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汉语词类研究》(共10篇)
《现代汉语词类研究》 篇1
1 引言
较为复杂的自然语言处理系统离不开词语分类、词性标注和语义解释, 而这些环节必须有统一的规范, 只有规范, 在同一个系统内部才能运行, 不同系统才能相互兼容。制定面向信息处理的维吾尔语词语规范, 不仅会对各种应用系统提供一个完整、实用的规范体系, 而且还会对政府有关部门制定维语各类规范与标准提供一个较为可靠的依据。
维吾尔语信息处理 (Uyghur Information Processing, UIP) 是用计算机对维吾尔语信息进行输入、标注处理、理解、存储、输出、统计、提取等。它的切分单位 (Segment Unit, SU) 是维吾尔语信息处理使用的、具有确定语法语义功能的基本单位。它包括本标准的规则所限定的词干、词语、短语及其他单位。词类 (parts of speech, POS) 是词干、词语和短语的语法、语义分类, 主要是根据语法语义功能划分出来的类。标记 (Tag) 是对文本中切分单位的类别进行标注的代码。切分单位的范围是包括词干、词语、短语和其他切分单位, 如缩略语、附加成分、前缀、后缀成分、标点符号、非维文符号等。在现代维吾尔语中, 语素分为实语素和非实语素两类。在本文标记集中重点以计算机语言学需求为主考虑, 实语素部分确定为词干、非实语素附加成分来对待。
在维吾尔语中, 词干、词汇、短语具有特别重要的地位。它们的内部结构比较稳定, 往往作为一个整体和句子中的其他成分发生作用, 并且它的构造原则和句子的构造原则也基本一致。经过计算语言学角度多年研究发现, 如果我们把每一个词汇类型确认, 各类词组的结构和功能都足够详细地描述清楚, 那么句子的结构实际上也就描述清楚了, 因为句子不过是独立的词组而已。从这个意义上看, 维吾尔语词干、词汇、短语标注的研究具有很高的理论和实用价值, 将为进一步进行词语依存关系的确定, 以及维语理解和汉维机器翻译的研究打下良好的基础。
2 词类划分原则
2.1 基本原则
(1) 为保证规范标准的科学性、可行性, 规范标准制定一定要以科学研究为基础;
(2) 规范标准的制定要有系统性。相关规范标准的制定要保持连续性, 同一规范标准要根据实际变化, 及时扩充、升级。研究比较成熟的规范标准先制定, 社会急需的先制定;基础性规范标准先制定;
(3) 注意制定与维护相结合, 对己发布的规范标准要根据应用需要及时进行整合、修订;
(4) 规范标准发布前要反复征求各方面意见, 经由权威审定机构审定, 向社会发布的每项规范标准都要发挥应有的社会效益;
(5) 运用计算语言学、工程语言学的理论与语法语义相结合的方法进行面向信息处理的维语词语分类, 制定维语词语标记集。这个分类与传统语法中的词类划分有明显差别, 其涵盖面广, 不仅包括词, 还包括标点符号、数字、字母等各类字符以及成语、惯用语等语言单位;
(6) 通用性强, 因为它是面向不同应用系统的, 所以并不基于特定的语法规则体系。利用语法语义结合方法面向信息处理的维语进行语法语义分类体系。操作性强, 它不仅仅是理论上的归纳, 而且要落实到每一个词干、词语、字符上, 所以有很强的可操作性;
(7) 通过对维语词语进行统计、分析, 确定各类词的语法、语义属性, 设计出易于机器处理的各种属性字段及取值规范。
2.2 词类划分的原则
(1) 本标记集的词类划分体系根据维吾尔语信息处理的特点和要求, 依据语法功能原则划分词类, 参考了哈米提·铁木尔教授的《现代维吾尔语语法·词法》 (民族出版社, 1987年) 、力提甫.托乎提教授的《阿尔泰语言的句法结构》 (中央民族大学出版社, 2004年) 和新疆维吾尔自治区语委会制定的《现代维吾尔文学语言正字词典》 (正字正音法) (新疆人民出版社, 2009年9月) ;
(2) 由于现代维语词语切分的目的是为词性标注服务的, 所以建立了一部《现代维语机器电子词典》。此词典包括词根词典和词尾词典, 可作为标注的依据;
(3) 词性标注使用小标记集。除了使用《现代维语语法》中的12个词类标记外, 还在大部分词类中分了其子类。原来的语法角度考虑词类分类方法改为语法语义相结合, 增加颗粒度, 提高机器描述能力和处理能力;
(4) 与已有资源的配合。尽管使用的是小标记集, 但标注语料库同《现代维语机器电子词干词典、词尾词典》是紧密联系的。在自然语言处理应用系统中, 以文本中的词语及词性为入口, 可以快速、准确地检索到词典中词语的丰富的语法属性信息。这就是说, 经过切分、标注的语料库同《现代维语机器电子词干词典、词尾词典》相结合, 可以形成一个超文本的语言知识库;
(5) 对专有名词 (人名、地名、团体机构名等) 进行了标注。并用方括号标出短语型专有名称;
(6) 规范既适应语言信息处理与语料库语言学研究的需要, 又能为传统的语言学研究提供充足的素材;既适合计算机自动处理, 又便于人工校对。
2.3 词类标记代码的制定原则
依据国际通常做法和GB/T 20532-2006《信息处理用现代汉语词类标记规范》, 信息处理用现代维吾尔语词类标记规范第一级标记代码主要采用英文术语的首字母。例如, “名词”采用英文术语“Noun”的首字母“N”作为标记代码;如果第一个字母出现冲突, 可以采用英文术语的第二个或第三个字母。例如:“数词”采用英文术语“Numeral”的第三个字母。保持国际通用做法和GB/T 20532-2006。如果遇到维吾尔语独有词类, 标记代码主要采用维吾尔文术语的第一个字母 (采用对应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发布的维吾尔文拉丁撰写字母表的单个大写字母, 两个字母表示部分和扩展区的字母不能用) 。
信息处理用现代维吾尔语词类标记规范第二级标记代码主要采用维吾尔语术语的首个字母, 采用对应英文字母的大写。如果第一个字母出现冲突, 采用第二个字母等冲突处理原则。可以推理维吾尔文术语的第二个或第三个字母。向人称一样属于维吾尔语独有语法范畴, 取维吾尔语的第二个字母E。第二人称等特殊情况, 根据具体情况处理。实词标记代码为主, 取英语词phrase的第一个字母P, 表示短语词类标记, 它和当前词类代码组成。当前短语的词类, 组成短语实词的词类来决定。此外, 二级标注符号的确定, 服从词类符号确定原则。有些特殊情况特殊处理。
3 现代维吾尔语词干词性标记集
3.1 信息处理用现代维吾尔语一类词干词类标记规范
根据以上原则和以前研究成果, 初步确定现代维吾尔语词干词类标记规范。在原始语料中, 若去掉标点符号, 对每个词干作为标注单位加标记, 每个斜杠“”左边的n、v、a等相应地表示它右边的词干是名词词干、动词词干、形容词词干等。这项工程对加工质量要求甚严。为了得到高精度的加工结果, 必须制定明确的可操作的加工规范, 同时实现人与计算机的合理分工与妥善配合。如表1所示。
3.2 信息处理用现代维吾尔语二类词干词类标记规范
维吾尔语本身是语法语义黏贴性语言, 只靠一级标记集规范标注词汇不能满足计算机处理语言本身的处理要求, 所以词干分类使用小标记集规范, 限于文章篇幅, 只给名词、动词和形容词词干标注对象为主进行分析。例如:名词词干N分为8个二类, 如表2所示。
例如:形容词词干:有级形容词词干A1和无级形容词词干A2两种。
动词词干:人称动词词干V1、非人称动词词干V2、系动词V3等。
以上分类虽然词类进一步细化, 但是人理解自然语言是语法、语义和语境等三个平面来理解, 所以仍然不能满足计算机语言处理的要求。
3.3 信息处理用现代维吾尔语三类词干词类标记规范
为了解决计算机处理自然语言问题, 提出了语法语义结合的角度考虑维吾尔语词干的标注问题, 同时考虑制定现代维吾尔语三类词干词类标记规范。例如:名词词干N1、N3;职业N11、身份N12、关系N13、姓名N14、宗教N155种, 动物N31、微生物N32、全身N33、排泄物N34等23种。
例如:人称动词:静态关系词干V11、心里活动V12、动态行V13等。
物性值A101、模糊属性值A102、人性值A103等8种。
动作A201、性质A202、品格A203、状态形容词A204等9种。
3.4 信息处理用现代维吾尔语四类词干词类标记规范
现代维吾尔语三级词干对词类进行一系列细化还不能满足计算机理解文本的要求, 计算机更好地理解需要语义更进一步细化, 颗粒度进一步细化非常必要。
利用语法语义相结合的方法, 研究制定面向信息处理的现代维语语法语义词干一级的四类词性标记集, 初步形成面向信息处理的维吾尔语词干标注规范体系。
4 执行规范的实践经验
新疆师范大学开发的“词性标注”软件已具有一定的精度, 不过自动加工的结果总会存在这样或那样的错误。校对者依据规范可以将其中绝大部分错误改正。为了最大限度地提高最终成果的质量, 新疆师范大学在实践的基础上, 制定了《信息处理用现代维吾尔语四类词干词类标记规范与手册》, 详细解释了规范, 并列举大量的实例、典型错例及修正的理由。为了进一步强化所有参与校对人员对规范和《手册》的认识的一致性, 并对《规范》的局部遗漏进行补充, 笔者又将校对中发现的具体问题及解决方案整理, 发送给参加者。同时开发了后处理软件, 提高一致化的效率。这些技术措施对保证工程质量都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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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Yusup Abaydul, Iskandar, Arapatgul.Progress on Construction Technology of Uyghur Knowledge Base, Proceedings of Pacific-Asia Conference on Circuits, Communications and System (国际会议论文:EI) , 2009 (5) .
