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女性

2024-05-31

三个女性(通用4篇)

三个女性 篇1

荆棘鸟的传说是这部作品的核心, 它凄惨悲怆的歌声带我们走进小说主人公梅吉与神父拉尔夫之间那执着刻骨的爱情纠葛。故事持续了半个多世纪, 横跨了两次世界大战, 但三位女性对爱情追求丝毫没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淡去。那无怨无悔, 只为拉尔夫那根最长最尖“荆棘”的梅吉;那无声无息, 虽无情冷漠却隐藏着宽容、体贴、奉献之心的菲奥娜以及那个性鲜明, 自我意识觉醒的朱丝婷, 她们无疑是三只最显眼的“荆棘鸟”, 用生命共同演绎了一段弥久于人心的爱情故事。

梅吉:坚韧执着的荆棘鸟

小说一开始便以4岁的小梅吉的生日为背景, 描写了这个普通牧工家庭生活的种种琐事。梅吉的母亲菲奥娜并没有像其他母亲疼小女儿一样关注她, 就连送个生日礼物也漫不经心;小梅吉对于洋娃娃“艾格尼丝”的感情, 以至于遭到哥哥们欺负后紧张的伤心难过都是那样纯真善良;以及之后她上学所承受修女的藤条的欺辱、面对母亲过度的劳累同时感受着父兄之间的一触即发的矛盾都为她这只坚韧执着的“荆棘鸟”的出现埋下了伏笔。

梅吉对拉尔夫产生了好感, 但那只是对一个不幸孩子溺爱后的升华。加之母亲在受到弗兰克死讯的打击之后对她的婚姻更加漠视, 梅吉把自己对拉尔夫的爱深埋心底。这爱使她荒废了多少年的光阴, 在漫漫的等待和寻觅后, 她的执着终于换回了拉尔夫的深爱与戴恩的到来。然而, 谁都无法想到也是拉尔夫铸就了梅吉一生的悲剧。拉尔夫对神之爱彻底扼杀了她几乎倾尽一生追求坚守的爱。直到最后当她认为可以永远拥有的戴恩也被教会夺走, 死在了海边, 她终究战胜不了神灵!但她无怨无悔, 为了这份她一辈子都无法得到的爱, 为了她心爱的人, 梅吉愿意放弃一切, 哪怕牺牲一生的幸福也坚韧执着地走下去。

菲奥娜:冷漠中隐藏完美的荆棘鸟

菲奥娜对于梅吉, 似乎仅因血缘而维系。从小时候对其生活的漫不经心到之后对其婚姻的漠不关心, 那样的冷酷无情之下其实隐藏着一个与表面截然相反的形象:弗兰克出走后的忧心忡忡, 帕迪和图斯死后的痛不欲生, 以及弗兰克出狱归来后坦然接受……这一切都表明了菲奥娜并非冷酷无情, 她只是善于忍耐, 她也有爱, 只是年轻时爱的悲惨遭遇使她从此沉默了。

年轻时的菲奥娜是克利里家族中最早扑向荆棘的荆棘鸟。她追求爱情, 也为属于自己的幸福奋斗过、反抗过。但她的斗争是短暂的, 她最终还是向命运妥协了, 做了一只无声无息的荆棘鸟, 默默地度过一生。年轻时爱上有妇之夫帕克哈, 这对于菲奥娜来说从一开始就是一种错误的选择。但菲奥娜从来没有后悔过, 她确定地说:“我爱他。”菲奥娜一生就生活在这样的痛苦中。也正是这种痛苦擦亮了菲奥娜的心。面对戴恩, 她一眼便知那是拉尔夫的孩子。但她却保守了秘密, 因为, 她也是女人, 她的心里其实装下了所有人的内心。揭开菲奥娜冷漠的面纱, 展现的是一个历经坎坷后却具备了各种品质的完美女性形象。

