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家语

2024-11-17

孔子家语(共4篇)

孔子家语 篇1

今世传本《孔子家语》十卷四十四篇, 主要内容为孔子和孔门弟子言行及诸国故事的汇编, 三国魏王肃作注。长期以来, 《孔子家语》都被认为是王肃所伪造, 研究者相对较少。1973年河北定县八角廊汉墓出土《儒家者言》, 1977年安徽阜阳双古堆汉墓简牍出土, 《上海博物馆藏战国楚竹书》的《民之父母》篇与《孔子家语》关系密切。出土文献表明, 早在战国时期就有类似《孔子家语》的一批材料在流传, 很多学者据此重新探讨《孔子家语》的材料来源与真伪问题, 并质疑《家语》为伪书的说法, 不能否认它确实存在一些后人编撰加工的痕迹, 但认为《家语》是王肃通篇伪造的说法是不能成立的。《家语》中的大部分内容具有不可替代的文献价值, 为研究孔子、孔子弟子及早期儒家思想提供了一定的依据。

一、修身乃为政之本

在《孔子家语》的很多篇章中, 孔子都认为为政者当以修身为本, 但不限于“修己”, 还要推己及人, 成己成物, 把自身道德修养作为治国、平天下的起点, 同时又把治国、平天下作为自身道德修养的归宿, 从而达到“内圣外王, 修齐治平”的目的。

《王言解第三》通过孔子与弟子曾子的对话, 记述了孔子的王道言论。孔子认为“凡上者, 民之表也, 表正则何物不正?”要求君主首先应该做好表率引导作用。在论述中, 孔子“祖述尧舜, 宪章文武”, 借助前代帝王事迹, 描绘了自己心目中的理想政治面貌, 并将前代王者之道提炼为“内修七教, 外行三至”他认为“夫道者, 所以明德也, 德者, 所以尊道也。是以非德道不尊, 非道德不明。……是故昔者明王内修七教, 外行三至。七教修然后可以守, 三至行然后可以征。……故曰内修七教而上不劳, 外行三至而财不费。此之谓明王之道也。”作为君王首先应该修身立己, 以德治国, 让自身的美德具有感化作用, 并结合适当的政治措施, 做到“爱人”、“知贤”、“官能”, 就可以达到“内修七教而上不劳, 外行三至而财不费”的效果。孔子曾向向他询问为政之道的鲁哀公强调了修身的重要性。他认为“夫政者, 犹蒲芦也, 待化以成, 故为政在于得人。取人以身, 修道以仁。仁者, 人也, 亲亲为大;义者, 宜也, 尊贤为大。亲亲之杀, 尊贤之等, 礼所以生也。礼者, 政之本也。是以君子不可以不修身。”孔子分析了得人—修身—讲仁三者之间的关系, 强调国君必须加强自身的修养, 并进一步地提出了治理天下国家的“九经”:“凡为天下国家有九经, 曰:修身也, 尊贤也, 亲亲也, 敬大臣也, 体群臣也, 子庶民也, 来百工也, 柔远人也, 怀诸侯也。夫修身则道立……”作为治理国家的九条常规, 修养自身被排在了首位。并且他还指出“斋洁盛服, 非礼不动, 所以修身也。”坚决不做不符合礼仪的事情。只有为政者自己首先克己修身, 才能为天下百姓做模范, 国君的高洁人格是为政的基石, 治理天下当以此为出发点, 这些都充分体现了孔子“为政以德”的思想。

对国君要求如此, 而臣子亦是如此。《入官》这一卷中, 子张向孔子请教为官之道, 孔子认为拥有“己有善勿专, 教不能勿怠, 已过勿发, 失言勿掎, 不善勿遂, 行事勿留”六者, 除去“忿怒、距谏、慢易、殆惰、奢侈、专独”六弊, 则为官便能“身安誉至而政从矣”, 而且一再强调“君子修身反道, 察里言而服之, 则身安誉至, 终始在焉。”“君子欲言之见信也, 莫善乎先虚其内;欲政之速行也, 莫善乎以身先之;欲民之速服也, 莫善乎以道御之。”

二、重民教民的民本思想

忠君尊王一向是孔子政治主张中的突出内容, 但是他并非一味盲目推崇君权, 而是要求握有国家权力的执政者应重视人民在治国安邦政策中的地位和作用, 他的政治思想处处闪现民本政治的光芒, 而这些理念也贯穿在《孔子家语》一书的政治思想中。