《现代汉语词类研究》 篇2
词类
一.名词:表示人和事物的名称的实词。
1、专用名词,如“上海、李白”。
2、抽象名词,如“范畴、质量、品德、友谊、方法”。
3、方位名词,如“上”“"左”“前”“中”“东”“前面”“东边”“中间”等。
二.动词:动词表示人或事物的动作、行为、发展、变化。
1、一般动作,“来、说、跑、学习、审查、认识”等。
2、心理活动,如“想、重视、尊敬、了解、相信、惦念”等,这样的动词前面往往可以加上“很、十分”。
3、能愿动词,“能、要、应、肯、敢、得(dei)、能够、应该、应当、愿意、可以、可能、必须”,这些能愿动词常常用在一般的动词前面,如“得去、可以考虑、愿意学习、可能发展”。
4、趋向动词,如“来、上、进、上来、下来、过来、起;,它们往往用在一般动词后面表示趋向,如”跳起来、走下去、抬上来、跑过去“。
5、”是“"有”也是动词,跟动词的用法一样,“是”也成为判断动词。
三.形容词:形容词表示事物的形状、样式、性质等,如“多、高、奢侈、胆小、丑恶”。四.数词:基数词和序数词。
一、两、百、半,第一。
五.量词:量词是表示事物或动作单位的词。
1、名量词表示事物的数量,又可以分为单位量词(个、张)和度量量词(寸、吨、伏特)。
2、动量词表示动作的数量,用在动词前后表示动作的单位,如“次、下、回、趟、场”。
六.代词:代替实词和短语。
1、人称代词:代替人或事物的名称。我、它、我们、咱们、自己、别人、人家(自己能和其他代词连用,起强调作用。例如:我自己你们自己大家自己)
2、疑问代词:用来提出问题,谁什么哪(问人或事物)哪儿那里(问处所)几多(问数量)多多么(问程度)怎么怎样怎么样(问性质状态)什么怎样什么样(问方式行动)
3、指示代词:用来区别人或事物这那(指人或事物)这儿这里那儿那里(指处所)这会儿那会儿(指时间)这么这样这么样那么那样那么样(指性质、状态、方式、行动、程度)这些那些这么些那么些(指数量)每各(指所有的或全体中任何一个)某另别(确有所指,未说明哪一个)
七.副词:副词总是用在动词形容词前面做状语,如“很、颇、极、十分、就、都、马上、立刻、曾经、居然、重新、不断”等。副词通常用在动词、形容词前面。如“就来、马上走、十分好、重新开始”,只有“很”“极”可以用在动词、形容词后面做补语,如“高兴得很、喜欢极了”。
八.介词:介词总是同其他的词组合在一起,构成介词短语,做定语、状语和补语。如“把、从、向、朝、为、为了、往、于、比、被、在、对、以、通过、随着、作为。
九.连词:连词可以连接词、短语、句子乃至段落。如”和、及、或者、或、又、既“。关联词语可以看成是连词,如”因为……所以、不但……而且、虽然……但是“。
古今汉语词类活用比较 篇3
古代汉语和现代汉语中都存在词类活用这种语言现象。1898年马建忠就曾在《马氏文通》中提出“字类假借”的说法,即先确定某类字经常充任某种句子成分,碰到他类字来充任这个成分时,便说是假借他类字为该类字。这说明马建忠已经意识到有“词类活用”的现象,但他并没有真正提出“词类活用”这种说法。真正提出“词类活用”这种说法的是《国文法草创》(1922)的作者陈承泽,他在《国文法草创》的“活用之实例”中,首先阐明什么是活用,认为词的兼类不是词的活用,又对活用与变义加以区分。然后叙述活用的种种情况,主要有两大类,本用的活用和非本用的活用。“词类活用”说提出以后,引起了语言学界的广泛重视,并成为古代汉语和现代汉语研究中比较重要的理论问题。虽然专门研究古代汉语词类活用的文章和专门研究现代汉语词类活用的文章比较多,但对二者进行比较研究的论文还比较少,我们试图从这一角度出发,对词类活用现象进行探索。
所谓词类活用是指在一定的语境中,临时把某一类词用作另一类词,以满足表达的需要或者修辞的需要。例如:
①驴不胜怒,蹄之。(柳宗元《三戒·黔之驴》)
②亲贤臣,远小人,此先汉所以兴隆也。
(诸葛亮《出师表》)
③这天塌下来,有我朱老忠接着。朱老忠穷了一辈子,可也志气了一辈子。(梁斌《红旗谱》)
④失去了东三省只有几个学生写几篇“呈文”,党国倒愈像一个国,可以博得“友邦人士”的夸奖,永远“国”下去一样。(鲁迅《“友邦”惊诧论》)
例①是古代汉语中的词类活用,名词活用为动词,表示“用蹄踢”。例②也是古代汉语中的词类活用,是形容词活用为动词,表示“亲近”和“远离”。例③和例④都是现代汉语中的词类活用现象,而且都是名词活用为动词。以上几个例子中,“蹄、亲、远、志气、国”这些词都是出现在一定的上下文中,而且具有临时性并满足了表达或修辞的需要,所以,它们都是词类活用现象。
词类活用要与兼类区别开来。兼类是指某个词在不同场合经常性地表现出不同的词类特点。如:
⑤面,颜前也。(《说文解字·面部》)
⑥于门外之右,南面。(《丧服小记》)
例⑤的“面”是名词,表示“颜面”,例⑥的“面”是动词,表示“向”的意思。名词的“颜面”和介词或动词义的“向”,这几种词性和词义是“面”在古代的常用义,因此“面”在古汉语中是兼类词,而不是词类活用。又如:
⑦他是一个报社的编辑。
⑧这部书稿请王老师编辑。
例⑦中的“编辑”是名词,表示“从事编辑工作的人”,例⑧中的“编辑”是动词,表示“对资料、文章或书稿进行整理和加工”。这两种词性和词义都是“编辑”这个词经常使用的,所以,“编辑”是现代汉语中的兼类词。
怎样区别词的活用和兼类呢?我们可以依据两个标准:词的兼类是经常的“转类”,而词类活用是临时的“转类”;兼类词的几个义项一般在词典中都可以查到,而活用的词,它活用的义项一般在词典中查不到,因为这个义项是临时赋予的。其他的区别也有,但我们主要依据这两个标准基本上就能把这两种现象区分开来了。
判断古代汉语中的词类活用还要注意不能犯“以今律古”的错误。很多学者都提到了这个问题,“以今律古”就是根据现代汉语中的词性去判断它们是否是词类活用,这是不可靠的。如“军于庐柳。”(《国语·晋语》)“军”在现代汉语中的词性是名词,因此有人认为“军”在这里是名词活用为动词,表示“驻军”的意思。这就犯了“以今律古”的错误,因为“军”在古代汉语中本来就有动词意义,表示“驻扎、屯军”,在这个例子中“军”并不是词类活用现象。
二、古今汉语词类活用比较
既然古代汉语和现代汉语中都存在词类活用现象,那么我们可以对这两个范围内的词类活用进行比较。挖掘出二者的相同点和不同点,以便对它们有更进一步的了解。
(一)古今汉语词类活用的相同点
1.古今汉语词类活用产生的原因有相同之处
古代汉语和现代汉语的词类活用产生的原因之一都是为了追求积极的表达效果,都是为了增强语言的表现力。如:
⑨孔子登东山而小鲁,登泰山而小天下。
(《孟子·尽心》)
⑩大约那弹性的胖绅士早在我的空处胖开了他的右半身子。(鲁迅《社戏》)
