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用解读

2024-11-25

语用解读(共10篇)

语用解读 篇1

其实,语用就是语言分支中的一个语义研究,也是对语言进行理解和使用的文章, 在对语用进行解读的过程中我们可以从两个方面来进行解读,一个是语言的表面含义,还有一个是语言的引申含义,我们在进行语言教学的时候一定要把握住这个方面的语用,尤其是对于后者的把握。

一、运用“ 疑惑”来加强语用

疑惑是我们进行语用的有效方法, 当学生对学习的知识产生疑惑就会主动地进行探究,在探究的过程中,我们就能够让学生主动地了解语言的运用方法。例如,在进行《记金华双龙洞》教学的时候,我们可以运用这样的方法来进行知识的梳理:这是一篇很著名的游记,这篇文章在写作的手法方面有很好的借鉴,可以说线索清晰,一目了然,用词也很准确,语言可以说是恰当简洁。但是在进行全文阅读的时候发现这样一个规律, 就是我们每读到一处的时候都会发现很吸引人的内容,但是,还是不过瘾,有一种意犹未尽的感觉。所以,我们可以设计一个有趣的教学环节,就是学生可以对文章中的不理想部分进行改进,让大家来挑毛病,这时候学生就会提出自己的看法和观点。有的学生说:文章的标题是双龙,但是对于双龙的介绍只有几句话,只是有一条青龙和一条黄龙,这样的写作不是很具体,也不是很形象,对于青龙的形态没有进行刻画;还有的学生说:在进行细节描写的时候,石钟乳和石笋的刻画是很粗糙的,没有进行代表性的细节描写,如果能够有一处进行重点描写会给读者身临其境的感觉;还有的学生说:是重点不突出,在每一个地方都用力了,所以,在进行阅读的时候感觉没有重点。

当看到学生在进行兴致勃勃讨论的时候, 老师可以借机让他们来进行补写,因为,这些作品是给大家进行修改的,这时候学生的学习热情也就变得高涨起来了。作为老师,我们不要去对游记的好坏进行点评,也没有这个资格。但是作为小学语文老师,我们可以利用这篇教材来实现学生对语言文字运用的目的。对于“语意”到“语用”,我们就会改变过去的满堂“品”的整体作用,这样才能引导学生进行语言的学习。

二、要善于运用

《桂林山水》是我们小学语文教材中一篇很经典的课文 , 课文的特点是文质兼美,让人读了耳目一新,这样的文章在整个课文修改的过程中都进行了保留,我们对这类文章进行讲解的时候,很多时候只是对文字进行理解,让学生对文章中出现的词句进行仿写,但是我们忽略了一样东西, 学生在进行仿写的时候只是仿写了形式,对其核心意义没有更多地深入了解。语言的运用不仅仅是在课堂上,在自然生活中也能得到最好的运用。所以,对于这篇文章的学习重点可以调整为“习得写景文章的写法”。可以通过对比学习的语用方式来让学生进行运用,比如,和《美丽的小兴安岭》《颐和园》进行对比, 这样学生就可以对语言文字的多结构形式进行了解,从时间布局、游览顺序进行描写。《桂林山水》就是根据景物的不同特点来进行布局的,在这里抓住了“水”和“山”,从水清、水静水绿、山奇、山秀、山险的角度写,整个句式的运用方式也非常恰当,文章不是很长,但景象却很鲜明。

这个时候我们可以对学生进行引导, 我们可以运用这样的句式来对其他景物进行描写吗? 学生原本是生搬硬套地进行句式的模仿,在进行对比模仿的时候,我们带领学生来剖析句式,学生在进行句式剖析的时候会有很多的感悟,这样就可以进行模仿写作学生的模仿写作方式有很多种, 但是要和自己所写的景物进行相互的配合,有的学生在《雪乡看景》中进行这样的叙述:我见识过哈尔滨的大雪纷飞,欣赏过北京的鹅毛大雪,却从没看见过雪乡这样的雪。雪乡的雪真白啊,白得像一团奶油;雪乡的雪真奇啊,堆成的雪堆有的像老人,有的像骆驼,形态各异,各不相连;雪乡的雪真厚啊,厚到可以没过我的大腿。有时候你会踩到“地雷”,身子会陷下去,如果旁边没有人,你就可能起不来了。语言的运用要尽量的灵活和多样,因为文本的范例作用,这一次的《桂林山水》真让学生有很大的收获。

学生对于语言的运用只是停留在一个小的层面上, 我们在进行文本解读的时候要让学生对文本的内容进行充分的了解, 当进行了解以后我们就能够进行讲解。但是语文的学习在很大程度上都需要语言的合理运用,在进行语言合理运用的时候,我们要对学生的理解能力进行加强, 学生的理解能力可以通过设疑的方式来进行培养,这样可以取得很好的效果。

语用解读 篇2

双关语是指有意识地将同音异义词或一词多义的现象运用到句子中,利用这些词或句子间相互的逻辑关系来表达两层不同的含义,以使语言诙谐幽默生动有趣!作为一种修辞格,双关语被广泛应用于日常对话,故事,小说,广告,和谜语中,目的是为了赢得幽默,诙谐或讽刺的效果。使用双关语的确能达到很好的交际效果,然而,如果要将双关语恰到好处地翻译出来却非易事。诚如英国著名翻译家Newmark(1982)所说:“双关语的翻译问题重要性有限而趣味无穷!”[1]的确,在双关语翻译过程中会有很多的问题出现,但是既然双关语是用来使语言含蓄幽默,风趣婉转,那么译者有理由而且也必须再现原文的这种“原作意图”。译者只有将原作的“欲言”充分传达了出来,达到原作者或原作的交际目的,翻译才能算作是成功的。国内外已有很多学者分别从不同的角度并使用不同的方法来研究过双关语的翻译,而笔者认为,在翻译的过程中,译者不管使用什么样的翻译方法,其最终目的是要再现双关语所表达出的这种隐藏的含义,否则去谈论什么翻译理论或原则都是毫无意义的。作为新兴的语用学理论,关联理论和顺应理论的解释力是极其强大的,国内外也已曾有专家学者分别从关联理论或是顺应理论的视角对双关语的翻译进行过研究,成效显著。而笔者认为可将两种视角结合起来,借助关联-顺应的翻译范式来探讨双关语的翻译过程,并通过语境来探寻双关语翻译的语用对等。

二、关联-顺应翻译范式的理论基础

1.关联理论

Sperber和Wilson在Grice会话含义理论和“合作原则”的基础上,以认知理论为基础,分析了话语产生和理解的机制,提出了关联理论。他们认为交际是一个涉及信息意图和交际意图的一个明示—推理过程(ostensive-inferentialprocess)。明示与推理是交际过程中的两个方面。从说话人的角度来说,交际是一种明示过程,即把信息意图明白地展现出来;而从听话人的角度来说,交际又是一个推理过程,推理就是根据说话人的明示行为(比如话语),结合语境假设,求得语境效果,获知说话人的交际意图。[2]这里的语用推理不同于一般的逻辑推理,仅借助前提就可以得出正确的结论;这里的推理依据的是逻辑信息,百科信息和词汇信息。这种语用推理要考虑语境。[2]Sperber和Wilson提出了不同于传统意义的语境观。在关联理论中,语境也称为“语境假设”(contextualassumptions),在交际过程中双方互明的共知环境称为“相互认知环境”(mutualcognitiveenvironment)。在言语交际中,对话语理解起主要作用的是构成听话人认知环境的一系列假设,因此,语境不限于现实环境中的情景或话语本身的语境;言语交际中的语境不是双方事先知道的,也不是固定不变的,而是动态的。[2]因而在推理过程中,认知语境扮演着极其重要的角色。认知语境又叫认知环境(cognitiveenvironment),就是人们所知道的一系列事实或假设构成的集合,互明就是双方共同明白的信息或事实。认知环境的互明是人们交际能否成功的主要因素。[2]

2.顺应理论

顺应论是国际语用学会秘书长Jef.Verschueren在其1999年出版的《语用学新解》(UnderstandingPragmatics)一书中提出的一个完整的语用学研究理论,具有很强的包容性和解释力。Verschueren的顺应理论从某种程度上说弥补了先前语境研究的不足,该理论认为使用语言是一个不断选择语言的过程,语境不是静态的,而是由不断被激活的语境因素和一些客观存在的事物动态生成的。语境产生于交际双方使用语言的过程中,并会顺着交际过程的发展而不断变化。在言语交际中,人类总是为了满足交际需要而不断做出语言选择。该理论以动态的交际为基础,认为口语交际中做出的选择和意义的特征在很大范围内与语言和交际语境紧密相关。Verschueren强调,人们之所以能在语言使用中不断进行语言选择是因为语言具有三个特性:变异性(variability)、商讨性(negotiability)和顺应性(adaptability)。顺应性是语言使用的核心。正是语言使用中的顺应性特征使我们能从语境关系顺应(contextualcorrelatesofadaptability)、结构客体顺应(structuralobjectsofadaptability)、动态顺应(dynamicsofadaptability)和顺应过程的突显程度(salienceoftheadaptationprocesses)四个方面去完成语用描写和语用解释。[3]语用学研究语言的使用,也就是研究语言的选择过程,而语言的选择过程则是从语境、语言结构等方面,动态地根据不同的心理意识程度而做出的某种顺应。

3.关联-顺应的翻译范式

关联论在话语理解方面的解释力是强大的,而在语言选择方面,顺应论的包容性极强,因此将两种理论进行结合能更好地解释语言的理解及选择问题,换句话说能更好地解释翻译的过程,关联-顺应的翻译范式由此而生。此前已有学者对此进行过研究,但并未专从语境入手去研究语用对等的`问题。

关联-顺应的翻译范式认为,语言的理解和使用是一个关联顺应的过程,即语言的选择和运用是交际双方寻求关联、顺应的过程。[4]在实际交际过程中,为取得成功的交际,交际者往往以顺应来寻求关联,又通过关联来达成更好的顺应。[5]在关联-顺应的翻译范式中,译者站在原文作者和译文读者之间进行跨文化交际,译者在正确认知原文作者的交际意图之后,以译文读者的认知模式和他们进行交际。译者调动其所有的认知图式并发挥自身的主体意识在原文的认知语境中寻求最佳关联,以及在译文中以变异,协商,顺应的方式进行语言选择。[6]在这个过程中,语境扮演着极其重要的角色。这里的语境在Sperber和Wilson创立的关联理论当中被定义为一个心理结构体(psychologicalconstruct),是言语交际的互动过程中为了正确理解话语而存在于人们大脑中的一系列假设,要正确理解自然语言就要通过语境来寻找关联,要靠推理。在这个交际过程中,听者竭尽全力去选择一个他认为对话语解释最合适的语境。由于语境的选择不会停止,因而语境会不断扩大。所以语境是个动态而不是静态的概念,它是人们在话语理解过程中不断选择的结果。而翻译中为达到语用对等,其前提正是正确地认知和理解自然语言。而要将原语中的情景在目标语当中再现,便要根据由认知语境推理所得到的关联去顺应目标语受众的物质世界,心理世界和社交世界等,只有这样,才能让译语读者得到与原语读者相同的感受,达到语用的等效。