孔子教授子张为官治民之人必须了解民情, 顺应民情。“君子莅民, 不可以不知民之性而达诸民之情。既知其性, 又习其情, 然后民乃从命矣。……故君子莅民, 不临以高, 不导以远, 不责民之所不为, 不强民之所不能。廓之以明王之功, 不因其情, 则民严而不迎;笃之以累年之业, 不因其力, 则民引而不从。若责民所不为, 强民所不能, 则民疾, 疾则僻矣。”必须了解百姓的习性, 通晓民众的实情, 不肆意使唤百姓做他们没有能力做的事情, 强迫和责罚只会导致人民的憎恨和邪僻。除此之外, 孔子还强调必须待民以宽, 以宽宏的态度来容纳百姓, “明君必宽裕以容其民, 慈爱优柔之, 而民自得。”只有以宽容之心来体谅百姓, 百姓也才能自得其乐。对于犯了罪行的百姓, 必须如同古代圣王一样, “枉而直之, 使自得之;优而柔之, 使自求之;揆而度之, 使自索之。”不能以严酷的态度来摧残他们, “民有小过, 必求其善, 以赦其过;民有大罪, 必原其故, 以仁辅化;如有死罪, 其使之生, 则善也。是以上下亲而不离, 道化流而不蕴。”尽量待民以宽, 为政不宽和, 百姓就不会听从教导, 不贯彻政令。所以君王一定要明白这个关键的问题, 爱护百姓则君位稳定, 必须“贵而不骄, 富而能供, 有本而能图末, 修事而能建业, 久居而不滞, 情近而畅于远, 察一物而贯乎者多, 治一物而万物不能乱者, 以身本者也。”只有克己修身, 兢兢业业, 才能坐享尊位。

三、尊贤重才, 选贤任能

孔子也一再强调举贤选能在维护统治上的重要作用。鲁哀公曾经询问孔子, “当今之君, 孰为最贤?”孔子认为是卫灵公, 鲁哀公大惑不解, 认为卫灵公内庭有乱伦行为, 为什么称他为贤君?孔子答道他是以朝廷上的行为处事来判定而不是家庭内部之事。哀公进一步询问卫灵公朝政之事, 孔子认为卫灵公贤能的原因有四:一是任用了弟弟公子渠牟, 这是一个既富有理政智慧又具有诚信的贤人;二是尊重推荐贤人的林国;三是喜欢并尊重庆足这个人, 因为他当“卫国有大事则必起而治之, 国无事则退而容贤”;四是史鰌这个贤人“以道去卫”, 卫灵公“郊舍三日, 琴瑟不御, 必待史鰌之入而后敢入”孔子认为, 卫灵公算是懂得尊贤重才了, 所以把他尊为贤君。齐景公也曾经向孔子询问为政之道, 他请教孔子秦穆公国小处僻而霸的原因, 孔子认为秦穆公“首拔五羖, 爵之大夫, 与语三日而授之以政。”这是他称霸的原因之一, 其实就是向齐景公点明, 秦穆公是一个尊贤重才, 选贤举能的人。对于国君的要求如此, 臣子亦如此。子贡问于孔子曰:“今之人臣, 孰为贤?”孔子回答不知道, 只知道以前齐国有鲍叔, 郑国有子皮, 他们都是贤能的人。子贡困惑为什么不是齐国的管仲和郑国子产, 孔子反诘子贡:“赐, 汝徒知其一, 未知其二也。汝闻用力为贤乎, 进贤为贤乎?”子贡答道是“进贤贤哉!”孔子肯定了举荐贤人的人比做事贤能的人来得更为贤能, 因为鲍叔举荐了管仲, 子皮举荐了子产, 而没有听说过管仲子产举荐过比自己更贤能的人了, 所以他认可的昔日贤臣是齐国鲍叔和郑国子皮, 而不是管仲和子产。

四、崇德循礼, 辅之以刑

孔子把德和礼法看成治国的根本, 闵子骞做费宰的时候曾向孔子讨教为政之道, 他开门见山说:“以德以法”即要以德、以礼法为根本。并且把治国比做驾马执辔, 把德法看作统御人民的工具, 认为擅于治国的人, “以德法为衔勒, 以百官为辔, 以刑罚为策, 以万民为马”不用高举马鞭 (刑罚) 就可以驾驭天下数百年而不失, 而“不能御民者, 弃其德法, 专用刑辟, 譬犹御马, 弃其衔勒而专用棰策, 其不制也, 可必矣。夫无衔勒而用棰策, 马必伤, 车必败;无德法而用刑, 民必流, 国必亡。治国而无德法, 则民无修, 民无修则迷惑失道。”