例⑨中的“小”是形容词活用为动词,“认为……小”,这种临时性的活用,能获得简洁、具体、形象的修辞效果,使文辞具有表现力,能引起读者的注意。例⑩中的“胖”是形容词活用为动词,这种活用不仅能使文字简洁生动,而且还带有一种幽默、调侃的修辞效果。
2.古今汉语词类活用有一些相同的类型
古代汉语中的词类活用主要存在于动词、名词、形容词之中,而现代汉语中的词类活用主要也是动词、名词和形容词的活用。它们在词类活用的具体类型上也有相同之处。如:
(1)名词活用为动词
{11}晋灵公不君。(《左传·宣公四年》)
{12}但二月草已芽,八月苗未枯,采掇者易辨识耳。(沈括《梦溪笔谈》)
{13}老栓,就是运气了你!(鲁迅《药》)
上例中的“君、芽、运气”都是名词活用为动词。
(2)形容词活用为动词
{14}毛嫱、丽姬,人之所美也。《庄子·齐物论》
{15}他就盼望他的叔叔多多头回来,也许这位野马似的好汉叔叔又像上次那样带几个小烧饼来偷偷地给他香一香嘴巴。(转引自胡裕树《现代汉语》)
“美、香一香”都是形容词活用为动词。
(3)形容词活用为名词
{16}吾与汝毕力平险。(《列子·汤问》)
{17}他们欺软怕硬。
例{16}中的“险”是形容词,这里活用为名词指“险峻的大山”。例{17}中的“软”和“硬”都是形容词活用为名词,指“软弱的人”和“强硬的人”。
古今汉语词类活用的类型相同的也许还有很多,我们在这里归纳出的几种情况可能不够全面,提出这个问题只是想提供给读者一个思考的方向。
3.古今汉语词类活用是产生兼类词的途径之一
词类活用可以发展成兼类,吕叔湘先生也曾经在《汉语语法分析问题》中说:“这种活用如果经常化了,就成为词类转变了。”汉语缺乏严格意义上的形态变化,这是活用现象产生的基本条件。在词形不变的情况下通过活用使词类转化以产生新词,这种方法使人们更容易理解,也更容易接受,而且也符合语言的经济性原则,所以,无论是古代汉语的词类活用还是现代汉语的词类活用,它们都是产生兼类词的一条途径。
(二)古今汉语词类活用的不同点
古今汉语中虽然都有词类活用的现象,但它们二者还存在着一些不同之处。
1.古今汉语中词类活用的数量多少不同
在古汉语中,词类活用现象非常常见,如:“夫破人之与破于人也,臣人之与臣于人也,岂可同日而语哉!”(《史记·苏秦列传》)。句中两个“臣”是活用,“臣人”,“臣”后带宾语,“臣人”是名词用为使动;“臣于人”,是“被人所臣”的意思。而且古汉语中词类活用的数量很多;而现代汉语中,词类活用现象虽然存在,但不是很常见,与古汉语比较,数量也少得多了。
2.古今汉语词类活用的所属范畴不同
一般认为古代汉语中的词类活用现象是语法范畴的语法现象。而现代汉语词类活用的所属范畴一般有两种观点:一种认为现代汉语词类活用是语法范畴的。很多语法书或现代汉语教材都是在语法部分提到词类活用的问题。如吕叔湘在《汉语语法分析问题》中的第三个问题“分类”提到了“词类转变”,这说明吕叔湘先生把词类活用看成是一种语法现象;又如黄伯荣、廖序东的《现代汉语》书中,在语法部分的第三节词类(下)的词类小结中提到了词的活用;张斌主编的《新编现代汉语》里也是在语法部分的词的分类(下)的词类问题小结中提到了词的活用。以上说明,一些学者认为词类活用属于语法范畴。另一种观点认为,词类活用不仅属于语法范畴还属于修辞范畴。像胡裕树主编的《现代汉语》中语法部分的词的分类(下)里的“词类和词性”这个问题中谈到了词类活用,在这本书的修辞部分,也就是词语的运用中的第二个问题“词语的移用”也谈到了“改变词性的移用”这个问题,这说明胡裕树先生认为词类活用不仅是语法问题,也是修辞中的一种现象;杨月蓉主编的《实用汉语语法与修辞》不仅在语法部分谈到词的转类问题,而且在修辞部分也谈到了转类,这说明,杨月蓉也认为词类活用不仅是语法问题,也是修辞现象。总之,在现代汉语中,对词类活用的所属范畴学者们的观点还不完全一致。我们认为,现代汉语中的词类活用既是一种语法现象,也是一种修辞现象。
3.古今汉语词类活用有不相同的类型
(1)古汉语中有数词可以活用为动词、动词活用为名词的现象,而现代汉语中一般没有这样的活用。如:
{18}士也罔极,二三其德。(《诗经·卫风·氓》)
{19}夫金鼓旌旗者,所以一人之耳目也。
(《孙子·军争》)
{20}殚其地之出,竭其庐之入。
(柳宗元《捕蛇者说》)
例{18}和例{19}中的“二三”、“一”是数词活用为动词作谓语,分别表示“多次改变自己的品德”和“统一”的意思。而现代汉语中数词一般没有活用情况。例{20}中的“出”和“入”是动词,在这里活用为名词,指“出产的东西”和“收入的钱财”,现代汉语中一般也没有这种类型的活用。
(2)现代汉语中有代词活用为动词、名词活用为形容词的情况,而古代汉语中则没有。如:
{21}栾平唯恐被俘的老底露了馅,一连几个“他”,“他”,“他”不出个所以然。
(肖栋全《会师前夕》)
{22}谁说女人是情感动物,比男人缺乏理性呢?女人一旦目的起来,比男人一点也不傻,也不逊色。
(徐坤《厨房》)
例{21}中的第三个“他”是代词活用为动词,例{22}中的“目的”是名词活用为形容词,表示“认真”、“明白”、“明确”的意思。这两种活用的类型在古代汉语中一般没有。
三、古今汉语词类活用比较研究的意义
古今汉语中都存在词类活用现象,对古代汉语中的词类活用和现代汉语中的词类活用现象学者们已经研究得比较成熟了,但是对古今汉语的词类活用现象进行比较研究的论文还不太常见。通过比较研究我们认为,古代汉语的词类活用是一个比较突出的语法问题,由于古代汉语的词语不够丰富,古代汉语语法结构精密化程度较低,再加上为了达到增强语言表现力的需要,所以古代汉语中的词类活用现象数量很多,也很常见;而现代汉语中的词类活用,不仅仅是一个语法问题,而且也是一种修辞现象。我们认为,现代汉语中的词类活用的主要原因就是为了修辞的需要,增强语言的表达效果,使语言运用更新颖、更灵活。本文对古今汉语词类活用现象的比较可能不够全面,但通过挖掘古今汉语词类活用的相同点和不同点,我们意在指出古今汉语中的词类活用现象是有联系也有区别的,现代汉语的词类活用既是对古代汉语词类活用的继承和发展,也是现代汉语创造性地丰富语义内容,追求理想的表达效果的手段。通过探索二者的异同,也想引起学者们对词类活用现象产生的原因、类型、词类活用现象与兼类的联系与区别等问题进行更进一步的思考,同时,也希望这种比较研究对我们的现代汉语教学有所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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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汉语词类研究》 篇4
关键词:现代汉语词类,教学内容,教学模式,教改