三、关联-顺应的翻译范式与双关语翻译的语用对等

双关语(pun),是同形异义词(homonym)或同音异义词(homophone)的巧妙使用。双关语翻译的独特性决定了译语除了要反映原文的语言风格,还应使得译语读者得到与原语读者相同的感受。然而,传统翻译理论中强调译文与原文完全“忠实”、“等值”的翻译策略已无法适应双关语翻译的客观要求。为了在译文中最大限度地再现双关语的特色与功能,再现原双关语的两层含义显得尤为重要。笔者认为关联-顺应的翻译范式能更好地指导双关语的翻译。根据关联-顺应的翻译范式,翻译过程可以分为两部分,理解和译出。首先,译者作为中介,要通过认知语境的建构在原文本中找到与原作者交际意图相符的最佳关联,接着,在译语的各个层面上做出顺应,以便将原作者的意图传递给译语读者。具体来说,在理解阶段,译者需扩大共同认知语境,做出正确的语境假设,找到与原作者交际意图的最佳关联;在译出阶段,要顺应语境和语言相关方面,以使目标语读者产生与原语读者相同的感受。语用对等也在这个过程中得以实现。由此,双关语的翻译过程,是译者在原双关语认知语境中寻找最佳关联、明示推理,并在最佳关联的引导下为确保目标语读者认知和谐的方式做出动态顺应的过程。根据关联理论,人类的认知往往是力求以最小的心理投入,获取最大的认知效果,因此听话人在理解话语时,只会关注和处理那些具有足够关联性的话语,而且倾向于在同这些话语有最大限度关联的语境中对其进行处理,并建构与这些话语具有足够关联的心理表征。在双关语的翻译过程中,译者为了寻求最大关联,会在推测双关语第一层含义的过程中因为关联性不够进而再一次扩大和选择其认知语境中的词汇信息,逻辑信息及百科知识信息而对双关语进行第二次释义,也就是说付出了双倍的努力,并在得到双关语的隐含含义之后获得最大的认知效果,使双关语的修辞效果得以体现。在正确认知原双关语的信息意图和交际意图之后,译者将根据在原双关语的认知语境中所寻找到的最佳关联,在目标语认知语境中通过顺应目标语读者交际语境中的物质世界,心理世界和社交世界,并变异、协商、顺应的方式来进行语言选择,以使目标语读者的到与原语读者相同的感受,从而使原双关语在目标语中实现翻译上的语用等效。

四、结语

通过对双关语翻译过程的解读,笔者认为译者在翻译的过程中扮演着双重角色,在理解原双关语阶段,译者站在原语读者的角度根据自身对认知语境的不断调整推测出双关语的两层含义;而在译出阶段,译者顺应目标语读者的交际语境,把双关语所传达的两层含义准确地传递给目标语读者。笔者认为译者只有通过对原语语境的正确理解和对目标语读者交际语境的动态顺应才能实现双关语翻译的语用对等,使双关语的修辞效果得以在目标语中再现。由此可以看出关联-顺应的翻译范式能有效解读双关语的翻译过程,并能指导双关语的翻译。

参考文献

1 Newmark, P. A Textbook of Translation [M]. Shanghai :Shanghai Foreign LanguageEducation Press,2001.

2 Dan Sperber, Deirdre Wilson, Relevance: Communication and Cognition[M].Foreign LanguageTeaching and Research Press, 2001,25-27.

3 Verschueren J.Understanding Pragmatics [M]. London: Arnold,1999.

4 杨平. 关联 顺应模式[ J ] . 外国语, 2001, ( 6) : 22- 24.

5 刘晶, 唐德根. 关联 顺应模式与跨文化交际会话含义的推断

轭式搭配语用解读与翻译 篇3

关键词:轭式搭配;语用特征;认知参照;翻译策略

[中图分类号]H315.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6-2831(2009)08-0127-4

Abstract: Zeugma, an English figure of speech, in which an epithet only applying to one thing is directly employed to other irrelevant things. Such collocations are asyntatic, but pragmatically tenable. From a pragmatic perspective, this paper reveals zeugmas characteristics—variability, indirectness, relevance and its semantic cognition, and probes into its translation strategies.

Key words: zeugma, pragmatic characteristics, cognitive reference, translation strategies

1. 引言

轭式搭配作为一种独特的自然语言现象和变异搭配英语修辞法,一直是我国外语学界研究的热点之一。迄今为止,关于这一修辞现象的研究大都集中在修辞和语法方面。文章拟从语用学视角入手,分析这一修辞格的结构特征及其语义认知推理,并在此基础上探讨其汉译策略。

2. 定义和用法

2.1 轭式搭配的定义

轭式搭配“zeugma”一词源于希腊词语“zeugnynai”,意为“yoke”(Pearsall, 1998),即汉语的“轭”。 这一修辞格的主要特点为“拉郎配”,即以一关键词(即轭词)生硬地将两个或更多风马牛不相及的东西“捆绑”起来使用,造成语义表层结构晦涩难懂,但却获得一种新颖、奇妙的修辞效果。这就好比用一副轭把几头牲口硬套在一起拉车一般,看似硬套却又能协调行进,看似牵强却又能产生强大的聚合力。《The Oxford Companion to English Literature》一书给这一修辞格下的定义为:“一种在一个句子中用一个词同时支配两个或更多词的修辞法,通常在语法上或逻辑上只有一种用法是合适的”(Drabble, 2000: 1128)。例如:

(1) I used to organize my fathers tools, my mothers kitchen utensils, my sisters boyfriends.

这一例句的谓语动词“organize”同时支配三个不属同类的名词,其中与“tools”、“utensils”构成合理规范的搭配,与“boyfriends”搭配则不合文法,但通过巧妙借助“organize”与前面构成的正常搭配,顺势套用,反而使非规范的搭配在特定的语境中暂时地在语法和逻辑上获得成立与通过,收到引人入胜的修辞效果。

轭式搭配的“以一制众”结构属于搭配上的缺省,“是基于表达上的省略”(Hilladay等, 1976: 214),体现了修辞语言的“经济原则”。由于缺省,使得轭词同时支配多个不同语义范畴的词,造成了局部搭配的错位、表层结构与深层结构的偏离。而正是这种“错位”和“偏离”突破了常规语言的固有模式,使表达言简意赅,形象生动,幽默风趣。

2.2 轭式搭配的用法

从语言结构形式看,轭式搭配通常有以下几种用法:

2.2.1 同一动词支配两个或两个以上的名词

(2) And all the people saw the thundering and the lightening and the noise of the trumpet, and the mountain smoking...

众人看到雷鸣、闪电,看到喇叭声和山上的烟雾……(例句中的谓语动词“saw”同时支配“thundering”、“lightening”、“noise”、“smoking”四个名词,其中与“thundering”和“noise”搭配不符合常理。)

2.2.2 同一介词单位与两个或更多的名词搭配

(3) Well see to it that the blouses appeal to the eye as well as to the purse.

我们一定要让这些罩衫吸引人们的眼球,吸引人们的钱包。(例句中“appeal to”同时支配“eye”和“purse”,其中与“purse”搭配不合文法。)

2.2.3 同一形容词支配两个或更多的名词

(4) They went to the graveyard with weeping eyes and hearts.

他们去参加葬礼,心和眼都在流泪。(例句中形容词“weeping”同时与两个名词“eyes”和“hearts”连用,其中与“heart”连用不符合常理。)

2.2.4 两个或两个以上的主语共用一谓语

(5) Glass, china and reputation are easily cracked and never well mended.

玻璃、瓷器和荣誉,三者皆易损坏,而不能复原。(例句主语“glass”、“china”、“reputation”共享谓语“cracked and mended”,但“reputation”使用这一谓语却不符合逻辑。)

3. 语用特征及语义认知

3.1 变异性

轭式修辞格的语义搭配有悖常理却又合乎逻辑地存在着,表现了一种“无理而妙”的修辞现象。人类的语言不仅具有稳定性和规约性,而且具有变异性(variability)。“语言变异性”是社会语言学研究的主要对象之一,指的是语言形式脱离语言常规的可能性。Verschueren在其著作《Understanding Pragmatics》中诠释了其语用学观的语言变异性。他认为,“变异性指语言具有一系列可供选择的可能性,使用语言的过程就是语言选择的过程,说话人根据交际意图及多种语境因素从可供的不同语言项目中作出灵活的选择,从而尽量满足交际的需要。”(1999: 52)在交际中,话语类型和人类活动联系起来可以使语言的意义产生无限的变化,在语境因素和语言结构因素的作用下,语言的使用或选择就灵活多样,使意义的生成成为一个动态过程。

作为一种语义搭配有违常规的修辞格,轭式搭配本身就是一种语言变异现象,是为了服务一定的交际意图和适应某个特定语境而生成存在的。因此,轭式搭配可以看作是人们使用语言过程中顺应交际意图、交际语境及语言结构在语用上作出选择的一种表达形式。

3.2 间接性

Searle指出,人们实施言语行为最简单的情况是——说话人说出一句话,确切地表达这句话的字面意义。在这种情况下,字面意义和说话意图相吻合,也就是句子结构和功能之间存在着直接关系,或称为直接言语行为。但在很多情况下,人们出于某种目的,往往会“通过实施一种言语行为来间接地实施另一种言语行为”(1975: 61),或是“通过一种次要的施事行为来间接地实现一种主要的施事行为”(1979: 34)。因此,次要的施事行为是字面的,而主要的施事行为则是蕴藏在字面意义之下的“言外之力”,句子的结构和功能之间存在着间接的关系,这就是间接言语行为。要理解这样的话语,听话者必须联系具体的交际语境,依据说话双方共有知识,透过话语的字面意思推断出说话人的真实意图。

轭式搭配表面上违反语言常规搭配,违反了Grice提出的交际“合作原则”中的方式准则,但从其结构形式和功能之间关系看,两者体现着某种间接的关系,其字面意义下蕴藏着另一层更深的“言外之力”(转引自Levinson, 1983: 101)。在例(1)中,作者正是借助轭式搭配的间接性巧妙而又含蓄地表达了其“效率专家”的意图。首先,作者故意构建错位搭配营造视觉落差和幽默效果,从另一角度“不显山露水”地表达其意图。尽管“organize”与“boyfriend”搭配不合逻辑,但读者通过借助前面的自然搭配,联想推导出这一搭配的意义,进而明白作者的深层意图,即把一切都安排得有条不紊的优秀品质。其次,作者借助轭式的搭配缺省,节省笔墨,精炼言语,暗示其语言表达的“高效率”。读者在分析句子结构和理解句子语义的基础上,可以体会出作者这又一“言外之力”。

3.3 关联性及其语义推理

关联理论认为言语交际是一个认知过程,认知的实现在于它本身所体现出来的关联。也就是说,言语交际之所以能够进行,是因为人类有一个共同的认知心理,即通过与之有关联的信息来认知事物。因此,言语交际过程就是寻找关联的过程(何自然等,1998:92-107)。根据关联原则,“每一个明示的交际行为都应设想为这个交际行为本身具备最佳关联性”(Sperber等, 1986 & 1995: 260)。在言语交际中,说话人通过明示行为向听话人展示自己的信息意图和交际意图,听话人根据说话人的明示行为进行推理,而推理就是寻找关联。关联指的就是说话人的话语在听话人的语境假设中可以产生语境效果。推理涉及到两类信息的结合和运算,即由话语信号建立的新假设和在此之前已被处理的旧假设或语境假设,新、旧信息互相联系在一起就成了关联信息。听话人根据关联原则、旧信息和新信息的相互联系,从新旧信息所提供的前提,借助推理而获得说话人的话语意图。

轭式搭配的结构涉及到常规搭配与非常规搭配构成新语境产生新义的问题。其中常规搭配可看作是人们头脑中固有的信息或说话者提供的认知环境,而变异的搭配则被看作新信息,当两者被“轭”在一起时,就产生了关联。从认知语义角度来说,Talmy认为,“记忆中已有的项目构成基础,提供分析范畴,作为评估、描述和分析新认知项目的参照点。”(2000: 329)常规搭配正是这样的“已知项目”,为变异搭配提供认知参照,使受话者能够在此基础上进行联想推理,获知话语意义。例如:

(6) At noon, Mrs. Turpin would get out of bed and humor, put on Kimono, airs and water to boil for coffee.

