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北方言

2024-10-23

陕北方言(通用4篇)

陕北方言 篇1

0 引言

我国陕北地区凭借其独特的地域特征与人文环境成为了我国民间艺术创作的摇篮。依托于陕北方言的陕北民歌演唱自然、奔放, 有着极为浓烈的原生态韵味, 是陕北文化的重要象征。陕北民歌创作以现实生活为创作基础, 演唱过程大多采用方言形式, 是对中国传统优秀艺术和文化的有效传承。陕北文化作为黄河地区艺术文化的珍宝, 虽不及江南地区旖旎秀美, 亦不如平原地带土壤肥硕, 更不比临海之滨的海浪风情, 然而陕北文化凭借其广纳百川的磅礴气势为人所称道, 成为了华夏文化必不可少的重要组成部分。曾有人用三个“气”来形容陕北民歌的磅礴之美, 即大气、美气、土气, 正是这样的三种气概将陕北文化的真实和纯粹概括出来, 而这些我们都可以从陕北方言中获得切身感受。方言是陕北民歌不可或缺的重要元素, 这也是本文重点追溯和探讨的内容。

1 陕北方言与陕北民歌的关系

方言在陕北民歌中的应用弱化了歌曲本身的生硬感, 一系列叠词和叠音的使用使得作品旋律更加柔和和具体, 节奏划分鲜明, 音律和谐流畅。方言与音乐的结合给人以直接的形象感知, 作品内涵深入人心, 感人肺腑。大量叠词在陕北民歌作品中出现, 旋律悠扬, 不拘泥于语法使用习惯的限制, 作品演唱风格极具地方风格, 甚至作品内涵早已超出了原有方言的自身涵义, 实现了方言艺术与演唱艺术的有机融合。运用方言演唱的陕北民歌, 从歌曲中我们不难感受到陕北地区劳动人民的淳朴与善良, 他们通过自己辛勤的劳动来憧憬幸福, 歌唱自由, 将自身对于人生的理解融入民歌作品演唱当中, 是现实情感在音乐作品中的体现。陕北方言和陕北民歌是陕北人民艺术和智慧的有效象征, 这一自然而朴实的艺术创作也成为了当地人民表达内心情感的主要方式和途径。

方言的形成与当地的地域环境密不可分, 作为当地民间文化的一种符号与象征, 方言一定程度上还涵盖了民众的特殊生活体验和文化积淀, 是多种意识形态交融下的文化荟萃。陕北地区一直是多民族聚居, 方言特色毫无矫揉造作之感, 显得极为淳朴与自然, 黄土高原的气息极为浓厚。有着山丹丹花开自然美属性的陕北方言也不乏柔美语调, 但经过方言发音之后我们更多感受到的仍旧是粗犷、奔放之感。大量叠词的使用不仅表现在方言艺术当中, 在陕北民歌演唱中也随处可见, 像是“酸溜溜”、“水淋淋”、“噗哈哈”、“毛踏踏”“兹扭扭”等, 这些方言叠词在陕北民歌演唱中的运用并非简单的文学修辞手法, 而是运用方言文化来实现的修辞效果。不难看出, 陕北民歌之所以能够深入人心, 其大部分原因都是由于民歌演唱当中自然、朴素、纯粹、憨厚的方言文化。充满乡土韵味的陕北方言赋予了陕北民歌更加别致的艺术之美, 这样的民歌演唱更加地道, 也更加真实。从演唱技巧方面来看, 不少陕北民歌的创作正是从方言文化入手, 通过方言来体现作品的旋律押韵, 若是没有了方言演唱作为支撑, 那民歌作品势必将失去其原有的艺术精华, 变得平淡无奇。方言是原生态陕北民歌的重要象征, 如此根植于艺术土壤中的创作才是真实和鲜活的。

