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主体性意识的觉醒

2024-11-06

女性主体性意识的觉醒(精选12篇)

女性主体性意识的觉醒 篇1

20世纪的20年代,是中外文化相互交融、撞击的年代。在西方文化思潮的影响下,一批激进的知识分子纷纷以“重新估定一切价值”的态度,以自由、平等为思想武器,对统治中国两千余年的封建文化进行了猛烈的批判,掀起了一次声势浩大的思想解放运动。成书于1925年的《伤逝》即是那个时代的反映。小说塑造了“五四”时期的一个知识女性——子君的形象,通过展现她从反抗封建礼教、追求个性解放开始,到因生活困顿而爱情破裂,最后被旧社会势力迫害致死的生命历程,艺术地再现了旧中国妇女的悲修命运和不幸遭遇,从侧面说明了旧中国的“新”女性如果离开了对整个社会封建势力的彻底反抗和斗争,所谓个性解放,婚姻自由,只能是一席空谈,终究会被封建恶势力所扼杀,阐明了“妇女的个性解放不能离开整个社会的解放而单独存在”[1]的道理。

一、一个勇敢而悲壮的背影

《伤逝》的故事是通过事件发生当时中的“我”来叙述的,因此涓生当时的印象与体验,便成为阐述小说灵魂的着力点。子君在背叛家庭,毅然决然地与其崇拜和热爱的涓生结合后,她的人生奋斗便也到了终点——此时的子君满足于做一个家庭主妇:“屋子里总是散乱着碗碟,弥漫着煤烟,使人不能安心做事”、“加以每日‘川流不息’的吃饭——子君的功业仿佛就完全建立在这吃饭中。而她的辛苦操劳,琐碎,以及日常的庸俗(与房东官太太的明争暗斗),却使涓生不满——在“读遍了她的身体,她的灵魂”之后,涓生感到了乏味。

“当时”的视角,真实地呈现了涓生为自己的背弃行为寻找理由的情形。抛弃子君的真实理由是“新的希望就只在我们的分离”、“免得一同灭亡”。这反映了在当时为爱情而不惜与家庭决裂,与心爱的人结合,成为子君们“勇往直前”的终点与极限。

二、女性主体意识觉醒的现代性想象

(一)勇敢的“时代女性”

子君是一个追求个性解放,争取婚姻自由的勇敢的“时代女性”。她个人奋斗的目的,完全是为了摆脱封建礼教的束缚,追求新的人生。她的欲望是要过上一种真正独立、自由的“人”的生活。为了探索知识与真理,寻找新的人生道路,她从偏僻的乡村只身来到繁华的大城市,接受了资产阶级的启蒙教育。进步的社会思潮、崭新的生活环境,开拓了她的知识视野,在她久塞封闭的心灵上打开了一扇通向外部世界的窗户,透进了大量“社会文明,思想解放”的新鲜空气。

(二)女性主体自我意识

子君对于爱情表现出与其他“五四”女性文本中的女主角同样的勇敢,甚至态度更加坚决:“和她的叔子,她早就闹开了,至于使他气愤到不再认她做侄女”;面对社会舆论的压力,“她目不斜视地骄傲地走了,没有看到,我骄傲地回来。”然而,在这种骄傲和勇敢的背后,却显露出女性启蒙的浅薄和女性主体意识缺失带来的症候。

三、女性意识的女权主义视角

(一)维护独立与尊严

子君从一开始就有一定的现代女性念识,是一位追求男女平等、个性解放、对将来怀着美好憧憬的现代女性。尽管她生活在一块被封建礼教、封建婚姻观念浸泡了几千年的土地上,尽管有鲇鱼须的“老东西”和雪花膏的“小东西”的注视,子君还是“目不斜视地骄傲地走了”。经过与涓生半年的交往,子君觉得自己寻找到了真爱,她“分明地、坚决地、沉静地“发出了豪迈而壮烈的“独立宣言”:“我是我自己的,他们谁也没有干涉我的权利!”确实,子君根本无需多言,仅此一语就足以透出她柔弱外表下掩藏着的骨子里的坚执和反叛。

(二)自由平等,妇女解放

子君和涓生的悲剧是一曲令人窒息、催人猛醒的悲剧。通过对这一悲剧发生、发展过程的细致分析,鲁迅清醒地告诉我们:子君和涓生矛盾的发生、发展、结束,都与当时的社会制度、社会思潮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这时期“人的觉醒”,是既包括19世纪西方人文主义思潮的自我肯定,又是与20世纪西方现代主义思潮对自我绝对性的怀疑与否定相通,所以是多元、综合改造和发展的。涓生和子君们虽能敏锐地把握住了这一思潮,却又是“热情有余,而冷静思考不足”,子君曾勇敢地“从束缚中挣得了解放”,成为较早觉醒的女性,却又“被解放后的束缚所困惑”,“盲目的爱”消蚀了她的个性。

作为一个受时代思潮影响的新女性,子君身上有许多异于以前女性的色彩,在冲破封建家庭的阻挠、争取婚姻自由的斗争中,她的表现是那样的坚决、果断。但在当时的时代背景下,子君争取个性解放的努力也只能达到如此高度——妇女解放的气候并未成熟,封建礼教对女性的束缚依旧十分严酷,因此,觉醒后的子君仍然无路可走,最终被旧势力所吞噬。鲁迅先生塑造子君这一新女性的形象,不只是为了控诉封建势力残害女性的罪行,更重要的还在于通过她的悲剧来启示人们:爱情必须建立在开放而自由的社会中,建立在夫妻平等而自由的基础上,否则就会倾斜、乃至坍塌。同时也向社会呼吁:要想求得妇女的真正解放,单凭个人的力量、单凭“自由平等”之类的信念和理想是完全无望的,必须去探索一条新的生路——妇女解放的道路仍很漫长,“在真正的解放之前,是战斗……不断地为解放思想、经济等而战斗。

结束语

鲁迅通过《伤逝》,用感伤的笔触、追忆的方法叙写了20世纪20年代旧社会这样一场关于“时代女性”的爱情悲剧。故事生动、情节感人,细腻的心理描写使得主人公形象更加丰满,栩栩如生。“子君”身上蕴含着深刻而复杂的思想内涵,给人以久远的教育和启迪。

参考文献

[1]鲁迅.彷徨[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79.

[2]李银河.女性主义[M].济南:山东人民出版社,2005,35.

[3]王璐.鲁迅小说中女性人物的主体意识[J].鲁迅研究月刊,2006(8).

女性主体性意识的觉醒 篇2

摘要:《爱玛》是奥斯丁最具代表性的作品之一。奥斯丁通过小说中女性人物的塑造展现了她对女性自身命运的关注。本文主要对《爱玛》中女主人公的女性意识的解读来看奥斯丁所倡导的先进的女性意识。

关键词:爱玛 自我意识 婚恋观

简·奥斯丁(1775-1817),英国文学史上杰出的女小说家,作品大多以女性独有的视角描绘出了十八世纪末十九世纪初英国乡村中家庭生活的画卷,描写金钱与婚姻、描写女性和爱情。奥斯丁生活在传统思想与习俗比较顽固的英国乡村,她的父亲乔治·奥斯丁是汉伯夏郡斯蒂文顿教区的教区长,靠着教区的收入养活九口之家,维持着农村中等阶层的生活水平和社会地位。奥斯丁的生活圈子主要限于乡村的中等阶层,她本人过的基本上是中产阶级妇女的悠闲生活,正如她书中描写的那样,较为悠闲富裕的生活环境使奥斯丁得以阅读很多书籍,并能够和她的姐姐卡桑德拉走亲访友,参加乡村舞会和其他社交活动。

18、19世纪之交的英国正处于经济上升时期,奥斯丁的女性意识的觉醒是随着时代的进步而萌生的,当时女性的地位一直不受到尊重,男女之间无平等可言,尤其是当时的观点认为妇女不善于男性那样归纳概括她们的思想,她们的头脑也不具备像男人们那样理解重大问题的能力,所以家庭生活才应当是妇女的最适合的天地。因此女性自立的机会因此大大地受到了限制。为了表现女性独有的自我意识,奥斯丁在创作上塑造了爱玛这样一个作家认为除了她自己没有什么人会喜欢的角色。下面就以爱玛为例分析表现奥斯丁女性自我意识的觉醒。

“爱玛·伍德豪斯简直是个得天独厚的人,又美丽,又聪明,又有钱,不但家里生活舒适,而且性情开朗,她快满21岁了,一直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①作家在作品一开始就为女主人公设定了这样一个介绍,这也就不难解释爱玛身上女性自我意识产生的根源——家庭环境。在海伯里的乡村,爱玛所在的伍德豪斯家族在财富以及社会地位上等级均居首位。作为这样显赫家庭的女儿,她深受家族传统的观念的影响,认为任何人的社会地位都是由他的财富决定的,而下等阶层在很多方面都是卑劣的。因此,爱玛总是瞧不起下层的那些人,用她的话来说就是“贵贱不相亲”。另一方面,在家里爱玛由于母亲早逝,自十二岁起就成了家里的女主人,就如奈特利先生所说的“爱玛总是被当做全家最聪明的人,所以被宠坏了。”、“母亲一去世,她失去了唯一能管束她的人”②而她的父亲伍德豪斯先生自闭地固守在属于自己社交范围的小圈子里,处处表现出对于变化和新事物的恐惧,迂腐得近乎荒唐,对于爱玛,他只有一味溺爱和习惯性依赖,完全起不到训导和指引的作用。这种环境既有利于培养爱玛无拘无束、男女平等的先进观念同时也给爱玛自身带来了不可避免的缺点:做事我行我素,高傲又势利,看重门第观念;她对婚姻抱有资产阶级的势利态度,认为应该从阶级类别和财产标准来看待人与人的关系。

关于爱玛的自我意识的强烈表现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首先是喜欢用自己的方式撮合别人的婚事。用作者的话说,爱玛认为“这是一件饶有趣味的事,一件修善积德的事,爱玛生活境遇好,有闲暇也有能力做这

件事。”③在小说中,爱玛由于侥幸的促成了家庭教师泰勒小姐和韦斯顿先生的婚姻使得爱玛十分热衷于替人做媒。由于泰勒小姐的离去使得爱玛跟父亲的生活伤感、无味,由此需要需找一个人来替代泰勒小姐的位置,附近住宿学校的私生女哈丽特·史密斯便成了爱玛寻找的密友。在爱玛的怂恿下哈丽特拒绝了农民马丁的求婚渐渐爱上了年轻的牧师埃尔顿先生,仅仅因为艾玛觉得作为农民的马丁很粗俗,配不上身份可能是贵族的私生子哈丽特。爱玛的这一做法受到了奈特利先生的批评,在与奈特利先生反驳中爱玛所说的话也能反映出她自身所表现的强烈的自我意识。“男人总是以为女人拒绝一个男人求婚是不可理解的。男人总以为女人有求必应。”④而且爱玛还认为尽管哈丽特是个私生女,似乎低人一等,但有理智的人却不应这样看,她父母犯下的过失不能由她承担责任。哈丽特的地位与他人是平等的。这样看来对于社会中对女性的一些世俗偏见,爱玛有着自己独特的客观而敏锐的判断和认识。