这一例句中包含有两个轭式搭配。动词短语“get out of”分别与“bed”和“humor”搭配。其中,“get out of bed(起床)”是合乎逻辑的搭配,“get out of humor”是不合常理的错配,借助“get out of bed”这一“认知假设”及常规短语“out of humor(情绪不佳)”,读者可推导出“get out of humor”的意思为“心情不好”。动词短语“put on”同时与三个名词“kimono”、“airs”、“water”搭配。其中前两个是规范的搭配,“put on kimono”意为穿上和服,“put on airs”意为装腔作势、摆出做派;“put on water”则为非常规搭配,逻辑上讲不通,字面含义晦涩。读者可根据语境“起床”、“穿衣服”、“boil for coffee”,联系生活常识,推导出“put on water”的隐含意义为“put the pot(containing water)on the stove”。因此,整句话的意思为:特宾夫人总是中午时分起床,起床后心绪不佳,穿上和服,摆出做派,放上水壶烧水泡咖啡。

综上所言,轭式搭配实则是人们在交际过程中对言语形式作出的一种语用选择。其结构形式利用了事物或概念间相近、相关的原理,借助其自身搭建的认知参照,受话者进行合乎逻辑的比拟、联想、推导,寻求话语的最佳关联,最终获知话语含义并体会出其中的“言外之力”。英语异叙法(syllepsis)的结构形式和修辞特点与轭式搭配极其相似,国内外一些学者和辞书将两者视为同一辞格。但事实上,这两者是有本质区别的。轭式搭配的构建是借助其具体的认知语境,即自然搭配构成的认知参照,构成变异搭配认知化、合法化的先决条件;而异叙法则是利用英语一词多义的特点,在同一句子中用一个多义词分别搭配两个或两个以上词语构成不同层面意义的修辞法,所形成的都为自然搭配。例如:

(7) The newly elected member for Central Leeds took his oath and his seat.

那位新当选的里兹中心区的委员宣誓就职。

此句中“take”和“oath”、“seat”这两个名词所形成搭配的都是自然搭配,只不过“take”以不同的意义分别与这个词搭配而已,“take ones oath”意为“宣誓”,“take ones seat”意为“任职”。

4. 翻译策略

汉语的粘连与轭式搭配都是将适用于甲项事物的词语顺势粘连到乙项事物上来的修辞手法。例如,汉语习语“人穷志不穷”,“志”本来是不会“穷”的,但“甲乙两项说话连说时,趁便就用甲项说话时所可适用的词来表现乙项观念”,于是“穷”也就被粘连到“志”上了。因此,从修辞实质来分析,两者是完全相同(胡曙中,2008: 209)。但是,由于英、汉文化和语言表达习惯的差异,两者并非完全对等,很多情况下并不一一对应。因此,轭式搭配的汉译就不能简单地直接移植或套用汉语的粘连结构。语境是轭式搭配赖以“生存”的空间。因此,翻译时首先要注意分析其具体的语境,准确把握各个搭配的内在关联和深层结构的含义;其次,处理译文时既要保证原文信息的有效传达,又要应尽可能体现原文的修辞特点,“使译文接受者和译文信息之间的关系与原文接受者和原文信息之间的关系基本上相同”(Nida, 1964: 159)。具体有以下几种处理方法:

4.1 直译法

汉语中的粘连与轭式搭配有不少相似或相近的表达,翻译时为了更好地保留原文的风格,再现原文的修辞特点,只要符合汉语表达规范,均宜采用直译法。例如:

(8) While Gatsby has built up his wealth and position from nothing, the Buchanans represent “old money”.

盖茨比是靠白手起家建立起自己的财富和地位的,而布坎南夫妇却是那类靠吃“老祖宗饭”的人。

(9) They went to the graveyard with weeping eyes and hearts.

他们去参加葬礼,心和眼都在流泪。

(10) Some pitying hand may find it there, when I and my sorrow are dust.

将来会有慈悲的手在那找到它的吧,那时我和我的忧愁都已化为尘烟。

4.2 按汉语的搭配习惯分译

由于英、汉词语搭配及语义联想机制存在着诸多差异,在不少情况下,轭式搭配中的各个搭配若直译,会不符合汉语表达习惯或出现译文表达不通顺的情况。这时,应根据原文的具体语境,按照汉语的词语搭配习惯,分译各个搭配。例如:

(11) She was dressed in a maids cap, a pinafore and in a bright smile.

她头戴女仆帽,腰系围裙,脸上露出灿烂的微笑。(例句中的谓语was dressed in,分译为“(头)戴”,“(腰)系”和“(脸上)露出”)

(12) Her beauty and her bank-account faded.

她的美貌凋谢了,银行的存款也少了(例句中的谓语动词“faded”分译为“凋谢”和“(减)少”)

4.3 转换法

当轭式搭配是由一动词+介词的结构(有时为单一动词)和两个宾语组成时,翻译时要将其中一个搭配译作状语,另一个译作谓语。例如:

(13) Mrs. Smith got out of bed and humor.

史密斯夫人郁郁寡欢地起了床。(例句中“got out of bed”在译文中被译成了谓语,而“(got out of)humor”则被译作状语)

(14) The general lost the town and his head.

那位将军因为失了城池而被斩首。(例句中的“lost the town”在译文中成了原因状语,而“(lost)his head”则成了谓语)

4.4 引申意译法

某些轭式搭配包涵有较深刻的寓意,难以直接从字面意义翻译,在这种情况下,不妨从另一个角度考虑,进一步将整个句子或句子某个部分意义引申,并按照汉语行文习惯意译整句。例如:

(15) Love and cough cannot be hid.

爱情像咳嗽, 藏也藏不住。

(16) She was aroused from her seat and her reflections by somebodys approach.

她感到有人走近,便即刻站了起来,人也从沉思中惊醒过来。

5. 结语

作为一种变异搭配的修辞格,轭式搭配尽管其搭配在语法上行不通,但在语用上却是成立的,它所表现出来的语用特征(变异性、间接性和关联性)及其语义认知推理的实现皆有赖于其结构的特定语境。Peecei(1999: 73-75)指出,生活中的语言充满了歧义和省略,怎样消除歧义、怎样补充被省略了的信息都在很大程度上依赖具体的语境和我们对世界的基本认识。因此,在翻译轭式搭配这类超常规修辞格时,应注意分析其具体的语境,找出其语言表层结构中事物或概念之间的隐含关联,由表及里,深入其语言深层结构,推导出其语用涵义,并通过译入语的恰当形式表现出来,使译文准确地传达原文信息的同时,贴切、自然地接近原文风貌。

参考文献

Drabble, M. The Oxford Companion to English Literature[M]. Oxford: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2000: 1128.

Halliday, M. A. K. & R. Hasan. Cohesion in English[M]. London: Longman Group Ltd., 1976: 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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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究文本解读提高语用能力 篇4

如何解读文本,探寻阅读教学中高效培养学生的语用能力?笔者认为:引领学生学习语言文字运用,需要在课程标准学段目标与细读文本内容的基础上。凭借文本,充分挖掘教材资源,在想象、诵读、体验等语言实践中,引导学生将文本语言转化为会运用的“活”的语言。聚焦运用,抓住重点,一课一得,即学生每学完一堂课,能懂得一点阅读或写作的方法。

一、立足文本解读,关注语用教学

语文教材每一篇课文的安排都有其编者的意图,有些课文有典型的结构形式,如总分、首尾呼应、按一定顺序写等;有些课文是精巧生动的句式表达,是学生学习语言的范本,更是学生阅读、积累、仿写的极好资源;还有些课文别具一格的叙述描写,其深层的意思及表达效果也是有效促进学生言语能力提升的“语用”内容。阅读文本,需要教师把字词句作为阅读课的“总抓手”,追问三个问题:语言里有什么,语言怎么样,这样表达“为什么”,引导学生触摸语言文字背后的世界,才能让阅读课堂散发出浓浓的语文味。

中年段的教学重点逐步从关注字词转为关注文章重点段落,在理解内容的同时,理解作者如何组句成段,如何根据表达需要选择材料,如何选择恰当的表达形式。教学中应抓单元整体训练点,做到循序渐进。如本单元选入的课文《九寨沟》《田园诗情》,同样层次清晰,描写有序,都采用总分总的结构方式,对学生如何写好景物做出了实例示范。

二、品味文本意蕴,体会作者情感

一篇好文章,总有作者缜密的逻辑思路,一堂好的阅读课应当是教师导读思路和作者写作思路、编者课程思路三者相统一,才能引领学生“遵路识斯真”,获得真正理解,提高阅读能力。解读文本的过程中,自己一望而知的东西,学生也可能解决;自己读起来困难的地方,学生也可能有困难;自己反复苦读之后得到领悟,学生理解恐怕就更困难了。学生能否有效理解取决于教师定位于学生视野下的“最近发展区”,要鉴别课文中哪些东西是学生已知已能的,哪些东西是学生未知未能的。在确定训练点时,一定要根据学生已有的知识经验,依据学生的学情特点为学生量体定制,找到富有价值的训练点,真正做到让学生有话可练。

如教学《桂花雨》一课时,以“桂花香”为线索,写了“我”童年时代的“摇花乐”,表达了作者对快乐的童年和家乡的深切怀念。这样的白话文,读三遍内容大体能读懂,但这是一篇优美的记事抒情散文。就是要通过学习教会学生怎么读散文,关键能从“文”中读出“情”来,从缤纷的桂花雨中读出那淡淡的乡愁来。但《桂花雨》入编小学语文教材后,对部分段落进行了删减,以至于使原本文章中那浓浓的乡情和淡淡的乡愁也随之削弱。母亲说的话:“外地的桂花再香,还是比不得家乡旧宅院子里的金桂。”学生读不懂,悟不到,怎么办?这需要补充“外地”“家乡”以及作者的经历、写作的特定时空等资料,学生才能从这个句子里读到平时读不到的韵味。

基于这样的解读,笔者进行了如下设计:

师“:外地的桂花再香,还是比不得家乡旧宅院子里的金桂。”作者和母亲家乡在:温州,琦君11岁全家迁往杭州。母亲说这句话的时候全家都在杭州,已经离开了他们的家乡,而且再也没有回到他们的家乡。当时杭州“满觉垅”的桂花闻名天下。但母亲说哪儿的桂花香?为什么?

