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作人散文特点

2024-10-07

周作人散文特点(共5篇)

周作人散文特点 篇1

苦雨斋序跋文。上下两辑自序代序。前后几编一收再收。上是叙由来,道新感。下是读后感,还文债。前是旧序文,新集合。后是老跋篇,重聚首。翻译编纂就首说明原本。散篇议论当时道清感情。废名小说作序专业户。平伯散文解说批评家。集此一通旧话性情毕露无余。看此一卷序跋嗔怪错过妙文。

谈龙集。文艺篇什,自己性情,批评议论兼愿想。西洋东倭,小诗俳句,移译误译有胜无。主观自我原批评真谛,解读注脚是翻译心态。悼祭西哲百年,是艺苑援引;序言故国新篡,是文学探究。废名小说,平伯散文,是自家最爱。两性神话,歌谣民歌,是文士实绩。作文切莫忘个性,批评定要记诚谦

周作人书信。山中养疴,车内闲时,奉达好友一扎;副刊邀稿,小报私谈,但去争辩一封。近身实见,偶思妙想,愿与良朋知道;劝诫条陈,古国新事,自家头脑所得。称兄一句,私事但道不妨;援君一声,故旧聊于新知。伏园兄去京走沙漠,废名兄修道隐山中。子容君乡有乌篷船,某某君文无蔷薇社

知堂文集。四知天地你我,两知当字悬砣。言而当,知也;默而当,知也。人生天地间,往来你我中。乱世活命,卖文且生。汲汲于新道德,愤愤于旧习性,逝者斯世;口耳间四寸,言行里春秋。茶酒菜蔬,摘句偷词。茫茫然大国民,锵锵然小兵卒。存乎当年。人活一世,稻粱谋;国生万民,垂永祚。

自己的园地,苦茶随笔。周作人,生活在民初,思想在明末。他拥有的特点,属于一些率性而为的真人。他也汲汲于世道人心。但大都反思过去有没有必要。他的答案一直保留到自书退出文坛。他只是在苦雨斋,苦竹,苦茶。读读散书,说说闲话。亡国,或未亡。做的文章,大抵没有用处。他对国人中官民认识很透彻

周作人散文特点 篇2

梳理周作人的《中国新文学大系·散文一集·导言》, 可以看出:首先, 他通过史的眼光, 分析了文学革命前后的白话。认为清末戊戌前的白话运动“是教育的而非文学的”[1]。其区别是两点, “第一, 现在的白话文是话怎么说便怎么写, 那时候却是由古文翻白话。”[1]“第二, 是态度的不同。现在我们作文的态度是一元的, 就是无论对什么人, 做什么事, 无论是著书或随便的写一张纸条儿, 一律都用白话。而以前的态度则是二元的, 不是凡文字都白话写, 只是为了一般没有学识的平民和工人才写白话的。”[1]文学革命时期的文学是讲究“我手写我口” (胡适语) 的, 也就是周作人这里强调的“话怎么说便怎么写”。然后提及自己的理论文章《美文》, 并讲到了在其中区分了两类论文, “一批评的, 是学术性的, 二记述的, 是艺术性的, 又称作美文。” [1]并论述, 美文应该是“如读散文诗”[1]的, 是在诗和散文之间的桥梁。第三, 讲到的就是散文的核心问题, “我以为文章的外形与内容的确有点关系, 有许多思想, 既不能作为小说, 也不适于作诗, 便可以用论文式去表他。”[1]或者说散文看重的是“文词与思想”[1]之间的协调。第四, 讲到了散文的“三味”问题, 即是诙谐味、简单味、涩味。第五, 讲到了言志和载道的问题。第六, 是“散文的苛刻而宽容的态度”, 其中联系到了禅宗和密宗来讲的。