其次是关于自己婚姻的见解。爱玛曾多次表示自己不会结婚或者短时间内不会结婚,爱玛想要以这种做法来体现自己追求男女平等的愿望,这是在当时社会条件下爱玛的自我意识反抗传统的一种表现。她曾对哈丽特说过这样一段话“单身妇女若收入微薄,当然令人耻笑,惹人讨厌,是儿童取笑的对象;单身妇女若有财产,总是令人尊敬的,完全可以做到通情达理、讨人喜欢。”她意识到没有经济基础的女性是没有任何社会地位的,只有通过婚姻才能过上幸福生活,只有顺应社会,女性才能有更好的归宿。但作为上等人家的女儿爱玛认为自己的结婚对象在各方面必须高于或者跟她平等,这样才能与她相匹配。关于爱玛和奈特利先生,奥斯丁很缓慢、隐蔽的在小说中表现两个人之间爱情的细节。除了他们的争论和分歧,爱玛更多地是尊敬奈特利先生而不是爱他,他们最终选择结婚主要是因为他们平等的社会地位,奈特利先生是个大地主,他拥有大量土地,因为家庭的富有,他受到过良好的教育而进入上流社会。因此,在海伯里只有他有条件在财富和地位上和爱玛相配。这一表现不仅体现了爱玛的自我意识也体现了奥斯丁所倡导的婚姻观,她认为正当的婚姻关系首先应当认清对方的人品性格,在爱情的基础之上的双方相互尊重、相互爱恋的基础上的结合;另外财产和社会地位在婚姻中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另外爱玛的自我意识还表现在对自我认识的认同。就像小说一开头所说的“爱玛·伍德豪斯简直是个得天独厚的人,又美丽,又聪明,又有钱,不但家里生活舒适,而且性情开朗,她快满21岁了,一直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 “如果说爱玛真有美中不足,那要算她的任性和对自己估计偏高。”⑤对于这一美中不足,在奥斯丁看来正是爱玛自我意识的表现,正如“她对泰勒小姐的意见是很尊重的,但办起事来主要依自己的主张。”⑥爱玛的成长环境赋予了她自由的心灵,她经济上的独立保障了她独立的人格自由,在她身上所表现的是一种自由意识和对自我认识的认同,不管这种认识是否正确。爱玛认为女性与男性一样具有理性与智慧,这种智慧只有通过多读书、多参加交际活动来锻炼敏锐的观察力和判断力,才能获得真正的独立。

生活在十八世纪末、十九世纪初封建保守思想仍然相当强大的时代,奥斯丁只是初步地表达了自己的女性意识,爱玛的塑造充分地展现了奥斯丁对女性自我意识的认可。尽管爱玛有许多不足之处,但可以说她是奥斯丁笔下一个典型的新女性形象。

注释:

①②③④⑤⑥奥斯丁.爱玛.[M].张经浩译.长春出版社p1 p30 p18 p52 p1 p1

参考文献:

[1]简·奥斯丁.爱玛.[M].张经浩译.长春出版社,1998

[2]朱虹.奥斯丁研究.[M].北京:中国文联出版社.1985年.[3]牛庸懋 蒋连杰.十九世纪英国文学.[M].郑州:黄河文艺出版社.1986

女性自我意识的觉醒 篇3

一、对女性命运的深切理解

《伤逝》中的子君,是一个受过良好教育的知识女青年,敢于突破封建家长制的牢笼,勇于追求自由恋爱,不顾世俗的眼光和涓生同居。同居并不意味着幸福生活的开始,涓生未能体会到子君持家的辛苦,他眼中的子君,只是“倾注全力”从事着做菜的事业,并在日子过得并不宽裕的情况下,还养了几只油鸡和一条狗,即使这样涓生眼中的子君竟也胖了起来,脸色也红活了。子君不再是那个谈家庭专制、男女平等、西方文化的新知识青年,也不再是那个敢于说出“我是我自己的,你们谁也没有干涉我的权利!”坚强、透澈、勇敢的女性。鲁迅在《娜拉走后怎样》中说道:“人生最苦痛的是梦醒后无路可走。做梦的人最幸福;倘设看出可走的路,最要紧的是不要去惊醒他。”涓生与子君的确是从昏睡的梦境中清醒了,然而觉醒仅仅是斗争的开始,他们醒后没有明确的目标,甚至目标似乎对他们并不重要。

子君在离开吉兆胡同时,没带走任何东西,只让官太太带一句“她走了”,没有其他的只言片语。当涓生回到家时,只有盐、面粉、半株白菜和几十枚银元,这些都是为了维持涓生接下来困顿的生活,留在房间的只是满屋子的寂寞和空虚。涓生和子君是敢于打破家庭专制自由恋爱的情侣,却不能共渡此生,究其原因:一方面是子君缺乏独立的人格。同居之后,子君不再看书,每天只专注在她小小的女性世界里,做菜、养狗、养鸡。她一切生活都围绕着涓生,彷佛爱涓生就是她一生的事业。子君失去了对生活的追求,放弃了自己的爱好,疏离了亲情和友情。这样的子君,只为了爱情而活,爱情成为了她生活的全部。她每天沉侵在琐碎的生活中,慢慢失去了以往的活力和光泽,丢失了新青年女性该有的独立,进而导致她和子君的感情由情意绵绵到平淡无味,逐步走向陌路。另一方面是子君没有独立的经济基础。子君不同于鲁迅笔下的祥林嫂、单四嫂等处在社会底层的农村妇女,子君是受过“五四运动”新思潮影响的知识女性。然而随着涓生的失业,涓生对子君的厌烦和倦怠逐渐显现。这就像鲁迅说的“第一,便是生活。人必须活着,爱才有所附丽。”爱情的巩固应该是建立在经济基础之上的,人要真正的获得自我,必须是经济上的独立,拥有良好的经济基础,才有可能获得人格上的真正独立。

二、男性中心主义的无意识流露

小说中,涓生用第一人称来叙述与子君爱情消亡的言说。话语权掌握在男主人公涓生手中,子君一直处于失语状态。恋爱初期,他们之间便失去了平等的对话,一直都是涓生在高談论阔,子君“总是微笑着点头,两眼里弥漫着稚气的好奇的光泽”。涓生以居高临下、拯救者、启蒙者的姿态对待子君,而子君对涓生只有盲目的崇拜,导致他们从一开始便不平等。同居后的子君变的更加沉默和无语,涓生谈起“爱情必须时时更新,生长,创造”,子君只是麻木的点点头。显然,涓生是这场恋爱的主导者,而子君只是一个盲从者。小说的副标题叫做“涓生的手记”,这就在有意或无意之中剥夺了子君的话语权。在涓生的叙述中,子君处于被描述和沉默的状态,读者触摸不到子君的内心独白,感受不到子君的真实想法,甚至听不见子君为自己辩白。即便子君有话语权,她又该说些什么呢?涓生眼中的子君,稚气而又刚烈,敢于面对周围的冷眼,敢于同舅舅决裂,敢于断绝与朋友的关系,可以耐得住清贫,甚至可以忍受涓生的有意冷落。即使这样的子君也割舍不掉女性本身的特征,也逃不开男权社会对女性的不平等对待。

男性主义用双重标准来判断以子君为代表的新知识女性。在小说中,涓生一些堂而皇之的借口听起来极为可笑:“爱情必须时时创造,生长,更新。只为了爱,盲目的爱,而将别的人生的要义全盘疏忽了。”这正是虚伪自私男权主义的体现。当涓生面临事业危机时,在涓生眼里的子君又是这样的:“那么一个无畏的子君也变色,尤其使我痛心;她近来似乎也较为怯弱了。”涓生不敢面对生活中的困顿,他把矛盾指向了子君:“其实我一个人是容易生活的。”涓生在生活所给予的困难中,没有勇敢承担起生活的责任,更没有负担起对子君的责任,这正是涓生的自私、懦弱、没责任感的体现。涓生这些自私懦弱的言语,正是男权主义无意识的流露。

三、结语

小说中,子君是一个既可爱又不幸的角色,矛盾曾经这样评价过子君,“比起涓生来,我觉得子君尤其可爱,她的温婉,她的忍耐、勇敢和坚决,使你觉得她更可爱。”对爱情的坚定勇敢和牺牲,不顾一切地奔向爱人,却陷入了另一个深渊。子君真挚、一心一意地爱着涓生,但正是这种盲目不成熟的爱让自己迷失在爱情里,丧失了在两性关系中的话语权。最终导致了自己的死亡,对男性完全的依附不能给女性带来可靠、长久的婚姻和幸福。因此,在任何时代,女性都要拥有独立的经济,进而维护自己的独立人格。

【参考文献】

[1] 冯金红. 忏悔的迷宫[J]. 鲁迅研究月刊,1994(5):21-25.

[2] 西蒙娜·德·波伏娃. 第二性——女人[M]. 湖南文艺出版社,1986.

[3] 陈小琼.《伤逝》爱情悲剧的重新审视[J]. 哈尔滨学院学报,2002(9):91-94.

[4] 矛盾全集·第19卷[M]. 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91.

平安时期女性个体意识的觉醒 篇4

一、平安时期女性自我意识觉醒的因素

1、政治因素

由于当时的贵族社会, 导致贵族家庭重视对女儿的教育, 以便以后与天皇联姻时, 多一筹码, 因此, 紫式部、清少纳言、和泉式部等女作家从小受到良好的教育, 积累了深厚的文学素养, 才导致之后文学巨著的诞生及平安朝时期女性文学的活跃。文化与政治息息相关, 文化反映政治, 政治影响文化, 因此这种文学的诞生有一定的政治原因。平安朝时期实行的是摄关政治。摄关政治使得女性作为一种稳固家庭中地位的工具也导致了出身贵族家中的女性的悲剧。当时的女作家们亲眼目睹这些经历, 直观地触及到了时代与社会的不幸, 她们有良好的学识和教养, 思想敏锐且感受深刻, 所以她们的文章里浸满了女性的心酸与无限的惆怅。

2、文化因素

女性文学发展的文化因素与日本的文字文学的发展演变有关。日本的文字文学是萌生于上古引进汉字以后, 经历了纯汉文字体到变体汉文体, 再到“假名”文体的过程, 到平安时代初期才刚刚完成“假名”文字当时贵族社会的男性盛行用汉字做诗文, 以致日记也用变体汉文书写, 以显示高雅、学问和教养。然则女性就不被认同, 甚至认为女性读汉诗文是“不幸”, 于是女性就开始用新创造的假名文字书写当她们拿起笔来创作时, 便出现了女性文学的繁荣。她们把自己所见、所闻、所惑、所感凝聚于笔端, 尽情抒写心灵深处的咏叹, 表现了封建时代日本女性的向往、痛苦和悲哀。

3、社会因素

古代社会中, 女性与男性的地位是:一方面, 女性从属于男性, 女性应该忠贞驯服、思恋爱慕, 女性在真实的感情中一味的自卑自贱, 妥协忍耐。另一方面, 她们所描述的女人多数以男子的理想为标准, 或是贤媛、良母, 皆符合男子所界定的审美标准。无论社会还是家庭都是以男性为中心。女性在长期的压制下, 心中自然多了很多的怨与恨, 而自小受到良好教育的女性们, 她们将女人的这种无奈与怨恨写成文章来发泄心中的不满。

