, 宗教的含义是不言而喻的。

四、结语

谭恩美作为一个多重身份的华裔作家, 以一种追求身份认同的心态创作, 描写中国, 改变了美国过去对中国人刻板的、偏见的看法, 体现了海外华人对华裔文化的认同。这一过程谭恩美对西方的霸权主义话语作了有力的反驳, 显示了觉醒的女性自我意识和华裔意识。但是谭恩美作为第二代华裔, 对于中国本身的认识基本是二手资料, 不可避免会出现对中国文化背景的误读。她所受的西方教育和生长的西方社会环境写作时会无意识用西方的优越性视角俯视中国, 在她的作品中, 女主人公只有在逃离中国后, 才获得重生, 重塑自我。

谭恩美说自己作品结构的核心是寻找平衡:“书的基本问题是平衡问题。我们生活中寻找的都分平衡在哪儿?什么使我们失去平衡?我们怎样才能恢复平衡?”[6]谭恩美以华人的中庸哲学寻求平衡, 以独特的文化经历和种族身份建构了自己的写作传统, 创造出了鲜明的华裔文学个性。海外华人从早期的文化身份的焦虑状态中解脱出来, 回归华裔文化, 在创作中寻求多重身份的平衡, 获得民族的、性别的、价值观的华裔身份认同。

参考文献

[1]Tan, Amy.The Kitchen God’s Wife[M].London:Flamingo, 1992:1, 4.

[2]童庆炳.现代心理美学[M].北京:中国社会出版社, 1993:311.

[3]朱振武.在心理美学的平面上——威廉·福克纳小说创作论[M].上海:学林出版社, 2004:9.

[4]王恩铭.二十世纪美国妇女研究[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 2002:203-204.

[5]陈志明.迁徙、家乡与认同[M].北京:商务印书馆, 2012:65.

小说的多重主题 篇7

1 小说表现了人和自然创作物之间矛盾冲突的悲剧

作者借“现代普罗米修斯”这一副标题, 已作了明确的悲剧暗示。在古希腊神话中, 普罗米修斯为了造福人类, 从奥林匹斯偷盗天火, 而受到主神宙斯的惩罚, 宙斯将他锁在高加索山的悬崖上, 每天派一只鹰去吃他的肝, 又让他的肝每天重新长上, 让他日日承受被恶鹰啄食肝脏的痛苦。在西方文学中, 普罗米修斯已成为“伟大的殉难者”的同义词。小说《弗兰肯斯坦》的主人公维克多·弗兰肯斯坦 (Victor Frankenstein) 是一位中日幻想科学发明, 渴望揭示生命的本源到底从何而来的科学家。他通过自己的勤奋与智慧掌握了赋予生命的本领, 并扮演了“创造主”的角色, 创造了人造人——怪物。而这怪物从他诞生的一刻起, 就注定了命中要遭受歧视和遗弃。怪物是由维克多各处搜集来的人类肢体、动物器官拼接而成。他的面容丑陋、狰狞。眼睛湿漉漉, 黄里泛白;脸色枯黄, 两片嘴唇直僵僵的, 黑不溜秋;一身黄皮肤勉强覆盖住皮下的肌肉和血管。作为他的创造者, 维克多初见到他, 就吓得仓皇落跑。尽管怪物原本温和、仁慈, 而一再受到人的唾弃、拒斥, 伤害后, 终于激起他恶魔般的愤怒和复仇的渴求。“我狠毒是因为我不幸。”“如果我不能唤起爱, 我就制造恐惧;首先是针对你, 我的头号仇敌, 因为你是我的创造者, 我对你怀有不可消除的仇恨。你当心, 我将慢慢地让你毁灭, 不到你伤心欲绝我不会住手, 我要让你诅咒你降生到这个世上来的那个时刻。”在怪物的眼里, 是他的创造者维克多·弗兰肯斯坦给他带来了不幸和绝望, 两者的矛盾是不可调节的。故事结尾维克多被怪物杀死, 怪物自愿前往北极冰海焚身自杀。这既象征着人类由于“创造”而自遭毁灭, 也暗示着一切有悖于自然的产物也终归灭亡。