周作人在梳理白话文运动历史的时候想要标明的无非是两个问题。第一, 是考察现代散文的起源。“新文学的散文可以说是始于文学革命。”[1]周作人分析了此前的白话文运动, 旨在指出了那种徒具外形的文章还不是现代散文。这也就是说现代散文不仅要形式上是白话文的, 还要思想上和态度上是革命的。这才是现代散文区别于此前散文, 区别于明朝小品的地方。第二, 周作人的语言观是, “以口语为基本, 再加上欧化语, 古文, 方言等分子, 杂糅调和, 适宜地或吝啬地安排起来, 有知识与趣味的两重统治, 才可以造出有雅致的俗语文来。”[1]

对美文观念的阐发, 可以看出周作人的整个的散文态度。他首先是区分了外国文学里的两种类型的散文, “外国文学里有一种所谓论文, 其中大约可以分作两类。一批评的, 是学术性的, 二记述的, 是艺术性的, 又称作美文。”[1]由此可见, “周作人的关于‘美文’的思想有一个产生发展过程。他所说的‘美文’开始近似于西方的Essay, 后来又接近于晚明小品, 在这种融会中西, 贯通古今的借鉴、模仿、创造中他形成自己独特的, 也是经典的‘美文’思想。”[2]周作人的美文思想是对西方散文观念即Essay的概念、特点、写法的一个译介。后来又吸取了明清散文即小品文思想, 具有明显的中国传统特色。

趣味观是周作人散文观念的一大主要观念。在趣味区分之下, 还有现代散文的三味问题, 即散文的诙谐味、简单味和涩味。对于趣味, 周作人曾经说过, “这所谓趣味里包含着好些东西, 如雅, 拙, 朴, 涩, 厚重, 清朗, 通达, 中庸, 有别选择等, 反是者都是没趣味。” (周作人语) 周作人的散文观念里首先区分了贵族趣味和平民趣味, 然后说到了他自己艺术化的生活态度。周作人认为“生活不是很容易的事。动物那样的, 自然地简易的生活, 是其一法;把生活当作一种艺术, 微妙地美地生活, 又是一法。”[3]“我们与日用必需的东西以外, 必须还有一点无用的游戏与享乐, 生活才觉得有意思。我们看夕阳, 看秋河, 看花, 听雨, 闻香, 喝不求解渴的酒, 吃不求饱的点心, 都是生活上必要的——虽然是无用的装点, 而且是愈辅炼愈好。”[4]正是这种将生活艺术化的态度使得周作人的文章常常弥漫着一种情趣。散文是小的, 但是却是小的很玲珑, 很雅致, 隽永;而朴, 即是朴实的。

言志和载道, 是周作人区分的另外一组概念, 也是周作人散文观念的重要组成部分。对于言志和载道, 周作人有自己的界定, “言志派的文学可以换一名称, 叫做即兴的文学, 载道派的文学也可以换一名称, 叫做赋得的文学。”[1]而且认为, “古今来有名的文学作品通是即兴文学。”[1]可以看出, 周作人是独独专注于言志的文学的。用朱自清的话来说, “所谓言志是人人都得自由讲自己愿意讲的话;所谓载道是以文学为工具, 再讲这工具讲另外的更重要的东西——道——表现出来。” (朱自清语) 周作人的言志就是独抒性灵的主张。周作人本人十分推崇明代的公安派和竟陵派, 其散文最能体现这一点。他的《喝茶》等一系列散文, 都是生活中的小事情, 但是写出来却是很好的情感体现的载体。

摘要:周作人在《导言》中首先梳理了现代散文的起源, 然后提出了自己的散文主张。言志的主张, 强调文词和思想, 对性灵派的推崇都是周作人的独特观点。

关键词:周作人,散文导言,言志,思想

参考文献

[1]周作人.中国新文学的源流[M].南京:江苏文艺出版社, 2007.

[2]黄世智.论周作人“美文”概念的产生与发展[J].十堰职业技术学院学报, 2007, (1) .