生1:因为家乡的金桂有全家人摇桂花的情景。

生2:桂花陪伴了母亲好多年,有感情了,母亲想家了。

生3:孩子摇桂花,父亲作诗,是一份美好的回忆。

……

就是在这样简简单单的教学中,引导学生走进文本世界,走出文本建构自己的言语与思想,读懂了这本来很难理解的句子。自然体会到:那种浓浓的思乡情!正所谓的笑着流泪,更能打动人。

三、揣摩文本语言,领悟表达方法

《桂花雨》第一段,讲作者小时候最喜欢桂花,不讲衬托,不管学生读多少遍都是一样的。

于是这样设计:

学生读完第一节问:“桂花树好看吗?”“树叶好看吗?”“桂花好看吗?”“好看的是什么?”以问促读,最后抛出问题:“既然作者爱桂花迷人的香气,为什么还要写桂花并不好看的树形、树叶和花形呢?”拨开迷雾见晴天,学生恍然明白作者用衬托的手法,突出桂花唯一吸引作者的是迷人的花香。

像这样运用衬托方法的课文有:第七册13课《李时珍夜宿古寺》中写“寺外,山风呼啸,猫头鹰在尖叫着。圆盘似的月亮,慢慢移到了中天”。环境越是恶劣,越是夜深,越能体现李时珍不怕吃苦为民造福的精神;第九册11课《嫦娥奔月》月夜的美景,衬托了嫦娥的美,营造了一种凄美的氛围;第九册24课《少年王冕》雨后荷花景物描写,为了刻画人物所做的铺垫和渲染。以后写文章时,我们也可以试着发挥一下景色描写的衬托作用。

四、创生文本内容,激活语文课堂

课文内容创生,是学生根据自身对课文的理解以及自身的生活经验,对课文进行加工改造,以丰富感受,深化理解,满足内心表现欲望的一种说写训练形式。让学生在“语用”学习中,发展自我意识,开发创造潜能,成为能够运用、驾驭、创造语言文字的主人,这是语文教学的终极目标之一。

如教学《我给江主席献花》一课时,抓住“中央代表团乘坐的专机降落了,欢迎队伍立刻沸腾起来。”这样设计教学:

师:“沸腾”什么意思?在经历了漫长的等待,在回归的日子里,洗刷了百年耻辱的香港人,首次迎接自己的国家元首,他们怎样想?此刻,你仿佛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

生1:我仿佛听到人们在大声欢呼:“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生2:我仿佛看到有人抱在一起跳呀唱呀,激动得都要发狂了;

生3:我仿佛看到有人激动地流下了滚烫的泪水。

……

当置身于这种场面中进行听说训练,学生自然能入情入境地朗读,仿佛身临其境地感受到香港人民的激动之情。欢迎队伍中的每一个人都情绪高昂,激动万分,而姜咪咪于二百多万青少年中,成为那个幸运的人,激动之情更是无以言表。前来欢迎的代表是一个群体,我们刚才说的看到的沸腾情景,称作“面”的描写。而“我”则是个体,是场面描写中“点”的描写。这种既有点,又有面的描写,我们就叫作“点面结合”。学生不同的角色身份去创生,既深化了文本的理解,也享受到阅读成功的喜悦,促进了语言和思维的和谐生成与发展。

语用解读 篇5

关键词:语用预设 幽默 《金星秀》

一、引言

随着各项媒体技术的发展,脱口秀节目备受追捧。《金星秀》是东方卫视于2015年强势推出的脱口秀节目,收视率一路飙升,获得了极好的口碑和收视率。除了节目中每次谈及的话题吸引观众,主持人金星犀利直接的主持风格、与观众的互动更是促成了节目的成功,为观众奉上犀利风趣的幽默大餐。

幽默是语言艺术的充分体现,在日常生活和交流中都广泛存在,通常活跃气氛、缓和关系,对维持或建立良好的人际交往有着重要的作用。幽默的分析常见于小品、相声、广告语中。言语、面部表情、肢体动作都是表达幽默的有效媒介。语句在幽默的背后,包含着很多的预设现象。在本文中,笔者将从往期《金星秀》的台词中选取语料,从语用预设的角度出发,探讨该节目如何运用语用预设的特性达到预期的幽默“笑”果,以期加深对其中台词的理解和引导观众正确解读其中的幽默。

二、理论框架

预设,又称为“前提”或“先设”,指的是说话者在说出某个话语或句子时所做的假设,是说话的人为了保证语句的合适性而必须满足的前提。它最初是作为哲学研究的对象,于1892年由德国著名哲学家和逻辑学家弗雷格提出。20世纪60、70年代,随着语义学的发展,这个概念引起了语言学界的兴趣,语言学家把它作为一种语义关系来研究;其后,语用学的兴起又给这个概念的研究增添了一个新的视角。

预设研究有广义和狭义两个角度。从广义上研究预设,是将预设看成是交际双方预先设定的已知信息,这一性质的预设,是由言语片断以外的信息提供的,我们在言语的片断不一定能推出预设的内容,可以说这是一种语用预设;从狭义的角度研究预设则认为,一个句子一经形成,预设就已寓于句义之中,是句义得以形成的前提条件,这是一种语义预设(徐盛桓,1993)。

对语用预设的理解和定义有三种:1.语用预设是说话人对言语的语境所作的设想;2.语用预设是施行一个言语行为所需要满足的恰当条件或是使一句话具有必要的社会合适性所必须满足的条件;3.语用预设是交际双方共有的知识,或者说是背景知识(何兆熊,281-283)。这三种对语用预设的理解有一个共同之处,即预设是交际双方所共有的背景知识。基于这种知识,说话人才有可能对听话人说某一句话,并认为听话人会理解他的话,也正是基于这种知识,听话人才可能正确理解说话人对他说的话。总而言之,语用预设就是以交流时的语境为依托,是双方所共有的背景知识。

语用预设本身具有合适性和共知性两个基本特点,这是保证交流顺利进行的必要条件。

除此之外,语用预设还有单向性、主观性、隐蔽性的特点(陈新仁,1998)。由这些特性衍生而来的话语成就了交际过程中的互动,丰富了语言内涵和交际活动。

三、语用预设与话语幽默

语用预设并非发话人通过句子的语音形式传达出的在线信息,而是在动态的交际中,通过话语和语境暗示推断出来的。在下文中,笔者将从语用预设的合适性、共知性、单向性、主观性和隐蔽性五个特性出发,对《金星秀》中的台词进行分析,以期引导观众准确解读其中的幽默效果。

(一)共知性与话语幽默

语用预设的共知性是指在具体的交际环境中交谈双方都能理解、都可以接受的背景知识。因此,在交际的过程中,说话者双方都要选择共知的信息来表达,让对方能推断出字面意思之下的信息,如幽默效果。如果不把双方共有的知识加以考虑,那么交流就可能被迫终止。在《金星秀》中有几处这样的例子:

(1)(金星)对女人不要要求太高了!又美又会做饭的,那是美的电饭煲。又可爱又永远不会老的是樱桃小丸子。又经济独立又以你为中心的那是你妈。又美又可爱又会做饭又永远不会老又经济独立又以你为中心的,那是你妈正用着美的电饭煲给你煮樱桃小丸子!(2015-04-08期)[1]

在上例中,主持人金星巧用“的”读音特点,表达了自己对社会上对女性诸多要求的不满。首先预设,“又美又会做饭的”,听众乍一听便会推测主持人要说的该是一位长相娇好的居家女士。主持人反其道行之,稍停顿后,说“那是美的电饭煲”,出乎意料打破观众的预设,这是一个物件而不是人,引起观众发笑。最后一句点名,“那是你妈正用着美的电饭煲给你煮樱桃小丸子”符和观众的预设,“樱桃小丸子”是一个卡通人物而非真实的存在,代表这是无法实现的。

(2)(金星)关键是,那时候晓松啊,还有脖子,不像现在这样,长得多紧凑啊,跟俄罗斯套娃似的。(2015-04-08期)

这是金星老师回忆年轻开酒吧时看到大学时代的高晓松和现在的他进行对比,说到那时的他“还有脖子”观众忍不住发笑,因为现在的高晓松老师已发福得看不到脖子。为了让观众更准确地了解高晓松现在的体型,将他比作头大、身粗而又没有脖子的“俄罗斯套娃”,终让观众哄堂。

(二)合适性与话语幽默

在日常交流中,预设合适是保证交流的适切条件,它要求预设必须密切联系语境。如果不考虑具体的语境因素,故意违法预设的合适性,则有可能产生幽默的效果,创造出诙谐的气氛。以下例子正是这样:

(3)(沈南)这两天总有人问我,说小南,在你的心目中,金姐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今天我也说一下,在我的心目中,金姐就跟我的妈妈一样。因为我妈从小就喜欢骂我,天天想着法怎么骂我。但金姐又和我妈妈还不一样,因为金姐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怎么骂我!(2015-07-01期)

以上这段话是助理沈南对主持人的金星评价。他想表达自己对金星的了解,首先告诉观众金星和他的母亲一样。在中国文化背景下,观众便会认为那金星对他应该是如自己的儿子般亲厚,关心体贴,细致入微。稍后沈南话锋一转,告诉观众从小他的妈妈喜欢骂他,甚至连想都不用想就能骂,向来软弱的沈南无声地表达金星在节目中拿他调侃的趣事,引得观众笑声不断。

(4)金星:杨老师(杨丽萍)这个人,留个长指甲拎个篮子,光着脚感受大自然然,所以她本人一身的仙气!但我这方面和杨老师是完全两个方向。

沈南:对对对!你是属于一身天然气,点火就爆了。(2015-07-01期)

金星老师火爆的脾性是人尽皆知的,做事风风火火,只要触及她,便会毫不留情地言语回应。助理沈南调侃她“一身天然气”,贴切地形容出了金星老师的火爆脾性,符合观众的预设,引得全场爆笑。

(三)单项性与话语幽默

语用预设的单向性是针对语用预设本身而言,是由说话人单方面做出的,在被听话人处理之前,它只相对于说话人而存在(陈新仁 1998)。这样的预设对听话人而言不一定是已知的,但也能达到说话人的预期目的(赵雯婷 2012)。

(5)金星:老骂人多不好啊,搞得我好像泼妇似的,对吧!