朱丝婷:个性觉醒的荆棘鸟

朱丝婷是克利里家族中的第三代女性, 她是一只“另类”的荆棘鸟。她一出生就注定她与任何人都不同。她不像母亲和祖母一样用尽一生去换取不到的爱情。她自主、独立, 对于事业和爱情都有着自己独特的见解, 是一个虽叛逆却不失个性的新一代独立女性。朱丝婷素来不看好那些她认为缠绵于世俗红尘的爱情。所以她永远都不会用尽一生追求一段无果的爱情。甚至, 她放弃了结婚的打算。面对梅吉的疑问, 她显得那样轻蔑:“根本不可能!哭天抹泪, 像叫花子似地度过我的一生吗?向某个连我一半都不如, 却自以为不错的男人低眉俯首吗?哈, 哈, 哈, 我才不干呢!”在大家所熟识的传统的婚姻观念中, 女性只能服从男性, 不为什么, 只为他们是所谓的“主”。但朱丝婷觉醒了, 她意识到到作为女性, 她们应该拥有平等的地位, 她们的意志不可被这样长时间的压抑!她抗拒婚姻只为做回自己意念的主宰者, 而不是“俯首哈腰”的佣人。

祖孙三代的经历, 三只“荆棘鸟”的追求, 展现给我们的是这三位女性各自不同的形象。无论是无怨无悔的梅吉, 宽容理解的菲奥娜, 还是独立清醒的朱丝婷, 她们都是小说的灵魂, 虽历尽沧桑仍熠熠闪光。

[本文为“浙江师范大学课程实践教学项目成果”, 指导老师:首作帝。]

干琳琳, 浙江师范大学人文学院学生。

三个女性 篇2

不管是长谷磁砖的谢淑梅,还是花开富贵的翁海霞,她们都在营销中感动着消费者。一位消费者说,“最好的营销就是感动”。在这个家装联盟中,大元锅炉的老板娘范莉,也用自己的行动感动着消费者。她做地暖设备生意不到三年,近两年杭城新开发的楼盘,都有业主请她来做地暖设备。据她统计,现在杭城已有400多个用户了。

有顾客评价她说:“范莉不想蒙人,她的聪明在于她把所有的人当成聪明人,而有的商人却喜欢把别人当傻瓜,这样的人就不是一个聪明人,只能说是一个精明的人。”而范莉认为,“一个好的产品,应带给大家以舒适度;而一个优秀的生意人,不应急着去赚钱,而是让客户感受到更好的服务!”正因为如此,有客户对她说:“小范,是你的人格魅力促使我下了单!”

浅析《天香》中的三个女性形象 篇3

关键词:王安忆 《天香》 女性形象

《天香》是王安忆以上海露香园为原型,虚构出天香园,并以上海“顾绣”的源流为线索,用纪实与虚构的手法为我们讲述了上海申氏大家族从兴旺到衰败的命运。海派评论家王德威在《虚构与纪实——王安忆的<天香>》中说:“《天香》意图提供海派精神的原初历史造像,以及上海物质文明二律悖反的道理。这两个层面最终必须纳入作者个人的价值体系,成为她纪实与虚构的环节。在她写作出版跨过三十年门槛的时刻,王安忆向三百年前天香园那些一针一线、埋首绣工的女性们致意。她明白写作就像刺绣,就是一门手艺,但最精致的手艺是可以巧夺天工的。从唯物写唯心,从纪实写虚构,王安忆一字一句参详创作的真谛。是在这样的劳作中,《天香》在王安忆的小说谱系有了独特意义。”这段话不仅是对《天香》这部著作的高度赞扬,更准确地表明王安忆对创作的精细雕刻的严谨态度。