2 小说揭示了失控的科技发展将给人类社会带来灾难与毁灭

《弗兰肯斯坦》不仅是一篇杰出的哥特式小说, 而且开创了西方近现代科学幻想小说的先河。它蕴涵着对20世纪西方现代主义文学极富启示意义的重要思想主题, 那就是科学技术的发明与成果对人造成的异化, 人不但不能支配自己的创造物造福于人类, 反而却被置于可怕、痛苦、死亡的荒诞境地, 其主题思想的预见性令人惊叹!“它的里面潜藏着未来思想的胚芽、尚未为人知晓和梦想到的艺术、哲学和科学的未显现的开端。”小说中的弗兰肯斯坦是一位求知欲望强, 终日幻想科学发明, 渴望探究生命的本源。因此, 他追溯死亡, 探知生命, 并终于以为已经掌握了赋予生命的本领, 并野心勃勃将它们付诸于实践。然而, 他的美丽梦想破灭。他极力躲避怪物, 可灾难与不幸注定降临。弟弟威廉, 女佣贾斯婷, 好友克莱尔, 新娘伊丽莎白都难脱怪物的魔掌。弗兰肯斯坦为了他的创造, 付出了惨痛的巨大代价, 永远走不出“你是我的创造者, 但我是你的主人”的怪圈和魔掌, 直至最后被怪物杀死。女作家玛丽·雪莱笔下的“疯狂”科学家维克多·弗兰肯斯坦已经超脱了自然规律, 试图扮演“造物主”的角色, 但却不能掌控自己的“被创造者”, 最终都归于灭亡。这正如大家所担心的, 科学不仅仅是人类的福祉, 运用不当即是灾难。弗兰肯斯坦的毁灭, 是人类由于“创造”的自我毁灭。

3 小说反映了对他者和边缘视角如何介入主流社会的关注

弗兰肯斯坦所创造的怪物, 他的出现如一面镜子, 让人们认识到自己所处社会的不公正一面。作为一个社会的边缘人、他者, 生来注定就要受到他人的抛弃、挤压、排斥, 甚至迫害。虽然怪物具有正常人的知觉, 丰富细腻的感情世界, 聪敏好学, 乐于助人, 渴望获得人类的认同和理解。他长期潜伏在生活于偏僻处的一户农舍人家周围, 偷偷学会了发音、说话, 了解了人类历史, 启蒙了思想。可这些并不能改变作为“边缘人”的命运。当他进入这一家人视野, 渴望得到他们的同情和认可时, 却换来了一顿毒打和驱逐。他无法想象这样善良的一家人如此惧怕他, 歧视他。作为一个既充满“人性”, 又充满“魔性”的怪物来说, 作者对他的“人性”寄寓了深深的同情, 肯定了他追求平等、幸福、理解、爱人的执着;而对怪物身上的“魔性”, 作者又充满了憎恶和批判。《弗兰肯斯坦》为我们提供的悲剧恰恰是我们在现实中应得以重视的, 那便是通过塑造怪物这一艺术形象, 通过其悲剧的命运, 警示人如何更好的生存, 提醒人们对弱势群体的关怀。我们可以大胆假设, 如果小说中的农户一家能够看到怪物内心的善良, 不被可憎的外表所蒙蔽, 欣然接受怪物。也许, 怪物的命运, 以至弗兰肯斯坦等若干人的命运就不会如此不幸了。

作为哥特小说的巅峰之作和科幻小说的开山之作。《弗兰肯斯坦》对后世的文学创作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其主题内涵之丰富, 让人叹为惊至。其他一些重要的思想主题, 同样深刻鲜明, 惹人注目, 如它对理性人性的探讨与期待, 对人类追求知识探索、大自然奥秘的精神的赞赏, 对刻骨铭心、惊心动魄的复仇主题刻画, 对当今社会强烈的警示意义, 使《弗兰肯斯坦》这部传世佳作已超出寓言的范围, 具有了预言的意义。它从非人类中心的视角向人类提出了一个生命伦理的问题, 对当今社会具有非同一般的意义。

参考文献

[1]李伟昉.黑色经典——英国哥特小说论[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2005.

[2]刘文荣.英国文学论集[M].上海:上海文艺出版社, 2008.

[3]杨周翰.十七世纪英国文学[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 1985.

[4]玛丽·雪莱.弗兰肯斯坦[M].刘新民, 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 2007.