周作人散文语言风格成因初探 篇3

关键词:周作人语言风格主观因素客观因素

周作人以平和冲淡的小品文在中国现代文坛上占据着不可忽视的地位。他的散文语言平淡朴素,简约含蓄而又不乏幽默之感,这种个性化语言风格的形成是个人、社会、时代、历史、文化、民族、地域等种种主客观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

一、形成周作人语言风格的主观因素

文学语言风格的形成与作家的主观因素有着密切的联系。刘勰在《文心雕龙·体性》中说:“吐纳英华,莫非性情。”这说明同样具有深厚的语言修养的作家,之所以形成迥然有异的语言风格,重要的一个原因在于他们的创作个性不同。独特的生活经历、审美理想和思想性格是周作人语言风格形成的主观因素。

(一)独特的生活经历

周作人的生活经历大体可以分为三个阶段:第一,少年时代中国传统文化的熏陶。少年周作人从《诗经》以来的传统诗文里,感受到“愀然不乐”的“忧郁”,加上混迹于十字街头时择路的苦闷,加深了他思想中的抑郁情结和出世思想。第二,“五四”运动的冲击。新文化运动发韧时期,周作人也有过充满凌厉之气的战斗人生,他甚至激越地号召:“我们要针砭民族卑怯的瘫痪,我们要消除民族淫猥的淋毒,我们要切开民族昏聩的痈疽,我们要阉割民族自大的疯狂。”这是当时周作人真实的情怀。第三,“五四”退潮期的悲观绝望。“五四”以后,周作人“蔷薇色的梦”一个个破灭,他对现实中国的改革失去了信心,完全放弃了战斗,希望在自己的书斋里构筑起属于自己的心灵世界,读符合自己趣味的书,作符合自己个性的温和冲淡的小品文,他又一次回归到了平和冲淡。

(二)鲜明而矛盾的审美理想

周作人的全部散文创作体现着一个鲜明而矛盾的审美意识和审美理想追求。他生于封建社会末期,而这一时期正是东西方文化并存、综合、同化的历史时期,所以当他面对西方的执着现实、向外扩张与表现自我的审美意识和东方的充满出世精神、超越现实、忘却物我的传统审美意识时,他矛盾了。最后周作人在部分吸收了西方审美观念的同时,自觉地选择了东方传统的审美意识和审美理想—-平和、冲淡、闲适。

其实周作人内心深处从未忘情于传统艺术和理想,尤其是自然、冲淡、闲适之境。“五四”初期的白话散文创作已闪露出平和冲淡的风格。1925年《雨天的书·自序二》公开声明:“我近来作文极慕平淡自然的景地”,可惜年龄、境地和现实“实在难望能够从容镇静地做出平和冲淡的文章来”。到了1928年,他对文艺的社会功利作用彻底失望,干脆闭户读书,修身养性,只挑那些最能接近自然、闲适之境,具有永恒不变意义的草木虫鱼、名物民俗来谈,求得以出世的精神做入世的事情。不过周作人的创作未能彻底闲适冲淡,总有一股浓重的“苦味”,却也自成一种境界。

(三)平和柔顺的思想性格

周氏兄弟来自相同的水乡小城,在相同的家庭环境里长大,同往日本求学,又一同成为新文化运动的主将,在兄弟反目之前,二人走过的是一段大致相同的道路,但他们却有-着不同的个性特征和精神风貌。

鲁迅的个性是坚执的,绝不妥协退让;周作人是平和、柔顺的,性格中有着随遇而安的因子。“鲁迅给人的印象,抑郁、沉静、肃杀:周作人则沉稳、平和、散淡。就性格方面来说,哥哥多的是冷的一面,弟弟多温和的一面。鲁迅似乎站在地狱的门口,不断向人间发出惨烈的吼声;周作人则仿佛书斋中的道人,苦苦地咀嚼着人间涩果,把无奈化为轻淡的笑意,超然地弹奏着人性之歌。”因此,“鲁迅的文体简练得像一把匕首,能以寸铁杀人,一刀见血。重要之点,抓住了之后,只消三言两语就可以把主题道破。与此相反,周作人的文体,却来得舒徐自在,信笔所至,初看似乎散漫支离,过于繁琐!但仔细一读,就觉得他的漫谈,句句含有力量,一篇之中,少一句就不对,一句之中,易一字也不可,读完之后,还想翻转来从头再读的。”