这部作品虽然是写封建大家族的故事,但是作者的写法却是充满女性的细腻柔情,在与钟红明的访谈中,王安忆曾经这样说过:“我的本意是写顾绣。”而刺绣这种活计讲求的是精致,只有采用极其细腻的语言才能把它完全表达出来。她过去曾这样说过:“把针线和笔墨相比来形容天香园绣并不为过,这一点和书画很类似,前者是针尖,后者是笔锋。笔是用墨来描,针是用线来描,一个‘描字足以概括它们之间的相似之处。”《天香》这部小说主要由三部分构成,分别是造园、绣花、设幔,后两卷可以说是围绕着刺绣在写,第一卷造园看似与刺绣无关,实际上是为后两卷写刺绣造势做铺垫,正是因着第一卷中女性爱情的破灭,才开始一心一意做刺绣,为后文刺绣的红火发展奠定基调。因此作者在对顾绣这种传统技艺的描写上也着墨颇多,再者王安忆本身也是一位女性,所以在写闺阁中成熟的女性心理活动时更加得心应手,因此,整本小说读来,在语言上让人顿觉细腻委婉,既清新雅致又典雅庄重,作者的每一个选词,每一句的吟唱都不会让人觉得浮夸,简练质朴的语言让人通晓易懂,虽然言语朴素但却给人以高贵之感,细腻的笔法,优雅的文字让人读起来口齿留香,倍感亲切。

可以说《天香》这本著作就是由三代女人组成的,一代又一代的传承与创新才使得“天香园绣”由最初闺中普通女红最后发展成为一种民间艺术。在这部小说中,女性形象有许多,比如老夫人、申夫人、二姨娘、荞麦、小桃、小绸、镇海媳妇、闵女儿、妹妹、落苏、沈希昭、蕙兰等,她们有着各自的身份和地位,恪守着封建传统礼教,随着代表封建制度的老夫人的离世,以小绸为代表的新一代女性开始在刺绣的道路上发挥出自己的价值,原本只是用来寄托情感的刺绣却在小小的闺阁中发展成如日中天的事业。根据小说的文本结构,我们可以将她们划分为三代优秀的女性,从第一代小绸、镇海媳妇、闵女儿到第二代希昭,再到第三代蕙兰,一代承接着一代,并且她们“天香园绣”的贡献各占一卷,彼此之间的爱恨纠缠、惺惺相惜也为刺绣注入了新的东西,交织在刺绣里的不仅有她们娴熟的绣技、女人之间隐秘的情怀,还有生活情感上的失意、性格上的相似,这些杂糅在一起最终成就了一个“天香园绣”,而她们所展现的多面形象也值得我们为之一探。

一、至情至性是小绸

作家王安忆的《天香》是以女性为中心来构筑这部小说的,所以很多读者会把这个“女人世界”和《红楼梦》中的女人世界相比较,王安忆充分发挥了女性敏锐的观察力和心理经验,对作品中每个女性心理拿捏得都恰到好处,因此《天香》中女性虽多,但个性都大不一样。首先,《天香》这部小说以小绸为中心的三个女性之间的矛盾纠缠开始。

小绸出身名门世家,擅长诗词书画,嫁给了申家长子申柯海,二人虽未谋面,但天真和好奇让两个人很快就亲近起来。文中对小绸的外貌描写是:“小绸的长相很端庄,方正的额头,高鼻梁,双眼皮,嘴型也是方的,有一点像观音。”从外貌上看,小绸绝对是一位大家闺秀,长相符合中国传统妇女的标准,封建传统的妇女不仅要长相端庄大方,并且要恪守妇德,遵守三从四德的道德约束,不违夫纲,但是后文中小绸性格显现恰恰是与这种封建制度要求相违背的。纳妾在封建传统中是合理的,对于申家这样的大家族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但是当申柯海要纳妾的时候,小绸表现出了强烈的反抗,这和她端庄的外表是不匹配的,在这种反抗面前,她势单力薄,最终选择住进一个院子来隔绝这打碎她甜蜜爱情的旧制度。性格上,结婚的头天晚上作者就向我们展示了一位性子倔强的新娘,柯海问小绸的乳名是什么,小绸不愿回答,在柯海不厌其烦地再三追问下,她也只是发出嗡嗡的声音,见她不回答,柯海又问:“你娘怎么叫你?”被窝里却发出嗡嗡的声音问柯海:“你娘怎么叫你?”柯海乐了,扭过脸去追问道:“是我问你!”结果新娘子不吭声了,柯海晓得新娘子的脾气和他一样倔。两个人问来问去,闹了半天,谁都不肯先说,必须要对方的拿来换。从这句的描写中我们可以看到一对年轻小新婚夫妻的天真和孩子气,小绸的真实、“任性”、倔强、平等意识已经初见端倪。