2 方言在陕北民歌中的演唱作用分析

作为陕北地区文化与艺术的典型象征, 陕北民歌的出现使得这一特殊艺术创作与演唱形式为大众所熟悉和喜爱。民歌作为陕北人民物质文化中不可缺少的重要组成部分, 已经逐渐渗透融入他们的生产和生活当中, 置于陕北地区我们随处可听到这样雄浑、粗犷的力量。陕北地区的方言文化也正如同黄土高原气势浑厚的风土人情一般, 土得掉渣, 却又美得撩人。雄奇状况的陕北文化最为显著的特征自然要属其独具特色的方言文化, 陕北方言特色卓著, 与悠久的陕北民歌创作自成一派, 象征着草原文化与中原文化的碰撞与交流。古时的战争杀戮、通商通婚, 使得陕北地区的多种族特征极为显著, 这也为不同文化种类的交流与融合提供了有利的地域环境。在这样的条件之下, 陕北民歌实现了必要的优化创生及多元共生, 它们互相交织发展, 共同形成了独具地方特色的陕北方言文化。语言是民族精神及民族心理发展特征的最好概括, 而建立于方言演唱基础之上的民族歌曲也必将使音乐的表达方式更加灵活多样, 充满地域文化魅力。

2.1 陕北方言中语音语调的处理对民歌演唱的影响

陕北方言尤以鼻音为甚, 像是人“ren”的发音均为“reng”, 比如在陕北民歌《信天游》当中, “露水地里穿红鞋”中的“露”和“鞋”通过方言演唱则变为“lou”、“hai”;而作品《找妹妹》中的“你家的大黄狗把我咬出来”, “咬”则发“niao”;而《蓝花花》当中, “生下一个蓝花花, 实实地爱死个人”其中的“爱”则应在演唱中发“nai”的音。诸如此类的还有“民”—“ming”, “咱”—“ca”, “是”—“si”, “什么”—“shi ma”等等。这些充满方言色彩的特殊语音语调处理使得陕北民歌的演唱极具地方韵味, 语言风格极为突出。

2.2 陕北方言中叠词的使用加重了民歌演唱的艺术效果

叠词也是陕北方言的一大使用特色, 无论是单音节叠词还是双音节叠词都使得民歌作品演唱充满节奏感, 舒缓了乐句本身的硬度和轮廓, 旋律的轻重缓急显得恰到好处。此外, 陕北民歌中大量叠词的出现还增添了作品本身的音乐感, 其中的音乐艺术魅力与方言文化魅力有效结合, 扩充了方言叠音的深刻艺术与文化内涵。这样的叠词可以是描绘时间、色彩还是具体物件, 甚至还可以是纯粹的语气虚词, 仅仅是为了更好地增强歌曲的艺术表现效果。像是“青线线”、“蓝英英”、“清水水”、“满口口”等, 这些方言叠词无疑深化了陕北民歌的情感表达。

2.3 生活化的陕北民歌创作题材也与陕北方言有着必然联系

陕北民歌歌词创作简单易懂, 直抒胸臆, 是对现实生活的真实描述, 一些常见的陕北节庆活动都被编入了歌曲创作当中。比如陕北民间活动中素有六月六涮羊肉的习俗, 这在民歌“六月里来六月六, 新麦子馍馍熬羊肉”中就有所体现。又如陕北人民专门为端阳节所作的歌曲“五月里来五端阳, 大软米粽子包砂糖”等。这些陕北民歌以民众的真实生活场景作为创作背景, 通过方言演唱的方式将陕北地区朴实、真挚的风土人情及民俗习惯表现得淋漓尽致。

2.4 陕北方言中衬字、洪音、细音等与民歌演唱风格相映衬

陕北方言中衬字在民歌演唱中的体现使得陕北民歌的原生态风格更加明显与突出, 常见的方言衬字有“哪”、“的个”、“那个”等, 这些衬字并不具备切实涵义, 其使用目的仅仅在于虚化歌曲的音节处理, 然而正是这一借用丰富了作品的气韵, 实现了对作品旋律的有效补充。洪音与细音也是陕北方言在民歌作品中的体现, 洪音开口较大, 讲究声音的高亢与洪亮, 而细音则是便于内心情感的抒发, 均有着严格的程式化规定。