高等学校文科教学中, 《现代汉语》在效果、质量与水平上均存在着程度不同的差强人意的地方与表现, 而“词类”尤为突出。下面从词类的系统知识与教学模式两个方面予以解决, 教材以颇具影响力与普遍性的黄伯荣、廖序东主编的《现代汉语》 (下册) [1]为范。为了表述方便简称“黄廖”版。
一. 词类内容中的教学问题
解决词类教学中的问题首先在于把握词类划分的出发点:划分“标准”与操作过程中所持有的逻辑一贯性。若标准多且逻辑一贯性不统一, 就会使教学双方感到困惑或茫然。不论是面向本体的词类研究还是面向教学的词类划分, 这都是甚为根本的。目前黄廖本采取的三条标准———功能、形态与意义, 并且将“功能”视为主要标准, 形态与意义则是参考。
且不论依据这样的标准所划分出来的14类词是否存在问题, 单从三个标准本身看也是需要思考的。功能、形态与意义的关系对于任何语法实体或范畴说, 都是有着内在的密切关系的, 那就是:功能是建立在意义上的或者说以意义为基础, 例如“茶杯”所以可以做主、宾语等, 那是以其的指称意义为基础的;或者说名词表示事物, 它的功能就是指称。至于其可以受数量修饰 (两个茶杯) 这种形态表现, 那也是由其本身表达的事物意义决定的。即形态是用来反映或体现功能的。这方面, 在文法革新与目前认知语言学中已是定论与常识。
因此立足于教学不妨将这三个标准归为一个“功能”, 仅将形态与意义理解为把握“功能”概念的两个方面。意义是构成功能的内在因素与基础, 而形态则是功能的外在体现或反映。教学中的学生有了这样的把握或知识, 对词类划分的功能标准也就不能理解了。
这里有个问题需要略加说明, 诸如动词与形容词这样的谓词也是可以做主、宾语。那么, 是否就意味着“功能”就不能划分开这两个大类的词呢?请观察:
a.勤奋是成功前提b.时间上要懂得珍惜c.看书益脑
例中的“勤奋”“珍惜”虽然分别作了主宾语。但二者已不是谓词了, 它们没有其作为谓词所具有的形态变化。如:
a.勤勤奋奋—很勤奋是成功前提
b.时间上要懂得很珍惜着/过/了c.看着/过/了书益脑
这说明做主语的形容词“勤奋”不能重叠, 不能受程度副词“很”修饰;而作宾语的动词“珍惜”与做主语“看”都不能带体助词“着”“了”“过”。就是说例中的谓词尽管意义没变, 但失去了谓词的形态, 都指称化了。也就是说, 名词的原型功能是指称, 谓词是陈述。二者功能虽然偏离, 但那不是原型的, 并且是有条件的。由此可见通过上述适用且具有理论依据的标准是可以化繁为简让学生在教学活动中一以贯之地把握词类划分精神的。
再说词类内部的小类划分。为了让学生深化对某类词内部小类的认识, 可以从不同的角度类分。但必须贯彻一次一个标准, 不同标准类分结果应作出明确有界的交代。这样易于学生理解, 反此逻辑, 不仅知识表达失序, 并且也不易于学生深入把握。黄廖本在第十一页中讲述形容词的意义类时, 并列出四类——— (1) 性质形容词, (2) 状态形容词, (3) 不定量形容词, (4) 唯谓形容词。 (1) (2) 是根据意义是性质还是状态这个标准划出来的;但 (3) 与 (4) 却是两个标准划出来的, 前者为形容词表示是全量还是部分量, 后者标准是能不能带“了”。根据这两标准, 知识表达上应该把每个标准划分出来的类全部列举出, 以与 (3) 与 (4) 并列。这样不仅周延, 在知识获得上省去了学生对划分项缺失部分的“意会”, 并且也便于学生更为深刻的掌握词类系统知识的内容构成。
在划分类的基础上, 描述词类的语法特征上同样也应该向学生作出周延而系统的介绍, 而黄廖本在这方面是有缺失的。如讲授序数词中, 所介绍的序数表达不仅不周延, 而且把通常最为常见、普遍、典型的基数词表达序数的方式丢在一边, 仅介绍了由“第”“初”与基数组合构成的序数表达以及承续古代的“干”“支”表达法。这让学生觉得似乎现代汉语仅有这两种方式, 即知识介绍上不周延不够系统。
另一方面, 黄廖本在知识表达上甚至出现了值得进一步商榷与深入思考的地方。例如在介绍数量短语的重叠意义时说, “一A一A”式去掉后一个“一”后形成的“一AA”, 二者在语法意义与用法上不变。再如在谈实词的误用时说, “讲词的分类、词的语法特征主要是为了讲清楚词的用法, 避免词的误用。”这显然与《现代汉语》这门学科的主要目标“说明语句的结构和各类词的用法”有些矛盾或相左。并且, 在介绍词类误用上也存在着静态与动态不加区分而致使学生常常产生疑惑的地方。这方面拟另文讨论。
二. 词类教学模式的改革
在对词类的知识系统做上述把握的基础上, 再采取适宜的教学模式, 我们认为至少能够解决目前词类教学中存在的问题的。这个模式是“三主三式”。
“三主”指教师为主导, 学生为主体以及词类辨难为主线。教师为主导是说词类划分的目标与意义必须由教师向学生系统而扼要地交代清晰, 把词类学习的两个方面———认识汉语语法结构与把握词类的应用, 作出“主” (前者) 与“次” (后者) 的说明。学生主体是说, 教学中始终围绕着学生预习环节中存在的问题, 在教师的点拨、启发下进行教学双方的切磋讨论, 不宜灌输。“三式”是定向预习、讨论、小结。定向预习, 是考虑到词类在语法中的重要性与基础性的实际, 必须由教师有所侧重循序渐进地指派让学生对词类知识进行预习;讨论是在课堂中由教师组织进行;小结是由师生双方共同对讨论内容概括与总结。当然在具体教学中根据实际, “三主三式”可以灵活加以变通、融合与调整等。下面以区别词的教学实际环节为例加以说明。
第一步预习区别词, 并提示要重点关注它与形容词、名词的不同。第二步, 教师讲授该词类的划分依据、语法特征。第三步, 让学生思考、讨论区别词的词类特征, 廓清它与名词、形容词的不同;并且结合外语深入地理解汉语区别词的特性。第四步, 小结讨论内容。第五步, 通过设计专题练习进一步提升学生对区别词的领会。练习设计上要把学生对区别词与名词、形容词的思辨能力凸现出来, 具体是用名词与形容词等做干扰项。
现代汉语词类教学的目标是以普及汉语语法系统知识为目的的, 提高学生的应用能力仅是其中一个方面。目前对语言教学的“忧思”不断[2], 是对语言文字应用能力是个系统工程的认识不够, 这不能全部归咎于《现代汉语》。但不管如何, 立足于本文提出的本体系统知识的编写原则与教学实践模式, 是可以基本解决并满足目前汉语词类教学中的问题的。
参考文献
[1]黄伯荣、廖序东编.现代汉语 (增订4版) [M], 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 2007.
《现代汉语词类研究》 篇5
不同理论指导下的汉语词类划分标准
汉语词类划分的标准很多,这些标准的背后都有语言学理论的.支撑.本文对不同的语言学理论进行阐释,并介绍了建立在不同语言学理论基础上的词类划分标准.