小绸的聪慧和敏感也为她感情的破裂埋下伏笔,在申柯海要纳妾之前,小绸预感到三次不祥:“满屋子的绫罗帐幔,都写着柯海给起的字:绸!小绸念着自己的字,忽觉出一丝不祥,这‘绸可不是那‘愁,雪打在窗户上,沙沙地响,响的都是‘愁字”;“咱们住新楼,也好把院子腾出来……小绸忽然觉得不安,一个字跳进心里,就是那个‘腾字。‘腾这边的院子给谁住呢?柯海急慌慌赶回来,是为了搬新楼,还是为了腾旧院子”;“小绸停下手来,看他走出院子的背影,心一阵乱跳,觉得事情不好。这不好仿佛是她等着的,这会儿等来了,很奇怪,反倒踏实了”。这三处不祥的心理活动显示出小绸内心丰富的情感,敏感让她很快觉察到事情的变化,冷静下来后把搬出去的家具放回原处,开始和丫头两个人的生活。从此她与申柯海形同陌路,也渐渐隔绝申家的人,这其实是小绸在面对婚姻危机所做出的最理性选择,看似表面的沉默,实则是她无声的呐喊,和柯海的怄气最后演变成和整个申家的疏离,这也是她不愿和封建婚姻制度妥协的表现。在处理与镇海媳妇的妯娌关系中,小绸这个人物的性格是变化的,由最初对整个家族的疏离到与镇海媳妇之间的惺惺相惜,性情逐渐稳定,后因着镇海媳妇的牵线搭桥,小绸与闵女儿渐渐除去芥蒂,开始了刺绣的相互学习,三个女人都因为婚姻的不幸开始一起专心刺绣,将所有的感情都寄托到刺绣这件事情上。

在《天香》这部作品中,小绸的性格特征突破了传统上温柔顺从的女子形象,面对丈夫的纳妾行为,她进行了强烈的反抗,这种反抗的力量大到可以近乎断绝与整个申家的往来,传统的妇德和闺阁女子教育使她不能在丈夫有了新欢后用眼泪和吵闹来反抗,于是她只能默默不语,用沉默来抗争,表明自己的立场。虽然是身处封建制度的社会,在一个遵守三纲五常的大环境中,小绸这个人物形象仍然表现出与时代的不同,她勇于追求自己忠贞的爱情,当爱情破灭后不因他人的看法改变自己的坚持,用一个院子来坚守自己的内心。但是,自始至终,小绸都没有摆脱封建制度的束缚,她的婚姻是封建包办婚姻,虽然不满丈夫的纳妾,但自己阻止不了却又没有出走的勇气,虽疏离整个家族但物质生活上却始终依赖这个家族,她主宰不了自己的命运、婚姻,但又多情聪慧,她与这个封建制度是矛盾的又是密切相关的,最终只好将所有的美好的愿望和个人的才情投寄到刺绣上。

二、灵巧聪慧如希昭

《天香》第二卷开篇介绍的便是希昭,并对希昭的身世、申家和沈家的世家关系以及嫁到申家的过程进行了大量的描写,希昭是申家迎娶的第二个孙媳妇,承袭了申家第三代繁衍的使命。沈希昭的出现让“天香园绣”在精湛技艺的基础上有了艺术层次的提升,对“天香园绣”的发展起着关键性的作用。