二、平安朝女性文学作品中女性自我意识觉醒的表现

平安时期的作家作品:紫式部的《源氏物语》;和泉氏部的《和泉氏部日记》;藤原道纲母的《蜻蜓日记》;清少纳言的《枕草子》等等她们所创作的日记文学、随笔文学和物语文学, 把日本的散文文学推向了高峰, 有着无可替代的作用与贡献。

1、《源氏物语》

《源氏物语》在艺术上充分显示了女作家独具的风格, 她以女作家特有的审美视角去观察生活, 塑造了众多的人物形象, 具有鲜明个性的形象多达几十个。除源氏外, 突出的男性贵族形象还有薰君、匈亲王、头中将、柏木等。女性形象塑造得尤为成功。在塑造人物时, 作者善于把人物置身于矛盾之中揭示人物的感情世界, 精于挖掘男性作家椽笔难以触及的领域, 来表现女性的内心感受和体验的最深处, 写得细致入微、感人至深、催人泪下。女作家有时是娓娓道来, 有时是以典雅的诗歌表达, 有时又间或采用梦境的手法剖析人物的深层心理, 体现了柔美、婉约的女性文学的风韵。此作品一方面揭示了当时女性的悲怜的社会地位, 以及当时女性的不幸和痛苦。另一方面从女性作者的角度, 也体现了女性作为文学的创作者登上了历史的舞台, 并且起着重要的作用, 也从侧面反映了女性的自我意识开始觉醒, 渐渐地注重自我的存在与感受, 并将其记录下来, 这是女性文学的一大进步。

2、《枕草子》

文章的内容正如其名《枕草子》一样, 放置于枕边的草子。在她的笔下, 没有宫中斗争的黑暗, 没有感叹命运的沉浮, 不关心朝政, 不关心权力, 不关心命运, 只是以欣赏的心态将身边的一切用明媚的文字一一陈述。宫女的打闹, 互相间的戏谑, 衣服的颜色, 甚至是一朵小花, 在她的笔下都显得熠熠生辉。她用笔极简, 却气象万千, 真实地再现了平安时代宫中细微的纹理。大多数女性眼中的不幸在清少纳言的笔中却是那么的轻松、随性、乐观和美好。这也是女性自我意识觉醒的另一种表现。

参考文献

[1]林文月.和泉式部日记:日本女性以和文书写的经典之作[J].文艺报, 2014-7-18, 004.

女性主体性意识的觉醒 篇5

——从《美狄亚》看女性意识的觉醒

班级:08级1班学号:080101062姓名:蹇 波

《美狄亚》是埃斯库罗斯的主要悲剧著作之一,它反映了当时社会的种种现象。美狄亚的遭遇是当日妇女的共同命运,妇女深受压迫,被禁闭在家中,不得参加公共活动,而男子则可以有外室,在外面胡闹,不受法律和道德的约束。欧里庇得斯接受了智者派的进步思想,对宗教信仰抱怀疑态度,他攻击预言者,责备天神邪恶,残忍,制造人间的灾难。不仅《美狄亚》是如此,他的《伊翁》《阿尔克提斯》也表现了这一点,对妇女境遇的同情。而《美狄亚》不同于《伊翁》《阿尔克提斯》的是,美狄亚做出了一系列反抗命运的行为,最后获得成功。

美狄亚是个异国女子,她集美丽与智慧与一身,却背叛自己的家庭,帮助伊阿宋取得金羊毛,同他一起前往希腊的伊奥尔科斯,在那里为伊阿宋报了杀父之仇,伊阿宋未能恢复王权,又带着妻子和两个儿子流亡到科林斯。而伊阿宋却要另娶科林斯国王的女儿,国王打算把美狄亚驱逐出境。美狄亚没有继续接受命运的安排,而是开始复仇。这对于当时的逆来顺受的女子来说,是一个伟大的举动。这是对男权社会的一个挑战,也是这一时期女性意识觉醒的重要突破点。

在剧本的开场时,姆说:“我知道她的性子恨凶猛,她不会这样驯服地受人虐待!”这里侧面反映了,美狄亚不同于其他温顺的女子,而是一个烈性女子。

在第四场合唱队,“如今那神圣的河水向上逆流,一切秩序和宇宙都颠倒了:男子汉的心多么奸诈,那当着天发出的盟誓也靠不住了!从今后诗人会使我们女人的生命有光彩,我们获得这种光荣,救再也不会受人诽谤了!”可见在这之前,女人的生活,女人的地位受到约束。

而美狄亚用其行为证明了女性的美丽、智慧与勇敢,从而让人们逐渐改变对女性的看法。

第三场,美狄亚叙说到:“在一切有理智、有灵性的生物当中,我们女人算是最不幸的。首先,我们得用重金争购一个丈夫,他反会变成我们的主人;但是,如果不去购买丈夫,那又是更可悲的事。而最重要的后果还要看我们得到的,是一个好丈夫,还是一个坏家伙。因为离婚对于我们女人是不名誉的事,我们又不能把我们的丈夫轰出去。”这可以看出当时社会里的女性多么不被重视,女性在社会里没有自主权,丈夫可以明目张胆的另取新欢,女子却不能要求离婚,因为这是“不名誉的事”。

并且男人可以选择外出,女人却只有安守家中,“一个男人同家里的人住得烦恼了,可以到外面去散散他的心里的郁积,不是找朋友,就是找玩耍的人;可是我们女人就只能靠着一个人。他们男人反说我们安处在家

中,全然没有生命危险;他们却要拿着长矛上阵:这说法真是荒谬。我宁愿提着盾牌打三次仗,也不愿生一次孩子。”从这可以看出美狄亚的内心世界,是不赞同这种社会约束的。美狄亚在开始时接受命运,接受社会安排,安于家中,相夫教子,而伊阿宋却是背叛爱情,另寻新欢。这既是社会制度的不公,男女之间的不平等待遇,也表现出男权世界的弊端。而美狄亚的报复行为,既是对自己命运的突破,也是对这种不平等制度的控诉。

美狄亚偷走圣物金羊毛,杀害胞弟,离开祖国,表现出对于爱情的主动追求。她的这种不同于传统男追女的做法,表现出她强烈的自我意识和独立意识。

在剧中的一个重要情节是,美狄亚为了让伊阿宋承受抛妻弃子的最大痛苦,杀害了他们的孩子。从心理学上讲,美狄亚的这一行为是因为对于伊阿宋行为的愤怒和爱上伊阿宋这样的人的羞耻感。传统的女子在遭遇丈夫抛弃之后,往往会依靠子女,最终出人头地。但她杀子的行为也反映出对传统制度的彻底粉碎。在西方传统中,遭弃女子往往请求神明庇佑和拯救自己,“诗人们会停止那自古以来有辱我们名节的歌声!如果阿波罗,那诗歌之神,把琴弦上的神圣的诗才放进了我们的心里,那我们便会唱出一些诗歌,来回答男人的恶声!时间会道出许多严厉的话,其中有一些是对我们女人的,有一些却是对男人的。”而美狄亚却是向神明祈祷,请求神明惩罚伊阿宋。“啊,宙斯,切不要忘了那造孽的人!”

在决定杀子之前,美狄亚的内心也挣扎了一番,“可是我又为我决心要做的一件可怕的事而痛苦悲伤,那就是我要杀害我自己的孩儿!”,可知美狄亚并没有因为仇恨而失去理智,只是为了完成复仇,让伊阿宋承受最大的痛苦,证明自己“不要有人认为我软弱无能,温良恭顺;我恰好是另外一种女人:我对仇人很强暴,对朋友却很温和,要像我这样的为人才算光荣。”因此,在最后,她为了弥补对孩子的伤害,“我要把他们带到那海角上的赫拉的庙地上,亲手埋葬,免得我的仇人侮辱他们,发掘他们的坟墓。我还要规定日后在西绪福斯的土地上,举行很隆重的祝典与祭礼,好赎我这凶杀的罪过。”

长期以来,自母系氏族社会以后,女子就被给予不公正的待遇。即便是世人所熟知的圣人们也是如此,孔子:“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亚里士多德把女人看成是未成年的孩子,是思维的低能儿。阿斯奇诺士主张女人的义务就是做自己老爷的忠实走狗。尼采认为:“妇女一辈子都是不懂事的孩子。”卢梭认为:“女人的首要品德是顺从。”在一些知名的著作中,《创世纪》中把女人视为邪恶的毒蛇,夏娃因此要承受怀孕生子的苦难。在《新约》《旧约》里也是一样,一直持续到罗马帝国时代,女人无权决定自己的命运,顺从男人才是她们的美德。

而欧里庇得斯受智者派进步思想的影响,他“按照人本来的样子描写”,反映了雅典当时的各种社会问题,出色的刻画出人物的内心世界。因此,也被称为“舞台上的哲学家”。他十分关心妇女的命运,现存悲剧中就有12部写到妇女,其中阿伽门农的女儿伊菲革涅亚,阿德墨托斯的妻子阿尔

克斯提斯,一是希腊盟军统帅的女儿,一是斐赖城国王的王后,尚且是如此的悲剧:给女神献祭或代替丈夫去死。更不要说其他的妇女了。因此他让美狄亚在剧中第三场时说到,“在一切有灵性的生物中我们女人是最不幸的了。”正是因为他对于当时社会现状的不满,对于女性不幸命运的同情,成就了一个新女性的传奇复仇。

参考文献:

[1]欧里庇得斯.《美狄亚》

[2]中国社会科学院外国文学研究所外国文学研究资料丛刊编辑委员会编.《古

希腊三大悲剧家研究》,1986年3月第1版

黑人女性意识的觉醒及反抗 篇6

关键词:黑人女性;解放;自我意识;觉醒

《紫色》的出版在全球范围内引起了广泛强烈的讨论。艾丽丝.沃克通过描写几个性格迥异的黑人女性揭露了美国黑人女性的生存难题和社会问题。“在人们的意识形态中,黑人女性形象总是被刻画成‘世界的驴,因为她们肩负着别人不愿意扛的压力。艾丽丝.沃克不但没否定这个说法而且延展深化了这个概念。她觉得驴除了世人所认为的怪诞之外还有一种难能可贵的品质---生存的能力。”

一、自我意识的觉醒

西丽作为《紫色》中的主角,一出场就和其他黑人女性一样背着性别和种族歧视的双重枷锁,有着最卑微和凄惨的境遇。从少女时期开始就长时期的被继父强暴和虐待,接着又被卖给了她的丈夫,被迫和唯一爱她的妹妹分离,但是婚后生活水深火热并没有让西丽思考自己奴隶般的的处境,而继续麻木、被动的接受被奴役。也因为这样的遭遇让西丽觉得自己又丑又笨,活该被惩罚。当西丽的“儿媳”索菲亚,一个坚贞,强大的、敢为自己争取的黑人女性站在怯懦的她面前用强硬的语气告诉她女人应该为自己而战时,宁愿“生存而不是反抗”的西丽对这个想法是拒绝甚至恐惧的,男性的权威、优越的思想深入了她的骨髓。但在她亲眼见证了索菲亚对男性权威的蔑视和挑战之后,从最开始的不认同最终觉醒,为自己深爱的人斗争。波伏娃在《第二性》中曾说 “女性之所以为女性是因为某些特性的缺失。”除了历史、社会和文化背景之外,当时的黑人女性地位之所以最卑下大概是因为她们集体缺乏反抗精神吧。只有在自我反抗意识觉醒后黑人女性才有可能获得应有的人权和尊重。“西丽勇于反对和拒绝父权制和男权主导,她的最终解放是理所应得的。” (Davis 51).