作 者:张海涛 ZHANG Hai-tao 作者单位:新疆农业大学,中国语言学院,乌鲁木齐,830052刊 名:语言与翻译(汉文版) PKU英文刊名:LANGUAGE AND TRANSLATION年,卷(期):“”(4)分类号:H146.3关键词:语言理论 词类 词类划分 语法 标准
高中语文文言文词类活用问题研究 篇6
一、词类活用的含义
在语文学习中,学生从小就知道每个词语都有其自己的定位分类,当确定该词的词性以后,该词在所在句子里的位置与用处也就有了明确的界定。
例如,名词一般在一个句子中会以主语、定语以及宾语的形式出现,而动词的定位就只能是谓语,而形容词在句子中一般是定语或者补语。但是在文言文中,本该是有明确定位的词语,可以在一些特殊的语言环境中舍去原来的词性,而被赋予另外一种词性,产生一种新的含义。这种只在文言文中出现的现象就是词类活用。
在二十世纪二十年代初叶,语文大师陈承泽就第一个提出了文言文的词类活用概念,其大意是一个词在文言文中不是经常使用的一种临时使用法,它是相对于这个词的原意而言的。王世征先生在此之后又分析了当时大量的文言文课本,摘抄了一些他认为错误当成词类活用的例子进行分析。以此才将词类活用的含义逐步加以规范。
文言文中一个词的本意是什么,对于判断该词是否属于词类活用有着重要的作用。但是随着社会发展,时代变迁,不同时期文言文的词义也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要么词义增多,要么词义删减。所以这给高中生判定一个词在文言文之中是否为词类活用增添了不小的难度,这也直接让高中语文教材与有关的辅导资料在针对词类活用的解释时出现偏差。
二、词类活用中存在的问题
从1990年苏教版语文教材开始使用直到现在,已经有很多语文方面的专家学者包括一些高中语文老师开始关注到高中语文课本中词语活用这一问题,同时也针对这个做了大量的研究调查。其中主要有词本用和活用之间的辩论,文言文中词的兼类和活用的辩论等众多方面。
1.文言文中词语的本用和活用的辩论
在苏教版高中语文文言文的教学之中,有很多原来就是本用的词被误解为活用。例如,在课文《鸿门宴》中的“沛公军霸上……”里,这里的“军”在苏教版语文课本中的释义是驻扎,将名词作为动词使用。但是在古代战争时期,军队的宿营原本就是用战车组成一道围墙,以此作为临时行营,所以“军”在这里的本义其实就是动词,释义为“驻扎”。并且,在上海出版社出版,由卢元等语文大家主编的刊物《学生文言文词典》中。“军”这个词的解释含义当中就已经明确提出了“驻扎”的意思。
根据上文所举出的例子,就很容易明确这个词在文言文中的本义,就能很轻松地判断这个词在某个语境当中是否为词类活用。当下,判定词类是活用,还是本用,一般是采用词频计数法。陈承泽先生通过查找翻阅各类历史文献,整理出词语在一个句子中含义的分析,以此判断该词是否属于活用。但是,一些语文学者也表示,使用“词频计数法”往往会受到众多因素的左右(如文献质量等),且在判断中并没有明确的分界线,如何才可以系统地鉴定该词在文言文之中是否属于活用,仍然存在众多分歧。
2.文言文中词的兼类和活用的辩论
不少语文老师发现,文言文中词的兼类和词的活用,很大一部分老师也搞不清楚,如何区分也就成为难题。例如,在高中课文《鸿门宴》中“数目项王”的“目”字,在文言文中不但有名词的意思,而且也常做动词使用,解释为“注视、观看”,也有“用眼色表达态度”的含义,这就是兼类词。在苏教版语文课本当中,也有这样的描述,词的兼类和文言文词类活用含义的混淆,根本原因在于时间的变化导致了词语意思也有所变化,部分词在某个朝代是多义词,但是随着岁月的不断更替,有些文言文词语的部分词义会改变甚至消失。因为词义产生了改变,这让一些词的所属词类也产生了改变,导致古今词语的混淆,弱化了文言文当中词的兼类和活用的区别,造成学生在辨析上出现困难。
当下,判定一个词是兼类词还是活用的区别标准,比较统一的判定方法是词类活用最明显的特点是拥有临时性,而词的兼类在某一段时间当中出现相对稳定。但是往往到了实际的操作之中,因为无法形成一个行业内公认的标准分辨什么是“临时性”什么又是“相对稳定”,故还是会出现混淆的情况发生。例如,由王力主编的《古代汉语》曾经写到,在《战国策·齐策》中有:“衣”与“冠”都是将名词作为动词使用,但是在该文献介绍之中又说道:“衣”字在古文之中有穿衣的意思。所以,正确判定一个词是兼类词还是活用,对于学生甚至高中老师而言,都有一定的困难。
3.对于多义词和词的活用的辩论
多义词里面的每一个释义,都是这个多义词的常用释义,它和词类活用的临时变化导致产生临时意义的概念有所不同。词语的多义性,同时也是古代汉语的重要表现之一,但也因为这样,致使它与文言文词语活用之间产生了混淆。例如,在《鸿门宴》中“翼蔽沛公……”里的翼,苏教版的语文课本中的释义是像鸟的翅膀一样。但是,“翼”其实是一个多义词,在文言文之中不仅仅可以解释为翅膀,也可以翻译为“遮蔽”、“守卫”等,在文言文当中“翼”字往往常和其他近义词一起使用,如“翼卫”、“翼庇”等,由此可见“翼”并非词类活用。
误把多义词理解为词类活用,主要原因和前面词的兼类类似,均是由于古今词义变化而形成误解。
在苏教版语文课本近20年的变迁当中,对于文言文词类活用的问题依然让许多专家学者有不满之处。究其原因,主要是因为编写教材者对文言文词类活用依旧缺乏系统的判定准则。因此,有关从业者更应该站在古代视角解读文言文中词语的含义,在教材编写当中慎用文言文词语活用这样的注解。
古代汉语词类活用问题探析 篇7
一、词类活用的产生及变化
1. 词类活用的提出
词类活用在清朝俞樾的《古书疑义举例》一文中就已提及, 但是它作为一个语法理论是近人陈承泽在《国文法草创》中提出来的。早在《马氏文通》创词类说时, 马建忠就发现了“字无定义, 故无定类”的说法。“词无定类”的观点, 是有着非常明显的局限性的, 它并不符合汉语的实质, 理论本身也并没有什么太多的实际价值。因此, 各种补救理论就产生了, 比如陈承泽的“词类活用”说。由于中国的近代语言学者是用模仿西方语法体系解说汉语语法的, 所以普遍都接受“词有定类”的观点。但是, 这与汉语的“词无定类”的事实产生了矛盾, 这时“词类活用”就起到了一个折中的作用, 在一定程度上“把静态的词的分类与动态的词的使用结合起来了”。
2. 词类活用的现状
当今最有影响的王力版《古代汉语》中, 王力作了以下说明:“古代汉语语言系统里, 一种词的词性通常是比较固定的, 在句子中的成分也是相对固定的, 但是词类活用的现象还是要比现在多一些。”一般教材也都采用了王力先生的这一观点以及他对词类活用的分类, 在初高中的语文教学中尤为突显。
二、词类活用存在的问题
在语文教学过程中, 教师要注重对词类活用这一现象进行合理的分析。
1. 词类活用中的定义存在问题
罗荣华在《“词类活用”说之思辨》中指出“名词、动词”用作状语的说法是不太科学的, 他认为“状语是句子成分的说法, 而动词、名词等则属于词性, 两者不该混淆”。
2. 词类活用难以区别
第一, “本用”与“活用”难以区别。对于词类活用的说法成立与否, 争论最大的是如何来区别词的“本用”与“活用”。周明勇在《古代汉语词类活用质疑》一文中提出, “我们既不能误把‘活用’看成‘本用’, 也不能随便地将‘本用’理解为‘活用’, 尽量避免两者之间的乱用现象。”例如:晋军函陵, 秦军汜南。 (《左传·僖公三十年》) 在现在看来, 其中“军”字是名词, 却在句子中显示了动词的语法功能, 是一种活用现象。但是, 要知道在上古汉语中“军”字做动词是很常见的。这就产生了一个问题:到底像“军”一类的词, 它的本用究竟是名词还是动词?如果本来就是动词, 那就根本不存在所谓的“词类活用”, 因此我们要搞清楚词的“本用”与“活用”。不过, 这对于我们而言, 实际的可操作性不大, 所以词类活用中的很大一部分词可能根本就没有“活用”。第二, “活用”与“兼语”难以区别。与词的“本用”与“活用”一样, 词的“活用”与“兼语”存在同样的问题。
3. 词类活用的范围扩大
第一, 部分活用词的词类没有变化。阮绪和在《古代汉语词类活用的思考》一文中指出, “不管是在古代汉语还是在现代汉语中, 都有大量的由形容词、动词来充当主语以及宾语的情况, 这只是为了说明两者的相关性, 并不能看作是活用。”这样一来, 就不存在“词类活用”现象了。第二, 部分活用词属于“破读”。古代汉语中主要是以单音节词为基本单位, 这样会使得每个词表示的意思太少, 以致需要更多的词进行补充。为了解决这一问题, 出现了破读这种说法。破读就是将一个词改变它原来的读音, 使它的意思也发生变化的一种方式。破读后虽然字还是这个字, 但是读音不同, 意思也不同, 词性也可能跟着发生变化。这就表明变化的这个词性和意思, 是破读后的这个字的本身词性和意思, 而不是原有词的活用。所以, 我们不能将它理解成是活用的一种。
三、结束语
语文教师必须认真研究古代汉语, 对“词类活用”这种现象进行合理的分类。“词类活用”从提出到教学中的运用, 的确存在积极意义, 值得肯定。但不可否认, “词类活用”也带来了许多语法、词法、句法等角度上的问题, 而且这些问题随着“词类活用”的泛化而愈加明显。“词类活用”对于语文教学完全可以继续使用, 但是对于学术研究而言, 的确存在很多值得商榷的地方。
摘要:“词类活用”是古代汉语中客观存在的常见现象。正确认识词类活用, 对了解古代汉语特点起到重要作用。近年来很多学者就此问题提出意见, 文章对词类活用的实际应用价值及由此带来的问题进行客观综述。
关键词:古代汉语,词类活用,现状,存在问题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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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郭锡良.关于建立古汉语教学语法系统的浅见[J].中国语文, 1995 (02) .