3 结束语

陕北民歌高亢、粗犷、奔放、洒脱, 甚至有时充满了“土气”, 然而它的旋律却深入人心、震慑灵魂, 这样的空间感与神秘感皆是由于其方言的独特魅力。正是这样的“土气”让我们佩服, 也让我们惊叹, 惊叹于陕北文化的浑厚真实, 也惊叹于陕北方言的包罗万象, 如今这样的“土气”正走向国际舞台, 陕北民歌的艺术魅力得到了来自国际乐坛的认可, 陕北方言正被越来越多的人所熟悉。无论是民歌演唱中的音调框架还是音程设置都体现出浓烈的方言色彩, 加之广阔的音域范围和简洁明快的旋律, 都使得方言在陕北民歌中的演唱高亢而洒脱, 极具地方风情。关于陕北民歌中的方言演唱技巧, 除了基本的音调与语言处理之外, 最重要的还是掌握其中的唱法, 陕北地区方言美正是通过作品的唱法表现出来, 真挚深厚的语言魅力, 轻快流畅的音调处理, 都使得陕北民歌被广为传唱。

参考文献

[1]汪东锋.陕北民歌的叠词与叠音艺术谫论[J].广西社会科学, 2003 (10) .

[2]吕政轩.陕北民歌艺术论[M].银川:宁夏人民出版社, 2004.

[3]邢福义.文化语言学[M].武汉:湖北教育出版社, 2000.

[4]黄伯荣, 廖序东.现代汉语[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 2004.

陕北方言 篇2

关于陕北延川方言的归属问题-兼谈晋语志延片的调整

根据古四声在今方言中的演变情况,应该把延川方言划归到晋语吕梁片汾州小片,再把安塞方言划归到五台片,这样,志延片就只包括延安市.延长、甘泉、志丹和吴起五个市县,它的划分标准则是:古入声字在今音中多读平声.

作 者:曹鹏 CAO Peng 作者单位:陕两师范大学,文学院,陕西,西安,710062刊 名:唐山师范学院学报英文刊名:JOURNAL OF TANGSHAN TEACHERS COLLEGE年,卷(期):30(6)分类号:H172.2关键词:晋语 延川方言 归属 志延片

陕北方言特色词例谈 篇3

作者在2008年完成硕士论文期间,对陕北延安和绥德两地方言使用情况进行了实地调查,通过研制陕北方言日常会话语料库的方法,详细研究了陕北方言词汇,并以此语料库为基础,深入挖掘陕北方言词的特色,从语音、语义及语用三个方面对陕北方言特色词进行了全面的探讨。文中对方音用国际音标进行标注,并用方括号“【】”括起。

1 陕北方言中独特的、只在本方言区单独流行的词或有音无形的词

大【ta213】,陕北人把父亲叫“大”,陕北的“大”还常指叔父、伯父,按照排行分别叫做“大爹”、“二大”、“三大”,依此类推。你父亲为“大”,有文字记载初见于元代,距今有1500多年的历史了,据元·代张国宝杂剧《罗李郎》四:“还不够一两日,他交唾盂儿不见了,必然递盗与他大的拿去。”明·沈榜《宛署杂记·民风二·方言》记载:“父曰爹,又曰别,又曰大。”

而个【藜r35·k藜揲】,现在的意思。陕北乡间口语中,几乎听不到“现在”、“如今”一类的词汇。表达这个意思时多用“而个”这个词,让外地人听得一头雾水,不得其解。其实,“而个”就是人们熟知的“而今”这个词的古音。“而今”这个词两千年前就有了,一直是“现在”的词义,但古音应读作“而个”。《庄子·寓言》:“向也坐而今也起,向也行而今也止”。《史记·鲁国公世家》:“王与太子俱困于诸侯,而今又倍(背)王命而立其庶子,不宜”。其后唐、宋、元历代都有典藉出现“而今”这个词,且两千多年来一脉相承。