沈南:那您肯定不是泼妇。

金星:那我啥?

沈南:哪个泼妇也没你泼!(2015-07-01期)

当沈南听到金星说泼妇后,马上接话说她不会是泼妇。金星一听,心里想着沈南应该说她会是温柔的形象,接着发问想让沈南再夸赞自己一番,引起观众的好奇心。结果沈南的回答出乎意料,哪个泼妇也没她泼,侧面说明金星平时泼辣的主持风格,引得观众大笑。

(四)主观性与话语幽默

语用预设具有主观性,是指预设本身并不具备必然的真实性或正确性。它是会话双方对某一命题或语句的主观上的认识或态度。

(6)沈南:我说,方老师,你怎么这么能忍呢?方老师当时就拍了拍胸脯。我说方老师您别说了,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你是个男人,好男不跟女斗。方老师说,不是,你说错了。你别提她了!我的心脏受不了(2015-07-01期)

这段话是沈南调侃东方卫视另一位主持人方俊,因被金星在节目中多次提及而进入公众视野。沈南看到方俊老师拍胸脯的动作,自然而然想到方老师是因为听到金星的名字,有所畏惧有所忌惮,这是他主观做出的预设,自说自话间证明自己的正确性。作为听话人,方俊老师打破他的预设,他之所以拍打胸口是因为听到金星的言辞犀利,让观众想起金星犀利的主持、嘴上不饶人的特点而发笑。

(五)隐蔽性与话语幽默

语用预设的隐蔽性指预设对于原句来说是隐含的,而不是明说的,是附加的信息。这种信息作为语用双方共同的背景知识,可根据语境推论出来(张洪英,2010)。

(7)金星:我看有谁山寨金姐!(扫视全场)王祖蓝你小心点!(2015-04-01期)

金星作为知名主持人,被模仿的几率很大。但因其个性鲜明,话语犀利很少有人去模仿恶搞她。观众初一听说王祖蓝小心点还不甚明白。他因其超强的模仿能力娱乐过多位明星,观众便预设他如果模仿金星将会“恶搞”她平时节目中严肃的形象。所以,当观众明白金星的话便忍不住发笑。

(8)这外形,咱不说了吧,外形纯属外伤。咱不在意他了……但是呢,方俊老师,他的情商属于内伤。(2015-07-01期)

这是在一期剧场版的《金星秀》中主持人金星拿他人打趣。方俊老师颜值不高,在节目中又是被金星“欺负”的对象。他本人非常健康,并没有受任何外伤或内伤,主持人这么说他是因为他长相平平,而且很少能接住话。观众从主持人的话语中可以推断,方俊是受了伤有缺陷,所以造成如今其貌不扬、脑子不灵光的局面,这种反讽让观众不禁捧腹。

在以上的分析中可以看到,这种隐含的预设充分调动了观众参与的积极性,更能增添节目的魅力和增添观众的积极性。

四、结语

幽默是生活的调味剂,是人际关系的有效润滑剂,《金星秀》的成功在于主持人的幽默感并积极和观众分享。同时,笔者发现,在主持人的台词中,语用预设的不同特性在节目中出现的次数各不相同。该节目的对象是中国观众,在相同的文化知识背景下,共知性体现得尤为明显。同时,在节目中,主持人更是常违反预设的共知性和单向性来取得幽默效果。为了更好地让观众发笑,在台词中,主持人还运用排比、比喻、反讽、双关等各种修辞手法加强幽默。脱口秀类的节目台词丰富多变,日后还可从预设策略分析其幽默。

注释:

[1]例(1)(2)(3)(4)(5)(6)(7)(8)均出自东方卫视脱口秀《金星秀》2015-01-28期至2015-08-1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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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张洪英,杨秀珍.从语用预设看赵本山小品的幽默性[J].长春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0,(6).

[9]赵雯婷.从语用预设角度浅析会话幽默[J].文教资料,2012,(13).

从语用学角度解读歧义 篇6

歧义 (ambiguity) 作为一种常见的语言现象, 也存在于英语中。在英语的运用中, 除了词汇歧义、语法歧义和结构歧义之外, 还有一种更微妙、普遍的歧义现象。词汇歧义和结构歧义可以同时被听者或者读者感知, 在一定的语境中可以自动消歧;而对语用歧义的理解, 则需要受话人具备相应的语用知识, 经过语用推导, 弄清发话人的意图。本文拟从语用学的角度, 阐明Grice的合作原则和Leech的礼貌原则在人们日常会话中的应用, 以及对会话含义的理解, 避免语用歧义而成功进行交际。

二、什么是语用歧义

语用歧义的定义, 学界历来争议颇多、意见不一。语用歧义与语用学有密切的联系, 必须在语用学范围内进行研究。英国语言学家Leech认为, 语用学主要研究语言在交际中是如何运用的, 研究话语在语境中获得的意义。他提出的语用假设中有一条是这样的:The semantic representation (or logical form) of a sentence is distinct from its interpretation. (Leech 1983) 意即:句子的语义代表 (或逻辑形式) 不同于其语用解释。换句话说, 话语的语用解释就是实际传递的信息往往与句子本身的命题意义不完全相同, 有时甚至完全不同。句子意义来自语言系统内部, 是句子中各个组成部分的词汇意义和语法意义的总和。话语的意义是语境及各种语言外因素作用于句子意义之后的产物, 它所包含的内容往往比句子意义要丰富得多。有的词和句子在不同的场合用, 就不是同一个意思。比如:“She is so beautiful!”“Beautiful?”在不同语境里表达不同的意义施事行为用意 (illocutionary force, 又称言外之意) 。奥斯汀 (J.C.Austin) 在《论言有所为》 (1962) 一书中指出, 任何话语都具有施事行为用意。例如:Close the door.它实际上是一个歧义句。这里除了句子本身所表达的命题意义之外, 在相应的语境条件下, 还可能隐含有下列施事行为用意:

(i) 命令:You must close the door.

(ii) 指责:Why not close the door.

(iii) 威胁:If you do not close the door, I will beat you.

(iv) 警告:I will catch a cold if you do not close the door.

(v) 请求:Please close the door.

在语言交际中, 类似以上的情况很多。

三、语用歧义的产生根源

语用歧义产生的根源, 归根到底, 是用一个命题话语表达两个或两个以上的施事行为用意, 有间接言语行为引起的语用歧义, 有修辞手法引起的语用歧义, 等等。由于语言是信息载体和思想交流工具, 不但有句法和语义信息, 还能够携带语用、社会、文化等内容, 加之语用者的交际方式、社会背景、文化水准不同, 必然会产生一些交际上的语用歧义。因此, 如何准确地对话语做出语用解释, 理解其所要表达的施事行为用意, 保持良好的人际关系, 便成了语用者的首要任务。笔者在此着重分析如何避免由会话含义引起的语用歧义。

在言语交际中, 句子本身的意义和说话人使用这个句子表达的实际意义有时是不同的, 这个实际表达的意义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会话含义 (implication) 。会话含义不是从语言系统内部研究语言本身表达的意义, 而是根据语境研究话语的真正含义, 解释话语的言外之意。那么人们如何得知话语者的言外之意呢?

说到言外之意, 即语用学上的“会话含义” (conversational implicature) , 就必须提到Grice的合作原则。1957年, 哲学家Grice提出meaning-nn的概念, 他认为meaning-nn (nonnatural meaning) 的特征是:

S meant-nn z by uttering U if and only if:

(i) S intended U to cause some effort Z in recipient H

(ii) S intended (i) to be achieved simply by H recognizing that intended (i)

S-speaker, H-hearer, Uttering U-Sentence, Z-Some belief or volition invoked in H.

后来Grice对meaning-nn的理论做了补充和修改, 在此基础上于1967年提出了合作原则的概念, 将其表达为:make your contribution such as is required, at the stage at which it occurs, by the accepted purpose or direction of the talk exchange in which you are engaged. (Levinson 1983) 他认为合作原则是指导人们进行谈话的一套原则, 包括以下四条准则和一些次则:

The maxim of Quantity:try to make your contribution one that is true, specially,

(i) do not say what you believe to be false,

(ii) do not say that for which you lack adequate evidence.

The maxim of Quantity:

(i) make your contribution as informative as is required for the current purposes of the exchange,

(ii) do not make your contribution move informative than is required.

The maxim of Relevance:make your contribution relevant.

The maxim of Manner:should be perspicuous, and specifically:

(i) avoid obscurity; (ii) avoid ambiguity; (iii) be brief; (iv) be orderly.

这些原则要求人们说话诚实、相关、清楚, 含有足够的信息。然而, 在现实生活中, 人们并不是在所有的场合下都严格遵守这些原则谈话的。有时人们为了达到某种目的, 为了使谈话达到某种效果, 故意违反合作原则, 这时, 就要越过说话者表面的话语意义, 理解说话人的真正意图, 避免歧义的产生, 从而使自己顺利地谈话、成功地交际。这里有一个著名的例子:

Husband:That’s the phone.

Wife:I’m in the bathroom.

Husband:Okay.

从表面上看, 这三句话是完全无关的, 但丈夫和妻子之间仍沟通得很顺利。妻子首先违背了合作原则中的关系原则, 她并非只想告诉丈夫她在洗澡这件事, 而是另有他意, 即拒绝接电话, 丈夫理解到了这层意思, 说“Okay”, 他并非对妻子在洗澡这一事实“Okay”, 而是承诺去接电话。还有一个例子:孩子们要吃零食, 母亲同意由父亲去买, 但她讲了这样一句话:“But I Veto C-H-O-C-O-L-A-T-E.”在这句话中, 母亲用了一个不常用的拉丁词, 又把chocolate用拼写的方式列出来, 违反了合作原则中的方式原则。除了父亲之外, 孩子们显然听不懂, 而母亲不给孩子们吃巧克力的目的达到了。

仅有合作原则还不能完全解释人们的谈话行为。合作原则解释了会话原则的产生, 但没有说明为什么人们常常不直接说出他们想表达的意思, 由此“礼貌原则” (principles of politeness) 应运而生。Brown和Levinson提出了礼貌原则, Leech又总结出了6条准则和12条此则, 通常礼貌原则被表述为“尽量用礼貌的表述”。礼貌原则在谈话中所起的作用比合作原则还重要, 因为它使人们维持良好的人际关系。因此, 礼貌原则作为合作原则的有效补充, 更全面地解释了人们之间的交际行为, 如:

A:Would you go with me to buy a dress?

B:I think Rose has a better taste than I do.