谈古代汉语中的词类活用 篇8
( 一) 词类活用的概念
汉语的词有一定的职能, 有一定的分类, 也就是说这个词属于哪个词性, 在句子中作什么成分是比较固定的, 但是在古代汉语中实词有特殊的用法: 在某一特定语法环境和语言环境中这个词可以改变其本身的语言性质和职能, 用作其他成分, 充当本身不拥有的词性。但是离开这一语言环境这个词所具有的这个功能就不一定存在了, 这个词的这种用法叫做词类活用。
( 二) 词类活用的发展趋势
1. 满足古代汉语的词类活用由语法领域转向修辞领域
尽管古代汉语和现代汉语在词类活用上一脉相承的, 但是在现代汉语中词类活用成为一种修辞方式。黄伯荣在他主编的《现代汉语》中对词类活用是这样界定的: 词的活用是一种特殊的用法, 在特定的条件下, 为了表达上的需要, 临时借来一用。不难看出在现代汉语中, 词类活用不再是语法现象而是一种修辞现象。
2. 数量由多到少
张志毅在《古今汉语通论异纲》中记载: 《左传》词类活用共有230 个, 占总次数3152 个词数的近7. 3% , 而将其译成现代汉语词类活用的现象占从总词数的不到1% 。由此看见, 在现代汉语中词类活用的现象明显减少, 成为发展的一种趋势。
二、词类活用的分类
( 一) 名词活用为动词
1. 名词活用动词的判断方法
名词不能带宾语, 动词才能带宾语, 但是在有的语言环境中名词带了宾语, 具有了动词的性质, 那么这个词就是名词用作动词了, 就是词类活用。名词后有处所词或者介宾短语, 或者如果两个名词在一块, 既没有修饰关系也没有并列关系, 那么其中一个名词必定是活用为动词了。
2. 名词活用动词的规律总结
( 1) 名词连用, 句子中没有做谓语的动词且这两个词没有并列关系, 同位关系, 偏正关系, 则这个名词活用作动词。
例如: 晋军函陵, 秦军氾南。 ( 军用如动词, 驻军, 屯兵) ———《烛之武退秦师》
( 2) 规则: 名词后紧接代词或所处名词, 介宾短语。
例如: 今王鼓乐于此。 ( 鼓乐用如动词, 击鼓奏乐)
从左右, 皆肘之。 ( 肘用如动词, 用胳膊肘撞)
( 3) 名词词前有副词或能愿动词 ( 欲, 可, 足, 能) 名词活用做动词
例如: 左右欲刃相如。 ( 刃用如动词, ) ———《史记·廉颇蔺相如传》
( 4) 名词前用“而”与动词或动词性相连接, 名词活用做动词
例如: 衣冠而见之。 ( 衣冠用如动词, 穿上衣服, 戴上帽子) ———《邹忌讽齐王纳谏》
( 二) 形容词活用动词
1. 形容词活用动词的判断方法
按一般语法, 形容词不能带宾语, 所以, 如果形容词出现在代词前面, 就可以判断它活用成了动词; 同理, 如形容词出现在名词或名词性短语前, 而它和后面的名词或名词性短语之间又构不成偏正关系, 那么这个形容词就活用成了动词。
2. 形容词活用动词的规律总结
( 1) 形容词常常被用如使动, 使宾语所代表的人或事物具有这个形容词所表示的性质或状态。
例如: 今媪尊长安君之位。 ( 尊用如使动的用法, 使长安君的地位尊贵) ———《触龙说赵太后》
是以君子远包厨也。 ( 远用如使动的用法, 使君子远离包厨) ———《孟子·寡人之于国也》
( 2) 所谓形容词的意动用法, 不是说宾语所代表的人或物具有这个形容词所表示的状态或性质, 而是主观上认为他具有这种性质或者状态。
例如: 左右以军贱之也, 食以草具。 ( 贱用如意动的用法, 以之为贱, 相当于看不起他。) ———《战国策·冯谖客孟尝君》
渔人甚异之。 ( 异用如动词, 认为…… 奇怪) ———《桃花源记》
( 3) 形容词活用为一般动词
形容词本身是不能带宾语的, 但有时后面却带了宾语 ( 但又不是使动用法和意动用法) , 这时候形容词就活用为动词。
例如: 此不为近者热而远者凉乎。 ( 热和凉用如一般动词, 感到热、感到凉) ———《两小儿辩日》
威天下不以兵革之利。 ( 威用如一般动词, 威慑、威震) ———《得道多助, 失道寡助》
( 三) 名词作状语
1. 名词活用作状语的判断方法
我们这里指的名词作状语是指普通名词用作状语的名词, 也就是说指普通名词用作状语。从句法关系看, 谓语动词在句中总是出现在主语、状语后, 所以, 如果名词出现在动词前, 而句子已有明确的主语时, 即可判断名词活用成了状语。
2. 名词活用作动词的规律总结
普通名词用作状语, 有的表示比喻, 有的表示对待人的态度, 有的表示处所或者工具。
( 1) 表示比喻, 这是拿用作状语的那个名词所表示的热或者物的行为特征。来描绘动词所表示的行动的方式或者状态。
例如: 狐呜呼曰: “大楚兴, 陈胜王。” ( 狐用如状语, 表示像狐狸一样地叫。) ———《史记·陈涉世家》
天下云集而响应, 赢粮而影从。———《过秦论》
( 2) 表示对待人的态度, 把动词宾语所代表的人, 当作用作状语的那个名词所表示的人或事物来对待。
例如: 彼秦者, ……虏使其民。 ( 虏用如状语, 把秦国的人民当作俘虏来使用。) ———《战国策·赵策》
君为我呼入, 我得兄事之。 ( 兄用如状语, 表示像兄弟一样对待。) ———《史记·项羽本纪》
( 3) 表示处所或者工具。
例如: 秦王车裂商君以徇。 ( 车用如状语, 表示用车裂的刑罚。) ———《史记·商君列传》
舜勤于民事而野死。 ( 野用如状语, 表示在野外去世。) ———《国语·鲁语上》
( 4) 时间名词在句子中作状语, 来表示时间修饰。
例如: 长驱到齐, 晨而求见。 ( 晨用如状语, 表示在早晨。) ———《战国策·齐策四》
朝济而夕设版焉。 ( 朝和夕用如状语, 表示在早晨过河和在傍晚就做防御工事。) ———《左传·烛之武退秦师》
( 5) “岁”“月”“日”作状语, 有特殊性, 表示追溯往事, 动作的经常性。
例如: 今有人日攘其邻之鸡者。 ( 日在这里用如状语, 表示日日, 天天的意思。) ———《孟子·滕文公下》
良疱岁更刀, 割也; 族疱月更刀, 折也。 ( 岁和月在这里用如状语, 表示年年和月月的意思。) ———《庄子·养生主》
( 四) 动词活用名词
动词活用名词的判断方法: 动词的主要作用是充当谓语, 但有时也出现在主语或宾语的位置上, 一般是不及物动词, 表示与这个动词的动作行为有关的人或事, 这时它就活用为名词了。
例如: 夫大国, 难测也, 惧有伏焉。 ( 埋伏的部队, 伏兵) ———《曹列论战》
( 五) 动、形、数作状语
我们用得最多、较常见的是名词作状语。无论是名词作状语还是动、形、数词作状语, 判断都可从两方面着手: 一看该词后面一词是否是动词 ( 或活用作动词) 再看该词之前是否有代、名词作主语。若有则可能该词用作状语; 二看该词与后面动词 ( 或活用作动词的词) 是否有修饰关系。这种修饰往往表明该后动词所表示的动作行为或状态的时间、地点、方向、方式、范围、状态等。其中翻译大体有以下几种:
( 1) 地点、时间, “在+ 时间 ( 或地点) 名词”“每+ 时间名词”
( 2) 方向, 译“向、对+ 方位名词”
( 3) 状态: 名作状, 译“像+ 名+ 一样”; 动词作状语, 译“动词+ 着”
( 4) 方式, “用+ 名词”。例如:
项伯乃夜驰之沛公军。 ( 《鸿门宴》)
“夜”放在动词“驰、之”前, 修饰说明动作“驰、之”发生的时间, 译“ ( 在) 当晚”。
于是纵散约败, 争割地而赂秦。 ( 《过秦论》)
动词“争”放在动词“割”之前, 修饰说明动作行为“割”的状态, 译“争着”。
三、词类活用的作用
以往人们主要是从语法角度去探讨词类活用, 对它的语法功能有较深的了解, 但对它的修辞作用研究不够, 了解较少. 实际上, 古汉语中词类活用的修辞作用是很大的。只有从语法角度和修辞角度两个方面去认识、去把握词类活用的作用, 才可以说是真正地、全面地认识和把握了词类活用的功能.“词有定类, 类有定词”。本来, 其一词属于某一词类, 这是比较固定的; 某一词类则具有某一词类的特点和用途, 也是不容混淆的。就是说, 各类词在句子中都有比较的定的作用。比如名词常用作主语、宾语; 定语, 动词常用作谓语, 形容词常用作定语、状语和谓语, 等等。但是, 古人写文章时往往“犯规”, 即有时并不按词的原有作用使用它们, 而是按照一定习惯临时把某一类词用作另一类词。例如:
曹子手剑而从之。 ( 《公羊传·庄公十年》)
百姓孰敢不箪食壶浆以迎将军者乎? ( 《三国志·诸葛亮传》
如今之紫草, 未花时采则根色鲜泽。 ( 沈括《采药》)
师还, 馆于虎, 遂袭虞。 ( 《左传 · 僖公五年》)
以上数例都是把名词用如动词. 从语法形式看, “手到”、“箪食”、“壶浆”都是动宾结构, “未花”是状动结构, “馆于虞”是动补结构。但是, 这些动词都是由名词临明充当的即名词活用为动词。这种活用就产生了一种一个单纯的动词所不能达到的修辞效果。这是我们都能体会到并看得出来的。
综上所述, 词类活用不管是在语法方面还是在修辞方面都很重要, 但是掌握词类活用又不用那么容易, 因此我们在学习词类活用时, 需要下工夫, 老师在讲授词类活用时要总结规律, 认真分析, 举例说明, 以便学生更好地掌握, 能够达到举一反三的效果。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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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王兆鹏.现代汉语的使动用法.汉字文化, 2002 (04) .