受苦【拶u44·k「u】,指从事农业劳动、干做活。陕北沟壑纵横,农民种地人拉肩扛,非常辛苦,如遇天旱,可能颗粒无收,真是受苦,所以陕北人把男人也叫做“受苦的”、“受苦人”、“受苦圪垯”、“戳牛屁股的”等,我们从中无不感受到陕北农民辛苦之情。

骗工【p「i覸44ku耷r213】,相互帮忙的意思。陕北人把纯粹的给别人帮忙叫做“相互”揶ia耷33xu耷51。在现实劳作中,由于家庭中的劳力不够,不足于完成一项农事劳动时,常常与其他家庭联合起来,先完成一家,再完成另一家,相互之间协作帮忙,人们叫做“骗工”。在陕北,有一名很有名的歇后语:“驴啃脖子——工骗工。”两头拴在一起的驴为了挠痒痒,互相啃脖子,一啃就是大半天,陕北人用此来形容“骗工”,真是形象极了。

擂粪【luei44f藜耷44】指用镢头将板结的牛羊粪击打粉碎。陕北农民由于贫穷,种地基本上不买肥料,而是将牛羊等牲畜的粪便收集一起,种地是作为肥料施于地里。于是,陕北农村的务正农民,在农闲时早早起来在村前村后“拾粪”,每家每户都有粪堆。种地是一人犁地,一人点种,一人“拿粪”。关于“拿粪”这活计,很多知青在回忆文章多有描述,读来令人印象深刻。郑清诒在其《插队纪实(3)——劳动篇(下)》中对“拿粪”有这样的描述:拿粪是累人的活儿。一个宽大的“壳篓”(陕北人称做“拿粪斗子”),用一条粗大的牛毛绳子(取其宽大柔软特点,人不至于被勒得难受)兜在脖子上。壳篓靠在胃高低地方。到粪堆上扒拉满一壳篓粪肥。……一个坑里扔一把。[1]

拜石【pai44拶藜揲54】,本意指结拜兄弟,又作“拜识”。“拜石”一词,出自“米芾拜石”的典故,史书多有记载,说的是宋代大书法家米芾到安徽做官,州政府院里有一状颇奇特立石,米芾大喜并具衣冠拜之,呼石为兄。后世有诗赞曰:“唤钱为兄真可怜,唤石作兄无乃贤。望尘雅拜良可笑,米公拜石不同调。”在现实生活中,也是一种礼貌的称呼,相当于“哥们”、“朋友”,如在陕北在山间小路上,要问路时常说“拜石,问一下【xa54】到张家卯咋走叻?”。在陕北,结拜弟兄有时也称为“拈香【nie34揶ia耷213】”,“拈香”结拜,取忠诚不背叛之意,如说“我【?uo53】俩自打小就拈香着叻”。其中真切的透露出陕北人仗义豪爽的性格特征。

务裔【vu52i34】,抱养别人的孩子。“裔”本义指衣服的边缘,引申意中有“后代子孙”之意,如:“功加于时,德垂后裔。”(——《书·微子之命》)再如:“谓我诸戎,是四岳之裔胄也。”(——《左传·襄公十四年》)。陕北人把抱养别人的孩子叫“务裔”,如:“务裔的娃娃都不会让亲生父母认的。”后来,陕北人也常把带孩子叫“务裔”。如:“这娃娃自小身子弱,不好务裔”。

2 古代词语

所谓古代词语是指这此词语曾经在古代使用过,现在在普通话中已经消失或用法已经改变,但在陕北方言中仍保留了古老的用法。这是陕北方言特色词中最具有代表性的词汇。

宬【拶e耷33】,居住,装、盛、容纳。古代,屋里能住多少人便说“宬”。《说文·宀部》:“宬,屋所容受也。”《广韵》宬是征切,居住的意思。如:“那个新盖的学校能宠可多人咧!”在陕北话中,“宬”还有“装、盛、容纳”的意思,如果“这个线口袋太小,宬不下这些麦子。”

