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聚焦叙事(精选4篇)
外聚焦叙事 篇1
摘要:卡森·麦卡勒斯是二十世纪美国文学史上最重要的作家之一, 有美国评论家甚至认为她“即使不是全世界最伟大的作家, 也是我国最伟大的作家”。她的代表作《伤心咖啡馆之歌》讲述了美国南方小镇上一个畸人畸恋的故事, 作者把它看做整个人类生存状态的一种抽象隐喻, 表现了“爱与孤独”的主题。文章旨在以叙事学的外聚焦叙事为切入点, 分析论证小人物失语的生存困境, 从而揭示出现代社会人性的异化以及人与人之间彼此的疏离的状态。
关键词:《伤心咖啡馆之歌》,外聚焦叙事,生存困境
一、所谓“外聚焦叙事”
叙事学是20世纪50~60年代在西方逐渐形成的新的学科, 至今已经发展为一门重要的前沿学科, 它为小说尤其是现代后现代小说的研究开辟了广阔的视野。米克·巴尔在《叙述学·叙事理论导论》一书中指出:“聚焦是‘视觉’ (即观察的人) 和被看对象之间的联系。”具体而言, 事件无论何时被描述, 总是要从一定的“视觉”范围内描述出来, 要挑选一个观察点, 即看事情的一定方式一定的角度。这不是一个简单的摄像过程, 而是强烈地取决于感知主体状况的心理感知过程。法国著名的叙事学家热奈特曾将聚焦分为“非聚焦”或“零聚焦”“、内聚焦”和“外聚焦”, 其中“外聚焦”指叙述者知道的比作品中人物所知道的要少。
在外聚焦叙述中, 叙述者不再拥有上帝般的双眼, 而是以故事外事件见证人的视角观察和叙述, 且不能进入人物内心世界, 变得更像是“一位不知内情的目击者”, 因而, 叙述效果更加真实客观, 给读者身临其境之感。申丹教授在其专著中引述了《文学导论》中的示例阐明了外聚焦叙述的独特之处:“一位男人和一位女人面对面地坐在一张铬黄所塑餐桌旁。桌子中间摆着一壶咖啡、一盘烤面包以及一点黄油和果酱。靠近门的地方放着一只箱子。晨报的体育新闻栏将男人的脸遮去一半……”文中指出这段叙述中的叙述者就是一位不知内情的目击者, 因为他根本不知道人物的身份和内心所想, 从而以“一位男人和一位女人”为主语叙述, 他只是客观地记录下人物的行为举止, 更没有全知视角那种居高临下的评论。
《伤心咖啡馆之歌》一文采用外聚焦叙事, 凭借对环境的描写和旁观者视角的叙述, 对人性异化、人物之间彼此孤立陌生及工业文明下人类集体面临的精神荒原的悲惨境地做了传神的刻画。
二、外部环境的烘托
小说一开始, 作者就为我们展示了一幅破败、沉闷、阴冷的小镇结构框架图。“小镇本身是沉闷的;镇子里没有多少东西, 只有一家棉纺厂、一些工人住的两间一幢的房子、几株桃树、一座有两扇彩色玻璃窗的教堂, 还有一条几百码不成模样的大街”, “镇中心全镇最大的一座建筑物上, 所有的门窗都钉上了木板, 房屋向右倾斜的那么厉害, 仿佛每一分钟都会坍塌。房子非常古老, 它身上有一种古怪的、疯疯癫癫的气氛”, 以及漆了一半的门廊和墙等。作者采用冷静旁观的外聚焦叙事, 不仅开门见山地为故事营造了一种悲凉伤感的氛围, 而且也为故事的展开设置了一个很好的铺垫。
文章中采用外聚焦叙述的故事发生的环境还有很多, 比如爱密利亚小姐初遇李蒙表哥的那个“温暖、安静”的夜晚, “天上是沼泽地鸢尾花的那种蓝色, 月光清澈又明亮”, 远处亮着灯光的工厂传来悠悠的织布声, 田野上飘荡着求爱的黑人悠扬的歌声。这样一个安静祥和的四月的夜晚, 似乎注定会发生一些美好的事情, 作者采用了外部聚焦的叙事手法, 客观真实地再现了故事发生之前浪漫的那个夜晚, 也顺势为故事的开始营造了一个温馨的氛围。在马文与爱密利亚决斗的那个晚上, 沼泽地冒着臭气, “天气变冷了, 空中有一丝潮滋滋的气味, 从松林里吹来了风, 把窗子刮得格格直响。一张旧报纸被风吹得在路上不住翻滚, 直到让一棵带刺的树勾住”, 老骡子疲惫心酸地半闭着眼, 整个小镇一片寂静, 阳光逐渐死绝, “黑暗蹑手蹑脚地袭来”, 作者似乎用摄像头完完整整地实录了那个悲剧发生的环境, 不用任何注解与诠释, 读者也能嗅出其中的悲戚味道。