[9]郭锐著.现代汉语词类研究.商务印书馆, 2002.
《现代汉语词类研究》 篇9
儿向语是儿童主要照顾者 (一般为母亲) 对儿童的简易化的使用域, 它是儿童语言习得过程中主要的语言信息输入。儿向语研究最早是通过比较母亲对小孩说的话和成人之间的话来描述儿向语的语言特征, 从而判断儿向语是否存在。Ferguson提到几乎在所有的言语社区成人与儿童交流时有一些特殊的方式, 这些方式与成人和成人之间的谈话存在着或多或少的系统性的差别。针对儿向语的语言特点的大量研究发现, 母亲对儿童讲话时, 一般使用短的简单句, 简单而有限的词汇, 简单的音位和结构, 夸张的语调, 频繁重复和复述他们自己或孩子的话等等。
Choi 和Gopik、Kim等人经研究发现抚养者的言语输入与儿童早期词汇中动、名词比例有很大关系。结果发现, 韩语母亲比英语母亲说出更多的行为动词和更少的客体名词;在语用方面, 韩语母亲比英语母亲更多关注一个行为或活动, 即更多鼓励孩子去做一些行为。Kim等人对英语和韩语儿童的跨语言研究也有类似的发现, 即韩语母亲相对英语母亲说出更多行为取向的句子、更多的动词以及给动词提供更多的线索 (如词尾的一些曲折变化) 。因此, 以上各研究都支持言语输入差异确实与儿童早期词汇中动、名词比例差异相关, 从而可以进一步解释儿童早期词汇获得的跨语言特异性。
然而, 对说普通话母亲的语言输入与汉语儿童早期语言发展的研究不多, 但李贞静对母亲语言的调整与儿童语言发展的相关性研究做了较系统的研究。她观察了4 个一至三岁说普通话儿童与母亲之间的谈话, 描述了父母语言的词汇、句法以及篇章特征并且发现母亲对儿童使用的语言不仅不同于成人之间的语言, 而且有些特征会随着儿童年龄的增长而起变化。Greiser & Kuhl指出了说普通话父母对小孩说话时表现出来的特征, 他们观察了八位母亲与其四到八个月大的婴儿, 以及她们与成人的交流。中文是一种声调语言, 但这些母亲针对小孩的语言与说英文的父母的语言都呈现出同样的韵律特点, 比起针对成人的语言来, 针对婴儿的语言音偏高, 音域宽, 句子短, 每组词音节少, 停顿多。
一些研究调查了成年人使用的特定语法词汇和词组以及它们如何与儿童所听到的内容产生联系。例如, Theakston 等人发现, 儿童使用一些特定英语动词 (如及物动词, 非及物动词, 或者两者) 的方式与他们母亲使用那些特定动词的方式密切相连。同样地, Pine等人发现, 是否儿童标记特定动词用于体现时态并与之呼应的与儿童所听到的他们的母亲所使用的那些相同动词方式有关。 最后, Farrar 发现, 当母亲使用这些词素即时重塑儿童语法中正好丢失的词素以促进儿童习得一些特定的英语语法词素 (过去式-ed, 复数-s, 进行时-ing, 等等) 。这些研究表明, 在儿向语中成人使用特定词语, 词素和短语的方式与儿童学习那些相同的词语, 词素和短语方式之间可能存在着密切联系, 如果句法构建按照抽象化界定, 那么这种联系比成人化的句法范畴和构建更加密切。
二、汉语环境下言语输入中的词类信息
Snow比较了母亲对2岁和10岁儿童所输出的人称代词。 她报告中称, 母亲往往重复名词特别是主语和直接宾语名词, 当对2岁儿童说话而不是用代词代替它们, 她也提到, 很明显的是在儿向语中很少用到第三人称代词。
Tardif 和Wellman 发现心智动词并不频繁的出现在母语为汉语的儿童言语中, 即使是说普通话的成年人也很少出现。比较了母语分别为英语和广东话的照顾者使用的语言, 母语为普通话的照顾者很少跟他们的幼儿谈论思想。这是与母语为普通话儿童的思想相对发展得晚和最低限度涉及思想的特点有着很大的一致性。Tardif和Wellman解释说, 之所以不愿意与年幼子女谈论思想是因为认为儿童能力有限, 或者是因为在中国文化中成年人智力理论存在着相关差异性。
为了研究一种名词偏向性是否真的存在于儿童早期言语输出, Peng Xiao Hong研究了四个母语为普通话的儿童所输出的50个词语并且得出结论, 尽管名词偏向性真实的存在于大多数的儿童中, 但是它并不是普遍现象, 语言输入是说明更多动作标记词语表象的一个重要因素。
吕叔湘讨论了各种用于辨别汉语词类的提议, 这些区分汉语词类的提议主要围绕在几个方面, 如词的意义, 形态学标记和词类的语法功能。但是, 基本上每个上面所提到的标准不足以仅此用于辨别词类。例如, 词语的内在含义不能准确地辨别出词语类别, 这是因为词义与词语类别之间不存在一对一的映射。名词不仅表示物体 (如‘qiu’球) 也表示动作 (如duàn liàn锻炼) , 而且动词也包括非动词状态的术语如‘zhidao’知道, ‘xihuan’喜欢。关于形态学标记, 赵元任提出只有在很少的特例中汉语词类的句法范畴才能被限定标记辨认。如通过名词性后缀可以辨认出是名词, 如‘zi’后缀和‘men’复数后缀, 通过动词后缀也可以辨认出是动词, 如‘le’完成式的, ‘zhe’进行式的和‘guo’非限定性过去式。
郭锐也提出基于词语的分布信息能区分句法范畴。他声称, 尽管句法范畴的实质是词语的表达功能, 辨别句法范畴的标准应该基于词语的分布信息。他的原因如下所示, 词语的表达功能是难以察觉的, 词语分类的标准依据词语可察觉的且特有的语言语境, 它们在语境里定位, 这样能够反映出词语内在的表达功能。在这样的研究中共有20种句法范畴。与朱德熙的建议相比较, 限定词与代词分离并且加入了状态词语像‘xuebai’雪白, 和数词量词。
三、基于分布信息的词类获得研究
与英语和其他印欧语言不同的是, 汉语缺乏丰富的形态变化, 没有性、数、格、时态等词素作为划分词类的依据。于是, 从儿童语言获得的角度来看, 汉语词类贫乏的形态变化, 似乎也可能使得汉语儿童主要依靠词的分布来获得词类知识。
Maratsos和Chalkey提出, 儿童可以通过分析词在成人语言中的分布特点来获得词类。也就是说, 词的分布可以引导儿童获得词类知识。这种观点源自早期结构主义语言学的理论。比如, Harris曾提出, 词类可以由词在句中的分布来定义。在父母话语中词的分布模式可以提供大量的词类信息。Mintz考察了六名说英语的儿童在两岁半之前所听到的成人语言, 分析了目标词在句中的具体分布。结果说明, 由目标词左右邻近词联合所构成的高频框架具有提供词类信息的作用。理由是, 相对少量的高频框架能够指出成人语言中大多数词所属的词类, 而且框架中绝大部分的居间词都来自于同一词类。分布信息引导机制的观点使笔者对于研究汉语词类获得具有一定的启发性。
儿童语言习得的关键在于儿童本身, 但不容忽略的是母亲与孩子的谈话的确为儿童获得目标语词汇提供了一个有效的语言环境, 主要表现在儿童代词和动词的习得方面。本文只是从分布信息方法的角度对于汉语言语输入的词类信息特点作了比较概括的研究, 至于外界语言输入频率的高低与儿童语言习得之间的关系问题。这些问题有待于进一步研究。
四、结语
本文从儿向语的角度分析了汉语语言环境下对儿童言语输入的词类信息特点, 这对研究外界语言输入与儿童早期语言发展有着密切的关系。语言输入究竟在儿童语言习得中起什么样的作用是语言发展的一个普遍性问题。西方心理语言学家已经做了大量关于儿向语的研究, 为语言习得领域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从20世纪90年代开始, 以普通话作为儿向语研究对象的学者们越来越多, 这有利于更全面的观察儿向语的共性和差异性。同时, 这一领域在研究方法上还存在着一些不足之处。如在分析收集到的语料时, 不同的研究者采用的语言变量不同, 也会直接影响到研究结果。随着科研方法的不断改进, 儿向语领域内的科研成果会层出不穷。
摘要:儿向语是儿童主要照顾者 (一般为母亲) 对儿童的简易化使用域, 它是儿童语言习得过程中主要的语言信息输入。言语输入对儿童早期词汇获得有重要影响, 汉语言语输入中的词类信息具有一定特点, 应依靠分布信息的方法来获得汉语儿向语中言语输入的词类信息。
关键词:儿向语,言语输入,词类信息,分布信息
参考文献
[1]范莉.儿童对普通话中否定词的早期获得[J].现代汉语, 2007 (2) .