二、形成周作人语言风格的客观因素

(一)时代因素的影响

周作人降生前45年,鸦片战争爆发,中国从此开始了半殖民地半封建的社会历程。幼年的周作人所面对的是一个已经变成僵尸的封建王朝,一个已经开始败落的封建大家族。于是,他耳闻目睹的是现世的种种丑恶,这在他的童年记忆里留下了永远抹不掉的重重阴影。由于生逢东西文化的撞击,他的个人意识和自由独立意识已随着中华民族的觉醒而觉醒了,他接受了西方文化,却对传统文化没落感到忧患,而当他所有的“蔷薇色的梦”一个个地破灭时,他彻底失望了,决定闭户读书,修身养性,他开始在苦雨斋中抒写人生无常的慨叹和对禅境的追求。

(二)地域因素的影响

周作人从小生活在江南水乡,这种生活环境涵养了周作人性情和顺、不固持己见的秉性和清静淡泊的心性,自然地引导他的审美趣味趋向冲淡飘逸、闲适平和的境界。

散文特点形散神聚优美散文 篇4

散文特点形散神聚:”形散“既指题材广泛、写法多样,又指结构自由、不拘一格;“神聚”既指中心集中,又指有贯穿全文的线索。散文写人写事都只是表面现象,从根本上说写的是情感体验。情感体验就是“不散的神”,而人与事则是“散”的可有可无、可多可少的“形”。

“形散”主要是说散文取材十分广泛自由,不受时间和空间的限制;表现手法不拘一格:可以叙述事件的发展,可以描写人物形象,可以托物抒情,可以发表议论,而且作者可以根据内容需要自由调整、随意变化。“神不散”主要是从散文的立意方面说的,即散文所要表达的主题必须明确而集中,无论散文的内容多么广泛,表现手法多么灵活,无不为更好的表达主题服务。

意境深邃:注重表现作者的生活感受,抒情性强,情感真挚。作者借助想象与联想,由此及彼,由浅入深,由实而虚的依次写来,可以融情于景、寄情于事、寓情于物、托物言志,表达作者的真情实感,实现物我的统一,展现出更深远的思想,使读者领会更深的道理。语言优美:所谓优美,就是指散文的语言清新明丽(也美丽),生动活泼,富于音乐感,行文如涓涓流水,叮咚有声,如娓娓而谈,情真意切。所谓凝练,是说散文的语言简洁质朴,自然流畅,寥寥数语就可以描绘出生动的形象,勾勒出动人的场景,显示出深远的意境。散文力求写景如在眼前,写情沁人心脾。散文素有“美文”之称,它除了有精神的见解、优美的意境外,还有清新隽永、质朴无华的文采。经常读一些好的散文,不仅可以丰富知识、开阔眼界,培养高尚的思想情操,还可以从中学习选材立意、谋篇布局和遣词造句的技巧,提高自己的`语言表达能力。

《列子・黄帝》一篇,见有列子“乘风而归”的说法。又有列子对尹生说的一段话:“心凝形释,骨肉都融,不觉形之所倚,足之所履,随风东西,犹木叶干壳。意不知风乘我耶?我乘风乎?”这里的“心”与“神”相通,张湛注《列子》即把“心凝形释”说成“神凝形废”了。

什么叫做“神凝”呢?《黄帝》篇里就有“用志不分,乃疑(通凝)于神”的话。指用心专一。当然,这“神”与“凝”,都不是停滞的、枯死的,而是如《周易・系辞・上》所说:“唯神也,故不疾而速,不行而至。”也就是说,“神”是可以超越空间而自由驰骋的。具体到文章写作,也就是如上文所说,“神”是有趋向性的,富于动感的。