《五刑解》一卷记载的是孔子与弟子冉有谈论有关五刑的问题, 他们围绕着三皇、五帝“制五刑而不用”的“至治”是如何做到的而展开讨论。孔子认为刑罚的设置是为了应对社会的混乱, 圣人制定刑罚, 却是以无人作乱为最高境界。而乱则是来源于不晓礼序, 无礼生乱, “刑罚之所以生, 各有源焉。不豫塞其源, 而辄绳之以刑, 是谓为民设阱而陷之。刑罚之源, 生于嗜欲不节。”刑罚的产生各有其根源, 孔子认为必须先堵塞致乱的源头, 主张“礼以坊民”, 首先应该设立制度, 饰以礼仪, 使民知礼守序。“夫礼度者, 所以御民之嗜欲, 而明好恶, 顺天之道。礼度既陈, 五教毕修, 而民犹或未化, 尚必明其法典, 以申固之。”如果仍有顽固不化者, 才对其施行刑罚, 以此来巩固礼度。孔子以为, “圣人治化, 必刑政相参焉。太上以德教民, 而以礼齐之;其次以政导民, 以刑禁之, 刑不刑也。化之弗变, 导之弗从, 伤义以败俗, 于是乎用刑焉。”刑罚之用以德为前提, 刑罚只适用于愚顽不化、不守法度的人。而“为政以德”是政治的根本, 刑罚则是德政的补充。

春秋末年, 礼崩乐坏, “天下无道”, 面对这样一种局面, 孔子继承了西周“敬德保民”的思想, 他认为为政者当以修身为本, 必须爱民保民, 在行德政的前提下以适当刑罚进行辅助, 《家语》中的这些记载都是他“仁政德治”政治思想的体现, 这与其他典籍中所体现的孔子的政治理念是一致的, 这些思想至今依然闪现着特有的光芒, 也说明了《家语》内容具有一定程度的真实性。

摘要:20世纪70年代以来, 出土文献的发现令学者重新认识了《孔子家语》一书的价值, 本文以《孔子家语》为基础, 探讨孔子的政治思想。《家语》一书体现了孔子对为政者修身的要求;重民教民;选贤任能;崇德循礼, 辅之以刑等诸多治国思想。

关键词:《孔子家语》修身,民本,德法

参考文献

[1]《孔子家语.哀公问政》

[2]《孔子家语.入官》

[3]《孔子家语.执辔》

[4]《孔子家语.五刑解》

[5]王肃注.孔子家语[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 1990

[6]杨朝明.孔子家语通解:附出土资料与相关研究[M].台北:万卷楼图书股份有限公司, 2005

[7]匡亚明.孔子评传[M].南京:南京大学出版社, 1990

[8]蔡尚思.孔子思想体系[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 1982

孔子家语 篇2

2、刚、毅、木、讷近仁。

3、居上不宽,为礼不敬,临丧不哀,吾何以观之哉!

4、君子敬而无失,与人恭而有礼,四海之内皆兄弟也,言忠信,行笃敬,虽蛮貊之邦,行矣。言不忠信,行不笃敬,虽州里,行乎哉?

5、君子食无求饱,居无求安,敏于事而慎于言,就有道而正焉,可谓好学也已。

6、不学诗,无以言。

7、听其言而观其行。

8、夫达也者,质直而好义。察言而观色,虑以下人。

9、学如不及,犹恐失之。

10、巧言乱德。

11、君子欲讷于言,而敏于行。

12、道之以政,齐之以刑,民免而无耻;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且格。

13、人莫知其子之恶,莫知其苗之硕。

14、执德不弘,信道不笃,焉能为有,焉能为亡。

15、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大车无輗,小车无軏,其何以行之哉?

16、不患人之不已知,患不知人也。

17、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

18、君子怀德,小人怀土;君子怀刑,小人怀惠。

19、凡事豫则立,不豫则废。

20、子为政焉用杀?子欲善而民善矣。

21、君子名之必可言也,言之必可行也,君子于其言,无所苟而已矣。

22、圣则吾不能,我学不厌而教不倦也。

23、多闻,择其善者而之;多见而识之。

24、志士仁人,无求生以害仁,有杀身以成仁。

25、施,取其厚;事,举其中;敛,从其薄。

26、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

27、君子欲讷于言而敏于行。

28、富而可求也,虽执鞭之士,吾亦为之。如不可求,从吾所好。

29、士志于道,而耻恶衣恶食者,未足与议也。

30、敏而好学,不耻下问。

31、君子成人之,不成人之恶,小人反是。

32、行己有耻,使于四方,不辱君命,可谓士矣。

33、礼之用,和为贵。

34、古者言之不出,耻躬不逮也。

35、见善无不及,见不善如探汤。

36、君子之于天下也,无适也,无莫也,义之与比。

37、不迁怒,不二过。

38、苟正其身,于从政乎何有?不能正其身,如正人何?