沈希昭的出生似乎就带有一些宿命的因素,略带传奇。清丽脱俗的外表,天生聪慧的品性,又和观世音一天出生,并且在她出生之晚,待产婆看到门外站着一个人,从背后看是男子,从正面看竟然是个姑子,这和观世音的传说不谋而合。沈希昭在沈老太爷的身边长大,并未受传统封建礼教对女子的约束影响,从小读书写字,在全家人宠爱的氛围中长大,开放、自由的家庭环境给了沈希昭极大的个性滋长空间,她的才情、聪慧也在这种环境中最大限度得到释放。“吴先生和沈老太爷论史的时候……希昭忽然插言道:‘阿爷你忘了,还有晋太元中,桃花源的武陵呢!希昭却不服:‘阿爷,不论如何,我就是当我是那个地方的武陵人!八岁的她年纪虽小,说话认真的样子很像个大人。这年她八岁,已有主观,说话的样子极认真。”八岁孩童就有自己的见解和笃定的想法,似乎知道自己前世是从哪里来似的,聪慧和悟性可见一斑。在沈希昭嫁入申家后,对申家的人际关系便已看明白几分,产下儿子之后,还想着去香光居士学习作画,最终把绘画引入到刺绣中,成为“绣画”,将自己的才情在刺绣中得到最大程度的发挥。

沈希昭从小读书写字,秉性中正,比平常女子的性情要稳定,但毕竟是女子,性情里还有小女孩任性的天性。她的聪慧也让她在嫁入申家后很快看明白家中的人际关系,因此在与大伯母的相处上不疏离也不亲近。在进绣阁这件事情上,俩人的心理较量充分显示出二人的性格特征。小绸是希望希昭进绣阁继承“天香园绣”,但以小绸的敏锐已看出希昭和别的媳妇不一样,于是要等希昭自己开口,但希昭终因提到“绣画”遭到小绸的嘲讽而大伤自尊,便改去学画。当阿潜拿着希昭绣有“武陵女史”的“绣画”给小绸看时,小绸却以封建家长的专断口气要求绣“天香园绣”,才会答应让希昭进绣阁。小绸是十分欣赏并器重希昭的,但封建家长的权威又不允许她放低身份去邀请希昭,于是,二人便在各自的坚持中暗暗较量,但随着阿潜的“走失”,两辈人终于在各自的骄傲中互让一步,打破隔膜,进入绣阁。

沈希昭的一生颇有些命中注定的意味,“申”“沈”虽音调不同,但字母相同;阿潜脸颊上的笑靥在左边,希昭的笑靥在右边;新婚之夜阿潜闻到希昭身上的龙涎香,联想到南宋词人王沂孙咏物词《天香》,恰好与申家的“天香园”相匹配,这些种种,都暗指沈希昭最后的归宿。在刺绣上,闵女儿的绣技已经十分高超,“天香园绣”想要有更大的发展就需要有所突破,沈希昭的出现带出了刺绣的最高艺术境界——“绣画”,她的才情和聪慧使得“天香园绣”更上一层楼,也使这些封建制度围墙里的女人多了一位“心灵知己”。

三、内敛沉稳似蕙兰

第三卷《设幔》的部分,蕙兰出嫁了,她是申家的第四代,也是“天香园绣”的最后一个申家传人,作为申家最后一代女性,在蕙兰的设幔授艺下,“天香园绣”开始发扬光大,发展成为时代的一个标志。

蕙兰出身氏族大家却有着菩萨一般的善良和悲悯情怀,她在嫁入寻常百姓家之后,面对夫家的困境,挺身而出,勇敢地担起自己的责任。明知申府规定“天香园绣”的技艺是不应该传授给他人的,但是在这样艰难的境地中,面对申家规矩和乖乖女的凄惨现实,因她的悲悯,最后毅然决然地选择了后者。她出身富贵人家,却没有身份贵贱之分,帮人危难还授人以艺,这些都体现出蕙兰善良的一面,更重要的原因是因为她嫁入张府这样的人家后,真正地接触到“地气”,体会到寻常人家的艰辛,因为她自己正身处其中,所以她希望用自己的力量帮助别人,她和乖女的经历不同,但痛苦的感受是相通的,于是心灵上产生了一丝的共鸣,所以在规矩和人情之间的抉择时,蕙兰才会最终战胜冷冰冰的规矩,打破自己原有的原则,选择帮助深处困境的乖女。