至于“形”的含义,《乐记》里有“在天成象,在地成形”的话。钱钟书先生释为“‘形’者,完成之定状”。钱先生还引述亚里士多德论“自然”有五层含义。其四,是“相形之下,尚未成形之原料”,也就是“有质而无形”的状态;其五,是“止境宿归之形”。这种由“原质”,“原料”而“成形”的说法用之于文章写作,也如钱先生所阐述的,“春来花鸟,具‘形’之天然物色也,而性癖耽吟者反目为‘诗料’”。指明做为“诗料”的“形”,即包括着“题材”的内。“吟安佳句,具‘形’之词章也”。指明做为诗文的“形”即指“词章”,包括语言、结构等。我在上文所论“形”的概念,也具有同这里所引说法的一致性。

周作人散文特点 篇5

一、语种带刺的反话

1921年6月, 北京八所国立的高校, 向当时的政府索取一直拖欠的经费, 但是毫无结果。于是在6月3日, 学校里的教职员们就去新华门请愿举行游行。时任国务总理的靳云鹏就发动军警进行镇压, 有些教员或被殴打, 或被武器刺伤, 而政府却宣布是教员们自己“碰伤”的, 周作人看出这其中的荒唐, 作文《碰伤》借以讽刺。文章开头, 周作人却没有直接陈述这些事实, 也没有大发自己的不满, 而是讲了似乎与碰伤这件事无关的几个话题, 长着尖刺的铠甲, 能不怕猛兽的侵害;佛经中记载的见毒的蛇;小时候, 崇拜又害怕的剑侠剑仙。虽是有心将自己的不满情绪宣泄出来, 有着深厚文字功底与文学底蕴的文人周作人还是突出了他引经据典的传统, 如《剑侠传》、《阴骘文》, 盔甲、毒蛇、剑侠, 这些带有攻击性的意象, 也是类比了政府如洪水猛兽一样的镇压行为。如此风趣幽默的暗暗嘲讽着军警的可怕, 书卷气质下周作人又像是一个古时候街头说书的艺人, 道尽古往今来不平事, 厮混在平民百姓中央, 讲一件事实前都要起兴一段, 用一些玄幻神秘的故事来铺垫一番, 虽用的是古籍, 但也难掩市井气息。

文中又说:“大家都称咄咄怪事, 但从我这浪漫派的人看来, 一点都不足为奇。”³一个反讽的“浪漫派”, 浪漫主义者多是关注大自然, 偏重个人理想, 而要谈论的是教员被碰伤这样的现实, 又何来的浪漫派呢?或是政府认为碰伤这样的事, 是极为浪漫的, 因为军警没有主动攻击, 而是教员主动去碰。如此荒谬的事, 自然是带有浪漫色彩的。而这样少见的事却是不足为奇的, 轮船被碰沉没, 成了“碰亡”之事, 在中国也是常见的。作者用尖锐辛辣的话语, 证明了碰伤这样的事的“合理性”, 以及使用正话反说的形式, 批评那些故意要撞向枪口的人们, 责任完全是在被碰的人身上。用政府所说的荒唐事, 来应征作者这个荒唐的结论, 以此突显当时政府的可笑之处, 足见周作人的思维的严密。

如此的正话反说, 批判的是政府的黑暗, 却又不是老生常谈那样的无趣, 看似在散乱的叙述中, 由起兴的毒蛇剑侠, 再讲司空见惯的碰伤诸事, 之后归咎于参与者的责任, 一步一步印证政府舆论“碰伤”的虚假性, 最后给出自己的很真诚的建议:面对这样的政府, 请愿只能伤害自己, 告诫诸君, 切勿请愿。对待流氓, 怎么能够用请愿这样绅士的方式呢?这多少是对他隐士身份的一种背叛, 少了舞文弄墨充满文学技巧的士大夫文学, 而走向人人皆能看懂的平民文学, 少了山水田园的恬淡, 进而讽刺起当局的倒行逆施, 关注着百姓之苦, 却也能足见他积极反抗的情怀。