B违反了量的原则和关系原则, 她用转移视线的方法为自己脱身, 遵守了礼貌准则中的同意次则 (agreement maxim) , 即尽量减少与别人的分歧, 尽量增大与别人的共同点。

共知性会话含义的理解起着重要的作用, 上述接电话例子中, 丈夫和妻子的共知信息是在洗澡间不能接电话;在吃零食那个例子中, 谈话双方的共知信息是两人都知道拉丁词Veto表示“反对”, C-H-O-C-O-L-A-T-E是巧克力。

总之, Grice的“合作原则”与Leech的“礼貌原则”可以使说话者清楚讲话者的意图而不伤害对方, 而且可以推断出对方的言外之意, 避免歧义, 使得交际顺利进行。

摘要:本文从语用学的角度探讨了语用歧义的含义, 分析了语用歧义产生的根源, 并分析了合作原则和礼貌原则在有效避免语用歧义成功进行交际方面所起的作用。

关键词:语用歧义,合作原则,礼貌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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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用语用学解读新课标 篇7

对于语用学, 广大语文教师是比较陌生的。我们当初从事语文教学, 拥有的语文学科知识背景主要就是“语文基础知识” (还有文学知识等) , 包括语言学基础, 最多深入到有点语义学基础。而今需要语用学理论来解析课标和指导课程实施, 不言而喻, 我们需要补一课, 学习一点语用学知识。有了语用学理论背景支持, 可以更深刻地理解与学会语言文字表达。

什么是语用学呢?这是一个难以准确定义的概念。从“百度”搜索得到的解释, 倒不失为一种简单化的概念:“语用学是语言学各分支中一个以语言意义为研究对象的新兴学科领域。在众多的语用学定义中, 有两个概念是十分基本的, 一个是意义, 另一个是语境, 是专门研究语言的理解和使用的学问, 它研究在特定情景中的特定话语, 研究如何通过语境来理解和使用语言。”

提到语用学, 必然会涉及到语义学, 因为语义学与语用学是语言学的两大分支。两者都要研究语言文字的意义, 但侧重点与方向相异:语义学主要研究语言片段 (话语、语词) 的编码意义, 即字面意义、抽象意义;而语用学的重点是研究语境化意义, 即“用意”, 是语言片段在特定语境条件下的交际意义。这一简单梳理, 就让我们不难领会, 其实, 我们过去在语文及语文教学方面是有较厚实的“语义学基础知识”的。而我们主要缺乏的是语言文字在实际运用中, 在语境化呈现中, 它有怎样的规律, 该用哪些理论去指导我们, 从而也让我们可以更好地指导学生学习语文和运用语文。补习语用学理论知识基础, 其价值意义正是基于此。学习掌握了语用学知识, 首先可以让我们深刻理解新课标的一些论断 (结语或语词) , 领会它的语用学背景, 自觉运用语用学的理论指导我们的语文教学实施。这样可以使我们的学科视界更开阔, 教学行动更理性而科学, 真正实现新课标的愿景:让学生学习好语言文字运用, 提高语言文字运用能力。

在语文课标中, 最大贡献之一是明确指出了语文课程的两性:综合性与实践性, 而且两性的定语是“学习语言文字运用”。“学习语言文字运用”对应“实践性”, 几乎是同义对应, 很容易理解。学习语言文字需要在实践中进行, 运用语言文字更需要在实践中进行。这是由语文的本质属性决定的。但是综合性呢?如果说, 语文学习要剔除杂芜、直取“干货”, 这“干货”无疑只能是学习语言文字运用。“综合”的因素自然是超越“干货”之外的“外延”性的因素, 似乎是“非本质属性”。但新课标为什么要将其与本质属性并列为语文课程属性, 甚至还排列在“实践性”之前?难道其价值就是因为语文学习内容必然是综合的?或者就是避免“唯工具论”而必须兼顾语文教育的思想性、道德性等?

其实不然。有关语用学的“关联理论”, 特别是“关联理论的交际观”, 揭示了关注语文的综合性实在是语言文字学习与运用的分内之责。这些理论告诉我们, 交际过程是编码和解码过程:表达者将意义编码成信息符号, 以语码的形式呈现出来;理解者或信息获取者进行解码和推理, 在推理中获得意义。要实现有效的推理, 需要利用语言知识、逻辑知识和百科知识, “缺乏百科知识等语境信息, 推理是不可能成功实现的”, “百科知识是以‘积木’的形式存在于每个人的认知环境中”。当然, 百科知识的积累或认知环境的构筑, 是通过多种学习途径共同实现的, 但语言文字学习与运用, 不可能将这些“综合”因素剔除干净, 专攻语文“专业”。事实上, 避开综合而专事“语用”学习 (含理解) 与实践, 基本上是不能实现的。

语文教学中学习和运用语言文字, 必须同时伴随着百科知识的学习与掌握, 认知水平的历练与提升。语文课程是绝不存在符号性的纯语言文字的学习与运用的, “唯工具论”的教学是无法操作的。由此可知, 语文综合性正是从语言文字学习与运用“本分”角度必须设定的, 是实现与提升语文教学效率所必须注重的语文特性。

新课标在“学段目标与内容”中, 多次强调“联系上下文 (语言环境) ”理解 (推想、体味或推敲) 词句意思, 为什么要特别重视这一点呢?强调在语言环境中理解 (获取) 意义, 正是语用学最重要的观点。语用学最主要的研究内容就是语言文字的语境化意义, “语境”是其核心词。语用学的“指示语”研究、“会话含意”研究、“前提关系”研究、“言语行为”研究、“语用模糊”研究等, 都是围绕语言文字的语境化意义而探讨的。语用学关于语境理解的理论知识很多, 难以一一介绍。下面我们以理解《地震中的父与子》中的一个文段, 来了解一下语用学中的“指示语”知识。他挖了8小时、12小时、24小时、36小时, 没人再来阻挡他。他满脸灰尘, 双眼布满血丝, 衣服破烂不堪, 到处都是血迹。挖到第38小时, 他突然听见瓦砾堆底下传出孩子的声音:“爸爸, 是你吗?”文段中出现的四个“他”属于第三人称指示语, 一个“你”属于第二人称指示语, 这里“他”和“你”各指的是谁?联系上文语境我们知道是阿曼达的父亲。那“孩子”又是谁?是才七岁、正在上小学的阿曼达。文段中出现了四个时间词, 属于时间指示语, 如“8小时”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地震发生已经过去了8个小时了。这个文段中所述的事情发生的地点呢?联系上文和本文段可知, 是在地震后废墟中、瓦砾堆中。孩子在哪儿?在“瓦砾堆底下”。这些都有地点指示语告诉我们了。另外文段中还出现了社交指示中的“敬语”———孩子对父亲的称呼“爸爸”, 表明了瓦砾堆底下的孩子与正在废墟中拼命挖掘的男人之间是父子关系。要更深人地理解上述文段, 特别是借此培养学生联系语境而理解语言和运用语言的能力, 我们主要应该抓的关键词是“挖”, 并需要借助全文的“话语/语篇指示”, 通过设置引导深入研读和思考的问题———一父亲究竟是怎样挖的, 为什么挖了后会是那样的模样, 引导学生深人研读文章前面部分, 展开多角度的思维整理, 并通顺连贯地表述出来:挖的工具?挖的对象?挖的动作?挖时的心理?挖时的困难与危险?挖后的形象变化?……这样, 面对这段话, 语言文字的学习与运用就富有成效而扎实了。

由此得见, 掌握语用学的有关语境理解知识, 可以帮助我们提高指导学生理解语言和运用语言的水平。新课标在对学生表达的要求标准上, 提出了“清楚明白”“内容具体、真实”。

参考文献

语用解读 篇8

1 汉语古诗中人称信息的表达方式

汉语古诗格律严谨, 对字数和用字都有严格的要求, 遣词造句时受到很大限制。古人做诗的目的多以叙事抒怀为主, 依据诗的主题内容决定人称信息的表达, 比如写景抒情诗中通常不含或含有较少的人称信息, 而咏史诗中则含有较多人称信息。由于汉语古诗多不以平铺直叙为主, 而更强调含蓄, 因此对于人称信息的表达也时常不直接体现在语言中。人称信息

在汉语古诗中的表达方式可归纳为三种:明示, 暗含, 替代。其中, 明示的人称信息最易辨认, 通常直接使用表达人称信息的名词或代词。暗含和替代两种方式所表达的人称信息则通常需要根据语意结合语境进行推导。下面就这三种表达方式分别加以说明和讨论。

1.1 明示

明示, 最直接地表达人称信息, 通常包括人名、职务、别称和称谓、人称代词等。这类表达方式按所表达的内容又可分为三种:一、因用典而提及古人, 这一种表达方式多为名词, 以直接使用人名或称谓居多, 如“岑夫子, 丹丘生” (李白:将进酒) 用人物的别号, “仲尼亡兮谁为出涕” (李白:临终歌) 用人物的名字;二、诗人自称和称呼对方, 这一种表达方式多为人称代词, 偶用人名, 如“湖月照我影, 送我至剡溪” (李白:梦游天姥吟留别) 用人称代词“我”, “李白乘舟将欲行” (李白:赠汪伦) 用人名“李白”指称诗人自己;三、吟咏对象, 即诗中所提及的除前两种外的人物, 亦即交际中的间接参与者, 这一种表达方式多为名词, 或确指, 或泛指, 确指时以人物的身份和职务为多, 如“萧关逢候骑, 都护在燕然” (王维:使至塞上) 用人物的职务, “行人刁走风沙暗, 公主琵琶幽怨多” (李颀:古从军行) 用人物的身份, “空山不见人, 但闻人语响” (王维:鹿柴) 用名词“人”做泛指。对于以上三种表达方式而言, 诗人对信息的传达、对诗歌意境的塑造以及诗歌创作格式的要求对语言的选择起到了限制作用, 如“李白乘舟将欲行”一句, 与“我乘舟将欲行”在人称信息的表达上并无分别, 但考虑到诗歌字数和韵律的需要而选用人名而不是人称代词, 使用人名也更像是由旁观者的角度进行叙述。

1.2 暗含

暗含, 多为副词, 常作状语, 如:“欲行不行各尽觞” (李白:金陵酒肆留别) , “同是宦游人” (王维:送杜少府之任蜀州) 。这一类表达方式中, 又尤以“相”字使用最多, 其具体使用情况又可分为两种:一种指人与人之间, 如“儿童相见不相识” (贺知章:回乡偶书) ;另一种指人与物之间, 如“相看两不厌” (李白:独坐敬亭山) 。“相”字的使用, 是诗人在提及自己时的一种灵活的语言表达, 同时又涉及所吟咏的人或物, 充分体现了诗歌言简义丰的特点。虽然“相”字本身并不包含任何的具体人物所指, 但依据上下文语境, 却大多涉及诗人自己这一人称信息, 因此在对诗歌的理解和翻译时需酌情补足暗含的人称信息。除了以状语暗含人称信息外, 诗歌中使用的大量无主句也暗含人称信息。这种情况也极为常见, 主要因为汉语形式相对灵活, 允许无主句的大量存在, 使诗歌因字数限制或表意需要而不得不减少字数时便常选择省去主语, 但这给诗歌的理解与翻译带来了难度, 如“宁为百夫长, 胜作一书生” (杨炯:从军行) , “少小离家老大回, 乡音无改鬓毛衰” (贺知章:回张偶书) 。此外, 在对人物进行描写时, 比如提到身体部位或衣着饰品时, 也通常暗含了所有者的信息, 在翻译中经常通过修饰语补出, 如“玉颜不及寒鸦色” (王昌龄:长信秋词) 中要补出谁的“玉颜”。