小说的多重主题 篇8

一、成长

成长是一个动态的过程,某种程度上,当人们经历对自我、他人、社会的正确理解后,开始逐步确立并形成自我意识、自我身份和社会价值观念后才意味着成长的真正完成,成长是人类的共同经历和永恒追求。《捉妖记》中的主人公:宋天荫、霍小岚、小妖胡巴都经历了成长并最终完成了他们的成长历程。影片中的小妖胡巴一出生便是一个调皮捣蛋的小妖王,饿了得喝血,并且不停折腾着他的“爸爸”宋天荫,在和小孩牛牛的逗玩中我们更能感受到胡巴的顽皮淘气。然而在经历了一系列分离和考验磨难后,胡巴长大了许多,它不再喝人血, 它用嘴啃出的一家三口的剪纸更是表明它对亲情的理解和珍惜。影片最后它与爸爸天荫携手与坏妖怪斗志斗勇, 维护正义,更让人心生敬意;影片中的女主人公霍小岚是个二钱捉妖天师,外表刚硬内心温柔,她一开始便对胡巴起了贪念,执意要把胡巴卖出去,在她眼里,天荫是个傻乎乎的好骗又好玩的“宅男”,而经历了和胡巴、 天荫朝夕相处,共同对付敌人的日子后,霍小岚对胡巴不再有贪念,喜欢上了胡巴并对天荫滋生出另一种情愫, 成为一个有情有义、维护正义的好天师;而影片中的男主人公宋天荫则更好地诠释了成长这一主题,影片一开始他是一个擅长缝纫和烹饪的瘸子,虽然性情温和,待人友善,但是完全担负不起保护村民的“保长”职责, 经常被霍小岚戏弄,在胡巴出生后,他更是被顽皮的胡巴折腾。但是在和胡巴、小岚一起经历了各种坎坷磨难后,他有了责任意识,勇敢地与坏人斗争,坚持救胡巴、 救村民,并且也深刻地理解了父亲,接过了父亲的重担。

成长亦是一个互动的过程。拉康认为:“自我是在与另外一个完整的对象的认同过程中构成的。”1的确, 胡巴、宋天荫、霍小岚三者的成长是不可隔离的,他们都从彼此中意识到自我与他人、社会的关系,学会了如何面对责任、正义,如何捍卫亲情、爱情。他们三者就如同金字塔般紧密结合,离开任何一端都是不牢固的, 都不会获得真正的成长。

二、正义

正义无疑是人类普遍认同的最高价值之一。然而在理解与追寻中往往会出现误差,什么是正义?又是否存在一种超越一切的“绝对正义”?亚里士多德曾论述道: “所有的人在说正义时,都是指一种品质,这种品质使一个人倾向于做正确的事情,使他做事公正,并愿意做公正的事。”2影片中的小妖王胡巴灵动可爱,可是一生下来妖性难改,得吸人血,这时霍小岚也觉得胡巴妖性难移,而影片中的四钱天师罗刚更是对胡巴和护主忠臣妖精夫妇穷追不舍,与之相对应的是天荫的父亲宋戴天却不惜冒着生命威胁来保护一群妖。我们不禁要发问: 我们人类要维护的正义究竟是什么样的正义?人类对妖的追杀是正义的么?妖是不是应该贴上非正义的标签? 胡巴虽然调皮顽劣,但是作为一只妖它却有着人类定义的“正义”感,它跨越了人妖两界,和爸爸宋天荫一起制服邪恶的人,维系着人与妖的情感链接。或许,亚里士多德对正义的定义可以启发我们,引起我们对“正义” 一词的深思:妖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披着人皮却怀揣着妖心的人。没有生来就正义的人,也没有生来就邪恶的妖, 不论人还是妖,只要被金钱、权欲蛊惑内心之后,很容易掉入邪恶的陷阱。