二、天生的女战士

索菲亚是西丽的极端反面:她公然和白人顶嘴,鄙夷他们,对企图打她的丈夫拳打脚踢并宣称:“在他动手打我之前我会先狠狠地揍死他。”从小需要保护自己免受男性家庭成员的欺压的索菲亚深信:“女人在有男人的屋檐下是不安全的。”她绝不允许任何人对她颐指气使,剥夺她作为一个女人的尊严和话语权。她拒绝向男人和白人低头。这也使得她成为坚定的勇敢的黑人女性权益的争取者和维护者。

三、泥沼中的相互搀扶

在《紫色》中除了大量学者已经探讨过的西丽和夏格之间存在的浓厚的悱恻情意之外,其实西丽对索菲亚也有坚定的、柏拉图式的情感。当索菲亚因争取最起码的尊严而得罪了市长夫人儿身陷囹圄的时候,只有西丽不辞辛劳的去探望,给与她人情温暖,并且肩负起了索菲亚几个孩子的监护人。西丽对索菲亚身心的鼓励持续到索菲亚遭受监禁的整个时期,这样索菲亚才能执着的坚定追求自身作为一个黑人女性应有的人格尊严。西丽从小受到母亲的奴化思想的影响,最开始接触到索菲亚,后者的无畏和强大深深地震撼了西丽:原来女人还可以与男人平等的对话,女人是可以蔑视男人的!对于这一点,西丽对索菲亚的行为羡慕到了嫉妒以至于西丽怂恿索菲亚的丈夫对索菲亚的蛮横施采取以暴制暴。索菲亚在西丽的心里植下了反抗的种子。一辈子都在和兄弟,丈夫,白人反抗以追求生存尊严的索菲亚可以说是第一个出现在西丽生命的人生导师。虽然索菲亚的“言传身教的方式”充满了暴力因子,但西丽的自我意识却在索菲亚的影响下萌芽和成长了。命运阴差阳错的让两个截然不同的女人成为了家人,从此两人也成为了并肩作战的斗士。索菲亚告诫西丽一定要回击“先生”的虐待(西丽的丈夫),要求应有的待遇。在泥沼中,刚强和隐忍的两股力量相互作用最终赢得了解放和胜利。“直到西丽和索菲亚把彼此当做朋友和依靠而不是敌人,她们才能共同抵御彼此丈夫的欺压,最终获得解放自由,赢得幸福。” (Christian, Black Feminist 190).

四、总结

《紫色》中的黑人女性通过各自的努力和团结获得了解放和自由,赢得了尊严。主人公西丽的自我救赎离不开索菲亚的影响。在“男权主导并种族歧视的世界里,黑人女性便成为了黑人男性的主要欺压和发泄对象” (Ma, 2009, p. 80)大环境下,西丽的反抗意识被苟且的生存意志及长期的蹂躏消磨殆尽,而索菲亚的出现,一个拥有强烈反抗精神的黑人女性用实际行动唤醒了西丽的自我意识。认识到自身所遭遇的偏见和歧视是毫无道理的。最终相互支撑鼓励挣脱了性别和种族歧视的枷锁,建构了自我身份;摆脱了只是男性的附属品标签,过上了自由有尊严的生活。

参考文献:

[1] Beauvoir De Simone, Constance Borde and Sheila Malovany-Chevalier,translated: The Second Sex. [M].London:Random House, 1993.

[2] Christian, Barbara. Black Feminist Criticism: Perspectives of Black Women Writers.[M].New York : Pergamon Press, 1985.

[3] Davis M. Thadious. "Alice Walker's Celebration of self in Southern Generations". The Southern Quaterly. 21:4, (Summer 1983): 38-53. Print.

[4] Ma, Y.. The Womanism Incarnated in The Color Purple. [J].Zi Zhi Views.2009

[5] Nair, Divy, A Searing Journey:Celie in Alice Walkers The Color Purple.[J]. India:Womanist Literature.2012.

女性主体性意识的觉醒 篇7

在文学创作过程中, 女性形象一直是被塑造的典型, 也是最为成功的文学形象。然而在在明代之后的一些长篇小说中, 女性形象要么被塑造成男性的附属品, 要么被塑造为难养之尤物。而人作为社会人, 文学是社会的反映, 社会的中心也是人。而女性作为社会的另一组成部分本应起到很大作用, 所以在明中叶之后, 女性文学形象的不断演变也激化了女性本身的意识觉醒。

在元末明初创作的《三国演义》、《水浒传》、《西游记》、《封神演义》等都是在文学历史上有着不可磨灭的有着深远影响的作品。然而, 在这些作品中, 女性的文学形象却是少之又少的, 而且多半也是反面人物形象。例如在《三国演义》中被沦为政治工具的貂蝉, 空有美貌却无法主宰自己的命运。《水浒传》里的潘金莲, 阎婆惜等, 《西游记》中吃唐僧肉的白骨精等故事情节。明代小说中的女性文学形象本来就少之又少, 而作者对她们有多是毁污之词。所以, 在封建礼教下, 大多数文人骚客在进行女性文学创作上, 大多反映了当时对待妇女的庸俗的社会风气。男性在明清小说中是中心人物, 女性只能作为众多男性的陪衬和点缀作用。就如同鸡肋, 食之无味, 弃之可惜。

在随后的发展中, 明代小说家的妇女观多受市民思想影响很大。大多是源于话本小说的明代小说, 而在对待女性问题上在宋元话本小说明显地反映了矛盾复杂的思想。一系列反抗立交压迫的叛逆女性在宋元话本小说中得到了歌颂, 市民反封建的积极思想不断体现。从而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了文人墨客的创作。

二、女性文学形象的转变对早期女性意识萌芽起到了开化作用

《三言》中, 塑造了一批具有鲜明性格的女性形象, 诸如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杜十娘, 威武不屈的船家女刘宜春, 勇于反抗的白娘子等饱满的人物形象。这些女性都有较高的文学艺术价值, 初步的体现了作者的民主意识化, 表达了一部分作家在对待女性意识时, 愿意表现女性作为独立个体, 不在依附于男性和社会的创作角度而独立存在。这一时期, 不止女性意识得到启蒙, 大多数文人骚客也注意到了女性作为社会的另一组成部分, 她们的思想启蒙对社会的发展也起到了至关重要的地步, 他们逐渐认识到自身的特点。女性能够自觉地意识到并履行自己的历史职责、社会责任, 并以独特的方式逐渐参与着社会创造。并且也有少数人认识到女性主体意识将“人”和“女人”统一起来, 包含性别又超越性别的价值追求得到了很好的体现。

明中叶以后的小说人物选择的转移, 影响了清初的《聊斋志异》、《红楼梦》, 以及《镜花缘》的人物选择。在《金瓶梅》的基础上清初小说则去其糟粕取其精华, 并汲取明末清初一大批“千部一腔, 千人一面”之才子佳人小说的经验和教训。经过理智选择、艺术净化、美学提高, 女性角色越来越多的进入清代小说, 并占据着越来越重要的地位。《红楼梦》更是对大观园中的女性进行了绝无仅有的赞美, 王熙凤、林黛玉、薛宝钗、探春、晴雯, 每一个的形象都刻画得入木三分, 活灵活现, 无一不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而在描写男子时, 说“都是泥做的”, “浊气逼人”, “不过是些渣滓浊沫而已”。通过对待大观园中众多女性形象的描写, 表现出各种性格形态的女性代表。为了使女性形象的纯粹性浮现出来, 作者只有不断审视自己, 审视当时的社会, 注重自身的感触。以强烈的女性意识, 不懈的探索精神, 将女性内心世界描绘得更加细腻、丰满, 这无疑是女性意识觉醒的突出代表。

三、现实社会对文人创作的冲击

《镜花缘》通过对书中几十个国家的叙述, 包括了正面的描写和侧面的讽刺, 不难看出, 它所主张的和反对的, 主要是, 它主张男女平等。它要求女子也应自幼读书, 和男子同样参加考试。它反对男子对女子的压迫, 尤其是对于缠足、穿耳这些摧残人类肢体的行为, 表示愤怒的抗议。在书中, 女性完全成为小说的中心任务, 男子则完全成为女性的附属品。书中的女儿国, 以女性为中心的社会, “男子反穿衣裙, 作为妇人, 以治内事; 女子反穿靴帽, 作为男人, 以治外事”。在处理政治事务以及从事生产劳动方面女子的智慧才能无异凌驾于男子之上。并且用" 易地而处" 的方法来对照, 说明作者所生活的当时中国社会上“男尊女卑”的许多制度的不合理。社会发展至此, 由此可以简单地看出女性主体意识的确立和发展是个不断变化和丰富的过程, 最开始女性认识到自己也是社会的主体, 具有人的共性特点, 随着不断地发展逐渐构建自己的生活;一直到认识到女性的自身特质, 塑造与自身生理、心理相协调的真正的女性气质;能够在社会中扮演所需的各种角色;到最终正确地认识男性并与其和谐共处。

《聊斋志异》、《红楼梦》、《镜花缘》可视为古代小说史上不可磨灭的经典之作, 标志着明清小说在文学创作时人物的选择发生了重大变化, 男性不再作为主体, 文学也不单是男性的世界, 女性也不再是文学的陪衬而是作为主体激发着女性意识的不断觉醒与发展。作者更多地从美学价值的角度上去赞扬她们。女性在明清小说中地位的不断变化, 不仅弥补了之前小说创作过程的不足, 还引领了之后小说领域中女性文学形象的选择倾向, 标志了女性文学形象对女性本身主体意识的重大影响。在而后的社会发展下女性作为主体在客观世界中的地位、作用和价值的自觉意识。

明清时资本主义萌芽的时代, 又是程朱理学盛行的时期, “存天理, 灭人欲”的说辞对明清时期社会思想到的带来巨大影响。因而也产生了许多公开以人的真情为主的社会思潮, 这股思潮也直接影响了清代文学的创作, 并且更多的女性进入明清小说, 总之, 随着经济社会的发展, 道德, 文学等诸多因素, 加速了明清小说人物选择转移的步伐, 女性在明清小说中经历的从陪衬, 点缀, 到被毁污, 再到受钦慕, 被赞颂的角色转变, 标志着古代小说中现实主义的女性精神走向成熟的过程。也激化了当时女性作为社会的重要组成部分认识到自身的意识觉醒, 随着历史发展和社会环境的变迁女性主体意识的内容而不断地变化和充实。女性主体意识在这一时期自觉性更强, 内涵更丰富。而社会也逐步认识到女性的重大作用。

摘要:在文学创作过程中, 女性作为社会组成的重要部分在历朝历代的文学创作中出现的次数少之又少, 而女性本身在早期社会的发展中处于不被重视的层面, 而到了明清时期, 文人作家在创作的过程中开始注重并发扬女性作为主体意识的文学形象, 这些作品不仅树立了大批优秀的女性文学形象也激发了当时社会的女性意识觉醒。

关键词:明清小说,女性文学形象,女性意识觉醒

参考文献

[1]诸联《红楼评梦》见《中国历代小说论著选》第542页江西人民出版社82年版.