小说环境描写精彩绝伦, 作者采用客观的外聚焦叙事手法, 真实地再现了故事发生的客观环境, 并且深深地契合着故事情节的发展, 不仅使环境推动了故事的发展, 更是凭借故事让环境平添了几分耐人寻味的意蕴。
三、旁观者视角叙事
所谓旁观者视角, 就是叙述者只是具体事件发生的见证人, 不具爱恨的感情介入, 不具褒贬的价值评判, 也不知道主角内心的思想情感, 只是客观真实地记述事件发展的过程。采用旁观者这种有限视角, 可以真是地记录事件发展的表象, 隐藏在其下的实际意义, 就由读者发挥自己的想象、调动自己的悟性去揣测了, 这样既可以增加事件的客观真是性, 又可以拓宽小说的表现空间, 留给读者、研究者充分的想象与阐释空间。
小说开头讲到, 小镇沉闷破败, 每当夏季的下午热的受不了的时候, 小镇那幢最大的、却被木板封上了的房子的二楼, “会有一只手伸出来慢腾腾地打开百叶窗, 会有一张脸探出来俯视小镇。那是一张在噩梦中才会见到的可怖的、模糊不清的脸——苍白、辨别不清是男还是女, 脸上那两只灰色的斗鸡眼挨得那么近, 好像在长时间地交换秘密和忧伤的眼光”。这是女主角第一次出现在读者的视线里, 作者以一个旁观者的眼光, 对窗口偶尔出现的一张脸做了客观的描述, 既没有同情也没有嫌恶, 是非黑白、来龙去脉都留给读者去评判与探究。
李蒙表哥的出现在咖啡馆引起的反应是一段典型的外聚焦叙事。首先是咖啡馆里消遣的一对双胞胎里的一个发现了他:“我看见有一个东西在走过来”, 继而另一个说:“是一只走散的牛犊”, 李蒙表哥走近一点的时候, 胖墩麦克菲尔说那可能是谁家的小孩, 至此我们已经大致知道来者的形象了:既像个东西、又像只牛犊或者是小孩。通过这些第三者旁观视角, 我们清晰明了的看到驼背的、身高只有四英尺的李蒙的形象, 这是真实客观的描述, 不是女主人爱密利亚情人眼里出来的“西施”, 更不是满脸鄙夷的马文眼里的“怪物与臭虫”。
马文的再次出现是以李蒙为旁观者叙述的。李蒙是后来来到爱密利亚身边的, 所以他对爱密利亚之前的恋爱与婚姻史一无所知, 所以由他这样一个对这事件完全陌生的旁观者来聚焦这个事件, 完全可以看出这事件引起的真实反应。他听到有人写信来, 而那人他又不认识的时候, “突然停住了脚步”, 看见“爱密利亚皱起了眉头, 握紧了她的右拳, ”“脸变得非常阴郁, 她打了个寒颤”, 咖啡馆里下棋的人推开的棋盘, 热闹的人群瞬间变的鸦雀无声, 继而爱密利亚拍了拍桌子, 嗓音都变哑了, 人群陷入了长长的沉默……寥寥数语, 逼真地再现了马文出狱这件事引起的人们内心的波动。
小说多次应用旁观者视角聚焦事件的发展, 有力地推动了故事情节的发展, 使文章高潮迭起, 情节引人入胜, 人物生动传神。
四、总结
卡森·麦卡勒斯的《伤心咖啡馆之歌》充分实践了外聚焦叙事手法, 真实客观地再现了现代工业文明侵蚀下的扭曲变形的社会众生相。这里外聚焦叙事不仅真实地再现了故事发生的外部环境, 而且凭借其传神的表现力有力地推动了情节的发展, 深刻地揭示出一个荒诞混乱的客观世界。
参考文献
[1]卡森·麦卡勒斯.伤心咖啡馆之歌[M].李文俊.北京:中国和平出版社, 2005.