擩【諷u51】,《集韵》:儒遇切,“擩,揾也。”伸、插、放、给等意。如给小孩子馒头说:“把馍馍擩到娃娃手里。”

搲【va34】用手撕抓。《集韵》上声马韵,乌瓦切,“吴俗谓于手爬物曰搲。”如陕北话说:“婆姨汉打架了,男人的脸上给搲烂了。”“搲”在陕北话里还有“动手、拿”的意思,例如:“小娃娃价什么也不懂,嫑瞎搲!”“搲”这个古词,在香港还在使用,词义也是抓、搔。[2]

瘥【鬗「a213】,《广韵》去声卦韵,楚懈切,又初牙切,“瘥,病除也。”也作“差”。陕北日常用语中,说病情好转,就说“差些儿了【鬗「a213·揶ier·l∵】”这个词在陕北话里词义依旧,只不是在普通话里没有这个词了。再如:晬【鬗uir51】,《说文》:“晬,周年也”。陕北常指给小孩子过生日;鹐【諬「i藓213】《集韵》:“鹐,鸟啄物。”;养【ia耷213】,《韩诗外传》:“王季立而养文王。”陕北话里指分娩;稺【t「藜「32】,《广韵》去声至韵,直利切,“稺,晚禾。”陕北话里指晚熟的庄稼。等等。

3 给一些事物起“别名”

同一事物,由于各地命名方式、角度不同,便产生了一些方言词,陕北方言中也有一些这类词。例如,把头叫做“脑”【nau33】,妻子或结婚后的妇女叫做“婆姨”【puo33·i】,青年叫“后生”,星星叫“星宿”【諬i耷213揶iu52】,等等。

还有的词是他所称的事物只有陕北独有,也就成了方言词。如“钱钱【諬「i覸35·諬「i覸】”,就是用黄豆用温水稍泡后放在石碾子上压成片状。小米和钱钱一起;煮成的稀饭称做“钱钱饭”,这是陕北人民的家常便饭。再如“杂面【「「a34mi覸44】”、“抿节儿【mi耷「53ier44】”,豌豆和小麦混合磨成的面粉,将和好的面用来擀面条吃,叫做“杂面”,将和好的面团放在密布筛孔的特制抿节床上,用手掌抿压而下,成一寸来长的扭曲状小节,叫做“抿节儿”。下锅煮熟,浇以素汤或肉汤,并佐以香葱、芝麻、辣酱、香菜等,其味清淡可口,带一股豆香味,风味独特、香醇诱人,乃陕北面食中的佼佼者,食者必点之品种。“碗坨”,用荞麦面做原料,用碗作为容器上笼蒸熟,取出后外形状象碗一样,故名。在诸多的荞面食品中,碗坨有着鲜明的特色,筋软耐嚼,香醇可口。当然,象这种独有的事物在生产生活领域还有很多。

4 词义范围大小与普通话不同

在陕北方言中,有些词词义范围比普通话大。如“鼻子【p「i「3532「「「】”,除了指五官之一的鼻子外,还指“鼻涕”,如“一把鼻子一把泪”就是指“鼻涕”。再如“烧”,除了燃烧的意思外,在陕北方言中还有“烫”的意思,陕北人说水烫就说“水可烧叻”。“问【v「耷44】”除了请人解答不懂的事情等意思外,还有“许亲”、“定婚”之意,如“老李家的女子问了没”中的“问”即“订亲”之义。“咬【niau213】”除了用牙齿咬的意思外,还有“痒”的意思,如“蠓子咬了一口,可咬叻。”第一个“咬”是叮咬之意,第二个“咬”是痒之意。“坐”除了坐下等义外,还有“放置”、“烧”、“回”、“分娩”等意思,如“把碗里的饭坐到锅里,操心凉了”、“把水(壶)里坐上”、“坐娘家”、“坐了”。有些词词义则与普通话完全不同,如“饭床”,在普通话里指“供吃饭用的几案”,而在陕北方言里则专指坟墓的供桌。再如“好少”这个词,在陕北话里没有“很少”的意思,恰恰相反,是“很多”的意思,如“这东西俺们那到处都有,好少的嘞!”更多时候,陕北人用这个词时会在中间加入“毬”字,以加重语气强调,表达“多的很、有的是”等意,如“象这样的红枣,俺们那哒好毬少的嘞!”