39、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

40、君子之行也,度于礼。

41、君子之德风,小人之德草,草上之风,必偃。

42、知之者不如好知者,好之者不如乐之者。

43、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

44、众恶之,必察焉;众好之,必察焉。

45、富与贵,是人之所欲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处也。贫与贱,是人之所恶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去也。

46、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之中,发而皆中节,谓之和。致中和,天地位焉,万物育焉。

47、裔不谋夏,夷不乱华,俘不干盟,兵不逼好。

48、不义而富且贵,于我如浮云。

49、兴于诗,立于礼。成于乐。

50、政者正也,子帅以正,孰敢不正?举直错诸枉,则民服;举枉错诸直,则民不服。

51、恭而无礼则劳,慎而无礼则葸,勇而无礼则乱,直而无礼则绞。

52、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53、有教无类。

54、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

55、温故而知新可以为师矣。

56、士不可不弘毅,任重而道远。仁以为己任,不亦重乎?死而后己,不亦远乎?

57、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乐之者。

58、富润屋,德润身,心广体胖,故君子必诚其意。

59、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60、吾十有而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欲,不逾矩。

61、过而不改,是谓过矣。

62、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

63、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见利思义,见危授命。

64、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

65、知及之,仁能守之,不庄以莅之,则民不敬。

66、道千乘之国,敬事而信,节用而爱人,使民以时。

67、百姓足,君孰与不足?百姓不足,君孰与足?

68、有德者必育言,有言者不必育德。

69、迩之事父,远之事君;多识于鸟兽草木之名。

70、事君,敬其事而后其食。

71、君子矜而不争,群而不党。

72、君子周而不比,小人比而不周。

73、不学礼,无以立。

74、施诸已而不愿,亦勿施于人。

75、君子正其衣,尊其瞻视,俨然人望而畏之,斯不亦威而不猛乎?

76、君子无众寡、无小大、无敢慢,斯不亦泰而不骄乎?

77、巧言令色,鲜矣仁。

78、己不欲,匆施于人。

79、贤哉,回也!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贤哉,回也!

80、士而怀居,不足为士矣!

81、躬自厚而薄责于人,则远怨矣。

82、君于疾没世而名不称焉。

83、仁者不忧,知者不惑,勇者不惧。

孔子家语 篇3

一、赫真信译《孔子家语》背景

《孔子家语》是一本记录孔子及其弟子言行的书籍,其中详细地阐述了孔子的政治观、道德观以及教育观等,具有重要的思想价值和伦理价值。但同时这本书自宋代以来就一直被质疑是曹魏时期王肃的伪作而非先秦时期的儒家典籍 ,致使历史上对此书真伪性的考辨之风远远大于对其内容的研读,其中包含的政治思想、伦理思想等也未得到应有的重视。直至上世纪70年代,位于河北和安徽的两座汉墓的发掘使人们确定了该书的真实性,王肃只是做了相应的编纂。因此,现当代学术界对《孔子家语》的研究方向有所转变,研究成果日益丰硕,这都使本文的研究有了更加坚实的研究基础。

赫真信(A. B. Hutchinson)是英国圣公会传教士,于1871年10月来香港传教 。传教士们为了更好地在中国传教,不得不深入了解学习占据中国社会主流的儒家思想。为了更好地了解孔子思想,赫真信于1878年11月至1880年2月,以“The Family Saying of Confucius”为题在《教务杂志》中共发表8篇文章,包含对《孔子家语》一书源流的考证,汲古阁版《孔子家语》中两篇序言的翻译以及10篇篇章的翻译,最后赫真信因事回国而搁置了翻译工作。赫真信的《孔子家语》英译本虽然只是部分内容的翻译,但由于该书的英译版本较少,他的译本在中国典籍外译史中具有重要的地位。

刊载赫真信《孔子家语》的《教务杂志》是在华基督教会办刊时间最长英文期刊,代表了主流教会和传教士的思想和见识 ,其宗旨在帮助在华传教士更好地了解中国的历史、社会和人民,传播基督教。而赫真信也在其文章中明确表示了他翻译《孔子家语》的目的是为了增加对孔子的认识和了解 。

二、赫真信《孔子家语》的翻译特点

伽达默尔阐释学理论中的前见原则运用到翻译中指翻译活动往往会译者受所处历史文化背景及自身视阈的影响。赫真信作为一名来华传教士,自身具有浓厚的基督教思想背景,加之受当时中国社会环境及在华基督教会的影响,其译文难免会受自身前见的影响。本文通过对译文的深入解读,发现赫真信翻译的《孔子家语》有以下几个特点:

(1)严谨深入的版本考证与探究

在漫长的流传过程中被编纂、增添或删改似乎成为中国古代典籍不可避免的宿命,所以对文本的考证工作是中国古代典籍研究的重要部分。通过对《教务杂志》中部分文章的研究,我们发现18世纪70-80年代的新教传教士在在研究儒家文献时,也十分注重对文献背景的考证和研究,赫真信的《孔子家语》也不例外。