[2]曹雪芹红楼梦第一回第6页人民出版社82年版.

[3]曹雪芹红楼梦第一回第8页人民出版社82年版.

[4]杨永忠周庆论女性主体意识[J].中华女子学院山东分院学报2010年第4期.

[5]胡捷女性主体意识的构建[D].西北师范大学2012年.

女性主体性意识的觉醒 篇8

关键词:《韦瑟罗尔奶奶》,女性意识,觉醒

凯瑟琳·安·波特,美国著名的南方女性作家,她的作品以深刻的思想性与完美的艺术性的高度统一而获得普遍赞誉,蜚声文坛。波特以中、短篇小说见长,她的《被遗弃的韦瑟罗尔奶奶》堪称其短篇小说的典范。在该小说中,作者运用意识流手法向读者呈现了韦瑟罗尔奶奶生命最后一天的内心活动,人们看到了她从20岁在婚礼上遭未婚夫抛弃到80岁因病而终的坎坷的一生。小说中的韦瑟罗尔奶奶经历了向男权社会屈从到追求自己的独立人格再到自我意识的觉醒这一成长历程,成为了南方妇女成长的典型,体现了男权社会向两性平等社会转型过程中女性的自我意识觉醒过程。

一、对传统社会的屈从

韦瑟罗尔奶奶生活在20世纪初的美国小城镇,她的生活充满了波折,她一生操劳,生活的全部重心都围绕着她的家庭。她要照顾孩子,料理家务,她清楚地记得“要煮多少人的饭,缝制多少人的衣服,还要种多少菜地”。即使在孩子出生之前她也要骑着马在冬天的乡村道路上奔波,还要一宿一宿不睡觉,坐着照顾害病的马,害病的黑人和害病的孩子,几乎一个也没少。为了家,为了孩子,她把自己的幸福、自由、权利都让给了别人,心甘情愿地付出她所有的爱,而从没想过索取爱的回报。韦瑟罗尔奶奶在丈夫死后独自挑起家庭生活的重担,至死她都在考虑如何处置家中的田地,怎样安排儿女的生活。她完全可以改嫁,可以去追寻自己的爱情,可是她也没有这样做。她为了家庭的完整和和谐而自愿放弃本应该属于自己的幸福,她的身上有一种传统的美德。对家庭的忠诚、负责,让她默默地忍受内心对爱的渴望和煎熬,而不违背社会道德去追求自己的生活。这样一个辛苦一生的女人,顺其自然地接受了生活中的变故。

正如小说的标题The Jilting of Granny Weatherall所暗示的,她一生都在被抛弃:她在年轻时遭到第一个恋人乔治的遗弃,那是她一生当中最刻骨铭心的事情,她披着婚纱,摆出雪白的蛋糕等着她的未婚夫来教堂娶她做新娘,但最后乔治的身影却始终没有出现。随着岁月的流逝,韦瑟罗尔奶奶最终原谅了负心人乔治,甚至在弥留之际仍要见一见六十年前弃她而去的恋人。丈夫约翰代替乔治进入她的生活后,命运又一次捉弄了她,英年早逝的丈夫没有给她任何死亡的信号,抛下她带着孩子饱尝生活的艰辛,随后她最喜爱的孩子也离她而去。随遇而安、顺其自然的生活态度使韦瑟罗尔奶奶在生活中不主动去寻求改变,而是任由各种变故降临到她的身上。

由于根深蒂固的以男性为中心所形成的女性传统文化和传统意识———女孩子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做好男人的附属品,为了所谓的爱情,她们必须做的就是准备奉献自己,所以在婚礼当天韦瑟罗尔被乔治抛弃时,她一个人默默地承受了一切。在她生存的社会中,男人为所欲为,不必为自己做过的事负责,但社会对妇女的要求却紧紧束缚着她。在丈夫约翰去世之后韦瑟罗尔奶奶也是独立生活着,自己打理着庄园的事物,自己抚养子女长大,教育他们不要浪费,扮演着一个该由男人扮演的角色,温柔的一面渐渐退化。没有丈夫的呵护与分担,自己承受着一切,内心痛苦而孤独。

二、对独立人格的追求

和当时社会的其他女性相比,韦瑟罗尔奶奶是一个有着鲜明个性的人物,是一个独立、刚强、意志坚强的女性。她留给人们的印象是一个将生活牢牢掌握在她的控制之中的人。她用她的思想和言行控制着周围的环境和人们。她不停地发号施令,把一切都处理得井井有条、妥妥当当,什么事情都要自己干,甚至在弥留之际仍想着安排家务事。面对人生无数的坎坷,韦瑟罗尔没有依赖于任何外界力量,没有悲观与绝望,她依赖的是自己。乔治、约翰和她最喜欢的孩子相继抛弃了她,这一切让她意识到了外界的一切都是靠不住的,只有靠自己。这一切造就了她独立坚强的性格。在临死前,她依然认为自己是坚强的,不靠医生也不靠儿女,自己同死亡作斗争。韦瑟罗尔没有让自己的不幸支配自己的生活,在第一次失恋之后,她没有悲观失望,而是选择了新的婚姻。在丈夫离自己而去时,她也没有意志消沉,抱怨上天的不公,相反,她的毅力再一次得到了考验,她通过自己的努力很好地维持着家庭的正常运转,并以此为豪,甚至想告诉丈夫她做得很好。在上帝即将抛弃她时,她也付出了最后的努力来证明自己的力量。

在传统文化中,世界是男人的世界,文化是男性的文化。在父权制起主导作用的意识形态领域中,女人应该是女儿、姐妹、妻子、母亲———是人种的附件,处于附属男性的地位。其实性别角色是后天形成的,是社会与文化的产物。法国最具代表性的女性主义批评家西蒙娜·德·波伏瓦在她的著作《第二性》中有一句广为人知的名言:“女人不是天生的,而是变成的。”这句话的深层含意就是所谓女性本质是根据父权制的需要制造出来的。虽然婚礼上新郎乔治的缺席给韦瑟罗尔以沉重的打击,给她的生活带来了混乱,但此后的60年里,她变混乱为有序,始终按自己的打算生活,一直讨厌措手不及的她把一切安排得有条有理。这种转变实质上显示出女性意识逐渐觉醒。女人不应作为附属品活着,要为自我解放和自我独立而斗争。女性的觉醒是时代的产物,她们意识到妇女人格的问题,向社会发出“妇女人权”的强烈呐喊。作为一名女性,韦瑟罗尔奶奶独立的人生无疑是对父权社会中视女人为低人一等的“第二性”的性别歧视传统的一个绝好的讽刺。作者波特通过这一人物,表达了20世纪初西方女性对精神自由和地位平等的追求,对女性独立的期望,反映了女性反抗传统、寻求自我、追求独立人格的主题。

三、自我意识的觉醒

小说发生在20世纪初美国南方的一个小城镇,美国南方女性总体来说是南方父权制度的产物,是社会制度的服从者,而且她们尚未意识到父权社会强加于她们的“他者”的形象。根据拉康的理论:“认识通过认同于某个形象而产生自我的功能。”人的自我发展历程就是不断认同的历程。对于被压抑或被排斥的群体来说,需要有一个理想的目标群体可以认同,从而摆脱社会强加的“他者”形象,实现真正的自我。但是韦瑟罗尔奶奶这一代南方女性是被孤立的群体,她们的生活圈子只局限在家庭。然而她却是一位具有反抗精神的女性。尽管这种反叛是自发的,却在一定程度上促成了她模糊自我的觉醒。

小说中,诸多苦难的磨砺使韦瑟罗尔奶奶愈加独立、坚强和自信,已不再像从前那样把约翰当男子汉了。而且她还想着再见到约翰时指着“活证据”———已长大成人的孩子骄傲而自豪地说:“怎么样,我干得不坏吧?”更为重要的是,在生命之灯熄灭前韦瑟罗尔奶奶总结自己几十年的人生历程时,对于自己的被男人所弃有了新的认识,对人生的顿悟于生命即将结束之时适时地到来。尽管跟任何别的女人一样有着美满的家庭、心爱的丈夫和乖巧的孩子,弥留之际的奶奶还是意识到了:“除了家庭,男人和孩子之外,还有别的什么哪。那不是一切吧?反正有什么我没到手。”“那不是一切”的诘问表明奶奶的自我意识开始进一步觉醒,她开始明白幸福的婚姻、家庭并非女人生命的全部,而女性的尊严、同男人平等的主题地位同样也是人生的重要追求。死神一步步逼近,奶奶等待着她心中的上帝向她显现奇迹,但同60年前相同的一幕又出现了:没有奇迹。奶奶再次遭遇被弃之痛,不同的是,这一次是被她所笃信的上帝所弃。上帝,以其被父权制社会所创造的男性形象代表了这个社会的终极权威。但对于饱经沧桑、历经苦难却始终坚持抗争的韦瑟罗尔奶奶来说,这再次的被弃只能使她的反抗更加坚决。“哦,不,没有什么比这更残忍了,我永远不原谅它。”这是她临终前的顿悟,随之而来的是她深吸一口气将象征生命的蜡烛吹灭。韦瑟罗尔奶奶在她的一生结束时的觉醒给现代女性带来了希望,那就是女性自己作为“人”的主体意识的觉醒,是她们在观念上心理上对于自身的确立。唯有如此,女性们才能把自己从困厄与悲哀中解放出来,做自己命运的主人。波特通过刻画这一倔强的女性人物来表现女性坚韧的意志和独立的性格特征。尽管经历了风风雨雨,但女性们可以靠自己的努力战胜磨难,获得尊重,这一切都标志着,随着女权运动的深入发展,女性意识开始觉醒。

这部短篇小说虽然故事平淡无奇,但构思精巧、寓意深刻,波特以她独特的女性视角塑造了一个饱经风霜、倔强的老妇人形象,旨在通过展示妇女生存的艰难来唤醒女性自我意识的觉醒,批评社会对妇女的不平等对待。波特赞美妇女的觉醒与反抗,讴歌女性的伟大与坚强,表达了现代派主题之一:丧失自我,寻找自我,发现自我。波特把妇女所受婚姻、家庭、社会环境的限制和羁绊,受传统观念与道德伦理的束缚,作为一个社会问题提了出来,充分体现出女性意识的本质内涵。正是在这部作品里,波特象征性地表达了自己对旧的精神文化遗产的批判态度,暗示着女性意识所强调的独立的、与男性分享的文化要求与社会意识形态。

参考文献

[1]邓绪新.英语文学概论[M].武汉:武汉大学出版社, 2006.

[2]李公昭, 朱荣杰.20世界美国文学导论[M].西安:西安交通大学出版社, 2000.

[3]张春玲.波特作品中女性意识觉醒的过程[J].学术交流, 2004, (6) .