三、人妖关系

从先秦时代到清代,中国的古老传说、古典小说、 民间故事里都涉及到“人妖关系”这一重要主题。这一主题也不断地被传承、改写。妖或害人;或与人交友、 结婚,产生深厚感情。前者如《西游记》中凶神恶煞、 狰狞狡诈的魑魅魍魉,后者如《聊斋志异》里至情至性、 美若天仙的女妖。影片中人妖关系经历了诸多波折:宋天荫由对伪装成村民的妖的害怕到主动保护他们,霍小岚由对妖的贪念、对胡巴的不关心到自觉地爱上胡巴, 而四钱天师罗刚更是由对妖精夫妇的穷追不舍到后来与妖精夫妇和谐共处。许诚毅导演对影片中的人妖关系其实是做了一番深刻思索的,他立足于万物平等的普世自然观,认为人与妖是世间共生共存的物种,不存在孰正孰邪,只有平等自然观下的关怀。胡巴这一形象更是集中体现了他的这一自然观。影片结尾胡巴被迫离开天荫, 进入妖的世界,或许,这是导演留给我们观众的一个催化剂,启迪观众加快对人妖关系的理解与感悟。

电影作为大众文化的中坚力量,它具有真实性、社会性和艺术性等特点。电影的真实性、社会性特点要求电影能够触及社会生活的内核,揭示现实生活的本质, 表现深厚广阔的人文情怀,“一个具体的影视文本,应被放到历史的、社会的大背景下考察,既把它看成是历史的产物,同时也要考察它与特殊的历史事件之间的关系。”3《捉妖记》的导演许诚毅在这部电影中融入了诸多文化元素,投入了博大的人文关怀,倾注了时代新鲜气息。观看影片时,我们意识到影片中的人妖关系可能喻指现实生活中人和自然环境的关系。随着工业化、现代化浪潮席卷全球,生态危机日益严重,化解生态危机、 实现人与自然和谐相处成为各国有识之士最为关注的问题。正如人与妖的关系一样,人与自然关系的核心命题, 是二元论,而不是一元论。坚持以人为本不是说要把人类看作地球唯一的主人,把自然当成奴役的对象。影片中人和妖能够和谐相处,现实生活中人和自然亦能够和谐相处,这是《捉妖记》给我们的现实启迪。

四、结语

小说的多重主题 篇9

《春江花月夜》这一题目原是乐府旧题, 曲调传为陈后主所作, 原诗今已失传 (《旧唐书·音乐志二》) 。据郭茂倩《乐府诗集》所载, 《春江花月夜》一共存有七首, 如隋炀帝二首, 张若虚一首, 温庭筠一首等等。除张若虚的一首, 其他几首都是围绕着题目中的景物进行吟咏, 或单纯咏物, 或咏风花雪月、绵绵儿女之情。张若虚在前人的基础上, 推陈出新, 多重主题以及意境成就一代名篇, 因其光辉盖过了其他人的作品, 以至于当代的人们一提到《春江花月夜》, 就会联想到张若虚的这一首诗作。

张若虚《春江花月夜》被闻一多先生评为中国诗歌史上“孤篇压全唐”的“诗中的诗, 顶峰上的顶峰”, 又被称为中国“抒情诗的最好标本”[1]。事实上, 在中国的诗歌史中, 张若虚的这一首诗作在其诞生后的近400年隐匿不显, 不为当时文人的注意, 直到宋代借郭茂倩《乐府诗集》的收录才重现诗坛。经过明清两代的不断接受, 终被奉为一代经典之作。清代王闿运评价到, 张若虚凭借这一首诗作, “孤篇横绝, 竟为大家”, 意谓惊叹了这一首诗横空出世, 诗人更是竟以一篇作品, 成为中国诗歌史上的“大家”。

下面让我们回到诗作文本, 《春江花月夜》全诗从月升写到月落, 现实与梦境结合, 春江上升起一轮明月, 犹如一支舒缓安静的小夜曲。在近乎无懈可击的结构中给我们呈现出了三重主题:清远明澈的春江月夜景观、对宇宙与人类的深刻思考、对普天之下夫妻两地分隔的感怀。