[2]热奈特.叙事话语新叙事话语[M].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1990.
[3]申丹.叙述学与小说文体学研究[M].北京大学出版社, 1998.·
《宠儿》多重聚焦叙事的艺术效果 篇2
1《宠儿》的多重聚焦叙事
多重聚焦是通过不同人物对同一事件进行描述的叙事手法。《宠儿》中许多重要事件都是通过多重聚焦的叙事手法讲述, 既使用了零聚焦叙事 (作者采取一种上帝似的视角, 对事件做出全知全能式的叙述) , 也采用了内聚焦叙事 (从特定的某个人物的角度叙事) [1], 叙事视角不断转换。
贯穿整个故事的杀婴事件是通过不同人物内聚焦来呈现这个过程的, 同时也反映出了不同人物的立场以及对这一事件的看法。在追捕塞斯的奴隶主“学校老师”的叙述中, 每个在场人物的名字都是用“nigger”代替, 而塞斯就像个疯子一样残酷机械地杀害着自己的孩子, 这处描写处处透露着奴隶主对黑奴根深蒂固的种族歧视, 也让读者再一次体验到美国黑人所承受的精神压迫和白人垄断话语歪曲、抹煞黑人历史的事实。相比白人奴隶主带有主观歧视的叙述, 斯坦普·沛德的描述就显得更加客观、公正。透过他的视角, 塞斯变成一只老鹰, 用自己宽大的翅膀将孩子保护起来。读者感受到的不是批判, 而是一个绝望的母亲想要保护自己孩子的心情。最后, 读者透过塞斯本人的视角进一步了解了杀婴事件的始末。塞斯内心的描写, 让读者真实地感受到了塞斯杀婴的动机仅仅是为了保护。文中几个大写的否定词“No”无疑让读者感受到了一位母亲害怕孩子被带走被剥夺自由的内心活动, 再现了塞斯拼命保护孩子, 渴望摆脱奴隶命运的内心反应。莫里森以多重聚焦而不是单纯使用零聚焦来描述这个核心事件, 实际上为读者提供了大量机会做出道德评判:塞斯的犯罪行为不人道;塞斯的反应可以理解因为那是她为了避免危险下意识做出的;塞斯做出了艰难却英勇的决定, 她的动机是良好的, 并且取得了成功。在拼凑事件全貌的过程中, 读者逐渐加深了对这位可怜母亲的同情。
莫里森在《宠儿》中采用了大量的内聚焦叙事, 而透过不同人物的局限视角展示出的信息并不完整, 甚至是模糊、不确定的, 给读者留下了很多的悬念。当赛斯提到背上的伤疤时, 她只简单地说了一句“我背上有棵树”, 没有详细地向保罗说明事情的来龙去脉, 因为她拒绝去回忆过去所承受的痛苦。她的心理状态限制了她的话语能力, 导致读者和保罗一样, 对她所说的感到困惑并对她背上的“树”产生了好奇。随后, “树”的真面目一点一点地通过其他人物的聚焦揭示出来。在保罗眼中, 那就像一个铁匠心爱得不愿示人的雕塑工艺品。白人女孩艾米的描述则完整地呈现了“树”的原貌——“一棵苦樱桃树……通红通红的, 朝外翻开, 尽是汁儿……有好多好多的树枝。好像还有树叶……小小的樱桃花, 真白”[2]。这棵树实际上是一片令人作呕的伤疤, 承载着塞斯十八年前经历的苦痛与折磨。在莫里森的精心安排下, 读者仿佛站在聚焦者的肩上, 透过聚焦者所见、所闻和所想观察着整个事件的发展。而“树”从一件“工艺品”到令人作呕伤疤的骤然转变增加了读者的感官震撼, 激起读者对塞斯的同情也凸显了奴隶制的残酷。
2 多重聚焦叙事的艺术效果