从小不愁吃喝的蕙兰在出嫁后,因夫家的凋敝生活逐渐捉襟见肘,丈夫的病、公婆的年迈都没有使这个大家闺秀回娘家伸手要救济,在这样的情况下,蕙兰选择用自己的双手来维持家中生计。通过给别人做绣品,蕙兰的绣技日趋成熟,靠着这些绣品一家人得以安稳生活。原本“天香园绣”是不外传的,而蕙兰收乖女为徒就是破了例。有人开了头,这项绣艺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学习,最能说明“天香园绣”的传播情况就是这本著作的结尾:“康熙六年,绣幔中出品一幅绣字,《董其昌行书昼锦堂记屏》。其自蕙兰始,渐成规矩,每学成后,便绣数字,代代相接,终绣成全文;共四百八十八字,字字如莲,莲开遍地。”由此,“天香园绣”到了蕙兰一代开始走向民间走向大众,最终通过小绸、闵女儿、镇海媳妇、希昭、蕙兰这几代人的努力下,“天香园绣”成为民间的一种传统刺绣艺术,至此“天香园绣”便发扬光大。

四、结语

小绸、希昭、蕙兰是《天香》中的典型女性代表,她们或悲,或笑,或嗔,或怨,都是在表现最真实的自己,当身处封建制度约束下的个人情感诉求被压抑,刺绣成了她们释放内心自我的方式。她们的青春年华在岁月的消磨下失去了光彩,但寄托着她们丰富情感的刺绣却日益大放异彩,“天香园绣”实现了她们的人生价值,成为一种民间艺术流传人间。申氏作为一个大家族,家中的基业是由申家的祖辈创立下来的,但是最终却被申家的男人挥霍殆尽,在最后的几年,还是凭借着家中女眷的绣品勉强度日,不得不说这也是作者对封建男权制度的一种反讽:“当申家繁华散尽、后人流落到寻常百姓家后,他们所曾经浸润其中的世故和机巧也同时渗入上海日常生活的肌理,千回百转为下一轮的‘太平盛世作准备。”上海城市的繁华是海派作家写作时笔下常有的,但这种繁华并不只有表面上的喧哗,王安忆的《天香》立足生活的本身,以小见大,虽然是将时空放在虚构的明朝,但依然写出了上海城市中人们的生活化过程和感受性体悟,在这种物质和精神并存的城市文明下,暗示的是上海城市人对自身价值和理想生活的不懈追求。正是在这个意义层面,“天香园”的女性塑造寄寓了独特的审美理想。

参考文献:

[1] 王德威.虚构与纪实——王安忆的《天香》[J].扬子江评论,2011(2).

[2] 王安忆.天香[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11.

作 者:黄心文,集美大学文学院在读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中国现当代文学。

三个女性 篇4

一、不求“夫贵妻荣”的崔莺莺

崔莺莺可谓“养在深闺人未识”, 琴棋书画无不精通, 早年的“父母之命, 媒妁之言”, 自己的终身早就许给了门当户对的公子哥郑桓。这时的莺莺无力反抗, 只能软弱的顺从, 但是在莺莺的心里早有想冲破寂寞藩篱的愿望, 希望能够遇见一位与自己情投意合的如意郎君。当才貌双全、风流倜傥的张生出现后, 莺莺本不平静的心绪更是荡漾起一阵阵的涟漪, 她的心从此系在张生一人身上, 这也激发了莺莺反抗母亲之命的动力。随着莺莺对张生的一步步了解, 他们之间的爱情也在生根发芽, 于是莺莺越来越不满母亲的约束, 执意要和张生私下会面, 这既是对“父母之命”的公然反抗, 也是对自由平等爱情的一种追求, 更表明了莺莺内心最真实的渴望:得到一份不受封建礼教束缚限制的“有情”的婚姻。