[2]李凌艳, 庞丽娟, 易进, 等.2~6岁儿童母亲教育观念结构及其影响因素[M].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 1997.
宾阳话的基本词类及句式研究 篇10
一、基本词类及其语法特点
(一) 名词
(二) 代词
1. 人称代词:
有单复数之分。单数形式分别为ŋy²²我, nei²²你, na²²他/她/它。复数形式由单数在其词尾加上后缀tui²² (相当于“们) 构成。如:ŋy²²tui²²我们 (排除式) /vən²¹²tui²² (包括式) , nei²²tui²²你们, na²²tui²²他/她/它们。
2. 指示代词:
通常指示代词由ku³³ (意为“这”) 、na²² (意为“那”) 和其他成分组合而成, 但ku³³和na²²不能单独使用。常见的指示代词有:ku³³ky⁵⁵这个、na²²ky⁵⁵那个、ku³³kei³³这里、na²²nei²¹那里、ku³³ni¹³这些、na²²ni¹³那些。
3. 疑问代词:
常见的疑问代词有na³³ky⁵⁵谁、na³³ni¹³哪里、na³³mun²¹²什么、toŋ²¹²naŋ²²怎样、kei³³ty¹³多少、na³³ky⁵⁵哪个、ʦou⁵⁵mat²¹为什么。
(三) 数词
1. 基数词:
2. 序数词:
在宾阳话中, 表示顺序时, 从第一到第十, 要在基数词前加前缀tʌi²² (第) , 如:tʌi²²ɬam¹³ (第三) 。但从十一开始, 不需加任何前缀, 可直接用基数词表示顺序, 如səp²²jət⁵⁵ (第十一) , (二十五) 。
(四) 量词
(五) 动词
1.在宾阳话中, 动词和宾语的关系较为紧密, 但和补语的关系较松散。
如果动词后面既有宾语又有补语时, 宾语通常紧随动词之后, 而补语则要放在宾语的后面, 形成VOC结构。虽然也存在着一些VCO结构, 但是较为少见。如:我想吃饭齐再做工 (我想吃完饭再干活) 。
2.持续体:
宾阳话中的持续体是在短暂性动词后面加上 (着) , 用来表示动作完成后形成持续不变的状态。如:爸爸帮我拎着书包。
3.进行体:
宾阳话中的进行体的标记也是 (着) , 放在动词后面, 且这样的动词通常是持续性动词。如:在外落雨着落屋内来 (外面下着雨, 进屋里来) 。
4.经历体:
(过) 是宾阳话中的经历体的标记, 放在动词后面, 表示曾经做过某事或有过某种经历。如:细黎去过北京。
5.完成体:
在动词后加上liu²² (了) , 即得到动词的完成体。如:阿妈做工齐了啊正归屋妈 (妈干完活了才回家) 。
6.有部分单音节的动词可以重叠构成ABAC式的结构, 表示动作很频繁, 有抱怨, 不满之意。
如:个弟儿顽顽哦喊生喊死都母听 (这个小弟弟很顽皮, 怎么喊都不听) 。
(六) 形容词
(七) 副词
1. 程度副词:
2.范围副词:
3. 时间副词:
4. 方式副词:
5. 否定副词:
(八) 介词
(九) 连词
(十) 助词
1. 结构助词:
宾阳话中的结构助词常见的有ʔo³³ (的) , ʔo³³ (地) 和tak⁵⁵ (得) 。ʔo³³ (的) 常跟在形容词后, 整体作为定语修饰中心名词。ʔo³³ (的) 还能作为领属标记。ʔo³³ (地) 通常跟AA式形容词一起构成方式副词。tak⁵⁵ (得) 是动词补语的标记, 用于引出结果、方式、状态等补语。如:
我喜欢吃清淡的菜。
这辆车慢慢地走。
他讲得太快了。
2. 语气助词:
常见的语气助词有ʔok²¹²“了” (表示陈述或动作的完成) , ma³³/mo⁵⁵/ʔa²¹²/mou³³“吗” (表疑问) 等。
二、基本句式
(一) 被动句
宾阳话中的被动标记是ʦek²² (着) , 相当于普通话中的“被”。如:今天他被老师批评了。
(二) 疑问句
通过疑问代词来表疑问, 疑问代词可放于句末或句中。有时候用句末的语气助词表达疑问。连接词ʦi²² (或者、还是) 来表示选择性疑问。如:
没有人骂你, 哭哪门 (什么) ?
你坐哪门 (什么) 车去圩?
你吃早朝 (早餐) 了吗?
你想吃饭之喝粥 (你想吃饭还是喝粥?)
(三) 比较句
通常在比较者之间加pei³³ (比) 。如ʔa³³lei²²pei³³ʔa³³ʦən¹³keu¹³阿丽比阿珍高。形容词或副词后加上比较标记kəu⁵⁵ (过) , 有时候还同时在形容词或副词前加上ʦa¹³ (加) 或ty¹³ (多) 。如ŋy²²ty¹³tai²²kəu⁵⁵nei²²我多大过你。
(四) 双宾语句
宾阳话中的p a¹³ (把) 意为“给”时, 可带双宾语, 直接宾语在间接宾语的前面。但当句子中的动词不能带双宾语的时候, 可以用pa¹³ (把) 来引出。如:ŋy²²pa¹³ku³³pun³³ʃui¹³nei²²我把这本书你 (你我给你这本书) 。ŋy²²ʦi⁵⁵jət³³pak³³mʌn¹³pa¹³nei²²我借一百文把你 (我借一百块给你) 。
(五) 否定句
宾阳话中的否定句是通过表示否定的标记məu²²不, maŋ²¹²未/还没, maŋ²¹²……kəu⁵⁵ (不曾, 还没……过) 等来实现的。如:ny²²məu²²ɬiaŋ³³ʦi⁵⁵ʦin²¹²pa¹³na²²我不想借钱给他。
(六) 存现句
在宾阳话中, 用jəu²² (有) 来表示存现, 有些存现句通过使用“动词+ʦek³³ (着) ”或“动词+jəu²² (有) ”表示某地存在或出现某物。如:
那间屋子里有两只猫。
loŋ⁵⁵nui²²jiaŋ²²jəu²²ʦək⁵⁵kʌi¹³笼子里面养有一只鸡。
三、结语
对宾阳话的基本词类和句式的描写研究为人们了解宾阳话方言提供了方便, 也为进一步探讨宾阳话提供了参考。但因本研究涉及多种词类及句式, 并未对各种词类及句式进行深入地挖掘, 因此宾阳话的研究还有待日后的深入探讨。
参考文献
[1]宾阳县志编纂委员会.宾阳县志[M].南宁:广西人民出版社, 1987.
[2]张均如.宾阳话的语音和词汇 (上) [J].广西师范学院学报, 2006, 27 (3) .
【《现代汉语词类研究》】推荐阅读:
(汉语言文字学专业论文)现代汉语病句研究1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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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义《现代汉语词典》09-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