在他连载文章的第一篇中,赫真信介绍了他对《孔子家语》的文献考证工作,并列出了从汉代至清代他所了解的9个版本《孔子家语》的编者、卷册数等信息。除了引用前人对《孔子家语》真伪性的考证,他也给出了自己观点:此书并非王肃的伪作,而是先秦时代的儒家典籍,汉代的孔安国和曹魏的王肃都对其进行了编纂和修订。然而在赫真信所处的晚清时期,社会上流传的《孔子家语》亦有多个版本,他翻译的底本最终采用了清乾隆四十五年(1780)刻汲古阁本《孔子家语原注》,李容编纂。

赫真信对《孔子家语》版本的严谨考证不仅有利于他的后续翻译,也为后来西方学者研究《孔子家语》的背景奠定了良好的基础。1879年翟里斯在《教务杂志》中发表了两篇评赫真信《孔子家语》翻译的文章,他高度赞扬了赫真信在文本考证方面作出的努力,表示“从赫真信对《孔子家语》三篇序言的翻译可以看出他对原文翻译的忠实性” 。

(2)注重篇章内容的意译

赫真信在其文章中表示他翻译《孔子家语》的目的是為了增加对孔子及其思想的认识。研读译文可以发现,相比于他在对《孔子家语》背景考证时的严谨认真,他对篇章的译介更追求对其思想大意的把握而非字斟句酌式的翻译。

例1:上失其道而杀其下,非理也。不教以孝而听其狱,是杀不辜。三军大败,不可斩也;狱犴不治,不可刑也。何者?上教之不行,罪不在民故也。夫慢令谨诛,贼也;征敛无时,暴也;不试责成,虐也。政无此三者,然后刑可即也。(始诛 第二)

When superiors fail in their duties and then seek to put to death their inferiors this is not right… if the people are not taught to avoid imprisonment, it is not right to punish them. How is this? If the instructions of the ruler do not make way amongst the people, the cause of wrong doing does not rest with them. To issue orders which are obscure, this is to injure men… (Hutchinson 1879: 22)

这段话主要描述孔子的王道政治观,其重点在于“上教之不行,罪不在民故也”,不施行教化而导致百姓犯罪,这是统治者的过失而非人民的过错。

其中,“狱犴不治,不可刑也”,“狱犴”是监狱的别称,这里用来借指诉讼案件,此句的原意是诉讼案件得不到合理的裁决,刑罚就不能随意实行。赫真信将此句翻译为“if the people are not taught to avoid imprisonment, it is not right to punish them”,就其对原文的忠实性而言或许不足,但他通过“are not taught”表达出了“上教之不行”的意思,能够把握该段的主体大意。

“夫慢令谨诛,贼也。”该句中“慢令”与“谨诛”是两个并列句式,“慢,惰也”,意为松散与“谨,严格”形成反义,通过对比反映出统治者政令松散却刑罚严格的不合理行为。赫真信将该句译为“To issue orders which are obscure, this is to injure men”,省略掉后对“谨诛”的翻译,虽然能够大体上表达出原句的意思,但意义不够完整,语气也没有原句强烈,应该翻译为“To issue orders which are loose while be strict in punishment, this is to injure men. Hutchinsons translation has omitted the latter part”.

(3)存在多处翻译不准确的词句

在1879年翟里斯发表两篇文章中,他针对赫真信翻译的《孔子家语》序言以及前三篇内容(相鲁、始诛、王言解),列举了其中一些翻译不准确的地方。除了翟里斯文章所指出的词句,我们发现赫真信的译文中还存在许多有失偏颇之处。例如在第二章《始诛》中,“于是朝政七日而诛乱政大夫少正卯”,赫真信将此处的“七日”翻译为“a week”,一个明显带有基督教色彩的词语。同样在第二章中,由于孔子在鲁为相而诛杀了鲁之闻人少正卯,子贡便向他进言“今夫子为政而始诛之,或者为失乎?”汉语中,无论从上文的“子贡进曰”,还是从子贡说话时的态度,都可以看出子贡向孔子进言时谦恭谨慎的态度,以及两者地位上的差异。而赫真信直接将“或者为失乎”翻译为“possibly you are wrong”,这样直白的陈述语气让原文委婉恭谨的态度消失殆尽。诸如此类的不准确之处,在赫真信的译文中还有许多。

三、赫真信英译《孔子家语》的阐释学思考

伽达默尔的阐释学理论认为人必定存在于历史的发展之中,因此个体对事物的认知具有社会历史属性,既受制于当时的社会历史条件,也会受自己之前所接触事物或作品的影响,产生前见。通过对赫真信《孔子家语》英译的研究,我们发现作为一名来华传教士,赫真信的翻译活动明显受到了其自身前见及视阈的影响。而构成他的前见的基础则主要来自于三个方面:其自身的基督教思想,前人的研究(包含先前中国学者对《孔子家语》的研究以及其他在华传教士的研究)以及当时中国的社会历史环境。