2.1 突出历史回顾的重要性
通过多重聚焦叙事手法, 莫里森将不同角色的记忆碎片多角度地交叉进行叙述, 将美国黑人的历史全景图逐渐铺陈在读者的眼前。透过小说人物的不同视角, 过去的事件时而出现在人物的回忆中, 时而夹杂在现实的相关事件中并由此引出, 琐碎碎片之间的拼接复杂看似杂乱, 打破了传统的时间概念, 也模糊了现在, 过去和未来的界限, 巧妙地展示出过去、现在和未来之间的紧密联系。过去没有消失, 现在是过去的延续, 而未来源自于现在和过去。为了更好地应对现在, 人们必须真正地了解过去。对于美国黑人, 他们应该了解并正视历史。
在小说最初, 每个人都承受着被奴役经历的折磨, 每个人都竭力遗忘那段充满压迫的黑暗历史。然而, 过去无法改变, 也难以忘记, 它时刻以记忆碎片的形式出现在美国黑人的脑海里, 扰乱他们的现实生活。莫里森采用这种多重聚焦的叙事方法, 让每一位人物不断地去回忆, 去发现和正视自己的过去。塞斯在宠儿的影响下, 不断忆起她十分回避的过往, 最终意识到扰乱他们生活的不是死婴的灵魂而是威胁到孩子们生命与自由的敌人。在最后驱魔的仪式中, 塞斯没有选择以杀死孩子的方式保护自己的孩子, 而是奋起反抗去袭击她心目中的敌人。她的行为使自己有机会修正困扰了她18年的错误举动, 给了她重新审视并改正自己过去、获得新生的机会。这种遗忘过去、正视过去、获得新生的过程恰恰说明了这样的事实:“美国黑人如果不愿意接受历史, 无论他们到哪里, 到那块大陆都不会有未来。接受自己的过去——自己的历史——并不等于要沉溺其中, 而是要学会在其中受益”[3]。人要想发现并形成完整的自我, 就不能遗忘过去。对回顾悲惨历史的抗拒会让美国黑人陷入一种麻木的精神状态, 并很有可能形成极端的性格。他们或是敌视白人社会, 或是自我憎恨。这两种极端都会给他们文化身份的构建带来致命的危机:敌视蒙蔽了他们的双眼, 使他们看不见白人文化的优势;自我厌恶又切断了他们与本族文化之根的联系, 阻止了他们从本族文化中获得力量, 降低了他们的民族认同感和凝聚力, 阻碍了整个民族文化的发展。美国黑人自然难以在当今多元社会中找到自己的位置, 无法实现自我肯定和自我发展, 也很难拥有美好的将来。
另外, 回顾历史实际上也是在了解文化传统。正如历史学家Michael Rorth所言:书写历史是重构一个团体与其文化传统纽带的重要手段之一[4]。如何重新认识属于自己的历史, 对美国黑人来说极其重要。对他们而言, 历史作为一种认识过去的工具, 比其他工具更好, 历史能帮助人们建立认同感、组成社团、推进文化。回顾历史就是一种追寻自己文化身份的体现, 也是塑造自己身份必不可少的资源与手段。
因此, 莫里森采用这种多重聚焦的叙事手法突出了历史回顾的重要性, 她希望美国黑人可以通过回顾历史增强与本族文化的联系, 抵抗白人主流文化的侵蚀, 同时理智看待白人主流文化, 抓住机会学习先进的科学文化知识, 在经济文化邻域里取得优势, 从而促进整个族群的发展。
2.2 增强黑人主体性