当老夫人许婚之后, 沉醉在爱情当中的单纯美丽的莺莺以为自己的幸福指日可待, 谁料老夫人竟提出要张生进京“挣揣一个状元回来”, 否则“休来见我”, 这样苛刻要求对还沉浸在甜蜜爱情当中的崔莺莺和张生来说犹如五雷轰顶, 全然不知所措, 同时也激起了莺莺对出尔反尔的老夫人的强烈不满。不过这样的考验没有使莺莺放弃来之不易的爱情, 而是更加执著坚强地守护。在功名富贵和真挚爱情面前, 莺莺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 这在那个时代是前无古人, 超凡脱俗的。最后, 崔莺莺和张生“有情人终成了眷属”。

二、为“情”而生的杜丽娘

杜丽娘所生活的环境比崔莺莺所在的相国门第更令人窒息。从小受到封建道德和礼教束缚的她多了一分与年龄不相符的稳重含蓄, 少了少女本该有的天真活泼。父母对杜丽娘的约束不仅表现在日常的行为上, 就连白天游园也是不被允许的, 面对春意阑珊的后花园, 她只能怀着无限感伤偷偷地去牡丹亭畔大梅树下惊梦寻梦, 正是这一次意外的游园惊梦, 让久被尘封的心灵觉醒, 让她不再愿意浪费自己宝贵的青春。当遇见柳梦梅之后, 杜丽娘清楚地认识到自己的生命犹如春天般姹紫嫣红, 极具生命力。

但是现实是残酷的, 封建道德和礼教的种种束缚让杜丽娘的愿望无法实现, 于是她为“情”而死, 将现实的希望寄托在梦以外的世界。在梦以外的世界里, 杜丽娘可以与柳梦梅结合, 可以过自己以前从未过的生活, 隐藏在杜丽娘内心当中的炽热真情终于可以毫无保留的释放出来。如此放任直白的感情在杜丽娘的父母和陈最良看来, 是不被容忍的, 这在杜丽娘学习《关雎》的时候就能看出, 明明是一篇表现青年男女纯美爱情的篇章却被硬生生的冠以表现“后妃之德”的主题。对现实绝望的杜丽娘以死明志, 表现了她对封建制度和封建礼教的反抗。作为女鬼的杜丽娘和柳梦梅私自结合, 并且在柳生的帮助下重返人间, 又再一次的为“情”而生。这一死一生, “怎一个情字了得”!

崔莺莺和杜丽娘所遭受的压迫归根结底是封建思想和封建礼教对爱情的干预, 她们自身依旧没有越出道德的藩篱, 依旧存在一种侥幸的心理, 将各自的爱情寄托在对方的金榜题名上, 所以当张生和柳生高中状元时, 崔莺莺和杜丽娘的爱情陡然变得顺理成章, 并且得到她们想要的圆满的幸福, 同时也顺应了各自父母对她们最初的希冀。于是很容易发现, 宝黛之间的爱情与崔张、杜柳有着极大地区别。

三、宁死不屈的林黛玉

多愁善感的林黛玉总是眼泪不断, 缺乏对爱情的乐观态度和主动追求爱情的行动, 这与她的身世和个性有着莫大的关系。寄人篱下的一介孤女, 心思细腻, 敏感孤傲。同其他姐妹及宝玉一起生活在大观园中, 同宝玉有着得天独厚的相识、相知、相恋的条件, 但她却从没有劝宝玉走所谓的“仕途经济”之路, 这种“质本洁来还洁去”的要求注定了她与封建家长的格格不入, 即使她与宝玉青梅竹马, 也抵挡不了这难以调和的矛盾。更何况, 宝玉身边还有一位识大体、顾大局的宝姐姐, 更让宝黛之间的爱情雪上加霜。值得庆幸的是:宝黛虽也互相为对方的才华和容貌所倾倒, 但他们的爱情更重要的是建筑在心灵的高度契合上。只要能够听到宝玉说句“你放心”, 知道他的心里有自己就足够了, 就是这样的心领神会。然而宝黛之间的爱情萌芽还没生长就被扼杀在封建制度的现实面前, 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宝玉是无法按照自己希望生活的, 他与黛玉之间纯真美好的爱情也注定会夭折。似乎黛玉早就看透了这一点, 在她凄婉缠绵的《葬花吟》中就隐约透露了自己矛盾痛苦的心境, “一年三百六十日, 风刀霜剑严相逼”就是她身处现实的真实写照。再美好的爱情也会有结束的一天, 黛玉的梦就在“宝钗出闺成大礼”之时破碎了, 看似柔弱, 实则坚强的黛玉“焚稿断痴情”, 用最决绝的方式向封建大家庭的统治者进行控诉, 同时也是对封建礼教纲常的反抗。