18世纪70年代左右,儒家思想在中国社会中占据主流,传教士为了更好地传教纷纷研究儒家思想,受之前耶稣会事索引派的影响,他们十分注重对儒家典籍的認真研读和考据。赫真信对《孔子家语》版本严谨认真的考证无疑是受这种风气的感染。但同时,《孔子家语》的翻译目的是为了增加传教士对孔子思想的了解以便更好地传播基督教。因此在他的译文中,赫真信更加注重对译文整体大意的把握,译文中的多处不准确之处以及一些带有基督教色彩词汇的应用都体现出基督教思想对他翻译活动的影响。

参考文献

[1]王德成. 2008. 孔子研究第一书——评《孔子家语》[N]. 光明日报, 2008-2-16.

[2]崔华杰. 2013. 晚清英国传教士赫真信与《孔子家语》译介[J]. 齐鲁学刊(2): 60.

[3]孙轶旻, 孙逊. 2011. 来华新教传教士眼中的中国小说——以《教务杂志》刊载的评论为中心[J]. 学术研究(10): 152.

[4]Hutchinson, A. B. 1878. The family sayings of Confucius [J]. The Chinese Recorder 9 (6): 445.

《孔子家语·六本》原文及翻译 篇4

六本

作者:佚名

孔子曰:「行己有六本焉,然後為君子也.立身有義矣,而孝為本;喪紀有禮矣,而哀為本;戰陣有列矣,而勇為本;治政有理矣,而農為本;居國有道矣,而嗣為本;生財有時矣,而力為本.置本不固,無務農桑;親戚不悅,無務外交;事不終始,無務多業;記聞而言,無務多說;比近不安,無務求遠.是故反本修邇,君子之道也.」

孔子曰:「良藥苦於口而利於病,忠言逆於耳而利於行.湯武以諤諤而昌,桀紂以唯唯而亡.君無爭臣,父無爭子,兄無爭弟,士無爭友,無其過者,未之有也.故曰:『君失之,臣得之.父失之,子得之.兄失之,弟得之.己失之,友得之.』是以國無危亡之兆,家無悖亂之惡,父子兄弟無失,而交友無絕也.」

孔子見齊景公,公悅焉,請置廩丘之邑以為養.孔子辭而不受.入謂弟子曰:「吾聞君子賞功受賞,今吾言於齊君,君未之有行,而賜吾邑,其不知丘亦甚矣.」於是遂行.

孔子在齊,舍於外館,景公造焉.賓主之辭既接,而左右白曰:「周使適至,言先王廟災.」景公覆問災何王之廟也.孔子曰:「此必釐王之廟.」公曰:「何以知之?」孔子曰:「『詩云:皇皇上天,其命不忒,天之以善,必報其德.』禍亦如之.夫釐王變文武之制,而作玄黃華麗之飾,宮室崇峻,輿馬奢侈,而弗可振也,故天殃所宜加其廟焉,以是占之為然.」公曰:「天何不殃其身,而加罰其廟也?」孔子曰:「蓋以文武故也.若殃其身,則文武之嗣,無乃殄平,故當殃其廟,以彰其過.」俄頃,左右報曰:「所災者,釐王廟也.」景公驚起,再拜曰:「善哉!聖人之智,過人遠矣.」子貢三年之喪畢,見於孔子.子曰:「與之琴,使之絃,侃侃而樂,作而曰:『先王制禮,弗敢過也.』」子曰:『君子也.』子貢曰:『閔子哀未盡.』夫子曰:『君子也.』子夏哀已盡,又曰:『君子也.』二者殊情而俱曰君子,賜也或敢問之.」孔子曰:「閔子哀未忘,能斷之以禮;子夏哀已盡,能引之及禮.雖均之君子,不亦可乎.」

孔子曰:「無體之禮,敬也;無服之喪,哀也;無聲之樂,歡也.不言而信,不動而威,不施而仁.志夫鐘之音,怒而擊之則武,憂而擊之則悲,其志變者,聲亦隨之.故志誠感之,通於金石,而況人乎!」

孔子見羅雀者所得,皆黃口小雀.夫子問之曰:「大雀獨不得,何也?」羅者曰:「大雀善驚而難得,黃口貪食而易得.黃口從大雀則不得,大雀從黃口亦不得.」孔子顧謂弟子曰:「善驚以遠害,利食而忘患,自其心矣,而以所從為禍福.故君子慎其所從,以長者之慮,則有全身之階,隨小者之戇,而有危亡之敗也.」