[4]刘雪琪.女权主义理论关照下的韦瑟罗尔奶奶形象评析[J].湖北教育学院学报, 2007, (12) :24.

[5]郑秋萍.不同的个性相同的命运[J].玉林师范学院学报, 2004, (2) :25.

女性主体性意识的觉醒 篇9

一、女性哥特艺术在《黄壁纸》中的体现

18 世纪后半叶, 哥特式小说开始兴起。这类小说通常故事情节惊悚恐怖, 并充满血腥暴力场景或灵异事件, 故事氛围也总是神秘、阴郁和怪异。哥特小说可分为男性哥特小说和女性哥特小说。女性哥特小说在艾布拉姆斯看来, 是“女性性欲受到压抑的结果, 也是对性别等级和男性控制文化的挑战” (Abrams, 2005 :111) 。

在《黄壁纸》中, 第一个场景便是“殖民时期的城堡”, 女主人公立马认为这是“一座闹鬼的房子”。许多带有恐怖色彩的词语被作者用到, 如“恐怖”、“怪异”、“爬行的女人”等, 故事情节越接近结尾, 词语的惊悚程度便体现得越用力。通过哥特式的表现手法, 吉尔曼向读者展现了女主人公激进的情感和不可理喻的想法―“我终于钻出来了”、“你不可能放我回去了!”。女主人公的这些想法实际是由长时间的压抑所产生的, 所以当这个“疯女人”从“壁纸”中“钻”出来的时候, 她便已经获得了自由。吉尔曼以日记的形式赋予了这篇哥特小说的真实性, 女主人公描述的怪异场景也使得读者获得了一个比较真实的体验。但毕竟这些惊悚的感受是来源于非真实世界, 因此, 这个故事引起了读者强烈的兴趣与情感。美国著名的恐怖小说家拉夫卡拉夫特说过“人类最古老、最强烈的情感是恐惧” (Lovecraft, 1998:55) 。因此, 在阅读这篇哥特小说的时候, 读者会十分兴奋。整个故事情节中, 神秘的“黄壁纸”起了推动作用。

二、女性的禁锢

在这个故事的女主人公, 也是一位年轻的母亲, 同她的医生丈夫―约翰―搬进了一幢古老的别墅。而她的卧室则是一间旧育儿室, 房间里“窗户上有保护小孩们的栅栏, 而墙壁上挂有铁环之类的东西”。她每天待在阴郁的房间里, 并被约翰要求停止写作甚至停止思考。为了迎合他, 女主人公放弃了自己的意愿, 成天躺在床上。由此不难看出, 女主人公仿佛是被其丈夫囚禁了。最为可笑的是, 约翰的姐姐, 同样作为一名女性, 却帮着约翰监督看管着另一位女性, 成为约翰的帮凶。约翰操控着自己的妻子和姐姐, 成为这个家的主宰。而故事中女主人公看到的那个在壁纸后面爬行的女人, 也同样被禁锢在壁纸中不得自由, 由此可见, 小说中出现的女人都被禁锢着。在这里, 与其说吉尔曼描写了一个所谓“疯女人”的禁锢, 不如说她写出了自己的亲身经历。1887 年吉尔曼得了产后抑郁症, 而有个名为威尔 · 米切尔的医生则采用了“休息疗法”为她治病 (Dock, 1988:23-24) 。这种类似于“禁锢”的疗法使女性回到了传统的社会角色中。在传统思想中, 女性地位在男性地位之下并习惯于听命男性, 因此, 工作不是女性的本职, 她们应该被“囚禁”在家里。

三、哥特式的觉醒

有了禁闭, 自然就会有觉醒与抗争。以治病为理由, 女主角被约翰关在屋子里, 不能工作、写作, 甚至不能思考。吉尔曼这样的描述也喻指了女性在整个社会中所受到的禁闭。但是, 如果一个人被压抑得太久迟早便会爆发, 以至于做出激进的行为。在故事发展中, 吉尔曼使用的词语恐怖程度越来越高, 但这也预示着女主角意识觉醒的程度越来越深。由此可见, 吉尔曼是在用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方式来对抗整个男权社会。女主人公的所见所想在后来也变得极其古怪:“那壁纸朝着我, 仿佛也知道它对我有多么恶劣的影响。画面上方的图案仿佛是一个割裂的脖子和两只球状眼球在凝视我, 还有一个循环往复的污点沾染其上”。随着女主人公意识觉醒的程度加深, 她见到的东西也越来越可怕:“它后面的女人在晃动它。有时候我认为它后面有很多女人, 但有时候仅仅是一个, 并且到处快速的乱爬, 她的爬行使整个图案都在动”。吉尔曼用壁纸中的女人来象征女主人公, 而这些越来越恐怖的场景也预示着壁纸后的那个女人也就是女主人公本身, 即将逃离禁锢, 离自由越来越近。后来, 女主人公逐渐意识到“那女人在白天的时候一定从壁纸里爬出来了!……我确定就是那个女人, 因为她总是爬行”, 壁纸后的女人行动越来越明显时, 女主人公也越接近觉醒的状态。最后, 女主人公将自己看作了壁纸后面的女人:“我不喜欢向窗外看, 即使外边有很多爬行的女人, 并且她们爬得很快。我不知道她们是否和我一样都是从那张壁纸里爬出来的”, “我终于钻出来了”。故事的结局十分惊悚, 女主人公看似疯癫, 实际上, 她觉醒了, 并获得了精神和身体上的双重自由。

四、结语

在《黄墙纸》中, 吉尔曼采用哥特式的艺术形式展现了女性意识的觉醒和女性在受到长期压抑后所采取的激进行为。小说中的女主人公虽然被其丈夫完全控制, 但是她在潜意识里不断地渴求解放与自由。她虽然被限制在房间里, 但她不知不觉尝到了自由的味道, 最后竟大张旗鼓地在房间里爬行, 并通过从晕倒的约翰身上爬过去显示自己最终的“胜利”。吉尔曼用哥特方式委婉地体现了女性意识的觉醒, 展现了她绝妙的写作手法与深刻的女性意识观念。

摘要:《黄壁纸》是夏洛特·帕金斯·吉尔曼的一部经典女性哥特式小说, 同时, 它也是体现女性意识觉醒的代表作。作为19世纪后期最重要的女性作家之一, 吉尔曼以极其细致的文笔在《黄壁纸》这部短篇小说中运用女性哥特式艺术深刻地揭露了19世纪后期的女性社会地位, 描写了女性意识的觉醒, 体现了父权社会中女性的反抗。本文分三个部分从女性哥特式的角度探析《黄壁纸》中的女性意识觉醒。

关键词:《黄壁纸》,女性哥特式,女性意识

参考文献

[1]ABRAMS MH.A glossary of literary terms[M].Beijing:Foreign Language Teaching and Research Press, 2005:111.

[2]Gilman, Charlotte Perkins.The Yellow Wallpaper, ed.Thomas L, Erskine and Connie L.Richards, New Brunswick, Rutgers UP, 1993.

[3]LOVECRAFT H P.Supernatural horror in literature[M]//BLOOMED C.Gothic horror.New York:St.Martins Press, 1998:55.

[4]Mores, Ellen.Literary Women, London:The Woman’s Press, 1978.

女性主体性意识的觉醒 篇10

关键词:女性自我意识觉醒,艾德娜,艾米丽

一、相似的觉醒历程

20世纪初, 清教主义的思想笼罩着整个美国社会, 它借以上帝的名义, 用各种残酷的道德律令压制着人性, 尤其是它所主张的妇道思想, 成为了束缚女性身心自由的枷锁。清教主义一贯主张妇女应保持贞洁, 遵守妇道, 并服从于男性与家庭。桎梏在这种妇道观下的艾德娜与艾米丽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 正常的欲望无法得以满足, 更无法实现自身作为独立个体的价值。此外, 当时的美国也是一个男权思想根深蒂固的国家, 男人拥有绝对的权利而女人却只能从属于男人和家庭。生活在男权社会中的艾德娜必须将自己的一切奉献给自己的丈夫和孩子;而艾米丽在父亲的掌控下断送了自己美好的人生。长期生活在这样一个压抑的社会里, 艾德娜与艾米丽的身心都受到了一定的奴性与麻痹。

直到爱情的降临才使她们的自我意识开始苏醒。在格兰岛度假期间, 面对大海自由的呼唤, 艾德娜开始意识到自己是一个独立的个体 (Chopin19) 。那时的她自我意识还很朦胧, 直到遇见了罗伯特, 然而他却选择了离开。正是他的离去使艾德娜如梦初醒, 她不愿再过以前的那种生活, 更不愿让社会预设的性别角色限制自己的发展 (Chopin 2) , 于是她决定反叛社会。在那期间, 她结识了艾洛宾。他柔情的触摸唤起了艾德娜沉睡的性意识, 并让她认识到她的身体只属于自己, 而不是任何人的财产。最后, 从墨西哥回来的罗伯特在听了艾德娜的表白后再次临阵脱逃。他的离去使艾德娜彻底地觉醒了, 她终于看清了问题的实质:“总有一天, 自己对罗伯特的思念也会从她的生命中消失, 只剩她孤伶伶的一个人。” (Chopin166) 至于艾米丽, 在她的灵魂深处, 对正常生活的渴望正强烈地召唤着她。父亲死后, 艾米丽“剪短了头发”, 打扮得像个“女孩儿一样。”这似乎在暗示艾米丽没有被击垮, 她要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寻找久已失落的自我意识。

觉醒后的艾德娜与艾米丽毅然决定勇敢地站起来, 用各自独特的方式反抗社会。艾德娜拒绝了丈夫的性要求, 告别了以往的生活 (贺) , 并搬出了豪宅住到了“鸽楼”里, 靠卖自己的画来赢得经济独立。而艾米丽也勇敢地走出了象征着传统束缚的大木屋。每逢周日下午她甚至与荷默一起驾车出游, 并把头抬得高高的。艾米丽用独特的反叛行为向世人证明了她决定自己掌握命运的信念。然而, 当初曾一度唤醒她们自我意识的爱情最终无情地摧毁了她们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憧憬。艾德娜在罗伯特回来后大胆地向他表白, 却换来了他再一次的离去, 内心对爱情的向往也因此彻底幻灭。而艾米丽, 在决定背弃传统观念不顾一切追求自己所爱时, 却得知荷默无心娶她, 内心的希望瞬间破灭。一面是爱人的背叛, 一面是内心传统观念的谴责, 艾米丽的精神终于崩溃了, 在失去理智的情况下走向了极端。

二、不同的结局

艾米丽最后选择杀死自己的爱人, 并和一具男尸共枕40年。这样的结局反映了她自我意识觉醒的不彻底。她虽然勇敢地反叛传统与一个北方佬在一起, 并走出了囚困她身心多年的大木屋, 但事实上她只做到了身体上的独立, 而在精神上却始终受到南方旧传统道德的控制。即使是在反叛之时, 她仍不忘保持南方固有的贵族气质, “把头抬得高高”的。试想如果她真的摆脱了自己的精神枷锁, 又何必还要那所谓的贵族尊严呢?最终艾米丽还是屈服于传统社会, 回到了牢笼之中。而艾德娜最终融入了大海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她的勇敢恰恰与罗伯特等人的懦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更是对传统社会观念对女性思想和自由禁锢的强烈反讽。