1.3 替代

替代, 通过描述身体部位或衣饰或所有物等内容来传达人称信息, 与修辞格中的借代近似, 这种情况需要根据语境确认人物信息, 如“牧人驱犊返, 猎马带禽归” (王绩:野望) , 以坐骑“猎马”代指猎户;再如“人面不知何处去, 桃花依旧笑春风” (崔护:题都城南庄) 中的“人面”代指诗人所遇之人。

2 人称信息的语用解读与翻译对策

汉语属意合语言, 汉语古诗具有用语简练而含义颇丰的特点, 又因为中国文化注重含蓄而使诗歌语言更多隐晦的特征。因此, 许多信息, 尤其是人称信息, 大多隐藏在语境之中而并非直接表达。英语属形合语言, 即使诗歌这种注重简练表达的文体形式, 其语言也多具有完整的句子结构, 符合语法规则, 主语很少省略。对于上述分析的人称信息的三种表达方式, 汉诗英译过程中通常采取不同的翻译对策。

明示在翻译中通常以直译为主, 译文中多用名词或人称代词直接表达出原文所包含的人称信息。但是, 这样的直译并不是字字相对的死译, 而是基于对原诗人称信息的充分理解和准确表达的基础之上。如“前不见古人, 后不见来者” (陈子昂:登幽州台歌) 中的“古人”并没有简单译作the ancient men, 而是译为the great men of the past, “来者”也没有译作the men to come, 而是译为those of future years。原诗中的“古人”一词, 并非指所有先于诗人存在的古人, 而是指“古代那些能够礼贤下士的贤明君主” (萧涤非等, 2004) 。该诗是诗人因进言遭拒并被降为军曹后, 因屡遭挫折而觉报国无望, 登上幽州台时所发的感慨。因此, “古人”是诗人对先贤的追思。由此可见, 对于汉语古诗的人称信息, 不但要掌握字词的本身意义, 还要依据上下文以及写作背景等宏观语境进行理解, 这样才能做到准确的翻译。再如“李白乘舟将欲行” (李白:赠汪伦) , 句中“李白”是诗人的自称, 通常说话人的自称都是使用第一人称代词, 称呼听话人或第三方时才使用名称, 此处因为考虑到诗歌字数与韵律的要求。译文为I, Li Bai, sit aboard a ship about to go (许渊冲, 2000:189) 。用第一人称代词I标明是诗人自称, 用Li Bai做同位语与原诗对应, 既体现了说话人的角度, 也保留了原诗的人称信息, 同时又满足了六音步的音节数量, 可谓一举数得。

暗含在翻译中通常以转性译法和增词译法为主。转性译法就是“在翻译过程中, 根据译文语言的习惯进行词性转换” (冯庆华, 2002:66) 。增词译法则是“在原文的基础上添加必要的单词、词组” (同上:58) 。暗含的人称信息通常需要根据上下文语境确定, 如“相见时难别亦难” (李商隐:无题) , “相看两不厌, 唯有敬亭山” (李白:独坐敬亭山) 。从词的构成来看, 两句诗中的“相见”和“相看”基本一样, 但所指不同, 这是依据在宏观语境下对诗歌的具体分析。“相见时难别亦难”译为It’s difficult for us to meet and hard to part (许渊冲, 2000:565) , 将副词“相”转性译为介词短语for us;“相看两不厌”译为Gazing on Mount Jingting, nor I/Am tired of him, nor he of me. (同上:181) 其中“相”转性译为人称代词I, 并增译出him, he, me以符合英语的句法结构。再如“独”字的使用, “独怆然而涕下” (陈子昂:登幽州台歌) 译为Here and now I alone shed tears. (同上:35) 其中增译出“独”所包含的人称信息, 即诗人自己I。对于以无主句形式暗含人称信息的情况, 汉语古诗的“作者在许多诗中是毫无疑问的主语, 而在古诗中由于字数, 韵律的需要, 主语常常省略。在英译本中考虑到读者的理解问题, 人称代词经常被添加来作主语。” (周晓博, 2012:259) 如“誓扫匈奴不顾身” (陈陶:陇西行) 增译出第三人称主语they, 译作They would lay down their lives to wipe away the Huns. (许渊冲, 2000:587) “举头望明月, 低头思故乡” (李白:静夜思) 则增译出第一人称主语I, 译作Looking up, I find the moon bright;/bowing, in homesickness I’m drowned. (同上:141) 替代在翻译中或用意译, 或用直译加增词译法的方法。意译如“牧人驱犊返, 猎马带禽归” (王绩:野望) , “猎马”与“牧人”相对, 实际指猎户, 因此译作the shepherd drives his herd homebound;/The hunter loads his horse with game. (同上:11) 其中“猎马”意译为the hunter, 是译出其所包含的人称信息, 两句中各增译物主代词his, 既符合英语表述的习惯, 又满足了音步的需要。直译如“人面不知何处去” (崔护:题都城南庄) 中“人面”虽指诗人曾邂逅的少女, 但仍直译为pink face, 同时增译定冠词the以与前文呼应, 该译文仍保留了借代的修辞手法。

汉诗中的人称信息, 根据不同的表达方式, 须以不同的翻译方法进行处理, 但准确的翻译则必须以在语境下对原诗的正确理解为前提。

3 结束语

本文从语用学视角对汉诗中人称信息的表达方式和翻译对策进行了分析, 指出汉诗中人称信息的三种表达方式为明示、暗含和替代, 在翻译中需要依据语境和译文表达的要求而使用不同的翻译方法。本文仅是语用视角下对汉诗英译的初步探索, 以期对后续的研究提供一定的思路与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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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许渊冲.汉英对照唐诗三百首[M].北京:高等教学出版社, 2000.

[8]冯庆华.实用翻译教程[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 2002.

语用解读 篇9

认知语言学认为, 在现实与语言之间存在“认知”这一中介, 即“现实—认知—语言”, 认知是语言运用的心理过程的基础。认知过程中的心理图式理论是心理学与语言学相结合的产物。Langacker指出, 图式是当人们通过不很精确的描写和不很强调同一性, 去除差异点, 从不同结构中抽象出来的共性。人类具有对过去经历进行总结的能力, 能从过去的经历中概括出各种类型并确定它们的共同性, 然后建立起知识结构, 并将其储存在记忆中, 用于以后理解听说交际中类似的语篇, 即在以后的交际中若遇到与以往经历相同的语篇时, 就会自动地运用这种知识结构理解当前的语篇。这就是图式理论。图式是先前知识结构在人脑中的结构化, 是惯例的或习惯性的结构化, 它在经验的组织或理解过程中的作用相当于“概念骨架”。人类在认识感知世界时, 客观世界的人、物和事件在人脑中留下的印迹就是心理图式, 这种印记的体现方式包括意象和知识脚本。认知过程中意象的突显与知识脚本的误选, 是造成跨文化语用失误的重要因素。

二、意象突显与语用失误

“意象”常作为心理学的术语, 多指一种心理表征, 是指人在某物不在场时但在心智中还能想象得出该物的形象, 这是在没有外界具体实物刺激输入的情况下, 人在心智中依旧能够获得其印象的一种认知能力。人脑在形成客观事物的意象的基体的同时, 也包括了客观事物的意象的突显部分, 例如“三角形”在人脑中的图像是三条直线围成的封闭图形, 这种图像即基体, 是意象的相关范围。但由于人们认知客观事物的经验不同, 同一客观事物在不同人脑中的图像会有差异, 即“意象的突显差异”, 因此, “三角形”在甲的头脑里可能是直角三角形, 而在乙的头脑里可能是等边三角形。心理图式是基体和突显部分的结合体。基体具有客观性, 它不以人的主观意志而改变;意象突显部分则是主观的, 不同文化背景的人对基体的相关范围有不同的界定。因此, 在跨文化交际中交际双方意象的突显差异是语用失误的原因之一。

例如, “龙”在中国人大脑中的意象突显部分是吉祥、权威和繁荣;中华民族是“龙的传人”, 我们把自己的国家称作“东方巨龙”。而西方人大脑中的意象突显部分则是邪恶、狰狞的怪兽, 是恶魔的化身。在跨文化交际时, 中西双方能互相感知并共享“龙”的意象基体, 但在“龙”的意象突显部分却不能相互重合和印证, 交际功能不对称。因此, 人们若想用英语表达汉语中的“龙”这一概念, 最好将其译成“the Chinese dragon”;亚洲“四小龙”可译成“Four tigers”, 而不是“Four dragons”, 以免引起语用失误, 导致交际失败。又如“猫头鹰”, 从意象的突显部分来看, 西方人眼中的猫头鹰是一种聪明、机智的鸟, 带有“聪明”、“严肃”等文化内涵 (如as wise as an owl, 像猫头鹰一样聪明;as a grave as a owl, 像猫头鹰一样严肃) 。但在中国人心目中被认为是不祥之物, 所以有“猫头鹰进宅, 好事不来”的说法。

三、知识脚本与语用失误

心理图式的体现方式除了意象之外, 还有知识脚本。意象是以图像的方式存在于大脑的, 但客观世界的万事万物并不总能以图像的形式体现, 心理图式还可以体现为抽象的概念。但人们在获得概念的时候, 由于人脑的容量有限, 必须对外界的输入进行处理。客观世界在人脑中变成了被感知的世界, 这不仅包括直接感知的经验, 而且包括一堆抽象的理论的构件。在语言交际过程中, 社会文化因素以经验或信息的方式不断输入大脑, 从而产生了相关的内容和形式结构, 输入的事件先形成事件模型, 然后以事件模型的形式在进一步的交际中不断充实更新, 逐步演化成比较全面的、包括多种前设知识的知识结构。这种构件在理解语言结构时活化, 在语言生成时控制话语的目标、方向、内容, 使之连贯。就社会心理表征 (图式) 而言, 强调一准则, 忽视另一准则是一种文化现象, 降低一两条准则在交际中的地位, 并不等于破坏交际原则, 而是用一两条准则的代价, 去获得总体上的合作。对准则的厚此薄彼, 在不同文化里可有不同的心理表征排列方式。这种表征的排列还要受到其他因素的影响, 包括具体事件的特殊知识结构或脚本, 以及该事件的情景知识。