崔莺莺对于张生, 是由“情”到“欲”, 崔莺莺是在看到张生之后产生了爱慕之情, 并通过不断地接触加深了感情, 最后私自结合, 饱尝到爱情的甘甜与醇美, 从而达到对爱情的掌控, 只是这种欲望维持的时间较为短暂, 张生被要求进京赶考也就意味着放纵的欲望的结束, 崔莺莺的爱情又回到了父母之命的轨道。而杜丽娘和柳梦梅先是得到了本能欲望的满足, 然后经历生死, 得到了心上人, 建立了两情欢洽的恋爱, 是由本能的萌动到欲望的满足再到感情的建立。林黛玉对于贾宝玉更是不同。他们的爱情方式不是一见钟情, 而是经过了长期的相互了解。作者创造了“大观园”这样一个理想的环境, 让宝、黛在那里从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一直成长到青年时代。他们能够经常密切交往, 彼此体会到生活态度的一致, 思想倾向的相同, 性格情趣的相投, 从而在这个基础上发生了真挚的爱情。他们相爱的目的, 不是“偷香窃玉”, 求得个人性欲的满足, 而是为了实现一种与封建道路相悖的人生理想。

不管是崔莺莺由“情”到“欲”的爱情, 还是杜丽娘由“欲”到“情”的爱情, 她们的爱情最终是以大团圆的结局收场, 因为她们最后还是向封建制度妥协了。张生在无奈之下去京城考功名, 杜丽娘虽说在父亲面前据理力争, 但还是想得到皇帝的认可, 可以说不论他们出发点是多么的想挣脱封建礼教的束缚, 但都没能摆脱, 正是如此, 他们也才能获得“有情人终成眷属”的幸福。可是“木石前盟”的宝黛爱情相比之下就显得很不幸, 即便他们有当时社会青年男女不可能有的耳鬓厮磨、形影不离的滋生爱情的可能;即便有经过微妙的爱情试探, 经过“三天恼了, 两天好了”的感情折磨;即便宝玉终于选择了从不劝他显身扬名, 从来不说这些“混账话”的林黛玉, 但是一旦牵扯到家族兴衰的问题, 封建家长绝不会妥协, 他们只能为了求富贵而狠心拆散有多年感情基础的宝贵爱情。这意味着黛玉追求的至死不变的高洁爱情是与封建礼法统治背道而驰的, 注定了罪恶封建势力在毁灭黛玉爱情的同时也无情夺走她生命的结局。

读罢《西厢记》、《牡丹亭》和《红楼梦》三部作品, 崔莺莺、杜丽娘与林黛玉的形象深入人心, 读者记住的不仅仅是她们宛如天仙般的美貌, 令人艳羡的才情, 更是她们敢于诚实面对爱情的勇气和勇于向封建势力发起挑战的魄力。自小就被灌输传统儒家思想的她们, 思想没有被禁欲主义所限制, 行为没有被三从四德的标准所束缚。相反地, 周围的封建势力激发了她们, 她们想尽一切的办法去争取自己的幸福, 即使为情而死也在所不惜, 可以说她们是封建时期进步女性的代表。

参考文献

[1]、魏国英.女性学概论[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 2003年.

[2]、王实甫.西厢记[M].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 2006年.

[3]、汤显祖.牡丹亭[M].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 2006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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