孔子讀易至於損益,喟然而嘆.子夏避席問曰:「夫子何歎焉?」孔子曰:「夫自損者必有益之,自益者必有決之,吾是以歎也.」子曰:「然則學者不可以益乎?」子曰:「非道益之謂也.道彌益而身彌損.夫學者損其自多,以虛受人,故能成其滿博哉.天道成而必變,凡持滿而能久者,未嘗有也.故曰:『自賢者,天下之善言不得聞於耳矣.』昔堯治天下之位,猶允恭以持之,克讓以接下,是以千歲而益盛,迄今而逾彰;夏桀昆吾,自滿而極,亢意而不節,斬刈黎民如草芥焉,天下討之,如誅匹夫,是以千載而惡著,迄今而不滅.觀此,如行則讓長,不疾先,如在輿遇三人則下之,遇二人則式之,調其盈虛,不令自滿,所以能久也.」子夏曰:「商請志之,而終身奉行焉.」

子路問於孔子曰:「請釋古之道,而行由之意可乎?」子曰:「不可.昔東夷之子,慕諸夏之禮,有女而寡,為內私婿.終身不嫁,嫁則不嫁矣,亦有貞節之義也.蒼梧嬈娶妻而美,讓與其兄,讓則讓矣,然非禮之讓矣.不慎其初,而悔其後,何嗟及矣.今汝欲舍古之道,行子之意,庸知子意不以是為非,以非為是乎?後雖欲悔,難哉.」

曾子耘瓜,誤斬其根.曾皙怒建大杖以擊其背,曾子仆地而不知人,久之有頃,乃蘇,欣然而起,進於曾皙曰:「嚮也參得罪於大人,大人用力教,參得無疾乎.」退而就房,援琴而歌,欲令曾皙而聞之,知其體康也.孔子聞之而怒,告門弟子曰:「參來勿內.」曾參自以為無罪,使人請於孔子.子曰:「汝不聞乎,昔瞽瞍有子曰舜,舜之事瞽瞍,欲使之未嘗不在於側,索而殺之,未嘗可得,小棰則待過,大杖則逃走,故瞽瞍不犯不父之罪,而舜不失烝烝之孝,今參事父委身以待暴怒,殪而不避,既身死而陷父於不義,其不孝孰大焉?汝非天子之民也,殺天子之民,其罪奚若?」曾參聞之曰:「參罪大矣.」遂造孔子而謝過.

荊公子行年十五而攝荊相事,孔子聞之,使人徃觀其為政焉.使者反曰:「視其朝清淨而少事,其堂上有五老焉,其廊下有二十壯士焉.」孔子曰:「合二十五人之智,以治天下,其固免矣,況荊乎?」

子夏問於孔子曰:「顏回之為人奚若?」子曰:「回之信賢於丘.」曰:「子貢之為人奚若?」子曰:「賜之敏賢於丘.」曰:「子路之為人奚若?」子曰:「由之勇賢於丘.」曰:「子張之為人奚若?」子曰:「師之莊賢於丘.」子夏避席而問曰:「然則四子何為事先生?」子曰:「居,吾語汝,夫回能信而不能反,賜能敏而不能詘,由能勇而不能怯,師能莊而不能同,兼四子者之有以易吾弗與也,此其所以事吾而弗貳也.」

孔子遊於泰山,見榮聲期,行乎郕之野,鹿裘帶索,瑟瑟而歌.孔子問曰:「先生所以為樂者,何也?」期對曰:「吾樂甚多,而至者三.天生萬物,唯人為貴,吾既得為人,是一樂也;男女之別,男尊女卑,故人以男為貴,吾既得為男,是二樂也;人生有不見日月,不免襁褓者,吾既以行年九十五矣,是三樂也.貧者士之常,死者人之終,處常得終,當何憂哉.」孔子曰:「善哉!能自寬者也.」

孔子曰:「回有君子之道四焉,強於行義、弱於受諫、怵於待祿、慎於治身.史?有男子之道三焉,不仕而敬上、不祀而敬鬼、直己而曲人.」曾子侍曰:「參昔常聞夫子三言而未之能行也,夫子見人之一善而忘其百非,是夫子之易事也;見人之有善若己有之,是夫子之不爭也;聞善必躬行之,然後導之,是夫子之能勞也.學夫子之三言而未能行,以自知終不及二子者也.」

孔子曰:「吾死之後,則商也日益,賜也日損.」曾子曰:「何謂也?」子曰:「商也好與賢己者處,賜也好說不若己者.不知其子視其父,不知其人視其友,不知其君視其所使,不知其地視其草木.故曰與善人居,如入芝蘭之室,久而不聞其香,即與之化矣.與不善人居,如入鮑魚之肆,久而不聞其臭,亦與之化矣.丹之所藏者赤,漆之所藏者黑,是以君子必慎其所與處者焉.」