“知识脚本”是指专门为经常出现的事件序列设计的知识结构, 是人类基本行为单位的认知结构, 具有动态性、依赖性, 并以“预料”为基础。比如话语中的某些信息被省略了, 但我们在理解时却无意识地从脚本中提取信息进行填补;人脑不可能记住所有事件, 但可以对多次经历的事件以抽象特征的形式存在于大脑中。脚本中的认知单元实际上就是对事件参与者的相关指导和指示, 借助于脚本知识, 事件参与者必须根据自己的角色来表达一定的语言或是执行一定的动作。关于具体事件的特殊知识结构 (脚本) 与相应的实际语言使用形成认知单元, 当符合脚本的具体事件发生时, 就会激活相应的实际语言使用, 因此, 语言使用得体与否关键在于脚本的选择。此外, 人们对具体言语事件抽象的时候, 把实际语言使用所负载的文化也同样抽象成文化心理表征。一旦文化假设形成, 它们保持相对稳定, 对社会交际的影响几乎是自动的, 与其矛盾的事件不能改变它们, 反而被理解为错误的、反常的。在跨文化交际中, 不合时宜的交际往往是交际双方在某一场合中自动激活了各自的文化心理表征及相应的实际语言运用, 而在双方的文化心理表征中得不到印证, 结果被对方理解为不合时宜或不得体, 语用失误由此发生。

由于中西方文化背景不同, 对于同一概念有不同的知识脚本, 以至于在词语选择上有所不同。例如, 英国人对“狮子”的心理图式是勇猛, 与狮子有关的成语不胜枚举, 如as brave as lion (如狮般勇敢) , to place one’s head in the lion’s mouth (置身于险境之中) , as majestic as a lion (像狮子般威风凛凛) 。因为英国接近非洲, 而非洲大陆的狮子很多, 因此英国人对狮子很熟悉, 所以当人们要表达“勇猛”概念时, 自然会想到狮子的脚本。但对于中国人来说, 老虎对应的心理图式是百兽之王, 是威猛力量的象征, 英勇威猛这一概念的表达就自然会跟“虎”的脚本联系起来。下面再列举两个由于选错脚本而导致的语用失误。

例一:一个英国人 (A) 正在中国人 (B) 家里做客。

A: What a beautiful fan!

B: If you like it, I will give you as a present.

见到主人的东西很好, 英国人的脚本告诉他应该对其夸奖, 因为英语文化里有善于恭维别人和赞美别人物品的特点, 他们把这种对别人的赞美和恭维看作是一个人应该具备的起码修养。而这位中国人显然不了解西方文化, 竟然要慷慨地将电风扇送给对方, 这让对方很是尴尬。

例二:参观之后, 西方游客 (C) 和导游 (D) 之间的对话。

C: Thank you for helping and accompanying me.

D: Please not to mention it. It’s my duty.

“duty”在英文中是自己某些“不得不尽的职责”, 如服兵役、纳税等。在该例的场合中, 中国人脚本的文化心理图式告诉他要谦虚, 表明是自己应该做的。而西方脚本的文化心理图式则要他称赞别人的服务, 且认为对方会回谢表示接受。交际者所选择的脚本在各自的文化里是可行的, 但两种脚本的文化心理图式是不一致的, 造成了交际失败。

四、结论

语言是一种触发机制, 即语言表达意义, 但对意义的表达仅是一种触发作用。语言在交际中激活知识结构, 激活后的知识结构按相关的具体语境形成心理图式, 然后再根据不同的文化知识, 在心理图式上进行以交际准则为基础的排列, 导致不同的推理结果。言语交际以认知为基础, 语用失误说到底还是与认知能力的局限有关;意象的突显部分不同, 脚本的错误选择是导致语用失误的根源。

摘要:言语交际以认知为基础, 意象和知识脚本是认知过程中心理图式的体现方式。意象的突显和脚本的错误选择, 是导致跨文化语用失误的重要原因。

关键词:语用失误,心理图式,意象突显,知识脚本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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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熊学亮.认知语用学[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 1999.

语用解读 篇10

关键词:小品,幽默,预设理论,语用学

幽默是语言的精华,是人类智慧的反映。幽默广泛地存在于人们的日常生活中。语言,面部表情,身体移动等多种形式都能制造幽默。人们生活的各个领域都可以接触到幽默。直到20世纪70年代,对幽默的研究才在语言学中占据重要位置。

语言学界,尤其是语用学中已有依据合作原则、言语行为、关联原则等进行过言语幽默的研究,但是以语用预设为理论框架的研究相对较少。Stalnaker提出了语用预设的概念,给语言的研究拓宽了视野。该文从语用预设的角度探讨2013年春晚小品《想跳就跳》中的幽默,作尝试性剖析,并以此抛砖引玉。

1 语用预设的理论框架

“预设”也称“前提”或“先设”,最初是哲学界的一个非常重要的研究课题。指的是说话者在说出某个话语或句子时所做的假设,即说话者为保证句子或言语的合适性而必须满足的前提,最早于1982年由德国著名逻辑学家和哲学家Frege提出。

随着现代语言学理论的不断发展,预设引起了现代语言学家的广泛兴趣,成为语义学、语用学及认知语言学的重要研究课题。

预设的概念很复杂,长久以来人们对它的理解和定义各有不同。大体上,预设可以分为语义预设和语用预设。

语义预设涉及两个语义命题之间的语义关系,指的是该句无论真假都必须满足的前提条件,只涉及语句本身。只要一句话发出,变存在一个与之对应的语义预设。

语用预设也作语用前提,是指确定一个语句或命题的语用预设必须联系该语句或命题的具体语境、发话人和受话人的文化背景和知识状态等因素,以句子意义和结构为基础,结合语境推导出来的信息。该文用来分析小品幽默的预设指的是语用预设,它具有共同性,合适性,主观性,可取消性,隐蔽性的特点,结合特定的语境,便可以用来恰如其分地理解小品幽默。

2 语用预设理论与喜剧小品中的言语幽默

作为一种重要的语言学理论,语用预设理论在言语交际中应用是广泛的,而小品的魅力在于“小虽小,小中能见大世界”,其中包含很多的预设现象,令人捧腹大笑的背后往往也是预设的直接结果。因此,预设与言语幽默密切相关。下面作者将从语用预设特点出发对小品《今天的幸福》中幽默进行研究,看预设是如何导致言语幽默的。

2.1 共同性与小品幽默

语用预设的共同性是指在具体的交际环境中双方都可以理解、都可接受的那种背景知识。因此交际中,说话人应选择双方所共有的信息来表达自己的想法,以使听话人能够利用共有的知识来分析语言表面暗含的信息。如果缺乏这样的共有知识,就不能使有效信息顺利地传达,有时会产生一定的幽默效果。小品《想跳就跳》中有几处这样的预设。

潘长江:你这老太太比慈禧还难伺候!

蔡明:你伺候过慈禧呀?

潘长江:啊!不,谁伺候过慈禧呀?

这里便是运用了预设共知性的典型例子,潘长江为了表示自己的不满,将蔡明说成是慈禧,并且更甚慈禧,蔡明当然明白他的意思。但她故意使用疑问句,反问潘长江说,你伺候过慈禧啊?大家都知道,慈禧是皇太后,伺候她的心腹太监李莲英。蔡明在这里表达的是,你既然觉得我比慈禧还“厉害”,那你就亲身实践伺候过慈禧,进而你就是太监。而太监,在中国文化背景下,是对男人的不尊重的称呼。这也是为什么潘长江一开始说了是,而后转念一想,立即明白了这老太太的意思,便斩钉截铁说了句,谁伺候过慈禧啊!进而引得观众哈哈大笑,达到了幽默效果。

2.2 合适性与小品幽默

在正常的言语交际中,预设要得当,才能进行适当、有效的言语交际。但有时话语双方有意或者无意说出和预设相矛盾的言语,违背语境的合适性,取得幽默效果。

蔡明:那小孩儿!

潘长江:管谁叫小孩儿呢?我是成年人!

蔡明:成年人的灾难呀!

蔡明与潘长江初次在公园里相见,而蔡明却出言不逊,将潘长江称呼为“小孩”,蔡明这句话就违背了预设的合适性,为下文两人的不和谐埋下了伏笔。一句“小孩儿”可见蔡明之毒舌。

2.3 主观性与小品幽默

语用预设是说话人的主观想法,由说话人单方面做出的。在被听话人理解前,它只相对于说话人而存在,b并没有与受话人进行协商,因而无法判断它的正确与否。利用语言预设的主观性渲染幽默的气氛,故意强调和夸张语言的预设。

蔡明:这是我的地盘,你不能在这儿跳!

潘长江:你这老太太咋这么霸道呢?照你这么说这都是我的地盘呢?(愤怒)

蔡明:你的地盘儿……

潘长江:啊!

蔡明:你在这电线杆子底下留记号了?

“这里是我的地盘”是蔡明的主观预设,因为大家都知道公园是公共场所,不属于任何一个人。所以她尽力让潘长江走开,不打扰她。潘长江也学她,做出这个主观性预设,可是蔡明反问他是不是在电线杆子底下留下了记号。殊不知,蔡明自己也没留下记号。她固执地认为这就是她的地盘,此处将她的固执淋漓尽致的刻画出来了。引得观众捧腹大笑。

2.4 可取消性与小品幽默

可取消性指的是同一句话在不同的语境中暗示着不同的预设,语境一旦改变,原有的预设便会随之改变。交际双方要依据特定的语境做出恰当的预设,否则很容易产生误解,导致幽默的产生。

例如,

潘长江:七个老太太天天跟着我屁股后面强烈要求作舞伴,我不愿意,那脸白的,跟公主似的。

蔡明:七个白雪公主和一个小矮人,还是童话故事?

此处,潘长江为了向老太太炫耀自己,他自己做出了预设,认为好多人都愿意做他的舞伴,他还不乐意,蔡明则说道这不是几个公主和一个小矮人吗,她是颠倒了童话故事,七个小矮人和一个白雪公主。进而对潘长江进行了讽刺,此时,潘长江自己的预设也不攻自破,观众看到此,也不禁捧腹。

2.5 隐蔽性与小品幽默

语用预设并非发话人通过句子的语音形式传达出的在线信息,而是通过话语和语境暗示出来的。预设在话语中的隐蔽性有很大的欺骗性,受话人稍不留神,就可能接受发话人隐藏的预设前提。

例如:

潘长江:你这老太太说话嘴够损的啊!一个人过去啦!

蔡明:你不也是吗?看你就单身!

潘长江:你怎么知道?

蔡明:看长相。

潘长江:就我这长相还……

蔡明饰演的老太太一直认为潘长江长得又矮又丑,所以以此预设,她说出了看他长相就知道他单身的事实。潘长江一开始还大惑不解,问道她是怎么知道的。此处预设隐蔽性的特点变可窥见一斑。

3 结论

幽默是人们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也是一门艺术,具有幽默感及欣赏幽默的能力可以使大众快乐的生活。该文试图为语用预设与幽默的关系研究提供一个新的视角。但这是远远不够的,我们还可以从其他角度来关注预设与小品幽默的生成,如巧妙地运用各种预设、语义模糊等都可能影响预设而产生出幽默话语。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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