莫里森以黑奴们不同的视角来讲述那段不可言说的历史, 实际上是赋予了小说人物声音, 让黑人诉说自己的历史。长期以来, 白人都是撰写美国历史的主体, 而黑人则是他们眼中的“他者”, 导致美国黑人主体性的缺失。书中莫里森使用多变的叙事视角, 由集体声音诉说奴隶制的残酷, 不但打破了“失语”的困境, 还使美国黑人成为“叙述的主体, 见证并参与了自己的经历”[5], 由失语的“他者”身份变为讲述的主体, 增强了自身的主体性。
在与Nellie Mckay的访谈中, 莫里森提到:这些故事其实看起来就像来源于作者以外的人。作者并不讲述故事。故事的讲述也是曲折婉转地同时从几个层面展开, ……我只是尝试在这种古老艺术形式里重新创造出一些东西, 一些能将书籍贴上“黑人”标签的东西[6]。能将书籍贴上“黑人”标签的东西其实就是黑人自己的声音, 只有黑人的集体声音才能确保一本“黑人”小说的客观性。因此, 书中同一事件通过不同人物的讲述层层展开。丹芙出生的故事分三次从不同的视角完成:第一次由丹芙的思绪引出, 第二次是丹芙讲给宠儿听的, 第三次才由塞丝亲自补充。在故事第二次被提及时, “当她们两个 (丹芙和宠儿) 一起躺下的时候, (丹芙的) 独角戏实际上变成了二重唱”[2], 故事的描述也逐渐从丹芙的内聚焦转变成另一个全知叙述者的零聚焦, 仿佛丹芙、宠儿、甚至塞斯的声音融合在一起, 而她们声音的融合又暗示着黑人群体声音的融合。在这样的精心安排下, 黑人成为撰写民族真实历史的主体, 展示他们真实的内心世界, 推广他们的文化传承。黑人的主体性得到增强, 这不但有助于美国黑人取得内部团结, 争取自己的权益, 提高社会地位, 还有助于整个黑人群体在多元文化主义背景下抵挡住白人主流文化的侵蚀, 追求两种文化的平等对话和融洽交流。
3 结语
《宠儿》中多变的叙事视角导致了叙事的不连贯, 给读者带来了很大的悬念, 使读者能更多地融入到小说情节之中, 去发现、重组整个事件的真相, 增加了小说的艺术魅力。同时, 这种多重聚焦叙事手法还具有更多的社会文化意义。通过多重聚焦叙事手法, 莫里森展示出对本族群在现代多元化社会生存发展的思考, 认为美国黑人的未来建立在保持本民族文化传统和理智看待主流文化的基础上。她的思考对于力图在全球化背景下继承发扬本民族文化的所有文化群体有着一定的指导意义。
摘要:莫里森在《宠儿》中通过多重聚焦叙事手法, 还原了那一段“无法言说”的历史, 突出了历史回顾的重要性, 强调在保持本民族传统的同时应认同主流文化。同时由黑人诉说自己的历史增强了美国黑人的主体性, 有助于整个黑人群体在多元文化主义背景下抵挡住白人主流文化的侵蚀, 追求两种文化的平等对话和融洽交流。
关键词:《宠儿》,多重聚焦叙事,历史回顾,主体性
参考文献
[1]Steven Cohan and Linda M.Shires, Telling Stories:A Theoreti-cal Analysis of Narrative Fiction[M].New York:Routledge, 1991:88.
[2]Toni Morrison.Beloved[M].Beijing:Foreign Language Teach-ing and Research Press, 2000.
[3]James Baldwin.The Fire Next Time[M].New York:Dell Pub-lishing Co., Inc., 1969:111.