二、百转千回的曲笔

二十世纪二三十年代的周作人, 刚刚经历了五四运动的洗礼, 在新旧文化的冲击之下, 周作人作为一个中间人, 沿袭了传统的晚明小品文, 也接受了儒家文化的士人应有的入世思想, 写出语中带刺的文字来针砭时弊, 讽刺当局。然而, 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情怀宣泄出来, 迂回曲折中, 更显得周作人的高明之处。这样的文字虽没有那么多的刺儿, 看上去温和从容, 但还是有激进的味道。沉默就是一种无声的反抗, 在《沉默》中, 周作人讲了沉默的好处, 一是省力, 二是省事。在那个时代, 文人应不应该沉默呢?见社会之诸多怪现状, 沉默了, 就没有政府来找麻烦, 自身的安全就得以保障。这些都是周作人的曲笔, 他并不希望沉默, 他的真实想法是既然人与人之间相互理解是极困难的, 就更应该发声, 让他人知道, 让政府了解, 但无奈的是“这是一个聊以自娱的如意的好梦”4。足以见得, 那时候文人的批判并没有效果, 而文人自以为写个文章, 政府能够听他们的, 就成就了文人救世的雄心, 现实却是作文聊以自娱。这些省力、省事、自娱的话语, 便曲折地表现出周作人对现实的不满与文人不受重视的无奈。如此, 部分人就选择了沉默, 而周作人却是一个爱翻筋斗的人。作者又似是信笔由缰地写到了翻筋斗这个问题, 看上去很晦涩难懂的偏离了题目, 但却写出那时候的文人创作目的, 最初翻筋斗给别人看, 就是暗指新文化运动的颠覆性, 是对传统的挑战, 后来, 没有人再看了, 就翻筋斗给自己看, 也是暗指在这样的文艺改革大潮中, 狂飙突进之后, 读者的流失, 作家群体的尴尬处境, 只能自娱自乐。用翻筋斗这样的词语, 更加突出周作人的流氓气质, 翻筋斗这种行为在大庭广众之下, 的确不雅。新文学与传统文学相比, 白话文自然不及文言文用词讲究, 也就成了俗文学, 但正如在草坪上翻筋斗, 却更有吸引力。《沉默》一文看似写个人处世的缄默态度, 实际上指出当时整个文人群体在经历五四运动后的疲软与彷徨, 周作人借翻筋斗以言志, 依旧保有战斗的活力和抗争的精神, 充分表现出他不甘沉默的气魄, 虽然是迂回百转, 那份精神却更显得凌厉。

周作人, 一度成为隐士的代表, 一个不问世事的老学究, 满身舞文弄墨的师爷气息, 一个普通的北京的茶食都能让他品出历史的味道。而这个绅士, 却是用一生在反抗, 因为不满世事, 而写作亦无以改变现实, 只能闭门读书。虽是担任了伪职, 周作人依然坚守文学的独立性, 保留文艺的纯洁, 这也是作为文人他唯一能尽的力量。因为自身的冷静和理智, 他也不会像是兄长那样, 大张旗鼓的嬉笑怒骂。辛辣之文中句句讽刺, 却没有一处有痕迹, 极为曲折含蓄, 弯弯绕绕。所谓“别扭的写法”就是如此。白话的语言, 行云流水;旁征博引, 信笔拈来, 突显功力;含蓄蕴藉处, 引人沉思, 好似酸甜苦辣, 五味杂陈;书卷的幽默与内心的俗世气质相结合, 极尽讽刺之能事, 也极尽含蓄婉转。这是一个不安于隐逸的士人的反抗方式, 也是一个市井的流氓用最文艺的语言表达不满的手段。周作人的真性情既是在闲话身边琐事那样的自如清淡, 想要追求在乱世中净土乐园的坚守, 也是想要挺身反抗人世无涯的苦难, 揭露时事的丑陋, 两者并没有什么矛盾, 因为周作人就是如此, 一个隐士, 一个叛徒, 双重角色共生在一个躯体中, 破凡尘之虚妄, 立极乐之永恒。注释:

参考文献

[1]钟叔河编订.《周作人散文全集第四卷》.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9年.页708

[2]钱理群, 温儒敏, 吴福辉.《中国现代文学三十年》修订版.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8年

[3]陈思和.《现代知识分子岗位意识的确立:<知堂文集>》.《杭州师范学院学报 (社会科学版) 》第1期.2004年1月.页1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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