三、结束语

通过对两位女性自我意识觉醒的分析比较, 我们不难发现两位作家从各自独特的视角诠释了她们觉醒的心路历程。而她们不同的结局更是引发了读者对社会前景和生命价值的深刻反思。因此, 女性自我意识的觉醒是一个值得人们进一步探索的永恒的主题。

参考文献

[1]张梅:《觉醒》中女性身份重构[J].《昆明理工大学学报 (社会科学版) 》, 2004, 9 (4) 。

[2]Chopin, Kate.The Awakening[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 2007。

女性主体性意识的觉醒 篇11

关键词:《小城畸人》;女性;自我意识;觉醒

舍伍德·安德森是美国著名的传奇小说家,于1976年出生于美国的俄亥俄州坎登。安德森在七个兄弟姐妹中排行第三,贫寒的家境迫使他在读完高中后即辍学,曾做过油漆工、送报员,甚至给有钱人家做马童。直到美西战争之后,回到俄亥俄州的他开始创业,开了一家油漆修缮公司。就在一九一二年,事业有成的他,却放弃了一切,只身前往芝加哥追求写作理想。他的第一部小说《温迪·麦克弗森的儿子》出版于一九一六年,这是一部带有传奇色彩的作品,讲诉的是美国中西部的白丁男孩追求成功的经历。《小城畸人》出版于一九一九年,是他的代表作品,也是他最为人所称道的传世之作,围绕着小城记者乔治·维拉德的成长经历展开,以细腻的笔触和奇异的表现形式,将小城中人们的寂寞心灵表现的淋漓尽致,揭示了俄亥俄州温斯堡小镇上的“畸人”们的真实生活状态。全书共由二十五篇联系紧密的故事组成,涉及的人物众多,其中女性人物约有三十几个,这些在大工业社会背景下艰难生存的女性,于深重的男权主义阴影笼罩之下,忍受着无法言传的痛苦,但安德森并不认为女性就是男性的附庸,他笔下的女性形象有着清醒的自我意识。

一、小说中女性形象的整体特征

在手工业时期,男性对世界有着极强的掌控力,有信心影响身边女性的命运,这时的女性只是男人的附属品。而到了十九世纪末期,情况已有所不同,此时的美国正处于大规模使用机器的工业时代,生产力得到了解放,男性在两性关系中的优势正逐渐丧失,男性希望女性能够伴随他们战胜挫折,但与此同时他们又对能力突出、独立自主的女性感到恐惧。在西方男权至上的思想和文化影响下, 深受这一思想影响的安德森笔下的女性的命运即是如此。安德森从小看到的就是男性为主导的社会中柔弱的女性被压迫的现状,但是后来在他的生活中遇到了诸多具有独立性格、极富追求的女性,为他以独特的视觉塑造女性形象,提供了写作原型,她们竭尽全力的支持身边的男性,却还是要“孤独地生、寂寞地死”,所付出的努力往往以失败告终,但她们所表现出来的自我意识的觉醒却是不容忽视的。

在孤寂、无聊的小城之中,看似平凡无奇的生活日复一日的上演着,一群畸人就隐藏在这表面上的平和状态下,他们每一个人都存有一个自己不愿放弃的真理,“起初,世界年轻的时候,有许许多多思想,但沒有真理这东西。人自己创造真理,而每一個真理都是许多模糊思想的混合物。全世界到处是真理,而真理统统是美丽的”。这些存有“美丽真理”的真理畸人们,逐一粉墨登场了。“他的同情大部分倾向于美国市镇上鄙陋街道上的小木屋,倾向于失败的、时常过着逆境的生活的人们。”童年时在故乡俄亥俄州的小镇上的时时萦绕于他的心间,小城镇中的人物和氛围是他的憧憬和寄托。他将这样的情感付诸笔端,于《小城畸人》之中,表达他对成了近代资本主义文化厌倦,在文本中重构他的美好梦境。男主人公年轻的记者乔治·威拉德即将离开家乡去大都市追求美好的人生之际,众多女性人物围绕着他悉数出现了:对他寄予厚望的母亲、韶华虚度的女店员、抑郁的旅店老板年、未婚的女教师……,在小城溫士堡中他们以自己不同的方式诉说着各自不同的人生故事,如一场似是而非、似真亦幻的梦一样。

二、小说中女性意识的觉醒

“作家在床上做着一个不是梦的梦。他逐渐睡意而仍然有所知觉时,人物开始在他的眼前出现。他想像他身体内年轻而难以描摹的事物正驱策着一列长长人物来到他的眼前。”安德森将这些梦境中的人和事融入作品中,他自称是“讲故事者”。他的父亲喜欢在酒吧里给别人讲一些内战时的故事,他似乎是继承了其父这一爱好,他的短篇小说保留了口头文学娓娓道来的节奏。而母亲对于他的影响也是巨大的,在《小城畸人》的卷首他写道“谨以此书紀念我的母亲爱玛·史密斯·安德森,母亲对周围生活的锐利观察,首先在我心中唤起了透視生活表层之下的渴望”。母亲的爱是无私的,安德森将这种爱延伸进小说《小城畸人》中,表现为男主人公乔治·威拉德母亲身上。伊丽莎白·威拉德曾经是一个有着精神追求和火热激情的女人,但在令人窒息的小镇中,她的激情被无情的扼杀了,在失落和挫折中苦苦挣扎的她失去了过去的灵动,没有了灵魂只徒有躯壳,以至于她的丈夫汤姆·威拉德开始冷落她。但她并没有自暴自弃,而是在努力的寻求着解脱的突破口,当她欣喜察觉出自己的儿子乔治秉承有她的特性时,就决心将自己的梦想寄托在儿子身上,期盼着她的儿子能够替她完成对于梦想的追求。“即使我死了,我也要想法使他不致失败……要是我死了,看见他变成一个像我一样没价值的、乏味的角色,我一定要重新活过来。”,强烈的自我觉醒意识,让她不甘于过着行尸走肉般的生活,然而现实的难以改变,让她倍觉无力,只能将其寄托于儿子身上,这也是她给予儿子的炽烈的爱,希望儿子能够解脱、得到幸福。正如德国心理学家弗洛姆所言,“母亲是我们的家,白天这些‘畸人们’活动在群体生活的边缘,而到了晚上,回到母亲的怀抱里;母亲是大自然,是土壤,是海洋。母爱以其无私、博大的爱哺育着孩子,使他们成长起来”。

小说中出现的另一个女性人物,艾丽思,是一个富有牺牲精神的女子,她对自己的恋人极为忠诚,是一个甘于牺牲自我,一心等待恋人的归来女人。在清教主义的影响之下艾丽思也像其他的传统女孩子一样,对自己的恋人极其的依恋。当恋人耐德要离开小镇到大城市去的时候,艾丽思也希望与他在一起,和他一起去创造美好的生活。但是在男权主义至上的耐德的眼中,艾丽思只是生活的一部分,并不是他的生活重心,在他的观念中,女人永远不能和男人一样,他要是的是一个听话的、服从的女人,一个站在男人身边的支持其走向成功的温柔女子,而不是一个拥有独立意识和思想,能够与他并肩打拼的女强人。“艾丽思自食其力的想法让他害怕,他感到无力驾驭她的独立思想,因而他直接拒绝了她,让她自己一个人在镇上等待。”在大男子主义思想根深蒂固的耐德看来,艾丽思的这种自我独立意识是需要被压抑的,女性主义的觉醒,在男权社会中是一种危险的意识,男性需要控制女性的全部,就不会容许女性主义的觉醒,要尽快采取措施进行压制。波伏娃在《第二性》中曾经说过:“一个人并不是生而为女性,而是变成女性的”。 艾丽思的自我意识不断的受到压制,终于让她变成了一个温顺的女子,一个贤良的等待未婚夫衣锦还乡的传统女性。“女人也会自欺,通常这种情况发生在她们否定自身作为自由的、富有创造性主体的潜能,而去接受他者或客体角色的时候。”在清楚的知道耐德不会再回上来的情况下,还是坚守着他的虚假誓言,不得不自欺欺人、逃避现实的生活。但是,她的内心深处有着对于这种状态强烈的不满,并不甘于这样的被操控状态,“这种孤独似乎无法忍受”这正是其自我意识开始觉醒的表现,她开始试图摆脱耐德的影响,摆脱孤独的生活。“她不再需要耐德或者其它男人”, 艾丽思不再以耐德附属品的身份生活,而是开始寻求独立自主的新生活,“她的想象力,像一个孩子从睡梦中苏醒一样,开始在房间里玩耍。”思想意识的觉醒让她欢欣不已。自我意识觉醒后的艾丽思,对自己的生活进行了重新的审视。漫长的在等待,让艾丽思变成了一个无语者,觉醒后的艾丽思又有了和他人交流的渴望。压抑的自我开始有了声音,她要找到这来自内心深处的呼喊,找回真是的自己,那个曾经“非常安静,但是内心深处拥有永不停歇的激情”的人。她用了自己最美好的十一年的青春亲身体验了爱情的幻灭,自我觉醒后以一种外人看来极其疯狂的方式,表达着她的真我回归,当她身处隐蔽的树林深处的时候,她忽然意识到了自己是孤独的,于是她发疯冲入雨中,裸奔于雨夜……在大工业化社会里,男权主义受到了女性主义的冲击,越来越多女性开始在考虑自己应有的地位和拥有的社会权利等问题。尽管这样的自我觉醒之路是荆棘丛生的,所要付出的代价是极其惨痛的,但是历史的必然趋势。“许多人必须孤寂地生或死,即使在温斯堡,也是一样”,那个能和她分享孤独的人虽然没找到,但她却看清的现实的本质,并开始用独立的姿态去面对现实,通过艾丽思我们可以窥见到的是男权为中心的社会里女性的真实生活状态。

三、总结

被福克纳更称其是“我這一代的美国作家之父”的安德森,对于美国现代主义文学的影响是深远的,他的这部《小城畸人》,更是他的创新之作,这部深植美国土壤的作品,也让他成为了美国新的现实主义创始人之一。尽管安德森是一个男性作家,但是他运用带着无比同情的笔墨,挥就了一个有一个在孤苦中抗争的女性形象,他给我们展示的不仅仅是小镇上的“女畸人”而已,更多的是对于女性自我意识觉醒的深刻感触。

参考文献 :

[1]Sherwood Anderson. Winsburg. Ohio Pan Books in Association with Jonathan Cape Ltd. 1988:112.

[2]Sherwood Anderson. Winsburg. Ohio Pan Books in Association with Jonathan Cape Ltd. 1988:120.

[3]何征,女性: 艺术 家的摩西—评析《小城畸人》中女性人物与乔治·威拉德的关系[J],四川外语学院学报,2002,(7).

[4]何征,对《小城畸人》的女性阅读[J],四川外语学院学报,2001,(5).