5 特殊的附加法而产生的方言词

构词中的附加法,一般是加词头“老、阿、第”等,或加词尾“子、儿、头”等,这些词头或词尾都产生一定的附加意义。陕北方言中除了上述附加法,还有种较为特殊的,就是给原来的单章节加一个毫无意义的字,使其变成双章节词。如:枝——圪枝,笙——格笙(细末),溢——卜溢,筒——圪筒,等等。这些词中的“圪、格、卜”没有任何意义,加上它们并没有使原来的词义有任何变化,它只不过原来的单章节词变成双章节词罢了。这一点我们从另一种语言现象中也得到了验证:红丹丹——红格丹丹,齐争争——齐格争争,干巴巴——干格巴巴,等等。这里的“格”只起由三音节变成四音节的作用,使其整齐、好听。“圪、格、卜”等附加字虽然对词义的改变毫无意义,但在汉语词汇从单音节向双音节的发展过程中,能够减少同音词,的确是一种简便的造词方法。

摘要:通过语音、语义、语用深入挖掘陕北方言词特色,总结出陕北方言特色词的四种表现形式:一是在陕北方言区单独流行的词,二是陕北方言中保留的古代词语,三是给事物起“别名”,四是特殊的附加法构成的词。

关键词:陕北方言,特色词,表现形式

参考文献

[1]郑清诒.插队纪实(3)——劳动篇(下)[EB].http://hi.baidu.com/wenguang98765/blog/item/686597f4606e13e47709d7f3.html,2010,03,01.

[2]吴开斌.《简明香港方言词典》花城出版社[M].广州:花城出版社,1991.

[3]王克明.《听见古代:陕北话里的文化遗产》[M].北京:中华书局,2007.

[4]刘育林,安宇柱.陕北方言词典[M].西安:陕西人民出版社,1991.

陕北方言 篇4

迁移 (transfer) 作为一个心理术语, 是指已获得的指示、技能、方法等对学习新知识、技能的影响。迁移是人类认知的一个普遍特征。在外语学习中, 迁移“指的是人们已经掌握的知识在新的学习环境中发挥作用的心理过程”[1], 主要是母语及母语学习经历对学习新语言的影响。如果某个外语结构在母语中有对应结构, 在学习中就会出现正迁移现象。但是如果某个结构在母语中没有对应的结构, 或者两种语言中的对应结构有差异, 就会产生反面的迁移, 从而影响外语的学习, 这就是学习中的负迁移现象。

由于英语和汉语分属不同的语系, 在语音方面存在着许多差异, 因此, 在中国学习者的发音中普遍存在着汉语发音的负迁移现象;由于地区差异, 又存在着方言语音对英语语音的负迁移现象。依据上述迁移理论, 本文将具体探讨一下陕北方言在方言区大学生的英语语音学习中的负迁移现象及其对英语教学的启示。

陕北方言语音和英语语音

1. 陕北方言的语音。

“方言是民族语言的地方分支, 是局部地区的人们使用的语言。”[2]社会语言学侧重从功能方面去给方言下定义, “认为它是一种交际功能受到地区限制, 其发展未达到标准化的语言变体。”[3]陕北方言较为复杂, 它包括了晋语片陕北话, 中原官话关中片陕北话和中原官话秦陇片陕北话。陕北方言内部的次方言种类繁多, 不但每个县区都有自己的方言特点, 而且有的县区内部又有几种不同的方言。每种方言都有自己的语音特点。

2.英语语音。英语属于印欧语系, 英语语音在音素, 音节以及音调上都与汉语不同。其中很多音素的发音特点都与普通话尤其是陕北方言的发音特点有着很大的不同。因此方言区的学生在学习英语的过程中, 很容易把方言中的语音迁移到英语语音中来, 造成发音错误。