[4]Benedict Anderson.Imagined Communities:Reflections on theOrigin and Spread of Nationalism[M].New York:Routledge, 1983:10.
外聚焦叙事 篇3
内销市场黄金机会
国内零售总额每个月都在持续增长, 内销市场消费潜力巨大, 消费水平水涨船高, 对档次高、质量好的产品需求殷切。广东省经贸委市场处处长罗房枢透露, 即使在金融海啸冲击最严重的今年第一季度, 广东消费品零售总额依然有1 4.1%的增长, 到4月企稳回暖的迹象更为明显, 该增幅已经上升至1 4.9%, 目前各方普遍预计今年下半年广东零售总额会出现较大幅度的增长。
内销市场如此巨大的商机, 自然不会被任何精明的商家所忽视。从首届“外博会”组委会获悉, 此次博览会企业参展热情高涨, 虽然参展摊位早早被认领完毕, 依然有不少企业报名。东莞厚街镇镇长、首届“外博会”组委会副秘书长陈仲球告诉记者, 展位争夺战空前激烈, 该镇有2 0 0多家企业报名参展, 最后仅有4 0余家企业经过精心挑选后获得参展资格。
“过去我们只是简单地找几个代理商, 投放国内产品的数量和品种都不多, 但今年开始内销将成为我们重要的转型战略。”东莞创科实业有限公司总监何柏林表示, 他们一方面加快产品取得国内3 C认证的步伐, 另一方面将针对国内消费者需求开发系列适销产品, 希望以“外博会”为契机, 全面启动国内市场。他强调, 海外金融危机使内销这个巨大的市场比任何时候都引人注目, 出口企业面对这种“危中之机”, 谁也难以置身其外。
出口企业眼光向内
一般的看法总认为金融风暴使外贸遭遇严冬, 于是内销成了“中国制造”的救命稻草。然而雄心勃勃欲抢滩内地市场的, 往往是在外贸领域早已成功的实力型企业。东莞创科实业有限公司是一家电钻、园艺工具、吸尘机生产商, 产品主要出口北美和欧洲, 是全球同类产品市场份额的第二名。何柏林称, 金融海啸并未使其主打产品电钻及其他电动工具的出口受到影响, 只是家用吸尘机出口额去年底今年初掉了2 0%, 不过在今年2月订单已经出现明显回暖。与之前关注欧美高端需求不一样的是, 如今, 何柏林准备把大容量锂电池产品等最有竞争力的产品带到首届“外博会”, 寻找有实力的内销合作伙伴, 这意味着创科整个战略重点正在由外向内发生深刻变化。
厚街另一家参展企业——爱高电业有限公司则是国际知名品牌高清D V D的贴牌生产商, 总经理黎康年表示, 全球金融危机对公司出口业务的影响并不算大, 反而带来一个巨大的机遇:国家推动产业转型及出口转内销给出了大力扶持的政策, 为抢占未来市场先机, 公司打算引入国际先进的高清影碟机进入内销。“国内全高清影碟机供应尚缺, 即使有个别进口品牌价格也高高在上, 我们的竞争力通过与国外巨头的合作, 积累下小小的技术领先优势。”正是这小小的领先, 成了爱高抢滩内地高清影碟机市场的底气所在。
外聚焦叙事 篇4
这篇小说主调是作者白行简从第三人称回顾性观察者叙述视角出发展开的, 作者为李娃立传, 故事情节应以李娃作为主线, 其他人物作为辅助推动情节发展, 然而, 作者却偏偏逆其常道而行之。在这篇小说中, 荥阳生成为了文本中的主要人物, 他是荥阳刺史家的贵公子, 属于名门望族, “时望甚崇, 家徒甚殷”, 而且荥阳生自己年轻才俊, “隽朗有词藻, 迥然不群, 深为时辈推伏。其父爱而器之”。如此卓越的贵族子弟在当时的社会背景下, 其一生经历由读书、进京应试求取功名到金榜题名、加官封爵、最后娶朝廷望族之女为妻、光宗耀祖、延续家族香火, 这条人生时空线索清晰明了无可置疑。而成为文本中的副调人物李娃, 其身份是“长安之倡女也”, 在当时的唐朝作为阶级底层的娼妓, 其一生无非是玩转于烟花之地, 周旋于嫖客之间, 她的人生时空与荥阳生的时空处于不同的空间内, 是两条永远不可能相交的线, 但是作者将这种不可能变成可能, 使两人于鸣珂曲相遇、一见倾心进而上演了这幕爱情悲喜剧。