一、清远明澈的月夜景观

全诗从首句“春江潮水连海平”到第十句“皎皎空中孤月轮”为全诗的第一个主题段落, 作者把春天、长江、花、明月、夜晚五者相融为一, 构成了一幅精致绝伦的春江夜景图。诗人一落笔就写月亮在辽阔的江面上升起:“春江潮水连海平, 海上明月共潮生”, 一个“生”字赋予了明月灵动生命的亲切感。随后诗人的目光落到了江上和岸边。银色点点的波涛一泻千里, 何处的江水不在月光朗照下熠熠生辉?江流弯曲迂回绕过遍生花草的原野, 月光洒在花林上, 花好像是被笼罩上了细密的雪珠。皎洁的月光涤荡, 使人感觉不到空中流霜的飞动, 也看不见沙汀上的白沙。树林、花草本身都是有其色调的事物, 但在月光的照耀下, 已然失去了其本来的色彩, 只剩下一片银白色的色调。江天天然一色, 纯净纤尘不染, 皎皎的空中只望见一轮圆月。“皎皎空中孤月轮”中的“孤”字用得到位, 写出了明月亘古的孤单, 更突出表现了它是这夜空当中唯一的主角, 那洒遍江天的清辉更显其圣洁幽静。春江花月夜的图景便在读者的眼前全部展现了出来。

二、对宇宙与人类的深刻思考

站在江水奔腾不息的江岸边, 张若虚面对一轮圆月, 不禁陷入了深刻的思考, 他感受到了宇宙自然的亘古永恒以及个体生命的短暂易逝, 发出了一系列的追问。这个传统性的咏叹主题在初、盛唐时期得到全新的解读, 并由此成为唐诗中的典型主题。“江畔何人初见月, 江月何年初照人。” (是谁在江岸边最先看到了这轮圆月?江月又是哪年开始普照人间的?) 对于这两个问题, 张若虚并没有答案, 因为诗人知道它根本就没有答案, 诗人只是由此引出“人生代代无穷已, 江月年年只相似”的感叹, 即对岁月流逝、青春难驻的人生慨叹, 以及进一步升华到对自然永恒、而人类是代代生生不息的哲学思考上来。在这里, 自然的无穷和个体生命的有限的确让人有一种伤感。明月在江面高悬, 年年月月都相似, 长江流水也是一刻都不停歇, 与之相对应的个人的渺小、生命的短暂就显而易见了。

三、对普天之下夫妻两地分隔的感怀

全诗的最后20句, 诗人从对宇宙人生的思考中回到现实生活, 张若虚书写了普天之下夫妻两地分隔的感伤情怀。诗人的目光由明月在空中的无尽等待转到关注游子思妇之间的绵绵思念上, 这种离愁别绪融入到明澈的意境中, 有一种淡淡的忧愁。这一部分中, 作者用了多个的典故, 比如中国古代中代表送信使者的“鸿雁”、“鱼龙”, 代表分隔遥远的南北地标“碣石”、“潇湘”。当送信使者都无法为游子思妇送信, 分别的夫妻音信皆无, 只能同望一轮圆月寄以相思之情。当分别的夫妻分隔在南方和北方, 中间间隔了“无限路”时, 游子即使在梦里也是走在了回家的路上。

《春江花月夜》将景色与感怀融为一体, 笔法显得更为成熟, 而且对于景观的摹写又体现出空幻、虚静的气质, 迥然不同于以往。对于宇宙和人生的体察, 魏晋六朝文人诗中多消极、枯萎的意象, 如:草、露、树、风。这与当时动荡不安的社会息息相关的, 当时的文人对于人命如草、朝不保夕的现实生活的一种体认。而宇宙意识是永恒的, 在张若虚诗中却为恒久、生机勃勃的意象:春、江、花、月、夜。“即便具死亡象征的“春、花”, 也是春去春归, 花落花开, 是一种永恒意义上的轮回。”[2]李泽厚先生认为, 这首诗“春花春月, 流水悠悠, 面对无穷宇宙, 深切感受到的是自己青春的短促和生命的有限。”[3]尽管个体生命有限, 但人类却可以与宇宙自然共存, 这种短暂的“生命意识”是与前代魏晋六朝黑暗的历史相关的, 而那种“更迥绝的宇宙意识”[4]出现在《春江花月夜》里与唐朝初期欣欣向荣的安定社会生活有关。正是由于张若虚的妙笔回春, “宇宙意识”和现实感怀使此宫体诗从平庸的题材中翻出新意, 并诗意盎然, 意蕴丰富, 成就了这篇“孤篇压全唐”的作品。

参考文献

[1][4]:闻一多.唐诗杂论.宫体诗的自赎[M].太原:山西古籍出版社2001.

[2]:任竞泽.论生命意识对宫体诗与宇宙意识的链接[J]昆明云南社会科学》2008年第5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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