陕北方言对英语语音的负迁移

1. 陕北人学习英语语音的难点在辅音。

英语的辅音多数是清浊成对的, 如/p、b/, /t、d/, /k、g/等;而陕北话的辅音多数分为送气和不送气的清辅音, 如/p、b、t、d、k、g、j、q、x、zh、ch、sh、z、c、s/等, 浊辅音只有/r、m、n、l、ng/5个。尤其是/p、b、t、d、k、g、/在陕北方言中常被加上//, 因此造成学生在学习英语语音过程中, 当这些辅音出现在词尾时, 容易给辅音加上//。例如:bed、foot、book就被读成/bed/、/fut/、/buk/。

2. 陕北方言不能区别前鼻音/n/和后鼻音//。

在大部分县区话中, 普遍把由前鼻音/n/结尾音节的韵尾/n/丢掉, 并且把音节中的主要元音鼻音化。例如, 将/ian/读成/ie/、/üan/读成/üe/, 于是, 钳子 (qianzi) 念成茄子 (qiezi) , 院子 (yuanzi) 念成了月子 (yuezi) 。英语中以前鼻音n结尾的词比比皆是, 如:bend/bend/、been/bi:n/、rain/rein/等等。陕北学生读这些单词的时候, 受方言的影响, 往往丢掉音节末尾的/n/, 读成/bed/ (床) 、/bi:/ (bee蜜蜂) 和/rei/ (ray光线) 。从而词义上产生巨大变化。

陕北方言常常用后鼻音//来替代前鼻音/n/, 例如在汉语中, 陕北人将/en/、/in/、/un/、/ün/读作/eng/、/ing/、/ong/和/iong/。因此, 外地人听陕北人讲话感觉鼻音很重, 好像感冒了似的。陕北人讲英语也是如此, 如action/`æk n/、question/`kwest n/、就读成/`æk/、/`kwest/。

英语中的后鼻辅音只能出现在音节末尾。但陕北方言区的大多数县区都把后鼻辅音加在元音前, 通常把普通话音节/ai、an、ang、ao、ou、e、en/等分别读作/ai、an、ang、ao、ou、e、en/。这些县区的学生在学习英语的过程中, 由于方言的影响根深蒂固, 很容易在元音前加上后鼻辅音。如:I am a student./aiæm stju:d nt/读作/aiæm stju:d t/。

众所周知, 语言具有表意性, “语言的表意性就是语音传递说话者用词汇概念表达的一系列思想”。[4]当语音无法正确地传递说话者的思想, 或听者无法用已有的语音知识去感知说话者的词汇概念时, 这种语音肯定会对说话者或听者带来一定的影响。从长期的教学实践中观察到, 方言太重的学生在英语学习中普遍存在着焦虑情绪。

对英语教学的启示

1.英汉语音分析对比。对比研究是建立在美国学者雷多 (R.Lado) 1957年提出的“对比分析 (contrastive analysis) ”基础上的一种语言分析方法。教师在教学中可以参照普通话语音特点, 指出学生方言中的语音失误并与英语语音进行比较, 有目的、有意识地强化训练, 逐渐减少其方言的干扰, 提高他们正确发音、拼读的语言能力。

2. 鼓励学生在朗读、背诵英语材料时模仿发音。

鼓励学生掌握正确的发音规则后, 从词到句去模仿原声的发音, 从而提高对语言形式的敏感度以帮助学生注意所输入语言的特征, 并且注意所输入语言和输出语言间的差距, 更好地掌握语音知识。

3. 创造轻松、惬意的语言学习环境。提高学习效率、教学质量, 增强课堂信息反馈, 更好地为教学服务。

参考文献

[1]蒋祖康.第二语言习得研究[M].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 1999.

[2]黄伯荣.廖序东.现代汉语[M].兰州:甘肃人民出版社, 1988.

[3]陈松岑.社会语言学导论[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 19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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