首先, 作者通过扭转贵族子弟荥阳生的人生时空, 使得与烟花女子李娃的人生时空相交, 在交集中将荥阳生身份地位由高到低再到高的反复中, 以波浪式前进地方向发展塑造李娃这一典型形象。从文本中可以发现期间荥阳生的身份共有九次变动, 两次大扭转:小说起始时荥阳生为常州刺史的公子, 家族名望高, 家中奴仆多, 穿着考究, 吟诗颂词无所不会, 其父夸之曰:“此吾家千里驹也”。紧接着他前往京师应试, 到达长安, 于鸣珂曲发生了他人生中的第一次大扭转, 遇到姿态妖娆美丽非凡的李娃, “生忽见之, 不觉停骖久之, 徘徊不能去”, 找朋友多方打听了解情况, “盛宾従而往”, 甚至搬到李娃家住下长达一年多, 不惜“自是生屏迹戢身, 不复与亲知相闻”, 以至“囊中尽空, 乃鬻骏乘及其家童”, “资财仆马荡然”, 在这里体现了荥阳生身份的第一次降级。接着, 李娃与李姥共同施计抛弃荥阳生, 使其身无分文, 气的三天未进食, 染上重病被人送到殡仪铺里, 而后成为了殡仪铺内唱挽歌的能手, 这里他的身份进一步降低为士族以下的平民阶级。而接下来的荥阳公欲认子这一情节实为作者的妙笔, 在东西二肆互争胜负时, 其父认出荥阳郑生, “父责曰:‘志行若此, 污辱吾门, 何施面目, 复相见也?’乃徒行出, 至曲江西杏园东, 去其衣服。以马鞭鞭之数百。生不胜其苦而毙, 父弃之而去”, 而后公子复为同辈所弃, 最后沦为乞丐, 至此公子身份地位降至最低点, 连普通百姓都不如的等级, 也使得他所负的屈辱感上升到极点。公子人生中的第二个大转折是在一个大雪纷飞之日, “生为冻馁所驱, 冒雪而出”, 至李娃家门口, 与李娃相见, “生愤懑绝倒, 口不能言, 颔颐而已”, 李娃“抱其颈, 以绣襦拥而归于西厢”, 深感内疚自责的李娃不惜与李姥周旋, “愿计二十年衣食之用以赎身”, 细心照顾公子生活起居, 公子“未数月, 肌肤稍腴。卒岁, 平愈如初”, 由乞丐回复到当初的有模有样, 李娃在这里扮演的却是助公子身份提高的角色。接下来, 李娃让公子重新购书温习功课, 日夜陪伴其左右, 只两年, 公子学业就有大成就, 再过一年高中甲科, “声振礼闱”, 公子地位进一步升级。而后, 遇到三年一次的大考, 公子应试“直言极谏策科, 名第一, 授成都府参军”, 公子身份升级到顶峰。而此时, 李娃决意要离开公子, 两人于剑门分离后, 在公子父亲的介入下, 两人又结合在一起, 就这样, 两条不可能产生交集的时空线经过相交、偏离到重合, 演绎了这段传奇故事。
其次, 作者恰如其分的聚焦艺术很值得我们关注。聚焦, 又称“焦点”, 是热拉尔热奈特提出用以取代“视点”的术语。施洛米丝里蒙——凯南说:“聚焦, 即文本中观察故事的视觉角度, 是由叙述者通过语言形成的”。[1]米克巴尔进一步提出聚焦既有主体也有客体, 主体即聚焦着, 是根据其感知确定表现方向的媒介, 而客体即被聚焦者, 是聚焦者所感知的对象。以郑生与李娃初次相遇为例, 作者在小说中通篇大致都是以外部的外在聚焦者身份来叙述故事, 是从他的眼里看, 见郑生“游东市”、“自平康东门入”、“至鸣珂曲”, 小说主要的聚焦对象也在郑生上, 叙述他一生的起起伏伏再联系造成他一生命运如此曲折的李娃, 进而从侧面向读者展现立体的李娃形象。而接着, 叙述者迅速退场, 从叙述故事中的人物眼光出发, 郑生“见一宅, 门庭不甚广, 而室宇严邃, 阖一扉。有娃方凭一双鬟青衣立, 妖姿要妙, 绝代未有”, 此时, 郑生作为故事中人物, 是内在聚焦者, 从他眼里看到的李娃形象更能真切地表现他对李娃的一见倾心。