女性主体性意识的觉醒 篇12

艾丽丝·沃克 (1944--) 是一位具有女权主义倾向的黑人女作家。她的长篇小说《紫色》给美国黑人文学带来新的突破, 在美国文学史上写下新的一页。

沃克是个很活跃的女权主义者。她积极参加女权运动。当了著名的女权主义杂志《女士》的编辑, 写了许多杂文, 呼吁犹太妇女、伊斯兰妇女和黑人妇女相互支持, 团结合作, 共同反对帝国主义和殖民主义, 努力争取妇女的自由、平等和解放。她高度评价马丁·路德·金和杜波伊斯对黑人事业的不朽贡献。她像托妮·莫里森一样, 在作品里反映黑人妇女的不幸, 赞扬她们的自立精神。

《紫色》是一部书信体的长篇小说。全书由九十二封信组成。信是一对黑人姐妹写的。前半部是姐姐茜莉写给妹妹的信;后半部是妹妹艾蒂与姐姐来往的信件, 可谁也没收到对方的信。小说的背景是美国南方某小镇和乡下, 故事发生在20世纪初至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

1982年, 《紫色》出版后不久, 一跃成为闻名全国的畅销书。第二年, 它一举夺得美国文学的三大奖:美国国家图书奖、全国书评界奖和普利策奖。小说改编的同名电影获奥斯卡奖提名。它是沃克小说创作达到新高度的标志。

本文通过对主人公茜莉成长历程的解读来探究此作品中黑人女性意识的觉醒及其自我身份认同的构建。

一、双重压迫下黑人女性意识的迷失

首先, 黑人妇女与其民族一起, 直接受着白人权利主体的压迫。主人公茜莉的生活不幸是对这一压迫的直接控诉。茜莉父亲经营的铁铺生意日益红火, 引起了白人同行的不满。于是他们使用手中的权力烧毁西莉父亲的商店, 并将他及他的兄弟活活烧死。这导致了茜莉丧失了美满幸福的家庭生活, 是其厄运的祸根。另外, 白人文化对黑人的殖民, 扭曲了黑人男性, 使他们在追求身份认同的过程中, 成为压迫本族妇女的帮凶。殖民主义“长期的霸权式控制, 使黑人灵魂深处产生了一种无可排除的自卑情结和劣等民族的痛苦, 从而扭曲了黑人的心灵”[1]。黑人男性在白人面前失去了作为男性的尊严, 心灵遭受了严重的打击。但为了追求一种文化上的身份认同, 他们便把这种父权观念加之于本族妇女的身上。《紫色》中茜莉14岁就惨遭继父强暴, 之后还受到继父的威胁“除了上帝, 你最好谁也别告诉, 否则会杀了你妈妈”[2] (P11) , 茜莉为了求生, 默默地忍受着继父的禽兽行为, 并为其生下一男一女, 但是都被这个可耻的男人卖掉了。到了二十岁出头, 继父已嫌弃茜莉太老了, 于是和X先生讨价还价“我可以把她连同我们家的那头牛一起白送给你”, “下次来的时候你可以仔细瞧瞧她, 她很丑, 但是能作一个好妻子。她愚蠢, 但是能像男人一样为你干活”[2] (P18) 。继父像推销廉价商品一样把茜莉送给了有四个孩子需要照顾的X先生。茜莉的麻木神经认为“女人天生就是丈夫的奴隶, 理应承受丈夫的暴力”。黑人妇女因遭受种族歧视及夫权专制的双重压迫, 她们的命运更加充满了苦难, 这使得她们必须要安分守己、百依百顺、恪守妇道、依从丈夫, 为了家庭要牺牲自己的一切, 包括生活方式、人格尊严、甚至生命。这种深深植入黑人男性心目中的父权制观念, 使黑人妇女在家庭中饱受性别压迫的煎熬。此时茜莉 (黑人女性) 的女性意识仅仅为家务奴隶, 劳作机器和其继父的泄欲工具, 她完全迷失在这种残酷的压迫之下, 处于模糊混沌的意识状态。所以沃克认为黑人女性所受的压迫一方面还源于女性自身的麻木顺从。在男权社会中, 有些女性会无意识地接受男性对她们的无理要求, 使自己安于自己的奴隶地位, 更可悲的是有时会不自觉地把自己的顺从强加于人, 充当压迫者的帮凶。当哈波询问如何使索菲亚顺从自己时, 茜莉说了一句“打她”, 表明了黑人女性的可悲之处。沃克认为要解放这些女同胞, 必须首先唤醒她们的麻木意识。

二、黑人女性自我意识觉醒的萌芽

茜莉的女性意识觉醒是在她认识莎格后才开始逐渐实现的。这是茜莉构建女性精神世界的一个重要转折点。莎格为了感谢茜莉在自己生病期间无微不至地照顾, 还特意创作了一首名为《茜莉小姐之歌》的布鲁斯, 这更使她在茜莉的自我意识发展中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莎格还教给茜莉一些女性生理方面的知识, 莎格和茜莉彼此接吻, 互相抚摸, 她们不仅获得了身心愉悦, 而且彼此间能够诉说着对别人难以启齿的事, 精神交流是她们最大的乐事。莎格让倍感人间凄凉的西丽感觉到世上还有温暖的存在。她虽然不会缝被子, 但还是努力尝试, 表明她开始给予茜莉温暖, 而这份温暖正是茜莉获得自我的决定因素。莎格通过与茜莉的女人间的谈话, 让茜莉的思维开始活跃起来, “我第一次开始思考这个世界”, “我是个黑人, 也许长得难看, 不过我就在这里。”在莎格的帮助下, 茜莉的视野扩大了, 并开始注意到自己的女性美。莎格的行为已深深地触动了茜莉那根麻木、孤独、无意识的神经。莎格的叛逆并敢于向自己心中的男性权威发起宣战反而赢得了自己丈夫的疼爱, 这让茜莉的那颗近乎枯死的心蠢蠢欲动燃放希望。莎格为了保护茜莉免遭阿尔伯特的毒打, 带她去了孟菲斯, 并鼓励她将自己的特长和创造才能用在缝制独具风格的裤子上。她的手艺受到顾客和欢迎。她渐渐开阔了眼界, 感受生活的自由和乐趣。她们二人在共同遭受男权社会的压迫下, 建立起了彼此关怀的同性之爱。茜莉的女性意识开始觉醒, 逐步树立了两性享有同等权利的观念, 能够认识到女人也有权追求生活的幸福和自我价值的实现。觉醒后的茜莉勇敢地离开了这个家庭, 走上了社会, 到孟菲斯开创了大众衬裤有限公司, 过起了自食其力的生活。所以此时的她发出了第一封署了自己姓名和地址的信, 从此茜莉结束了数十载的身份缺失的生活, 开始了真正的人生。她从独立谋生中找到了“自我”的价值。随着经济的独立, 茜莉的知识不断增长, 性格越来越坚强, 终于由一个思想麻木、任由男权奴役的女性变成了一个有理想、有社会地位的独立女人。

三、反抗精神与自我身份认同的体现

在《紫色》人扉页上, 作者写着:“献给精神---没有她的帮助, 这本书我就写不出来。”艾丽丝·沃克十分强调“精神”的作用, 她认为非洲移居美国的黑人和美国本土黑人都保持了他们的传统, 这可能是一种信仰:相信一切事物都具有某种精神, 这种信仰大大丰富了通过直观感觉所得到的知识。

女主人公茜莉身上寄托着某种“精神”。她原先是个天真无邪的黑人少女, 家庭生活虽苦, 她还能忍受。可在她14岁的时候, 残酷的继父强暴了她, 她的失身引起了精神上极大的震动、彷徨、苦闷、失望。后来, 莎格教她性的知识, 她才慢慢懂事。儿媳索菲亚的出现给茜莉带来一线朦胧的希望。索菲亚强健、坚定, 从一出现就具有强烈的反抗精神和独立意识。因为她从小就认识到“一个女孩子在一个满是男人的家里是不安全的”, 她必须以反抗和斗争保护自己来生存下去。她同哈波结了婚, 可是并没有把自己隶属于他。哈波想让她像茜莉“在乎”X先生那样“在乎”自己, 可是徒劳无益, 他打她时她给以回击。她爱他, 可是“我要在让他打死之前先把她打死”。在她看来, 独立的人格不能为爱情做出牺牲。他不仅反抗黑人男人的压迫, 还勇敢地反抗白人的侮辱, 就是牢狱也未能改变她的坚强性格和反抗精神。索菲亚的出现使茜莉沉闷的生活掀起涟漪, 她开始羡慕索菲亚身上的那种反抗精神“我喜欢索菲亚, 可她的一举一动跟我完全不一样”。她对索菲亚坦言道:“我那么说是因为我妒忌你, 因为你做了我不敢做的事”。此时的茜莉已经意识到了反抗与斗争的重要性, 在她的内心中似乎也存在着一种反抗精神, 只是这种反抗精神从未被唤起过罢了。索菲亚的含冤入狱教育了她。家庭的不平等现象和社会的不公正事例使她醒悟, 她毅然离家寻找自己的路。她从独立谋生中找到了“自我”的价值, 争得了生活中合法的一席位置。在她身上是有点精神的, 这种精神不是勇于与逆境搏斗的精神、敢于探索人生的精神和对自己和生活充满信心的乐观主义精神。

四、结语

《紫色》是一部现实主义的优秀作品, 其特点在于探讨黑人内部的人际关系, 即黑人的自我、黑人的家庭关系和黑人男女之间的关系。小说提示黑人的大男子主义、丈夫对妻子的虐待和道德的沉沦, 提出黑人妇女从经济独立至人格独立的途径, 倡导黑人之间的亲情、友情和爱情, 从而构建和谐的黑人家庭生活。小说中茜莉的成长也体现了沃克的一贯主张:妇女只有自尊自立, 才能自由自强。沃克以其强烈的社会责任感在《紫色》中抒写黑人女性的生存际遇与心灵困境, 写她们的痛苦与觉醒, 并挖掘出女性身上的文化意蕴, 为黑人女性找寻一方属于她们自己的自由空间。小说的艺术形式有不少创新。采用书信体结构, 在近年来美国小说中并不多见。全书九十二封信构成有机的整体。以倒叙破题, 直叙与插叙相结合, 形成多角度的叙述。第一人称和第三人称交叉使用。整个大故事围绕茜莉姐妹的遭遇, 有起有伏, 引人入胜。作者采用南方黑人农民的口语, 乡土气息浓, 人物对话简洁, 富有个性。文字朴实、清新、流畅。不少地方仍用标准英语, 简练有力, 不乏诙谐幽默色彩。沃克别出心裁地作了开拓性的探索, 洋溢着关心黑人妇女的命运的女权主义思想。因此, 小说具有重大的现实意义。

参考文献

[1]王岳川.后殖民主义与新历史主义文论.济南:山东教育出版社, 1999.第16页.

[2]Alice walker, the Color Purple, New York:Pocket Books, 1990.

[3]艾丽丝·沃克.紫色[M].杨仁敬译.北京: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 1987.

[4]Alice Walker:In search of Our Mother’s Garden:Womanist Prose[M].SanDiego:Harcourt Brace Jovanovich, 1983.

[5]艾丽丝·沃克著, 陶洁译.紫颜色[M].南京:译林出版社, 1998.

[6]李洁平.论艾丽丝·沃克笔下女性形象的嬗变[J].齐齐哈尔大学学报, 2004 (7)

[7]杨仁敬.20世纪美国文学史青岛出版社, 2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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