曾子從孔子之齊,齊景公以下卿之禮聘曾子,曾子固辭.將行,晏子送之曰:「吾聞之君子遺人以財不若善言,今夫蘭本三年湛之以鹿酳,既成噉之,則易之匹馬,非蘭之本性也,所以湛者美矣,願子詳其所湛者,夫君子居必擇處,遊必擇方,仕必擇君,擇君所以求仕,擇方所以修道,遷風移俗者嗜慾移性,可不慎乎.」孔子聞之曰:「晏子之言,君子哉!依賢者固不困,依富者固不窮,馬蚿斬足而復行,何也?以其輔之者眾.」孔子曰:「與富貴而下人,何人不尊;以富貴而愛人,何人不親.發言不逆,可謂知言矣;言而眾嚮之,可謂知時矣.是故以富而能富人者,欲貧不可得也.以貴而能貴人者,欲賤不可得也;以達而能達人者,欲窮不可得也.」

孔子曰:「中人之情也,有餘則侈,不足則儉,無禁則淫,無度則逸,從欲則敗.是故鞭朴之子,不從父之教,刑戮之民,不從君之令,此言疾之難忍,急之難行也.故君子不急斷,不急制,使飲食有量,衣服有節,宮室有度,畜積有數,車器有限,所以防亂之原也.夫度量不可明,是中人所由之令.」

孔子曰:「巧而好度,必攻;勇而好問,必勝;智而好謀,必成.以愚者反之,是以非其人告之弗聽.非其地,樹之弗生.得其人,如聚砂而雨之;非其人,如會聾而鼓之.夫處重擅寵,專事妒賢,愚者之情也,位高則危,任重則崩,可立而待.」

孔子曰:「舟非水不行,水入舟則沒;君非民不治,民犯上則傾.是故君子不可不嚴也,小人不可不整一也.」

齊高庭問於孔子曰:「庭不曠山,不直地,衣穰而提贄,精氣以問事君子之道,願夫子告之.」孔子曰:「貞以幹之,敬以輔之,施仁無倦,見君子則舉之,見小人則退之.去汝惡心而忠與之,效其行,修其禮,千里之外,親如兄弟.行不效,禮不修,則對門不汝通矣,夫終日言,不遺己之憂,終日行不遺己之患,唯智者能之.故自修者必恐懼以除患,恭儉以避難者也.終身為善,一言則敗之,可不慎乎.」

文言文翻译:

孔子说:“立身行事有六个根本,然后才能成为君子。立身有仁义,孝道是根本;举办丧事有礼节,哀痛是根本;交战布阵有行列,勇敢是根本;治理国家有条理,农业是根本;掌管天下有原则,选定继位人是根本;创造财富有时机,肯下力气是根本。根本不巩固,就不能很好地从事农桑;不能让亲戚高兴,就不要进行人事交往;办事不能有始有终,就不要经营多种产业;道听途说的话,就不要多说;不能让近处安定,就不要去安定远方。因此返回到事物的根本,从近处做起,是君子遵循的途径。”

孔子说:“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商汤和周武王因为能听取进谏的直言而使国家昌盛,夏桀和商纣因为只听随声附和的话而国破身亡。国君没有直言敢谏的大臣,父亲没有直言敢谏的儿子,兄长没有直言敢劝的弟弟,士人没有直言敢劝的朋友,要想不犯错误是不可能的。所以说:‘国君有失误,臣子来补救;父亲有失误,儿子来补救;哥哥有失误,弟弟来补救;自己有失误,朋友来补救。’这样,国家就没有灭亡的危险,家庭就没有悖逆的坏事,父子兄弟之间不会失和,朋友也不会断绝来往。”

孔子在齐国,住在旅馆里,齐景公到旅馆来看他。宾主刚互致问候,景公身边的人就报告说:“周国的使者刚到,说先王的宗庙遭了火灾。”景公追问:“哪个君王的庙被烧了?”孔子说:“这一定是釐王的庙。”景公问:“怎么知道的呢?”

孔子说:“《诗经》说:‘伟大的上天啊,它所给予的不会有差错。上天降下的好事,一定回报给有美德的人,灾祸也是如此。釐王改变了文王和武王的制度,而且制作色彩华丽的`装饰,宫室高耸,车马奢侈,而无可救药。所以上天把灾祸降在他的庙上。我以此作了这样的推测。”

景公说:“上天为什么不降祸到他的身上,而要惩罚他的宗庙呢?”

孔子说:“大概是因为文王和武王的缘故吧。如果降到他身上,文王和武王的后代不是灭绝了吗?所以降灾到他的庙上来彰显他的过错。”

一小会儿,有人报告:“受灾的是釐王的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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