《李娃传》理想化的大团圆结局是李娃以自身的努力唤醒了落魄子弟的心灵, 帮助郑生考取功名为家族挽回了荣耀, 荥阳公认同李娃的娼妓身份, “命媒氏通二姓之好, 备六礼以迎之, 遂如秦晋之偶”, 两人从此生儿育女, 婚姻美满幸福, 而李娃“妇道甚修, 治家严整, 极为亲所眷尚”, 被封为汧国夫人, 其四子“皆为大官, 其卑者犹为太原尹”。如此完美的结局, 着实出人意料, 因为这在当时的现实生活中几乎是不可能实现的。据《唐律疏议》曰:“人多有藕, 色类须同, 良贱既殊, 何宜婚配。”可见“当色为婚”是触撞唐律的。唐五代法律限制士庶联姻, 禁止良贱通婚, 这种严酷的婚姻法律压抑了人们正常的情感, 造成了不少的人间悲剧, 作者有意安排这样的结局可以被看成是人们理想婚姻观的反映和唐代士族阶层向平民阶层强烈的平等欲望的低头。程国赋认为:“李娃作为一名妓女, 被高门大族明媒正娶, 并被封为汧国夫人, 显然, 这是小说中一种理想化的结局, 在门阀森严的现实社会, 是很难做到这一步的。”[3]所以, 《李娃传》的结局可以说是一条光明的尾巴, 将妓女与士人之间的爱情推至婚姻的殿堂, 自唐朝起开始推行的科举制, 打破了以往家族世代沿袭在朝做官的政治现状, 这使得名门望族世家失去了官场上的永久特权, 新生贵族和平民进入朝廷, 直接威胁到他们的家族权威和利益, 荥阳生自幼读书赋文, 进京应试追求功名利禄正是表现了唐代士族阶层家族利益的群体欲望, 而同时, 科举制的推行使得普天之下人人都有了升迁成为贵族的希望, 以至全国上下人人兴教育重读书, 政治文化空前繁荣, 新生贵族进入朝廷是对原有的世袭望族权力的颠覆, 这也就激发了民间百姓对冲破自身重重禁锢的欲望。作者在小说中将一个贵族公子的恩人和妻子形象赋予于一个在当时朝代里等级最低劣的娼妓身上, 这正是市民思想意识抬头, 反对封建礼法束缚的突出表现。
摘要:李娃是唐传奇中立体展现的人性复杂的女性形象, 本文从文本切入, 剖析出作者为了塑造人物八面玲珑的李娃性格多侧面, 运用的叙述策略的独具匠心之处即灵活调换人物时空展现叙述聚焦艺术与尽显人文关怀的大结局共同成功缔造了李娃这一立体的女性形象。
关键词:《李娃传》,聚焦艺术,大团圆结局
参考文献
[1]王又平:《文学理论批评术语汇释》, 北京:高教出版社, 2006年, 第375页
[2]米克·巴尔:《叙述学——叙事理论导论》, 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2003年, 第173页
[3]程国赋:《唐五代小说的文化阐释》, 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 2002年, 第5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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